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救人
“住手”我大吼一聲,飛快取出了包里的桃木劍,將剩余的糯米往僵尸身上一倒,朝他撒了過去。 一小撮的糯米撒中了那僵尸,只見僵尸的身上冒出了黑煙,撒發(fā)著惡臭的味道,僵硬著退了幾步。我趁著這個機會連忙跑上前去,把小翰抱到了院子的水井旁邊放好。 接著我舉起桃木劍,一把朝僵尸的胸口上刺去,可是我沒想到,這把桃木劍居然是一把質量差極了的贗品,舉劍一刺,直接咔擦一聲折斷成兩截。 僵尸的手離我的臉很近,我能聞到指甲上散發(fā)的腐臭味,我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忽然眼前一花,僵尸的指甲居然嗖得一下劃過我的面門,沒有再理我,而是轉過身一跳一跳的朝著水井的方向跳了過去。 “怎么回事?”這一幕直接令我看傻眼了,我可不認為僵尸會大發(fā)慈悲,放我一馬。來不及多想,我再度跑到僵尸前面,將懷里早已準備好的鎮(zhèn)尸符貼在了僵尸的額頭上。 但就在鎮(zhèn)尸符貼到了僵尸的額頭上時,我終于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鎮(zhèn)尸符居然對僵尸沒有一點效果。 一個啰嗦,鎮(zhèn)尸符卻從僵尸的額頭上滑落了下來,接著我在僵尸的眼睛里,竟看到了一個清晰的人影。 沒錯,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的的確確看到了,他眼睛里浮現(xiàn)出的身影是小翰。 “控尸術?”看到這,我終于明白了過來,張家村里的鬧僵尸,是有人在背后cao縱著,施術者精通趕尸術,以趕尸術來cao縱行尸,借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也就難怪門口那兩只高大的狼狗會一聲不響的趴在地上,僵尸進屋傷人了,他們聞到血腥氣連叫都不叫一聲。 因為,僵尸是被人為cao控的,趕尸術入門的三十六種奇功之中,有一門叫啞狗功,古時湘西地勢復雜,村寨較多,家家戶戶都有養(yǎng)狗看門的習慣,但狗對尸氣和邪氣是最敏感的,只要一聞到,就會狂吠不止。 狗一吠,死尸就會被驚倒,所以但凡是趕尸匠,都精通這門啞狗功。世人都以為啞狗功是在趕尸人手里施展的,其實不然,他可以虛畫進死尸的身上,只不過有時間限制而已。 這僵尸的眼睛里會浮現(xiàn)出小翰的身影,說明有人在他身上施展了邪術,由于僵尸有魄無魂,沒有意識,施術者只要找到小翰的八字和毛發(fā)指甲,再借以施術,就能讓僵尸記住小翰的樣子。 所以,僵尸只會抓小翰一人,或者說,只留小翰一個活口,他那只不留指甲的手,就是為了在抓小翰時不傷害到小翰。 那另一只留著長指甲的手,是他的武器,一旦在抓孩子的過程中,遭受到阻攔,那只手和獠牙就是僵尸的武器。 但是,我也是活人呀,僵尸感應到了我身上的陽氣,卻放了我一馬,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時間,對,是時間?!蔽也聹y這一定是跟施術的時間有關,可能是cao縱行尸的時間有限,也可能是施術者修為不足,支撐的時間有限,他必須要在一定的時間內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剛才之所以不跟我糾纏,急著要抓小翰,是因為時間快要到了。 想到這,我眼前一亮,盡管糯米和桃木劍對他造不成傷害,但我還是一把撲在僵尸的身上,阻止他繼續(xù)往前行。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僵尸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即便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沒有什么作用,眼看著他就跳到水井邊上了,著急的我只能病急亂投醫(yī),念著五雷掌的咒語,拼盡全力打在了僵尸的額頭上。 這本來只是我的一個猜測,一般的巫術,其實都和施術者本人是有關聯(lián)的。只要破了巫術,施術者本身就會受到反噬,巫術也就不管用了。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鎮(zhèn)尸符和桃木劍不管用了,五雷掌卻管用。那傾盡了我全力的五雷掌打在了僵尸的額頭上時,我竟聽到了一聲陌生的慘叫聲,接著僵尸仰起頭,從嘴里吐出一口渾濁的尸氣,倒在了地上。 不,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張家的廣靈像能夠嚇跑僵尸,是因為僵尸身上被下了邪術的緣故,廣靈像不克尸氣,卻能克邪氣。 僵尸倒下之后,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半響,一聲異動又忽然從身邊傳來,只見原本倒地上的僵尸又再次直愣愣的跳了起來。這一次,僵尸與之前所見的不同,更添幾分兇煞之氣。 我破掉了施在了他身上的術,讓這僵尸恢復了兇性,他再也沒有目標,而是見人就抓。 幸好我一直沒有放下戒心,當異動傳來時我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急忙拿起地上的鎮(zhèn)尸符,在僵尸還沒來得及行兇之前,啪一聲貼在了僵尸的額頭上。 這一次,我盯著僵尸看了很久,直到發(fā)現(xiàn)他再也沒有異動時,才拿著繩子把它綁好。接著我抱著小翰到了公路上。公路上使勁大喊,喊聲把附近的鄰居給引了出來、 我迅速把事情和鄰居簡單說了一遍,讓他們照顧好小翰,同時不要去掀僵尸額頭上的符咒。 叮囑完了這些之后,我一個人獨自上路,往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方向前行著。 你問我這是要去哪? 我去找那個cao縱行尸的趕尸人,可能是他,但我真的不希望是他。 奈何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他,我必須去一趟,找到真相。 夜色的小院顯得特別幽暗,今晚的風也特別大,刮著地上的落葉,呼呼的風聲傳來,使這院子平添了幾分寒意和陰森。 那不久前曾看到過的豬圈,如今已經沒有了豬崽,而不遠處的屋子還亮著燈,一個坐在桌子上的人影映照出了窗口上。 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窗前。 “吱~”木門并沒有上鎖,推開門之后,昏黃的燈光下照出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兩只小豬崽就在墻角邊上,被紅繩子困得死死的,沒發(fā)出半點聲響。 他們都已經死了。 那個熟悉的背影輕輕轉過了身,火光照出了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嘴角邊還殘留著血跡,十分虛弱。 “趕尸,造畜”我看了墻角邊的兩只小豬,抬起頭盯著他:“孟先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盡管那張臉變得十分蒼老,皺褶密布,可我依然認得,他就是張家村里人人敬仰的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