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嬌妻良醫(yī)、戰(zhàn)國趙為王、戰(zhàn)國趙為帝、快穿之胭脂淚、老公,你好壞!、艷遇、配角要罷工、他財大器粗、晉上卿、夜心萬萬
宋如:“我們先向神耀帝國的百姓公布這個好消息吧,如果天靈根果真能夠克制蟲潮,即便裴天賜再是爛泥扶不上墻,傾盡我們南北兩境之力,也得把他培養(yǎng)出來?!?/br> 紀開元:“如果要教導(dǎo)裴天賜的話,您可千萬得防著點我那個女兒。圣主腦子向來拎不清,我不提也罷。但我那好女兒紀心柔,小時候聰明伶俐,自從違背我的意愿,嫁進圣堂以后,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她像是被誰降智了一樣,慈母之心發(fā)作的詭異無比。 倘若裴天賜在外面惹事,故意打斷別人的雙腿,人家上門討要說法,她非但不會責(zé)怪裴天賜,反而要把自己的腿打斷,替裴天賜賠罪,寧肯如此,也不舍得讓別人責(zé)罵裴天賜一句,簡直到了令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當時我發(fā)現(xiàn)裴天賜被養(yǎng)歪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孩子帶在身邊教導(dǎo),好歹紀大紀二紀三紀四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紀家就沒有長歪的孩子。結(jié)果呢,我女兒帶著圣主上門要人,一副是我看不慣圣主,對這個女婿不滿意,因此折辱外孫?!?/br> 他說著說著,又自嘲一笑:“嗐,到底是我從前把女兒寵壞了,太疼這個老來女,受不得她一點眼淚。不管是我還是我夫人,我們都想要女兒,但接連生了四個兒子,本來都放棄了,卻突然又有了心心,那時候真是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摘月亮。到時候她若是來找您哭哭啼啼,怪您對裴天賜太過苛責(zé),您直接不見她就是?!?/br> 紀老爺子你對于自己女兒,看的這么透徹的嗎? 關(guān)鍵是咱倆也不熟,今天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啊,你就這樣在我面前把圣堂的底褲都掀了可還行? 系統(tǒng):【這老爺子還怪可愛的,可惜在原劇情里死的太早?!?/br> 書里不管是裴天落重生前的第一世,還是重生后的第二世,紀開元都死的很早,兩世死因一樣是蟲潮。 那時候蟲潮肆虐,民不聊生,紅衣主教為了自己的政績,只會一味隱瞞,紀開元試圖找過圣主,可圣主閉門不見,他想要向神殿求助,然而圣主強勢隔絕南北兩境之間的任何聯(lián)系。 紀開元只能帶著紀家人,救援那些被不斷擴張的密林波及到的百姓。那時候他每天都忙著奔波救人,哪有時間像現(xiàn)在這樣,去翻閱古籍,查看克制蟲潮的方法。 最終,紀家上下三十六口,為了救援百姓,全都死在蟲潮之中。 滿門忠烈。 系統(tǒng):【宿主,這也是因你而發(fā)生的改變,要不是你及時防治蟲潮,這么可愛的紀老爺子,早就因為救人,死在肆虐的蟲潮里了。】 宋如并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 紀開元在原書里幾乎沒怎么出現(xiàn),應(yīng)該說像是被一句話帶過的對照組,作者描寫紀家三十六口人為救援百姓而死,似乎只是為了對比出紅衣主教為了政績有多離譜。 一方面是紅衣主教,欺上瞞下,死死地捂住蟲潮的事。 另一方面是紀家四處奔走救人,全都慘死,壯烈犧牲。 宋如覺得有些慶幸:【還好咱們提前一步防控蟲潮,沒有讓這些人在救援百姓中犧牲,不然現(xiàn)在劇情卡了,可就沒人幫我推劇情了。】 在今天之前,她哪里能想到,裴天落這個男主居然不管劇情了?反而是紀開元發(fā)現(xiàn)天靈根能夠克制蟲潮。 **** 一張又一張的公文,被貼上告示板,上面寫著這個天大的喜訊。 今天的宣講會上,所有帝國官員,全都向老百姓強調(diào)著:“紀家家主紀開元從上古典籍中發(fā)現(xiàn),天靈根能夠克制蟲潮!” 一時之間舉國沸騰。 有人在激動:“我們苦苦研究了那么久,對于如何滅殺蟲潮,都沒有找到任何可行性方法,現(xiàn)在總算是有了突破式進展!” 也有人很氣憤:“如今世上唯一一個天靈根,不就是裴天賜?他仗著自己是圣堂圣子,無惡不作,欺男霸女、橫行無忌,藐視一切王法。如果果真只有天靈根才能克制蟲潮,他豈不是會成為拯救全世界的大英雄?嘔!我吐了,真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一想到這種惡心人的玩意,即將搖身一變成為救世主,我就恨不得直接讓蟲潮吞噬我,也不想見到那一幕,真是天道不公?!?