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亡國公主VS敵國皇帝(15)
大慕王朝221年,穆為業(yè)大將軍主動請辭。 同年,穆妃在后宮病逝。穆太后自發(fā)去了皇陵去陪伴先帝。 在這大慕王朝聲勢顯赫的穆家,似乎就這樣散了。 而民間百姓們茶余飯后的閑談便都是,自從穆家小姐穆婉玉進宮后,穆家的頹勢便早就有了預兆。 同時,隨著穆家的倒下,大慕皇帝真正的能力開始逐漸凸顯。 水元茶鋪。 一身粉紅色衣衫,更顯活潑異常的溫阮緊緊地抱緊了懷中的人。 大慕皇帝誠實地履行了賭約,把她送來了彩兒所在的地方,。 “jiejie,彩兒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會對我食言的。”溫阮懷中的彩衣少女,亦是緊緊環(huán)抱住了她。 她在這宮外的茶樓足足待了一年多了。 終于等來了自己想要等來的人。 而另一旁的牽著孩子的茶娘,看向緊緊相擁的兩姐妹,心情也比較復雜。 她終于等來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攻略者了。 茶娘對溫阮,溫婉一笑。 溫阮自然也回了一笑。 “娘親,我餓了,想要吃糕糕。”小孩子牽住了茶娘的手,便往茶鋪里面走。 茶娘拉著自己兒子的手,進了去,卻想起了她和翟閱相遇的時候。 茶娘是被水滴的聲音給驚醒的。 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xue,洞頂很高很高。在洞xue邊緣上,水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到石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直起身子,月白的里衣在火光的映襯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繡著翠荷的粉白肚兜。 她有些羞澀地環(huán)住了自己的胸。 一旁坐著的男人,知道她醒了,也不看她,自顧自地往柴火堆里扔了幾塊木柴,又繼續(xù)烤火。 茶娘看到她的外衣被架在用木柴搭成的小架子上,已經(jīng)快干了,想要伸手去取,卻怎么也不好意思。 男人偏過頭給她遞過了外套,語氣凝滯,“你先穿上吧。” 茶娘是這山下一戶普通的采茶女。冒雨上山采茶的時候,她看到男子跌跌撞撞行走在山中,最后搖搖晃晃地滾下茶坡去。 她想要去救他,但不小心踩到了石頭,也掉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 “多謝壯士搭救之恩?!辈枘锫曇粲行?。本來是她好心救人的,但現(xiàn)在卻變成他好心救她了。 “好說,好說,你先收留我?guī)淄戆伞!蹦腥税鸦鸲牙锟臼炝说牡毓习抢顺鰜恚Z氣有些無賴。 男人本是大慕的將軍,他在和陳國的平陵關一戰(zhàn)中,被jian人陷害,九死一生才在將士們的護衛(wèi)下逃脫出來。而他帶去的翟家軍幾乎全軍覆沒。 此次,他只身前往梧州,就是為了向梧州的官員們求救的。但梧州的官員似乎和陳國多多少少有點勾結。 且梧州和云城相距甚遠。而他的身份憑證早已丟失。在成功調(diào)兵攻打陳國之前,他總要有地方落腳。 茶娘雖然覺得平白無故地收留一個男人有些不妥,但還是應承了下來??赡苁桥说牡诹?,她直覺眼前的男人不是壞人。 因為如果他是壞人,他早就可以在自己沒有醒來之前做壞事了。 況且,她那小小茶鋪,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值得對方動心的。 她雖是一介小小的茶娘,但還是懂得些的。眼前人雖然有些落魄,但他的氣度無一不表示,他不是個普通人。 翟閱在水元茶鋪的日子,是他此生中最安寧的日子了。 一日,他見得茶娘在擦牌匾,看到上面“水元茶鋪”四個大字,忍不住問出了聲,“為什么要做水元茶鋪呢?”他去過的大多茶鋪都叫做,“招財”、“平安”、“得福”,取得都是好彩頭??伞八保@又是取的什么意思。 茶娘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但還是認真回答了,“那是我爹爹的名字,匾額是他還在世的時候,親自寫的?!?/br> 原來,茶娘的父親是個跟著秀才認過幾天書的書童。 秀才被土匪害了之后,他一個人回了來,便開了這“水元茶鋪”。書童姓溫,但怎么也想不起“溫”字怎么寫了,最后寫了半邊“水”,充當“溫”字。所以,“水元茶鋪”實際是“溫元茶鋪”的意思。 “溫元?水元?有意思有意思?!彼牧伺氖?,卻從中得到了靈感。他是朝廷里唯一的異姓王,自然會受到不少人的排擠。而此次梧州借兵,若是等報上朝廷,一來一回,怕是陳國已經(jīng)打過來了。 但他想到了這梧州有個和他同名的將軍翟越,或許他可以從中運轉一下。 他在溫阮的茶鋪里賣著茶,存著工錢,最后預支了一些,終于夠了去花樓的錢。他打聽過了,翟越平常最愛去的便是鶯鶯閣。里面的鶯鶯姑娘,是這梧州城內(nèi)最當紅的花魁娘子。 那一晚,他化身翟越的隨從一同進去,喝了不少的酒。也親眼見得了這鶯鶯姑娘,但許是醉了吧,他怎么也覺得她像極了在茶鋪里咋咋呼呼的茶娘。 回去茶鋪的時候,茶娘打著哈欠披著衣服罵罵咧咧地給他開了門。嘴中說著的,也無非就是這梧州地界兒亂,不要隨處跑這些話。 翟閱一把抱住了她。他知道,她關心他。不然,她的鞋子不會還嚴絲合縫地穿在自己的腳上。她一直就沒睡。 “誒誒誒,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講,不要以為你喝了花酒,就可以占老娘便宜,你再動我絕對讓你……” “讓我斷子絕孫是吧。”他把唇從女人的唇上移開了。平時那些客人調(diào)戲她,她都是這樣放狠話的。 “你……”她用手背擦著唇瓣。 “不要擦了,你平時不是老是念叨,你這水元茶鋪差一個老板么?你看我合不合適?!苯柚志埔猓K于說出了心中的話。 “你,你想得美?!辈枘锵胍芑胤块T,卻被他拉住了手。 男人的眼神很深邃。他知道他這次行了險招。若是這一去,不勝,便不能再回。 而或許,有好多話,錯過這一次,他就再也不能說了。 茶娘想起了她娘之前給她講過的。人活一世是為了圖什么?圖安樂?圖享受?都不是。圖的是隨心所欲。她娘和她爹結婚的時候,家里一窮二白,什么也沒有。但她還是嫁了。她圖的不是對方的什么,就圖的是老娘樂意。 男人走的時候,取下了他從小佩戴著的玉佩系在了她胸前。 他什么都和她講了。那些,也沒有什么是不能講的。他承諾了她,必定在三年之內(nèi)踏平陳國,替翟家軍報了平陵關之仇,然后回來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