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救展俊,楚楚歸來
時正子時,雨勢更盛。 “偏巧在這個時候下雨,真是晦氣!” 天鴻書院后山的某處,展俊神情郁悶的拿著剛拔出來的暮顏花,四處尋覓著可以避雨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他不小心將同窗宗邦,種有暮顏花的盆栽給摔壞了。 所以,他特地到這里來,找了一株新的暮顏花準備賠給對方。 這暮顏花比較奇特,要等到子時以后方才開花。 他從傍晚一直等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花開了,卻沒想到天氣說變就變,突然下起了大雨,頓時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嗯?” 展俊正自踅摸著,忽地神色一喜。 他發(fā)現(xiàn)在身旁那些野草藤蔓的后邊,竟然隱藏著一個山洞。 然而,就在他撥開那些藤蔓,準備進去的時候。 漫天大雨中,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身后,一指頭點在了他后背的xue道之上。 猝不及防間,他只覺眼前一黑,登時便失去了意識。 來人一把扶住了將要倒下的展俊,赫然正是任以誠。 “唉!你這一腳要是邁進去,可就等于是走進鬼門關(guān)了。” 感慨了一句,他在將展俊留在現(xiàn)場的痕跡抹除后,便扛著對方,向山下疾掠而去。 要說展俊這個人,雖然有點恃才傲物,但其實本性并不壞。 否則的話,他就不會為了賠償宗邦的盆栽,而大半夜的跑到這傳說有鬼的后山來摘花。 原劇在血祭壇這個案件中死掉的五個人,唯一無辜的就是展俊。 至于山洞里邊的那個人,任以誠則并不準備去阻攔他。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焉有不報之理? 下了后山,任以誠沒有回家,而是帶著展俊朝百鬼竹林的方向趕了過去。 若是展俊安然無恙的話,那展昭豈不就沒了出場的機會? 所以,他要讓展俊暫時失蹤幾天。 盞茶的功夫過后。 任以誠扛著展俊來到了小艾從前的住所,在將他放到床上前,還特意運功替他弄干了衣服。 這些讀書人身子骨都弱,淋了一路的雨,別沒被人打死,反而病死了,那可真的就太滑稽了。 一切都處理妥當后,任以誠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并將這里鎖了起來。 在這里,他已經(jīng)提前準備了足夠好幾天的食水,只是那些食物中被他加了一點點酥筋軟骨散。 他得保證展俊醒來之后,不能從這里逃出去,直至展昭到來為止。 “為了你弟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 翌日,清晨。 雨過天晴,碧空如洗。 任以誠先是去了一趟百鬼竹林,在確認過展俊無事之后,便應(yīng)約前往府衙。 經(jīng)過一番交接之后,他正式接任了沈良從前的職位,成為了廬州城的新任刀頭。 同時,他也終于了解到,這所謂的刀頭究竟是個什么官職。 刀頭并沒有實際權(quán)力,不能實施拘捕和管制,但卻有權(quán)實施死刑和重傷戴罪之人。 說白了,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刀頭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任以誠也無所謂自己有沒有權(quán)利,反正等到包拯上京趕考的時候,他就會一同離開廬州。 沒意外的話,應(yīng)該不會再有回來的機會了。 下午時分。 陸云正在借著職務(wù)之便,向任以誠請教武功。 任以誠也不推辭,直接將七殺郎君十八般絕藝中的刀法傳授給了對方。 留下一份人情在,等他日后離開廬州的時候,倪瓊孤身一人生活在這里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至于被人給欺負了。 唯一讓任以誠感到頭疼的是,這個陸捕頭的資質(zhì),實在是有點兒讓人著急。 也難怪他當初明明職位比沈良高一級,卻處處都比對方低了一截,這差距屬實是有點兒大??! 就在任以誠暗自感慨之際,忽然看到公孫策夾著書箱,怒容滿面的走進了府衙。 “氣死我了,簡直不可理喻……” “公孫公子,什么事發(fā)這么大的火?” 任以誠心知多半是因為展俊的事情,卻仍舊明知故問道。 “唉!別提了,我們書院有個叫展俊的學生,今天無故失蹤了。 就因為昨天下午蹴鞠的時候,我跟他起了一點爭執(zhí),結(jié)果現(xiàn)在書院的人都認為這件事兒跟我有關(guān)系,說我殺人藏尸?!?/br> 看著憤憤不平的公孫策,任以誠身為始作俑者,心中不免有些過意不去,默默地對他說了聲抱歉。 “那你們書院的老師,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兒?”