/br> 不管民情和輿論如何,反正這條消息確實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人覺得圣堂要重新出頭了,急急忙忙地趕往圣堂,想要巴結(jié)圣主和裴天賜。 然而這對父子,一個人影也摸不著,全都沒在圣堂。 圣主不知所蹤。 裴天賜此時正在暖香閣。 他五毒俱全,又愛賭,又愛逛窯子。 暖香閣就是整個北境最大的風(fēng)月場。 裴天賜左摟右抱,喝得醉醺醺的,扒開姑娘的衣服,就要行好事。 那些姑娘卻都推開他:“不行,裴公子,到了宣講會的時間了,我們要先去廣場聽宣講會,等回來再陪你嘛。” 裴天賜狠狠地把桌子上的瓜果、美酒、佳肴,全都推在地上,一巴掌扇向那位歌女的臉,“宣講會、宣講會,哪哪都能聽到這三個字,煩不煩啊?你們當了表子,還給我立什么牌坊?每日定時定點去聽宣講會,搞得好像自己多關(guān)心國家大事一樣!怎么,當誰不知道你們一雙玉臂千人枕?難道你們那被人曹爛的下面,能夾死蟲潮嗎?” 這話罵的太難聽了。 不管是歌女還是舞女,全都低聲啜泣起來。 她們確實不干凈,活該被罵。 可她們也有家人啊。 她們也有掛念的人在遠方,哪怕因為做了這等見不得光的職業(yè)不敢回去,可也會擔(dān)心,蟲潮會不會在我的家鄉(xiāng)爆發(fā)? 不是誰都能走回頭路的。 有些路,從外面看著光鮮亮麗,其實一步踏進去,就會跌進無盡的深淵。 起碼暖香閣的姑娘,走不了回頭路。 小菀哭得最兇,她今年只有十三歲,胡亂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裴公子,你怎么這樣啊,你說只要我來暖香閣陪你,就給我出娘親的醫(yī)藥費,現(xiàn)在我都陪你好久了,找你要錢你也不給,老是拖著。 你不喜歡宣講會,你可以不去聽??墒俏覀円捕际侨税。翘煨v會上主持募捐,幫助那些遷移離開家鄉(xiāng)的人,我看見朱jiejie把她最喜歡的一支玉釵子摘下來,投進募捐箱里。 志愿者們在街上給大家普及蟲潮的危害,戚mama還開著一家點心鋪子,她把自己的點心鋪改成餐館,專門為那些志愿者免費提供一日三餐,也不知道賠了多少錢,從沒聽她對人提起過一句。 我不會再繼續(xù)留在這里陪你了,那天宣講會的一個官員和我談心,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大jiejie,她說我家這樣的情況,是可以申請補助的。如果不是去聽蟲潮的宣講會,我根本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政策……”她哭得說不下去話了。 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裴天賜直接抓起木桌,就往小菀身上砸,他是第三階修煉者,這一下要是砸實了,小菀命都要沒。 戚mama是這里的老鴇,對著裴天賜一個勁兒地賠笑:“裴公子對不住,小姑娘不會說話,今天您的一應(yīng)酒水全免——” 裴天賜手里的木桌,改變了方向,砸向戚mama,“怎么?還想救人,要你來這里逞英雄?那你替她去死吧!看看你到了陰曹地府,會不會后悔出這個頭!” 因著裴天賜這一場怒火,暖香閣的人全都錯過了今日的蟲潮宣講會。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到處尋找裴天賜的人,終于有一波找到了暖香閣,畢竟這是他常來的地方,他們老遠就喊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圣子殿下,神殿那邊研究出了攻克蟲潮的方法,原來唯一的救星就是天靈根修士,這一場眼瞅著就要毀滅世界的危機,只有您才能當大英雄??!” 裴天賜:“?。?!” 他的眼里迸發(fā)出狂喜,向外面沖去,再也顧不上折磨暖香閣里的姑娘們。 小菀哭得更兇了:“為什么他這種人,也能當大英雄?” 老鴇把她攬進懷里:“好孩子,趁著你還小,這條路沒有走太遠,聽那位女官員的勸,早點離開這里吧?!?/br> 第159章 眾人之所以哪里都找不到圣主, 是因為他根本就沒在北境。 花媚容帶著圣主,秘密乘坐船只,到海外的汪洋里去尋找花婆婆了。 神耀帝國分為南北兩境, 南大陸和北大陸隔著一大片海洋遙遙相望,其實距離非常遙遠。 如果細化成版圖比例的話,南北大陸加在一起, 也才相當于海洋的七分之一大小。 這一世,如果不是王玄之帶來了空間傳送陣法和飛行靈舟, 從前南北兩境之間來往都靠航船渡海。 這個時代的航海技術(shù)并不那么發(fā)達,因此前一世, 圣主封死所有港口之后,輕易就能隔絕關(guān)于蟲潮的消息, 讓這件事無法傳到南境。 至于現(xiàn)在, 圣主想瞞也瞞不住,畢竟從北境搭乘傳送陣法, 幾乎是頃刻間就能抵達南境。