第6章 沈蓉的異常
“怎么……怎么會這樣?這個,跟沈蓉有什么關系嗎?”白木很是驚訝,可以說他的確被嚇到了。但是,他仍舊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把這樣的事情跟沈蓉聯(lián)系起來。 “寺里的僧人說了,那個女人是不祥的,古井里出現(xiàn)血水就是大難即將降臨的征兆!不光是我們這里,甚至是整個昌珠鎮(zhèn),整個山南市,甚至,整個藏區(qū)。”拉姆次仁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波動更甚。 白木愣了一下,他明白藏民對于藏傳佛教的信仰。但是……他想了想,從旁邊拿了一個空桶就直接扔下了古井。他不相信古井里面會出現(xiàn)血水,這不符合邏輯,他必須自己親自打一桶上來看一下。 但是井口隱隱傳來的腥味,其實已經讓白木有些動搖了。 古井很深,木桶扔下去之后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白木忽然覺得,這也不太像是掉在水面的聲音。 “白先生,不用試了,我們剛才把手電綁在繩子上放下去,看到下面完全是一片血紅。”旁邊一個年輕人忍不住提醒了白木一句。 “對,那種樣子……就像是有一次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屠宰場盛放血液的大缸一樣……”另一個人也補充道。 白木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寒顫,開始用力把木桶拉上來。 可將木桶拎起來之后,白木第一眼就看到,這桶里面仍舊是濃稠的血水,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會不會……是某種污染物?”白木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 又看到一桶血水后,跟著過來的索朗旺堆夫婦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堅決,眼睛里的恐懼也更加明顯。 “昌珠寺里已經死了兩個人,而且還有一個為昌珠鎮(zhèn)做過很大貢獻的上師。我們雖然無法找到殺人兇手,但是……我們總要為此做些什么。白木,我們這里只歡迎朋友。你是朋友,但那個女人,她不是?!崩反稳室灿行┲?,語氣里面已經帶有很大的不滿。 這時,拉姆次仁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白木一眼,才掏出手機開始接電話。 白木趁著這個時間,又從旁邊年輕人手上把手電拿過來,然后拴在繩子上放到了井下。 井深大概有十米左右,當手電光放下去照在井下水面時,白木頓時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下面的確已經不是水,而是一整口井的紅色血液。這種現(xiàn)象,以白木近三十年的閱歷,根本無法解釋。 索朗旺堆和達娃卓瑪湊過來看了一眼后,兩人都嚇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白木將手電提起來,拉姆也剛好掛了電話。 “我接到通知,昌珠寺附近的六七口古井都出現(xiàn)了這種問題,泉水全都變成了血水!這事兒肯定跟寺里的命案有關,肯定跟那個女人有關!白木,我勸你一句,那個女人不能接近,還是快點把她趕走吧!” 拉姆說完之后,在場除了白木之外所有人同時變得臉色煞白,他們眼睛里,是心底深處散發(fā)出來的驚恐。 白木猶豫了一下,還是辯解道:“都這個點了,再怎么說也讓她過一夜吧?而且,昌珠寺里兩起命案我正好都在現(xiàn)場。第一個命案死的是搶她包的小偷,這跟她也就是這一點點關系而已。但多吉上師的死,不可能跟她有關,她當時還在措欽大殿,根本不再現(xiàn)場?!?/br> 拉姆聞言,嘆息了一聲:“白木,你太固執(zhí)了,是不是被她的美貌欺騙了?” “呃……”白木愣了一下,才搖頭笑道:“怎么可能?!?/br> 沈蓉雖然的確長的漂亮,但是白木并不是因為對她抱有什么想法才把她帶過來的。只是因為他們至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所以幫她尋一個住處,僅此而已。 更何況,他實在不相信這井水出現(xiàn)異常跟沈蓉有什么關系。 拉姆見白木仍舊有些猶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是做了什么決定,最后,才指著后面畫室方向對白木說:“你跟我來吧,去看一樣東西?!?/br> 畫室是半開放的,白木從這里就可以看到那寬敞的畫室里面,巨大的桌子上鋪著一副還沒有畫完的唐卡。 拉姆把白木帶到唐卡旁邊:“你看這個?!?/br> 這是一副臨摹作品,臨摹的是鎮(zhèn)魔圖里羅剎女魔,不過,只有下半身,沒有頭部。白木對神秘的藏區(qū)有莫名的向往,很大程度上是受了羅剎魔女傳說和十二座鎮(zhèn)魔寺傳說的影響,所以這個圖,他瞟一眼就能認出來。 “井水出現(xiàn)異常之前,我正在畫這個?!崩分噶酥柑瓶?,隨后卻好像跑題一樣的對白木說:“去年其實我就見過那個女人,她來昌珠寺的次數(shù)沒有五次也有三次了,有時候在寺里游蕩,有時候在山路上徘徊,她跟一般的游客不一樣,她去的很多地方,普通游客絕對不會去?!?/br> 白木不知道他具體想說什么,所以也不問話,等著拉姆繼續(xù)往下說。 “有一次,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昌珠寺外那么多流浪狗,見著她就驚慌失措的跑開,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崩防^來兩個椅子,示意白木坐下說。 白木也不客氣,坐下后,才有些疑惑的問拉姆:“你怎么知道?你跟蹤沈蓉?” 拉姆有些尷尬的撓了幾下后腦勺,訕訕一笑:“哪有,那不叫跟蹤,我只是剛好看到她往后面山路上走,就過去看一下,她一個女孩子,萬一需要什么幫助呢……” 拉姆次仁今年已經四十有五,還是單身,長相還過得去,而且還是一個搞藝術的,有這樣自作動情的念頭白木并不覺得奇怪。 笑了一下后,拉姆又接著說:“那天我的確是從外面辦事回來,發(fā)現(xiàn)看到一個女生單獨一人往山那邊走,覺得好奇,就跟了過去,昌珠寺后面那群狗很是兇猛,她剛上去就被圍了起來,那種陣勢我看了都怕,但當時我也沒想那么多,撿了一根木棍就準備上去幫忙。” 白木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夸贊道:“我承認,你是一個善良的人?!?/br> 拉姆卻是搖了搖頭,苦笑一下道:“可信我沒能英雄救美啊。當時有幾只惡犬已經沖她跑了過來,可是……讓我震驚的是,那幾只惡犬剛接近她跑到離她三四米遠的時候,卻忽然凄厲的叫了起來,轉身掉頭就哀嚎著跑向了遠處?!?/br> “我們這里的狗,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藏獒的基因,雖然看似普通,但實則異常兇猛。即便遇到狼群,它們都不會害怕成那樣??墒钱敃r那里的確只有她一個人,所以……讓那些狗狼狽逃跑的原因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女人身上有什么東西,是讓它們萬分恐懼的!” 外面的風忽然刮了起來,院子里的樹木簌簌抖動著,窗戶也被吹得乒乓作響。畫室兩面通風,白木頓時被風刮得再次打了一個寒顫。 他有點后悔,剛才應該把外套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