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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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您?!?/br> 陳輕稚眼淚流干,依舊盯著眼前的青松仙鶴帳。 她心里說:我信你,真敢發(fā)這樣的毒誓。 第97章 【二合一】他錯了,錯得…… 此時的毓慶宮, 姚珍珠正待寫第二張大字。 李宿臨行之前還給她留了課業(yè),讓她一日寫上五六頁字,不管好不好看, 都攢著回來他來看。 姚珍珠想趁著今日陰雨綿綿,多寫幾頁出來。 王婉清在給她煮茶,聽瀾研墨, 邊說邊笑,其樂融融。 王婉清看姚珍珠寫得認(rèn)真, 不由笑說:“小主做什么都很仔細,便是讀書習(xí)字, 也比旁人用功,瞧這字寫得, 比之前幾日大有進益?!?/br> 姚珍珠便順著話說:“嚴(yán)師出高徒,教習(xí)字的穆姑姑認(rèn)真嚴(yán)謹(jǐn), 每每都點評到位,讓我受益匪淺, 自要越發(fā)努力才行?!?/br> 王婉清同聽瀾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那這么說,殿下也是小主師父?!甭牉戨y得打趣一句。 姚珍珠放下筆, 在她臉蛋上擰了一下:“頑皮。” 主仆這邊說著,外面風(fēng)雨更大。 撲簌雨點打在紋窗上, 噼啪作響。 姚珍珠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難免有些憂慮:“希望殿下路途順利?!?/br> ————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東安門大開。 李宿率隊趁著落日前趕回盛京, 在宮門落鎖前入長信宮。 他一路策馬急行,未曾考慮春雨,渾身已被雨水打濕, 一身勁裝緊貼在身上,冰冷沉重。 待入中門,李宿下馬,吩咐九城兵馬司將士于外聽令,自己則領(lǐng)李宴以及統(tǒng)領(lǐng)張至遠步行入宮。 這次出宮是急差,他未領(lǐng)賀天來,身邊只跟了兩名親衛(wèi),此時亦步亦趨跟在身后打傘。 李宿抬頭看著微暗天色,微皺眉頭:“孤自己來?!?/br> 他接過傘,在進后宮前回頭看了一眼李宴。 李宴同他一對視眼,如同斗敗的落湯雞,渾身濕漉漉,就連面容都在春雨中模糊不清。 “二弟?!崩钏迒舅?/br> 李宴抬起頭,狠狠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認(rèn)真看向李宿。 “皇兄。” 李宿等到了李宴的目光,又不去看他。 他轉(zhuǎn)過身來,只留給他暗色的背影:“李宴,一會兒切忌沖動行事。” 李宴心中一凜。 他緊緊攥起拳頭,啞著嗓子說:“是。” 李宿想起他的性子,心中略微松了口氣。 兩人一路前行,穿過魚躍門,直接來到長壽巷。 再往前行,便是李錦昶暫居的乾元宮,也是大褚歷代皇帝的行宮。 透過綿延雨幕,可看到乾元宮正殿的重檐,九位脊獸身影縹緲,影影綽綽。 朱紅宮門越來越近,雨也越下越大。 待行至門前,李宿便看到上監(jiān)王兆的蒼白面容。 他神態(tài)恭謹(jǐn),執(zhí)傘候于門外,遙遙沖李宿一拜。 李宿前進幾步,正待直接進入乾元宮,王兆卻突然伸出手。 “殿下,”王兆臉上端著假笑,“殿下,入乾元宮且莫帶兵刃?!?/br> 李宿腳步微頓,扭頭瞥了王兆一眼。 他一言不發(fā),但眼神卻足夠冰冷。 王兆臉上的假笑略收了收,腰上一軟,給李宿恭恭敬敬行了禮。 “殿下,真不能帶兵刃?!?/br> 李宿習(xí)慣佩長劍,這宮里人人都知,即便洪恩帝在時,也不會不讓孫兒隨身佩劍。 上一次李宿來乾元宮拜別李錦昶,李錦昶也未命人阻攔,此番倒是頗有些意味深長。 李宿手中執(zhí)傘,垂眸看著王兆,最終還是道:“既然父王介意,罷了,取吧?!?/br> 他說完便挺身立在那,一動不動。 王兆哆哆嗦嗦上前,取下他腰間佩劍,又讓統(tǒng)領(lǐng)張至遠卸去兵器,這才引著三人入宮。 李宿走在前面,王兆跟在身邊,李宿問:“只父王在?” 王兆立即答:“楊大人和高大人也在。” 那便是楊彥之和高敬。 這兩位是閣臣中最年輕的,楊彥之自不必說,是李錦昶的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高敬是太子第一年主持恩科時欽點的二甲傳臚,是堅定的太子黨。 