除非他把所有駐扎在北境的帝國官員全都殺死,再毀掉傳送陣,但沒有那個必要啊, 萬一因此激怒神女, 她輕易就能殺了他。蟲潮又不是他制造的,他何必為了隱瞞消息做到這種份上。 漂洋過海的大船中, 病入膏肓的圣主躺在床上, 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必須……找到……花婆婆……” 一方面是, 他這場病來的詭異, 竟是什么靈藥都治不了,和蟲潮帶來的傷害一同,日日夜夜折磨著他, 真正的生不如死,只有花婆婆才能救他。 另一方面,他還沒有放棄立功的心思,在他這種野心勃勃的人眼里,蟲潮對于別人來說是危機,對他來說卻是機遇,假如他能夠成為救世主,在南北大戰(zhàn)中失去的一切,都會重新拿回手里。 圣主自詡,已然看明白一個事實,宋如并不想殺自己,那么他只要立了功就能往上爬。 這可真是圣主想太多了,宋如哪里是不想殺他啊,只是礙于劇情還沒走完,沒辦法殺他罷了。 花媚容安撫他:“一定能找到的?!?/br> 時有歌謠傳唱:“海外有仙山,虛無縹緲間?!?/br> 花婆婆就居住在海外的仙山,她是花家的一位長輩,早就不理俗事,隱居海外。當年即便花家出事,她都沒有出手。倘若不是有花媚容引薦,圣主這輩子都別想找到花婆婆。 大海的面積遠比大陸更大,不知道航行了多久,終于見到那座隱藏在海霧之中的仙山,它附近有許多迷陣,倘若不是花媚容熟知如何破解,陌生人一定會直接迷失在這里。 下了船,花媚容一路攙扶著圣主,往仙山上而去。 這里著實是一番奇景,明明四季如春,百花盛放,可又同時被冰川覆蓋,從山腳下向上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那是山頂積年不化的冰雪,嚴冬和暖春怎么能同時存在于一時一地之中? 圣主哪怕病的快要死了,還是松開花媚容的手,跪在地上,先是雙手合十,然后用頭磕地,同時兩只手分開向前方,這是三叩九拜的大禮。 他一路走,一路跪拜。 圣主不信奉天父,對于天父更多是畏懼,但他信奉花婆婆。 花婆婆的卜算之術(shù),神乎其神。 圣主人生中每一個重大的決定,都離不了花婆婆的指點。 教他怎樣在爭權(quán)奪利中勝出,登上圣主之位;教他如何提升航海技術(shù),率兵入侵南境;教他怎么使用秘術(shù),強行提升到半神階…… 他收花媚容當自己的情人,這么多年一直寵著她、縱著她,除了沒有給她正妻之位,幾乎所有能給的都給了。其實或多或少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她與花婆婆到底有幾分關(guān)系。 同樣的,十八年前那個雨夜,也是花婆婆的卜算,告訴他:“天生紫眸不詳?!?/br> 他那天差點死在海上的風(fēng)浪里,回到圣堂就發(fā)現(xiàn)紀心柔給他生了一個天生紫眸的怪胎兒子。 花媚容也誕下一子,她哀求他將兒子帶回去:“對心柔meimei說她生了一對雙胞胎,她不會懷疑的,總有長得不像的雙胞胎,這也是您的兒子,不該流落在外受苦。我不與心柔爭搶,可您的兒子不該低人一等。” 就是在對上裴天落那雙紫眸時,圣主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挖出裴天落的天靈根,嫁接進裴天賜的身體里,讓裴天賜頂替了裴天落的一切。 雪山之巔傳出一道蒼老的女聲:“行了,再磕下去,你這條命都要沒了。你的來意,我已知曉?!?/br> 一道光芒從圣主面前閃過,似乎注入他的身體里,霎時間只覺沉珂盡去,那些纏繞他已久的疾病像是都好了,他的臉色紅潤無比,激動地再次叩拜:“謝謝婆婆!” 花婆婆:“關(guān)于蟲潮,我只說兩點。第一,天靈根能夠克制蟲潮,但我不確定裴天賜那種后天嫁接的假靈根,是不是也像真的一樣有效;第二,當年被你遺棄的那個嬰兒沒有死,他如今正在南境,他的血必定能夠克制蟲潮?!?/br> 花婆婆話音落下,圣主只覺得有一陣風(fēng)迎面一掃,再睜開眼時,他已經(jīng)回到了船上。 圣主焦急地在甲板上走來走去:“婆婆怎么話只說一半?我挖出天靈根時,那個紫眸怪胎就已經(jīng)死了,我遺棄了他的尸體,他怎么會還活著?他在南境,他是誰,我該怎么找他?” 他想要再一次進入仙山問個明白,然而這一次,無論船只怎樣航行,都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哪怕有花媚容幫忙破解迷陣也不行。 花媚容無奈一笑:“你知道的,婆婆性格一向古怪。既然她把我們趕出來,就不可能再讓我們進去。其實也好辦,一嘛,我們可以偷偷帶天賜去試驗一下,看看他這個假靈根能否克制蟲潮;二嘛,我們就用蟲潮去尋找那個紫眸怪胎啊,光是紫眸就很有辨識度,再捕捉一些蟲潮,用特殊手法封存,驗證血液是否克制蟲潮即可?!?/br> 不管怎么努力都進不去仙山,圣主只好先按花媚容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