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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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裴天落如今還不知道,另外三個界域的存在。 可萬一他知道了呢?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 得想個辦法,趕快讓楚淵和王玄之回他們自己的界域去,不能再讓這倆人和裴天落攪和在一起了,宋如暗暗思索。 **** 王玄之居住在神殿為他安排的莊園里,他的傷勢沒有楚淵那么重,只在圣泉靜養(yǎng)一天就全好了,就連當初被魔界爪牙追殺,受的那些暗傷,都在無形之中痊愈了。 甚至,經(jīng)過此次和巔峰強者對陣,他在修煉一道又有新的體悟,隱隱觸摸到了下一階的門檻。 王玄之這幾天神清氣爽,修煉、撫琴,潺潺琴音流轉,吸引來鳥雀駐足傾聽,百鳥朝鳳一般蔚為壯觀。 楚淵在神殿使者的指引下,來到這處白墻綠頂?shù)拇笄f園內,最先聽到的就是好友久違的琴音。 一曲聽完,楚淵鼓掌道:“玄之兄,我觀你琴藝又有了很大的精進,心境也極為開闊?!?/br> 王玄之雙手從琴弦上移開,本來笑盈盈的,“楚兄,那天你易容術失效,我看到你的本來面目,實在是有些英俊,怎么整天——” 話才說到一半,抬眼看到楚淵一身黑衣颯颯,卓立于噴泉之前,偏冷的氣質和簡單的黑色,再配上那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清冷到了極致,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 即便是王玄之這種有些自戀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自己,顏值也未必能壓得過楚淵,最多算是不相上下。 王玄之心里莫名慶幸,“還好仙兒不是我這樣的顏狗!”不然他都不敢把易容術失效、露出本來相貌的楚淵引薦給她認識了。 楚淵這也太俊了吧? 而且關鍵是! 為什么偏偏是黑衣? 王玄之:“非要穿黑色?” 這是楚淵剛換的黑衣,知道王玄之厭惡黑衣,他理智地分析道:“我的未婚妻失憶了,我想幫她回憶起過去。想來接觸一些從前熟悉的事,有助于刺激到她重拾遺失的記憶。我從前慣愛穿黑色,不知道這能不能幫她想起來點什么。”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王玄之不得不說,楚淵和未婚妻這一場大戲,真真是比戲園子里上演的還要精彩。 先是楚淵變成廢人,被未婚妻退婚; 又是楚淵在遙遠的神耀帝國,撞見未婚妻和其他人訂婚現(xiàn)場; 如今再加上,他這未婚妻竟然還失憶了? 王玄之自己就是心機叵測之人,書里是個白切黑,憑借心機手段重建天庭、復仇魔皇,他沒有楚淵那么單純好騙,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一抹懷疑,他這位好兄弟,怕不是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吧? 真就那么狗血? 所有大起大落的戲本子橋段,全都讓他這位好友給遇到了? 王玄之:“我也算略通岐黃之術,不如我為神女診治一番?或許能助她恢復記憶?!?/br> 他得跟這個女人打一打交道,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楚淵對她一往情深,可是連命都不顧的。如果她真的想要利用楚淵,王玄之作為至交好友,少不得要提點一番。 楚淵喜道:“那自然極好!” 王玄之為楚淵倒了一杯茶,請他在鏤空鐵椅上坐下。 楚淵這會兒極為興奮,分享著自己的喜悅:“宋如她并不討厭我!真的,我和她……” 聽他叫出宋如這個名字,王玄之神色微怔。 這些天他住在神耀帝國,自然知道神女的名字就叫宋如,第一次聽說時,他就花了好長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竟然和他家仙兒同名同姓。 這也實在太巧了一些。 不過想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仙凡魔三界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三個界域!撞個名字似乎也沒什么稀奇的? 此時聽楚淵稱他的未婚妻為宋如,王玄之只以為叫的是神女的名字,并沒有想到楚淵的未婚妻,原本就叫宋如。 所以也不知道,不只是神耀帝國神女、仙界女媧宮圣女撞了宋如這個名字,初武大陸第一天驕同樣叫宋如。 如果讓王玄之知道,這三人同時撞了同一個名字、同一張臉,或許他心中也會起疑,不會再被宋如那一套“替身”的說法輕易瞞住。 王玄之把思緒拉了回來,“你們怎么了?” 他眼里這位向來殺伐果斷的好友楚淵,扭捏的活像個頭一次上花轎的小媳婦,紅著臉說:“我親了她,她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還允許我上馬車了。你不知道,她性子一向傲,如果不喜歡我,如果換成旁人敢這樣冒犯,她早就把我打的躺回圣泉二次療傷了。