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弱小的女亡靈(6)
溫·茜滿意地看著少年皺起的眉頭,“唉,你是不知道,家族里的法師在沙漠里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全身的皮rou被烤灼得沒有一塊好地方了,全身蜷縮著,全身皮膚干枯得沒有一點點水分。本來家族里的法師是要把她做成亡靈傀儡的,招引來了她的魂魄,可她都死了,嘴里還一直念叨著。噢,對了,你們知道她念叨著什么嗎?” 普通沒有術力的人進入了亡靈沙漠那就是一個死字啊。當然,部分有機緣的人會化作亡靈,再得了大機緣,就可以修煉成厲害的亡靈,尋覓到合適的主人后,最后甚至能被復活。可溫家族的溫·阮小姐,不少人都沒見過,不過聽見過的人說相貌滿體面的,甚至和莉莉安小姐相比也不遑多讓。 但這樣一個養(yǎng)在家中不見外人,又沒有半點術力的嬌小姐,他們也實在不知道她臨死之前會說些什么。 很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溫·茜繼續(xù),“你們肯定都猜不到,我那個私生子meimei啊,居然念叨的是,我的卞·閱哥哥一定來找我的。啊哈哈哈哈,可笑不可笑,一個私生女居然喜歡的是一個私生子。臨死前還在妄想一個自身難保的私生子會去找她。” 溫·茜看著少年鐵青的臉色,讓你還有心情和莉莉安調(diào)笑,得意地捂著手帕笑著。 不可能,溫·阮怎么會死了。小亡靈不是告訴自己,溫·阮被溫家族的人帶走了嗎?!我不信,我不信。 事情的沖擊太大,卞·閱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他呆愣地望著溫·茜。 “唉,真是一個可憐蟲啊?!睖亍ぼ绮恢窃谡f自己的meimei,還是在說卞·閱,“你們不知道啊,我的那個私生子meimei,生前怯懦,死了倒是有主意了。竟然逃脫了家族法師的亡靈禁術。你看看她,多執(zhí)迷不悟,死了都要等她的卞·閱哥哥去找她。她哪里又知道,她的卞·閱哥哥早就有了心上人。我那可憐的私生子meimei喲?!?/br> 那就是說溫家族的人根本就沒能把溫·阮帶走,而是看到了她的尸體,意圖把她制成亡靈傀儡掌控,但最后卻也讓溫·阮僥幸逃脫了。也就是說溫·阮現(xiàn)在還在亡靈沙漠里等待著自己把她帶出來。 卞·閱迅速冷靜下來,大腦飛速分析。 他卻忘記了,他身邊那個一直默默對他好的小亡靈。 他從始至終都沒想到過,他身邊的那個小亡靈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溫·阮。 “啊哈哈,你看我,就是這么的沒有禮貌。高貴的莉莉安小姐和卞·閱男爵在這里約會,我竟然說這么掃興的事。不過就是可憐了我那個私生子meimei,一直苦苦等待卞·閱男爵察覺她的心意,但沒想到……啊哈哈哈哈哈我還是不說了。我還是先退下吧。”看著咬著牙,神色忍耐的莉莉安和一臉深思的卞·閱,溫·茜的心情顯然十分好。 這次早早退了場。 卞·閱還在分析:亡靈沙漠有規(guī)矩,亡靈只有和人契約才能走出沙漠,既然溫·阮還在亡靈沙漠,那自己身邊的小亡靈就是為了走出沙漠而故意欺騙自己,更有可能,一早在溫·阮進入沙漠的時候,她也把她當做了可以契約的對象,所以,她像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后那邊一直跟蹤著溫·阮,但溫·阮體力太弱了,沒能撐過去。所以,她才知道溫·阮死去的地方,才正確指出了溫·阮的衣服所在地。 卞·閱想到小亡靈竟然欺騙了自己,還和自己簽訂了靈魂契約,整個人渾身的怒火熊熊燃起。整個眼角被怒火染得緋紅。 周圍的法師,看著眼前這個樣貌比女孩兒還美麗動人的少年,心里癢癢的不行,下身一震,蠢蠢欲動。 卞·閱實在沒有心思和莉莉安逛下去了。他要弄清楚真相。 莉莉安憤怒地望向少年離開的背影,驅(qū)趕走了身邊所有的法師。 管家再次鎮(zhèn)定地遞給了自家主人一方素白的手帕。 莉莉安把整塊手帕揉捏成碎片,恨恨扔在腳下,“溫·茜,我跟你沒完?!?/br> 狹窄的帳篷里,少年正在和溫·阮對峙。 “你個丑東西,溫·阮還在亡靈沙漠,你為什么要欺騙我?”少年運用亡靈術語和眼前的骷髏對話。 少年眼前的白骨嘴部一開一合,“我沒有騙你,我就是……” “夠了,你不要再狡辯了,溫·茜已經(jīng)告訴了我全部的真相。你只不過是想騙我簽訂契約走出亡靈沙漠罷了。”少年狠狠推開了意圖靠近自己的亡靈,“從現(xiàn)在起,你不要再靠近我的身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亡靈沙漠,你自由了。” “不,我就是……”小亡靈還想解釋。 “呵,你不會想說你就是我的朋友溫·阮吧。我勸你還是醒醒吧。如果你是溫·阮,我早就一眼認出你了。”少年哂笑一聲,“而且,你要真是溫·阮,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了。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事情的真相暴露了,你才說。” 溫·阮繼續(xù)無力解釋,“我一開始……” “夠了,給你十秒鐘時間,從我的帳篷里出去。你再不出去,你就別想我對你手下留情了。一個三級的小亡靈,我現(xiàn)在毀了你還是很輕松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亡靈。 他全然忘記了,他今天有底氣說出的狠話,一半的功勞都是眼前這個他厭惡的亡靈的。 溫·阮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具骷髏,但她不同于其他亡靈,仍然會感到傷心難過。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少年連聽自己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肯。 “我一開始就告訴了你我是溫·阮的啊,可是那時候你又聽不懂我說的話?!毙⊥鲮`呆呆望著少年離開的身影,委屈得不行。 她暗自樂觀地想著,估計再過幾天,少年氣消了自己就可以解釋了。 可她佝僂著走出帳篷的背脊卻全然泄露出了她內(nèi)心真實的心情并不如她內(nèi)心想象的那般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