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回想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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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歡迎師娘!” 柯余聲推門而入的時候,居然被倆徒弟嚇了一跳。 這倆商量好了似的,早早到這兒,早早弄了個橫幅,甚至把早些年烘托氣氛的紅紅綠綠的拉花弄了出來,揮舞著烘托氣氛。 柯余聲不由得笑罵道:“胡說八道,什么師娘!他啊,可是通變通吃,你們得叫華哥!可別瞎叫,要不遭殃的是我啊,回頭你倆也別好過!玩什么密室放什么假!” 謝盡華不禁笑了。 “你要不想帶,我可以帶??梢匀ゲ铇堑男旅苁遥铱梢栽僮鲆淮闻R時工。”他聳聳肩,感覺這兩個玩鬧徒弟比他們師父可愛。 “謝先生能不能不要拆我臺……”柯余聲委屈地撇撇嘴,瞪了一眼徒弟們。橫刀奪愛啊這不是? 孔蔚晴率先反應(yīng)過來,“茶樓更新了……臨時工?華哥你……你……你是春庭嗎?” 緊接著張皓月也手足無措道:“等等老大,那個……季……” 老大喜歡的是季先生,現(xiàn)在帶回來的卻是謝先生,謝先生也做茶樓的臨時工……什么,春庭?! 謝盡華頷首,“季先生是我的臨時身份。謝盡華,才是我。” “天啦嚕!是神仙npc!我們再去茶樓吧!”孔蔚晴滿眼冒星星。令人驚艷的春庭真的成為了老大的愛人,真是讓徒弟們羨慕不已,恭喜恭喜。 柯余聲不樂意,攬住謝盡華的胳膊吵吵道:“不去,我不高興,不去!許老板是不是又找我們了?愣著干什么,干活去呀!凈擱這兒看我們勾肩搭背!” 工具人謝盡華全程掛著禮貌的微笑。 “老板你狗糧撒進工作室啦!”張皓月默默吐槽。 “怎么著,有本事你倆也撒呀!” 倆徒弟瞬間大眼瞪小眼。 孔蔚晴弱弱開口:“單身多香呀ai多香呀為什么撒狗糧!” 張皓月也嘟囔:“我這不是剛被我媽安排了和村花相親嘛……” “不會吧,你也要脫單了?”比張皓月大一點的母胎solo選手孔蔚晴捂住胸口。 “我想過了,單著也好啊,那個村花,唉,和我根本沒共同語言,成天就鉆錢眼里似的,我倆肯定沒好結(jié)果,她也看不上我,她覺得男人應(yīng)該像霸道總裁?!睆堭┰卤锴鼧O了。 “誰看不上你了那是她思想境界不夠高!你雖然傻呆呆的,但是比太多人好太多啦!而且還知道關(guān)心別人……你是不知道我媽給我找的都是什么奇葩的相親對象簡直不止三低啊都不如我們皓月呢!”突然被戳了痛點似的,孔蔚晴用力拍著張皓月的肩膀,表情像是流著面條淚的卡通形象。 “三低?”柯余聲不由問出聲。 “文化低到初中,在咱這收入低到三千,顏值低了皓月十倍,咱皓月眉清目秀他那是顏值失守!情商為負(fù)上來就問我孝順嗎會洗碗洗衣做菜嗎聽說高學(xué)歷都不會干活我看看你手哦有沒有過男朋友上沒上過床哦美女,好像他配似的,就因為他遠(yuǎn)房叔叔在城里當(dāng)官,他自己跟著工廠打小工,以為自己是誰哦,哪是找對象,那是找保姆找小姐的直男癌!”孔蔚晴說著,氣不打一處來。 “小晴也被催婚了嗎!我覺得小晴要是找對象一定要是大學(xué)教授、業(yè)界精英那種文化人,可別看低自己,這事兒也別隨便聽爸媽,別一不小心被逼成功了呀!”張皓月認(rèn)真道。 “嘖,我們小晴條件萬里挑一,工作能力很強,千萬看清人,別為了所謂家庭做成家庭主婦,浪費才華。皓月呢,出身雖然貧寒,實力也不差,回頭我工作室可以轉(zhuǎn)給你,你就可以做大老板了。