你說,她會不會雖然失憶了,但其實還是對我保有一些好感,所以待我比旁人更親近些?” 王玄之:“?。?!” 竟然親了! 我和我家仙兒都還沒有親過呢。 虧王玄之方才還在替楚淵擔憂,是不是被神女欺騙了感情,轉頭人家就來他這里撒狗糧了。 楚淵連忙端起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想要壓一壓自己發(fā)燙的臉龐。 王玄之:“那是guntang的茶水??!” “讓你見笑了?!背Y被燙到以后,“咳、咳、咳”地把水咳出來,“我還是第一次,吻技一定很差勁,接吻表現(xiàn)太青澀,會不會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玄之賢弟能不能在這方面指導我一下,下一次我想表現(xiàn)的好一點,我當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今天其實是個意外,下一次我肯定不會這樣唐突,一定會在她正式重新接受我以后,再和她……” 王玄之:“???” 你確定沒有問錯人? 我指導你? 我拿頭指導你? 你好歹還有了初體驗,我比你還初哥呢! 什么請我指教,這絕對是秀恩愛。 明問暗秀。 還什么“今天其實是個意外”,你說“意外”這倆字的時候,能不能把快要咧到天邊的嘴角收一收?。?/br> 以前王玄之真的挺同情楚淵,想他和仙兒兩情相悅,楚淵卻只能單相思,沒少為這位好兄弟擔心。 好家伙、好家伙!敢情人家現(xiàn)在都親上了? 嗚嗚嗚,我連仙兒的小手都沒拉過幾次。 當然了,男人嘛,在這種事上絕對不能輸! 以前王玄之沒少向楚淵秀過,他和自家未婚妻郎情妾意,這一次當然也不能輸,“楚兄,你得霸氣點,別這么扭扭捏捏的!別像個孩子一樣,這么容易害羞,像個男人一樣,把她親到腿軟?!?/br> 強行裝完逼之后,王玄之又替自己這個初哥辯解了一句,“不過我覺得男人嘛,初吻的時候,吻技青澀點沒什么啊,這不恰好說明咱們也是初體驗嗎?吻技好,那只說明禍害的女孩子多。女孩子才不喜歡花心大蘿卜,我家仙兒尤其不喜歡!” 這樣想來,自己的笨拙竟然也是一個加分項,楚淵又是一喜,嘴角簡直都快咧到月球去了。 王玄之想到楚淵以前自我吐槽,說不會笑,說自己笑的不自然,當初在玉虛秘境想要給未婚妻露出一個笑容,最后都差點鬧出笑話,讓別人以為他是去下戰(zhàn)書的。 這叫不會笑? 您老人家笑的甭提有多開心了。 騙子!騙子! 王玄之不想再理會楚淵這個騙子了,最重要的是,實在不想再和楚淵進行這個虐狗的話題。 他抱著琴離開,“楚兄,我修煉上有一些問題,還要回去細細參詳,今日暫且別過?!?/br> 楚淵:“玄之賢弟慢走,我也回房了。” 王玄之才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扭頭一看,是楚淵太過開心以至于走路同手同腳,笑得精神都有些恍惚,直愣愣地往一塊玻璃上撞,他像是連疼都察覺不到,從原地爬起來,繞過玻璃繼續(xù)笑著往前走。 王玄之:“……” 秀恩愛! 這絕對也是秀恩愛! 肯定是楚淵覺得王玄之剛才捧哏沒捧夠,特意用這種動靜提醒他回頭看,再讓王玄之看一眼他臉上大大的笑容。 王玄之回到房間里的時候,還在悶悶不樂。 盡管他很想替楚淵開心一下。 畢竟兩人是真正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不是什么塑料情。 楚淵和宋如久別重逢,哪怕最終未必能修得正果、破鏡重圓,總之現(xiàn)在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然而王玄之就是—— 那種感覺類似于,你有一個好朋友,你們倆整天一塊咸魚,回回排名都是倒數(shù)。 你打從心眼里同情朋友及不了格,考試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卷子給他抄,結果成績公布以后,人家考了個滿分。 你的好友和你一樣倒數(shù),你替他傷心。他背著你考了滿分,只留下你一個人還在原地倒數(shù)的時候,你更傷心。 不是友誼經(jīng)不起考驗,實在是人之常情。 王玄之甩甩頭,把這種卑劣的想法趕出腦海,由衷地祝福楚淵。 只是心里還是有一些委屈和羨慕,他拿出月禪鏡,神情落寞,指腹輕輕摩挲鏡面,低聲喚道:“仙兒?!痹厩逖诺穆曇?,微微泛著一絲沙啞。 月禪鏡恰在此時亮起。 鏡面上沉睡的少女,睜開一雙翠玉般美好的眸子,整個人如同水霧散去時,露出的山野之間的精靈,她仰著一張小臉看他,神情滿是關切,聲音輕柔似紗,“玄之哥哥,你怎么了?” 王玄之的眼睛一掃之前的黯然,亮的像是要發(fā)出光來,“仙兒!” 宋如:“我在?!?/br> 他拿著月禪鏡,翻來覆去地看,目光灼灼地盯著宋如,仿佛怎么也看不夠,“你醒了!” 宋如:“我醒了?!?/br> 來自王玄之的視線太過專注,里面的情意太過濃烈,就連宋如這種戀愛絕緣體,都無法忽視這份熾熱的愛。 然后兩個人像白癡一樣,又重復了一遍上面這段對話。 “仙兒!” “我在。” “你醒了!” “我醒了?!?/br> 兩遍還不夠,看王玄之還要來第三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