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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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楚狂歌以最快的速度復述完《傳說紀年》之后,即便是沉穩(wěn)如超軼主亦是不由發(fā)出感嘆。 “苦境,當真不負苦字之名,當真是多災多難,可嘆蒼生受苦?!?/br> 自魔佛戰(zhàn)后,尚有黑海森獄入侵,其后六王開天,九輪降世,幽界崛起,血暗七災,八岐之禍…… 一樁樁一件件的停下來,竟是讓超軼主心里生出了幸虧自己早已身亡的想法;畢竟自己天命就是以流火陽鐵鑄烽火關(guān)鍵抗衡波旬,天命既是已成,在仙山又有兄弟、佳人陪伴在側(cè),超軼主已是無憾了。 “大概情況就是如此,前輩可有頭緒?”楚狂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說下來,再加上中間回答問題,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已經(jīng)是稍有了一些了?!背W主微微蹙起的眉頭略微舒展開來,如今雖然情報有限,但擅長擘劃排計的他還是從中理出了一些東西。 “哦?前輩……”楚狂歌抹了抹嘴,一臉的急切,截止到現(xiàn)在為止,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實在是太過復雜,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人為他理清。 “嗯。”超軼主闔上的雙眸緩緩睜開,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當前你所給的情報太少,吾所能推導出的情況亦是有限。不過首先,至少可以確定,你能來到仙山,應是與你之前得到的那道白光有關(guān)?!?/br> “白光?”楚狂歌對超軼主二人當然沒說自己是穿越承接這道白光的,在他口中,他是偶然激活了這道白光才被拉到這個世界的,超軼主也不疑有他。 超軼主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嚴肅,他已經(jīng)預見到,一個現(xiàn)在苦境的人,一旦能頻繁出現(xiàn)在仙山界,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何等的風波。 “若是我所料不錯,那道白光應該就是連通兩界的鑰匙。”超軼主看向楚狂歌道。 楚狂歌先是愣了愣,隨后又茫然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白光灌體,來到仙山,二者冥冥之間必然有著某種聯(lián)系。超軼主所說,大概只是唯一的可能了。 “可是,那為何會有人追殺我?”楚狂歌有些疑惑地說道,“難道說,他們知道此物的作用?” 超軼主搖了搖頭道“追殺你的人,或許他們其實也不知曉此物作用,只是覺得此物重要,因而出手罷了,但……” 超軼主的話鋒一轉(zhuǎn),語氣愈加凝重,“若是對方真的對此物作用有所了解,那楚狂歌,你現(xiàn)在毫無疑問的正陷于危局之內(nèi)?!?/br> “危局?” “白光為開啟生死兩界之物,無疑是天地孕成。”超軼主聲音溫和,所說言語,卻是讓楚狂歌的心狂跳不已。 “你既承接此物,無疑便是承接了這道天命,若是對方真對白光來歷用處有所了解還決意殺你,說明對方便是想斷了這道天命,甚至,有可能,其實你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對方監(jiān)視之下,你不過是對方確定白光位置的器具罷了?!?/br> 器具?監(jiān)視?楚狂歌眼神呆滯,驟然間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還沒等楚狂歌倒在地上,一條薄紗已經(jīng)纏到了他的身后,支撐著他不倒在地上,隨后,暮成雪的聲音,在楚狂歌的耳邊響起。 “堂堂七尺男兒,未戰(zhàn)先怯,如此作態(tài),豈不可笑!”話音未落,暮成雪已然納元纏繞薄紗之上,柔軟的長紗轉(zhuǎn)眼間堅硬若鐵,強行將楚狂歌的身體給扶正了。 “暮成雪前輩?我……” “尚未知敵人面目,便恐懼至此,枉負你一身根基!” 暮成雪側(cè)臉對著楚狂歌,臉色冰冷,她生性剛烈果決,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逃避懦弱之人;前世的超軼主如此,現(xiàn)在的楚狂歌,也是一樣。 “是?!背窀枵玖似饋?,對著暮成雪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整個人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一雙眼中再無之前的情緒。 “多謝前輩,的確,是我太不冷靜了?!?/br> “無須在意?!背W主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楚狂歌的肩膀,視線不可察覺的和暮成雪交會了一瞬,“當前局勢不明,我們能給你的幫助不多,只能給你一個建議,盡快離開你現(xiàn)在所住之地?!?/br> “是?!辈挥贸W主說,楚狂歌也會這樣做,現(xiàn)在自己既然已經(jīng)被人盯上,那么如果再待在村子里,說不定會給村子招來無妄之災,離開反倒是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 就在這時,楚狂歌忽覺一陣異力相斥,似乎轉(zhuǎn)眼間,自己已經(jīng)和這個空間變得格格不入起來,無形的力量似乎下一刻,就將把他從這個世界給踢出去。 “前輩,這是……” “超軼主?” 與楚狂歌和暮成雪的訝異不同,超軼主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的神情。 “不出預料,楚狂歌作為生者,在仙山界的時間有所限制,現(xiàn)在看來應是時間到了?!?/br> 但見超軼主手持干戈定,納元提氣,勁走八方,旋即出手,勢若驚雷,直指楚狂歌眉心。 不待楚狂歌作出任何反應動作,唯見一招,化招為意,竟是化作無形,盡數(shù)烙入楚狂歌之身。 “楚狂歌,汝所面對局面復雜,我且留一招于你,若遇危機可憑真元催動,或者可爭取一線之機?!?/br> “多謝前輩?!?/br> 仙山的斥力越來越大,隨著前輩二字落下,超軼主、暮成雪兩人面前,楚狂歌已然消失無蹤,若非那杯尚有余溫的茶,根本看不出來他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此人言語多有保留,你還愿意相信他?”暮成雪說道。 超軼主揮手化成筆墨紙硯,徑直磨起墨來,“人,總會有些秘密,相信他,至少本性不壞?!?/br> “當初的戚太祖和吾不留你亦是這么說的?!?/br> “哈,暮成雪啊?!泵鎸讶说膽蛑o之語,縱是南冕亦只能搖頭苦笑,已成事實的東西,終究是難以開口反駁的。 “你要給誰寫信?” “可共商此事之人?!?/br> 超軼主一邊在紙上寫著,心中一邊擬定著名單,楚狂歌所言事關(guān)重大,必須小心應對,而知道此事的人,非小心多謀的正道之士不可,他必須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