擦干凈眼睛,一定要找對人?!笨掠嗦暸呐闹x盡華肩膀,“像謝先生這么好的人!” “老大你是要和華哥去度蜜月不要我們倆了嘛!” “又胡說,你倆跟了我五六年,咱們年紀(jì)也差不多,我都把你們當(dāng)兄弟看,說什么要不要的。蜜月什么的,隨時都是啊,只不過以后我可能要經(jīng)常和那邊合作,這邊顧不太上,你們也都有經(jīng)驗?zāi)芰Γ梢栽囋囎约焊??!?/br> 謝盡華忍不住說道:“他們舍不得你,看來你平日對他們也極好?!?/br> “我對誰都挺好的,除了偶爾嘴有點欠,我知道?!笨掠嗦暶亲?,“不過現(xiàn)在呢,只想對你好?!?/br> 柯余聲摟上謝盡華的脖子,賊忒嬉嬉的。 “檸檬!祝老大和華哥百年好合。” 謝盡華臉上看不出變化,好像還有點猶豫。 “行啦,你們?nèi)A哥比較害羞,別逗他了。唉,謝先生,坐。工作室就這么大點,隨意參觀,想知道啥,我給你介紹介紹?!?/br> 這兩位面對面在沙發(fā)上坐著,小跟班乖巧地搬著小板凳過來。 “我現(xiàn)在……對你說的抓取違法信息的暗網(wǎng)有點感興趣?!?/br> 突然一陣迷之沉默。 謝盡華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合時宜的話,就連小晴和皓月的神情也都不太對。 “你不要看。”柯余聲壓低聲音道。 “為什么?” “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但我不想讓我身邊的人深入這個領(lǐng)域的違法內(nèi)容。特別是因為好奇。” “可以說說理由?”謝盡華挺意外的。 柯余聲忽地站起來,神色復(fù)雜地去鎖上工作室的門。 “雖然真正使用暗網(wǎng)的人不多,涉及犯罪的暗網(wǎng)只占深網(wǎng)中極小的一部分,但某些違法行為是難以被容忍的,也是難以被追溯的。我能查到,也是在挖掘很多漏洞,拋出很多誘餌之后。為此,我登陸用的是一臺幾經(jīng)轉(zhuǎn)手的舊機,并且拆除了一切可能暴露位置及隱私的裝置,制造了一系列假象數(shù)據(jù)。” 謝盡華半懵半懂地問:“訪問會有危險?” “確切地說,我不知道。你不能保證那些□□是不是真的,你也不能保證網(wǎng)線那端的人,不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也許你們沒想暴露,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隱形的基礎(chǔ)上,再套上重重偽裝。雖然以匿名上網(wǎng)很難被追溯,但漏洞讓一切黑暗與光明都得以滲透。可迎接你的,會是什么呢?都說一切恐懼源于未知,而未知又會刺激好奇心,只是這份未知的代價太大?!?/br> “你來訪問,我們看著,會出事嗎?” “看你想看什么,多嚴(yán)重的內(nèi)容。”柯余聲臉色難看,像是熬了兩天夜,他在茶幾抽屜里摸索半天,沒摸著,“你倆,幫我去整包煙。” “老大你抽煙嗎?!”張皓月驚了,連孔蔚晴也是頭一次知道似的,眼睛睜得老大。 “平時不抽,沒什么癮。喝的那天有,他知道?!彼钢钢x盡華。 謝盡華恍惚回憶起那天晚上,濃烈酒味的掩蓋下,飄飄渺渺的煙味帶著苦澀。看來暗網(wǎng)上的一些事情給他帶來了心理陰影。 “老大,棒棒糖可以嗎?”孔蔚晴掏了掏零食柜。 “行吧,找個能咬的,謝了。事先聲明,之后我說的事情,實際發(fā)生概率極低,通常只存在于更深層次的暗網(wǎng),但又切實存在。