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杯酒察人暖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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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裝”成了男子的語嫣,在進入紅樓的時候,明顯的,少受了許多阻礙和異樣眼光。 管事的mama,雖還是覺得,她不像個有錢往這銷金窟里砸的,還帶著一條模樣兒奇怪的“狗”,卻也未過多阻攔,尤其是,在聽了她說,是那位包了一層樓的客人的友人之后。 富家子弟,有些稀奇古怪的喜好,沒什么可奇怪的。 興許,那位包下了一層樓的少爺,就是瞧上了這人養(yǎng)的狗,才跟他成了“朋友”的呢? 冕思已通過之前的那事兒知曉,他們當中,出了叛徒,并推論出,“老對手”的真實目的,便不再遣過多的人外出巡視,只帶了一群人,整日膩在紅樓里“尋歡作樂”,裝出了一副胸有成竹,全不怕對方來圍剿的模樣。 反正,在語嫣帶了人來援之前,對方,只會靜觀其變。 那,他何不就變上一變,把這一池子水,攪成渾的,讓他們看不通透? 人,皆有畏懼之心。 越是看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情景,越易使人裹足不前。 之前,他不也因為,對方蜂擁而至的莫名來“襲”,而手足無措,只敢?guī)Я巳藮|躲西藏么? 呵,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惹了他冕思,還想不付出代價,這種事兒,便是天塌下來,也休想出現(xiàn)! 時值傍晚,語嫣一進門,就見到了一眾,正摟著紅樓女子,飲酒作樂的攝天門子弟。 她微微擰了下眉,伸手,輕輕的揉了揉,蹲坐在了地上的,嗷嗚的腦袋。 嗷嗚—— 嗷嗚打了個哈欠,前腿挺直,繃緊了肩膀,算是伸了個懶腰。 攝天門的殺手們,哪個不是聽覺超群? 原本,還能當來人,是“老對手”遣來試探的,故意佯裝未見,可待目光,被蹲坐在語嫣身邊的嗷嗚吸引,哪里,還能如之前般淡定! 毛色銀灰的狼。 多年前,他們的尊上,養(yǎng)過的那群狼里,狼王,便長得這般模樣。 小半年前,他們也曾偶聞,他們的尊上,帶了一只毛色銀灰的狼回門里,還特意使人,給它做了一身皮鎧,只是路途遙遠,未有緣親見,也沒敢打聽,那是不是他新養(yǎng)的。 毛色銀灰的狼,應該……不是這么常見的罷? 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讓他們瞧不出境界的人,難道是,難道是,他們的尊上? 不管是不是,恭敬以待,總是沒錯兒的。 就算,是他們的“老對手”來了,這些膩在他們懷里的女人,也有些太礙事兒了! 想到這里,眾人齊齊的打暈了,膩在自己懷里的美嬌娘,放下酒杯,站起了身來。 九歌下手慢了半拍兒,遭原本坐在他旁邊的白鷲,撂了一個責備的白眼兒。 “都坐下罷?!?/br> “是我?!?/br> 語嫣一邊緩步走近,一邊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跟在場眾人說話,“讓人上十斤醬牛rou來,不能把尊上的狼餓著?!?/br> 見眾人反應,語嫣便明白,他們是在想些什么。 頓時,便對柳輕心的這于細微處安排,引人往畏懼處疾行的手段,更佩服到了極致。 之前,她還只當,柳輕心遣茶隼帶了嗷嗚來,單是為找尋她蹤跡,然現(xiàn)在看來,卻是,呵,恐怕,還有除了找尋她和震懾眾人,更多的深意。 只不過,事未臨到眼前,她尚無法猜度罷了。 真不愧是她的jiejie! 如此妙算,怕是,那故事里的臥龍先生,也不過能,堪堪與她比肩才是! “把這些女人,都堆到那邊兒去?!?/br> 聽語嫣說,不能把“尊上的狼”餓著了,在場的眾人,便更加篤定,顧落塵,他們的尊上,已經(jīng)來了南疆。 轉(zhuǎn)身,欲請語嫣入座,冕思的目光,便本能的,遇上了之前,被他們齊齊打暈,占了小半邊兒竹榻的紅樓女子們。 忙不迭的,跟其他人吩咐了一句,自己,則眼疾手快的,把兩個,占了語嫣理應落座位置的女子,使腳往旁邊踢了踢,為她,騰出了空地兒。 “你去樓下,跟管事mama,要十斤醬牛rou,務必,要今日新做的,白鷲?!?/br> 事關“尊上的狼”,冕思自然不敢怠慢。 要知道,多年前,他們尊上,可以因為那群死了的狼,把所有參與了那件事兒的人,都活生生的剝了皮,抽了筋,綁在懸崖上,喂了鷹隼的。 那種“結(jié)局”,他只是想一想,便覺毛骨悚然,更別說“身臨其境”。 