任以誠試探著問道。 公孫策道“應(yīng)院士已經(jīng)寫信去通知展俊的親人了,明天要是還找不到他,就只能讓官府來解決了?!?/br> 任以誠了然的點了點頭,知道展昭已經(jīng)是不遠了。 隨后,他假模假式的提醒道“但愿他不會有事吧,要不然公孫公子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依你之言,你現(xiàn)在是嫌疑最大的人,到時真要追查起來,你恐怕會有牢獄之災(zāi)?!?/br> 公孫策冷哼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就盡管查好了?!?/br> 說完,他便邁步進了后堂。 “任兄弟,咱們繼續(xù)吧。” “好……” 眼見陸云一副興奮不已的模樣,任以誠只得強顏歡笑,再次陷入了頭疼之中。 他突然有點后悔接下這份兒工作了。 時間流逝,眨眼已是黃昏。 任以誠迎著夕陽,如釋重負般的朝著家中走去。 他現(xiàn)在總算是了解,洪七公教郭靖降龍十八掌時的感受了。 片刻后。 任以誠推開家門,倪瓊正好從廚房里走出來。 在院中的石桌上,飯菜都已經(jīng)備齊,雞鴨魚rou,樣樣俱。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吃的這么豐盛?”任以誠一臉詫異的問道。 “您猜呢?”倪瓊嫣然一笑,難得的賣起了關(guān)子。 任以誠正自納悶兒,忽地瞥見了倪瓊手中的碗筷。 “三副碗筷,莫非是楚楚回來了?” “怎么,不歡迎嗎?” 他話音剛落,楚楚便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盆湯。 任以誠輕笑道“哪兒能啊,高興還來不及呢?!?/br> “這還差不多?!背珊吡艘宦暎瑵M意的點了點頭。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 “公子,快嘗嘗吧,這些菜都是楚楚做的。” 說著,倪瓊夾了一塊雞rou放到了任以誠的碗里。 “哦?”任以誠訝然道“沒想到楚楚大小姐居然還懂廚藝!” “連你這個大少爺都懂的東西,我怎么可能不會?!背滩蛔“琢怂谎?。 “話說,你這次不會真的又離家出走了吧?”任以誠隨口問道。 他記得楚楚第二次到廬州城來,是為了找包拯幫她查案,現(xiàn)在她爹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蹤了。 楚楚聞言,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這不都是你教我的嘛,上次也不知道是誰rou麻兮兮的說,這里的房間永遠都給我留著?!?/br> “我那個……其實就是客氣一下而已?!比我哉\捉狹道。 楚楚氣結(jié)道“你……算了,jiejie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br> “嗯?”任以誠聞言一愣。 楚楚得意洋洋的笑道“任大少爺,真是不好意思,本姑娘年芳二十,正好就比你大了那么一點點?!?/br> “呃!” 任以誠的臉色猛地一僵,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才好。 一旁,倪瓊見此情形,不由嘴角微揚,暗自偷笑。 自打和任以誠相識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吃癟的模樣。 “剛才我已經(jīng)聽倪瓊jiejie說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大將軍不當,卻選擇在這里當一個小小的刀頭?” 楚楚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 任以誠挑眉道“公孫大人又不會對我指手畫腳,幫幫他又何妨。” 楚楚點了點頭,沒再多言,隨后又指向了院角。 “那這個呢?上次你神神秘秘的搞了半天,就是要弄個鑄劍爐出來?” 任以誠笑了笑,然后直接將自己要重鑄兵器的事情告訴了楚楚。 楚楚惋惜道“龍形劍那么漂亮,熔掉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你要是早跟我說這件事就好了。” “怎么?”任以誠問道。 楚楚道“我家里就是開刀場的,我爹曾經(jīng)在無意中得到過一些金剛砂。 你要是早告訴我的話,這次出來我就給你帶過來了?!?/br> “金剛砂?” 任以誠眉頭微皺,隨后猛然想起張無忌的圣火令,似乎就是由金剛砂混合玄鐵之類的材料鑄成的。 倘若當真有這種好東西,那么日后鑄出來的兵器,定然是非同凡響。 畢竟,圣火令的材質(zhì)之堅硬,就連屠龍刀和倚天劍都奈何它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