不過他年齡比楊彥之略大一些,也算是大器晚成,前兩年才進入文淵閣,成為閣臣。 這兩個人在乾元宮,確實有些意味深長。 李宿垂下眼眸,伸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擦掉了剛從發(fā)間墜落的水珠。 冰冷而刺骨。 明明已是春日,可這一場冰冷春雨,好似把人又拉回隆冬。 李宿腳下靴子已經(jīng)濕透,走起來很是費勁,他卻絲毫不顧,大踏步往前行。 不多時,便到了勤政齋前。 勤政齋獨立于乾元宮,位于乾元宮前庭西南角,是洪恩帝于洪恩十年新修的宮室。 此處共有五間排房,外則有一處花廳,供朝臣待招。 為保護好祭祖貢品可是不敬大罪,所以李宿一入宮便直奔乾元宮而來,根本沒有回毓慶宮更衣。 他身上依舊穿著奔波了一整日的濕透勁裝。 他身后的李宴和張至遠亦然。 王兆引三人來到花廳,再度拱手:“殿下,太子殿下正在面見朝臣,殿下及宴殿下、張大人且去花廳更衣,稍作休息。” 這一身濕衣裳穿在身上,簡直冰冷刺骨,但李宿卻未點頭,只道:“兒臣犯錯在先,不敢舒心愜意,便如此立于門外,等候父王垂訓(xùn)?!?/br> 李宿的決定,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動搖。 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上監(jiān)王兆王太監(jiān)也不行。 王兆一瞬有些愣神,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聲音帶了幾分懇求:“殿下,污顏面君,是為不恭?!?/br> “兒臣辦事不力在先,怎敢松懈放肆?想必父王不會因此怪罪兒臣,也不會因此怪罪皇弟,王大伴,你說是也不是?” 王兆雖一直執(zhí)傘,但此刻風(fēng)雨交加,細密的雨水從四面八方涌來,打濕了他蒼白的側(cè)臉。 王兆嘴唇微動,終究是不敢再勸。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今日換他出來迎太孫殿下,而非太子身邊最得意的楊連。 原來應(yīng)在這里。 王兆心中埋怨,卻不敢多言,只沖三人行禮,便匆匆進了勤政齋。 李宴跟李宿便站在屋檐下,安靜等待。 隔著竹簾,李宿突然道:“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 他聲音低沉,吟詩時頗有些雅致端肅,可這句詞語義中的悲涼,卻讓人聽了心中悲傷。 李宴抬起頭,看著兄長的背影,總覺得他在意有所指。 可他不知這一切背后深意,不知今日到底要如何終結(jié),他只能老老實實守在兄長身后,陪伴他一起走完這一條布滿荊棘的路。 李宿聲音落下,勤政齋門倏然而開。 這一次出來請?zhí)珜O的是楊連。 楊大伴臉上沒有了往日客氣淡笑,多了幾分冷淡,只對李宿說:“二位殿下一路辛苦,太子殿下請兩位殿中一敘?!?/br> 李宿只淡淡嗯了一聲,毫不猶豫便大步邁入勤政齋。 齋中主位,坐的自然是太子李錦昶,楊彥之和高敬一左一右,正坐在官帽椅上。 見李宿和李宴大步而來,紛紛起身行禮:“太孫殿下,宴殿下?!?/br> 李宿隨意擺手,直接來到李錦昶面前。 他雙手一拱,不卑不亢道:“兒臣給父王請安,父王萬福?!?/br> 如此說著,他便撩起濕漉漉的衣袍,十分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 在他身后,李宴以及張至遠也一同跪下,趴伏行大禮。 三人一齊跪拜之后,李錦昶坐在主位上,依舊冷著臉看著三人,面無表情。 李宿略等片刻,這才開口:“兒臣同皇弟領(lǐng)命替父王至皇陵祭祖,本應(yīng)慎之又慎,但路途之中卻突遇刺客,不僅想要兒臣之命,還肆意損毀祭品,實在可惡?!?/br> 李宿的聲音抑揚頓挫,把今日之事說得清晰明了:“兒臣自覺無法順行祭祖之事,便立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冒雨回京,告知父王刺客所行,以護盛京安危、長信安危。” “但兒臣確實未曾守好祭品,心中慚愧至極,自覺愧對大褚列祖列宗,還請父王責(zé)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