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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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河銘滿意地點點頭,又對我吩咐道:“你的首要任務,還是照顧好雅林,在照顧好雅林的基礎上,再找時間去做我說的事。你可以偶爾去去公司,看看小宋都是怎么做事的?!?/br> 這是件從長計議的事,并非一天兩天可以完成,中間還可能充滿其他變數(shù)。他既然有這份誠心,我也不好刻意拒絕,便先答應了:“好?!?/br> 隨后,宋琪把目光轉向我,他的神色重新變得自然,略帶微笑道:“那海冰,你有空就多來公司吧,我給你介紹介紹。” “好,麻煩你了。”我客氣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绷鱼懹职涯抗馔断蜓帕?,眼中,忽而滿是哀傷,“雅林啊,我想去一趟你和你媽生活過的地方,我想,去她的墓前,看看她?!?/br> 雅林望著廉河銘遲疑了片刻,微笑著點點頭:“好,我陪你去吧?!?/br> “你不用去,路途遙遠,太辛苦了。你只要告訴我,思楠她葬在哪里就好。” “爸,自從我來了平城,就再沒回去看過了。都過了兩年了,我也該去祭拜了?!?/br> 廉河銘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 團圓飯吃了挺久,飯后宋琪告辭時,時間已晚。雅林需要早點休息,廉河銘便把我們留了下來。 遠山別墅里有一間房是專門給雅林備的,但雅林極少在這里過夜。從前來探望廉河銘,她總是吃過飯便走,廉河銘從不強留她,于是她總共就住過兩三回。 “以前,我很怕在這里睡,心里總是很慌,睡不著?!蔽覀兲上潞?,雅林說。 “那現(xiàn)在呢?”我問。 “現(xiàn)在不會了?!彼鹉佉恍?,“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br> “是嗎?什么都不怕?”我挑眉,“色狼也不怕?” 她不以為然:“你不是醋壇子嗎,你會趕走的?!?/br> 我一個翻身,輕匐到她身上,鼻尖貼著她的臉:“我可不趕我自己。” 她呆了一下,反應過來,暗笑道:“這就是你的志向呀?” 我皺起眉:“嫌棄我志向不夠高遠?” 她撇著嘴搖頭:“不能嫌棄,你都要當老大了?!?/br> “老大?”我疑惑。 “對呀,河銘公司的老大呀?!?/br>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肩膀都在發(fā)顫:“你喜歡我當老大???” 雅林卻不跟著我嬉笑,伸手撫到我耳廓上,沉靜下來認真地看著我:“你當什么都好?!?/br> 我收起笑,不再言語,俯首從她額頭、鼻梁,一直親吻到嘴唇。 她閉上眼,安靜地接受,手指在我耳后輕滑。 許久沒親近,我們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不知不覺間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但正要進行下一步時,我卻忽然停止了動作,腦子發(fā)懵似的鎮(zhèn)定下來。 “怎么了?”雅林問。 “這里,沒有那個吧……”除了第一次比較突然,后來我一直都很注意,每次都會做好防護措施。 “嗯,這里肯定沒有?!彼⑽⑧倨鹱?。 “那不行,今天還是算了吧?!蔽叶硕ㄉ瘢蛩銖乃砩掀饋?。 她卻勾著我的脖子不讓我起身:“不用——不要那個……” “那怎么行?萬一……” “沒關系的,今天不是日子?!彼χ?。 “你最近不是……不太準嗎?”近兩月,雅林身體狀況不好,情緒波動也大,生理期就有些混亂,算日子怕是算不準,我實在擔心。 “不會啦,我知道的?!彼隙ǖ?,半咬著下唇望著我。 “不能胡來?!蔽铱煲サ挚?,無力地勸著。 “沒有胡來。” 實在拿她沒辦法,本就欲罷不能,根本經(jīng)不住她再慫恿。我忐忑地念道:“……好吧……那我小心些?!?/br> 我開始繼續(xù)之前的動作,心頭默默想著,關鍵時候注意一下。 但臨到頭,雅林卻忽然擔心地問我:“你傷口不會疼吧?” 