所以,為防有人,給他們“尊上的狼”投毒,他必然只能,也只敢,用絕不可能是叛徒的人,去張羅這種“小事兒”。 見語嫣帶了嗷嗚前來,有三個人,神色是與其他人有異的。 一個,是紅隼。 他的臉上,先是露出了少有的喜悅,然后,又表現(xiàn)出了糾結(jié),他想上前去,摸摸嗷嗚的腦袋,卻又怕,這么做,會惹了嗷嗚不喜,從而造成,顧落塵,他們的尊上,對他心生排斥。 一個,是白鷲。 他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糾結(jié)和無奈。 這只狼,他見過。 約莫小半年前,他回門里,匯報南疆適宜的時候,曾與它打過半日交道,對它,可謂是避之有恐不及。 他較顧落塵更早進入攝天門,自然見過,顧落塵之前所養(yǎng)的那群狼。 但這只狼,卻與顧落塵之前所養(yǎng)的那群狼,沒有一只相像。 確切的說,是跟任何一只,他見過的狼,都不一樣。 這只狼太聰明了。 聰明的有些不太像只狼。 而更像是只狐貍。 因為活了太多年,而長出了九條尾巴的那種狐貍。 它吃生食,也吃熟食。 但在吃熟食的時候,卻挑嘴異常。 遇上火候做的不夠好的,甚至會把盤子打翻,以示抗議。 而且,最主要的是,它口淡得厲害,尋常人吃的,剛剛好的味道,放到它面前,一準兒會嫌棄的嘗都不嘗。 試想。沒加夠鹽的醬牛rou,那……能吃嗎? 便是能吃,這樓里的廚子,怕是也不會做吶! 第三人,是九歌。 他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畏懼,只是不知,是對這只狼,還是對,這只狼的主人,他們的尊上,顧落塵。 “愣著干什么,快去??!” 見白鷲站在原地,面露糾結(jié),半天了也不挪腳步,冕思忙用臂彎,撞了撞他的胳膊,提醒他快些行動。 不管是他們家尊上,還是他們家仙姬,哪怕,是眼前的這只,毛色銀灰的狼,也絕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起的。 萬一,這位爺一個不高興,表示不想吃牛rou了,要吃人rou,他們,可就得帶著它老人家,去城外的亂墳崗覓食了! 雖然,他們這些當殺手的,整天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并不怕去亂墳崗,可這都已經(jīng)是傍晚時候,馬上就要關城門了,倘當真要帶了它去,帶它去的人,可就得和它一起,在城外過夜。 南疆的冬夜,倒不至于冷的難熬,可保護這位爺?shù)陌踩?,卻是個大問題,萬一,遇上了本地的狼群,他們到底是跟這位爺一起,把對面兒都給剁了,還是帶上這位爺一起跑路? 剁了罷,這城外邊兒的亂墳崗,就沒了“清道夫”,南疆氣候濕熱,尸體囤積的多了,難免滋生瘟疫,禍及無辜平民,與攝天門規(guī)矩有違。 帶了這位爺跑路罷,又墜了他們家尊上臉面,不好交代。 “好?!?/br> 被冕思這么催了,白鷲自不好,再繼續(xù)磨蹭下去。 雖心里叫苦不迭,但明面兒上,還是得表現(xiàn)得興高采烈。 大不了,就多花些許銀子,讓廚子新煮一鍋醬牛rou,比尋常里,少放些鹽,專供這位爺享用。 一切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只盼著這位爺,不要太過心急才好。 白鷲這般想著,便起身出門,臨回手關門,又偷瞟了嗷嗚一眼,見它若有所感的扭頭看向自己,忙迅速的緊閉了房門,小跑著,往樓下而去。 這位爺,真不愧是他們家尊上的愛寵。 如此警惕。 連他因為發(fā)愁,略微錯了一個呼吸,都能敏銳的發(fā)現(xiàn)。 將與其他人反應不同的三人,態(tài)度盡收眼底,語嫣不動聲色的,摟著嗷嗚,在冕思給她讓出的地方,坐了下來,伸手,從桌子上拈起了一只,沒有用過的酒杯,示意冕思,給她倒酒。 南疆之人,大都喜歡喝花釀。 這種帶著些許甜味兒的酒,雖不及德水軒里,饕餮釀制的那些,但相較于,北方盛產(chǎn)的那些“辛辣之物”,還是頗得語嫣歡喜。 “仙姬慢用?!?/br> 冕思緩步上前,給語嫣的杯子里,斟了三分之二杯花釀,便又退回了他之前站的位置,生怕惹了那位,膩在她身邊的爺不喜,張嘴,給他來上一口。 “都坐下罷?!?/br> “這般杵著,我瞧著別扭,讓旁人進來,瞧見了,也不妥當。” 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語嫣笑著,把那杯花釀喝了小半杯,然后,將剩下的,送到了趴伏在她身邊兒的嗷嗚面前,“來,嘗嘗,這花釀,雖不及德水軒的好喝,卻也不算太差,甜口兒的,你一準兒喝著順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