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都別和別人提,容易引發(fā)恐慌。”柯余聲輕車熟路地擰開包裝,叼著棒棒糖,恢復(fù)了些許坦然,語速也慢下來,“像是之前的拐賣組織,為什么我們急著要打掉,我主動去提供信息,是因為它和直播戀童與直播殺人有了關(guān)聯(lián)……能取得那么多消息,是因為我旁觀了一場殺人盛宴,你們懂么?而我不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整個人嚇成傻逼,我以為我挺冷血的,但整整一個星期,都覺得那銹跡斑斑的刀子,是割在我身上的,那孩子的骨頭甚至還帶著彈性,鮮紅的骨髓,粗糙的切面,斷裂的神經(jīng)與纖維還有特寫,稚嫩的器官還鮮活而富有生機,令人毛骨悚然地跳動著,絕望的哭聲像地獄里冤魂惡鬼伸出皺縮手掌的悲鳴,在鮮血淋漓中求死不能,而他們在和一團失去行動能力的血rou發(fā)生關(guān)系。雖然我早就知道我是個魔鬼,刺激是真刺激,但是也真惡心。評論區(qū)是什么?上他?挖掉他的眼睛?問施暴者是不是很爽要出來了?出三百刀能不能割掉他的耳朵?cao,人渣?!?/br> 柯余聲猛地罵出聲來,嘎吱嘎吱地咬碎了半根棒棒糖,糖與牙齒摩擦的聲音刺耳極了,像是電鋸撕扯著堅硬的骨骼。 除了碎裂的聲音,一片死寂。 每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柯余聲反倒苦笑出聲。 “但我不得不看完了,我無法避免地成為冷漠的加害者,我救不了他。是我對直播的地方進行連續(xù)追蹤分析,甚至錄下來反復(fù)分析,才看出來這是哪兒了。你們搗毀老巢的時候,是不是也好奇過那個囚室為什么有這么多道具與血跡?發(fā)生過什么?是不是還涉及了器官買賣?那些年輕的生命,在他們眼里是什么?金錢,刺激,商品。道德法律都是不存在?!?/br> 柯余聲越故作淡然,三人越是心驚膽戰(zhàn)。 謝盡華不自覺地惡心。他的胃開始不由自主地翻滾與收縮。他曾經(jīng)見過的孩子,他曾經(jīng)被迫綁縛住的孩子,難道……竟被這樣殘暴地對待……他猛然俯下身子,死死地扶住茶幾,喉頭不自覺地涌上種作惡的感覺,想吐,卻吐不出來,渾身都較著勁兒,敏感的大腦模擬出無比真實的痛楚讓他仿佛被一只巨大的無形的手攥緊似的,掐住他的胃,用力地擰著,掐著,擠壓著,讓酸水腐蝕溶解著他的軀體。 柯余聲起身坐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盡華,我覺得這些事我必須和你坦白。雖然我很怕你聽到這些之后,會覺得我惡心,想離開,以及怪罪自己,憎恨自己。但錯的是他們,我們現(xiàn)在竭力爭取的,不就是更好地保護當(dāng)下的他們么?我們現(xiàn)在……可以不去參與犯罪,但可以用隱身與偽裝揭露犯罪,拯救他們。這是我一直以來不想暴露在陽光下的真正原因?!?/br> 柯余聲從茶幾下掏了瓶綠茶,用力擰開,給遞謝盡華過去。 謝盡華抬起頭,喝了兩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有些人無惡不作無所不為,他也見過現(xiàn)場的血腥與殘忍,把所有的觀感與線索聯(lián)系起來,最痛苦的,是他,還有被迫冷漠的加害者柯余聲。 “都過去了,我們重新救了他們,沒有讓更多的人遭受非人的待遇,我們是有價值的,我們已經(jīng)……不再是過往的模樣。” 柯余聲嚴(yán)肅得與平常大相徑庭,他安撫著謝盡華,繼續(xù)說著。 “故事是說了,你們倆也別再深入接觸。教你們爬取幾個特定數(shù)據(jù)庫,再用我的改良版洋蔥訪問淺層暗網(wǎng)抓取拐賣信息,已經(jīng)是我愿意交給你們做的最多的了。 “小晴,皓月,除非你們決定進入專門監(jiān)察的組織,否則別學(xué)我,畢竟你們底子清白,而我是有前科的罪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謝先生,有我呢,我們陪著彼此?!?/br> 孔蔚晴沉默了,老大的意思她明白,她也知道是怕他們被扒出來出事,卻沒想到老大遇到的故事這么兇殘。 謝盡華的顫抖漸漸減輕,“我沒事,我和我的咨詢師簽過《生命承諾書》,我不會再有那種想法的,我會努力接受這樣的你我?!?/br> 柯余聲覺得自己可能用力過度了。雖然這是實情,也許,不該搞得這么突然。 “咳,說點別的。好在國際上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之前打掉了sr市場,前段時間的阿爾法也關(guān)了,站長也被抓了。這些違禁藥品與毒品買賣被封停,間接拯救了一些人。暗網(wǎng)是隱秘的角落,雖然聚集著永夜的陰影,卻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明面上被壓迫而被迫在黑暗中聯(lián)系彼此茍延殘喘的人。以及,暗網(wǎng)上的交易看似刺激,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騙子和釣魚。還有一些暗網(wǎng),和表層網(wǎng)絡(luò)區(qū)別不大,可以聽聽音樂看看片,當(dāng)然,也不用過度恐慌。我只是恰好被刺激過頭了,有點精神過敏?!笨掠嗦暟脨赖刈プツX袋,“另外關(guān)于拐賣……如今科技進步,只要家人及時報案,在團圓系統(tǒng)、回家平臺和天眼幫助下,走丟的離家出走的,甚至真的是被拐的,被找回來的概率也很高?!?/br> “是。十來年前……還沒有團圓、回家。那時丟的孩子,就很難再找到,但打拐隊一直在很努力,用dna鑒定,建立數(shù)據(jù)庫匹配。我都知道?!?/br> “不過另一個嚴(yán)重問題就是農(nóng)村,特別是貧窮的村里,那里發(fā)生的案子就不好搜了,而且……不是想懷疑,而是確實有人在阻礙?!本拖袷恰睹ど健访枥L的場面。 “這倒是。” 柯余聲看謝盡華神色緩和,松了口氣,摸到他手上,捏了捏,轉(zhuǎn)頭向徒弟們說道:“最后還是那句話,也算是給你們個警醒。千萬千萬不要因為獵奇而去深入,對那種地方的人來說,很多訪問者都是任人宰割的外行,我是專家,一個人就夠了……謝先生,我們在各自的領(lǐng)域中就好,你也不必涉足進來,我不想讓你應(yīng)付這些。” “我明白了?!?/br> 柯余聲笑了笑:“說白了,暗網(wǎng)的自由是無法無天,有些人去接觸,自以為自由快樂,實則是用匿名與放縱,失去了真實的自我與法律的保護。我能保護好自己,我也想保護好謝先生?!?/br> “我知道?!敝x盡華的手被柯余聲抓住,他便把另一只手搭上去。 微微一笑,春暖花開。 ※※※※※※※※※※※※※※※※※※※※ 作者祖?zhèn)髡f教畫風(fēng)。救命我太正經(jīng)了! 再次聲明,本文內(nèi)容【純屬虛構(gòu)】!不要真的太在意被嚇壞什么的,有些內(nèi)容可能只是營銷號故事。 不過勸告是真的。對某些事物,保持距離就夠。有些是我們沒必要涉足的地方。 各自在領(lǐng)域中行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