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狀態(tài)了,我本來想都不想就要說不疼,然后直入主題,卻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故意思索一下,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有一點痛。” “???”她頓時不知所措。 看她那樣子,真被我唬住了,我咬牙忍著笑。 “那要不然還是……”她的話沒能說完,被我用嘴堵了回去。 我含糊不清地低聲念:“但是,風雨無阻?!?/br> *** 兩天后,我們開始了長途跋涉,去往雅林的家鄉(xiāng)。 萍灘鎮(zhèn)離平城十分遙遠,本該乘飛機去到附近的城市再轉路面交通,但怕氣壓變化會讓雅林不好受,就選擇了緩慢的驅車前往。一路上,怕她勞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才到達那個偏遠小鎮(zhèn)。 一切都像雅林描述的那樣,那是個安靜而美麗的小鎮(zhèn)。我們到時正好是晚冬,萍灘鎮(zhèn)遍地開滿淡黃色的臘梅,芳香四溢,引人駐足。整個鎮(zhèn)子,房屋簡陋,民風淳樸,信息也閉塞,大街上沒人認識我們,于是行走在那里的街道上,有一種久違的自在感。 雅林帶我們?nèi)タ戳怂湍赣H曾經(jīng)住過的小屋,那是一座只有三層高的木制樓,樓梯空懸在外側,踏上去就會發(fā)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她們曾經(jīng)居住的,是底層那間幾乎照不到陽光,最為潮濕的屋子,木門邊,還依稀可見雅林兒時刻下的幾個筆畫稚嫩的字跡。 我們也去了雅林曾經(jīng)念過書的學校,小學、初中、高中,都去了一遍。那些學校都不大,校舍普通,但只要一想象那個幼小的雅林曾在這里來來去去,這些平凡得不起眼的地方就頓時生氣盎然。 雅林還帶我們?nèi)ヌ锢习宓牟宛^吃了頓飯。 田老板是位發(fā)了福的中年人,眉梢朝兩邊微斜,樂呵呵的樣子。他見到雅林驚訝不已,親切地喊著:“丫頭,你可回來了!” 雅林將帶來的貴重禮物推到他面前,他瞠目結舌:“這么好的東西,我怎么敢收?” “田叔,這是我,和我在天上的母親,共同的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田老板誠惶誠恐地收下重禮,隨后卻拿出店里最好的菜來招待我們,滿滿的一桌,一分錢也不收。 雅林曾說過,田老板人雖善,卻因生意做得平平淡淡,在支出上總有些計較,顯得吝嗇。而今日來,也未見飯店生意興隆,雅林便開起了玩笑:“田叔,您怎么舍得請客了?” 田老板便滿眼都是藏不住的笑:“丫頭見笑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那不爭氣的兒啊,總算出息了!他會掙錢了,我可就少cao心多啦,這心里頭呀,高興!” 雅林欣喜道:“原來是小旭哥的功勞呀!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他?!?/br> 田老板“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連眼角瞇起的魚尾紋,都寫滿了開懷。 *** 那一趟回鄉(xiāng),時間并不長,我們只在萍灘鎮(zhèn)上停留了三天。 那三天,我們幾乎走遍了雅林曾經(jīng)生活過的所有地方,但留在印象中最震動的場景,卻是在何思楠的墳前,廉河銘扶著墓碑長跪不起,久久痛哭的一幕。 相愛相思多年,終是陰陽相隔。 墓碑上的字是雅林刻下的,上面寫著“慈母何思楠之墓”,廉河銘看后在右邊加了一行,寫上了“愛妻何思楠”幾個字。 我和雅林一同跪拜上香,告訴她母親的在天之靈,我們要結婚了。 在萍灘停留的整整三天,廉河銘一反常態(tài)地沉默寡言,除了在祭拜時對著墓碑訴說了許久,去到每一處何思楠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他都只是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fā),目光中,盡是哀思、失落、和悔恨。 每當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心頭就會隱隱冒出疑問,廉河銘對雅林的母親,顯然愛得深沉,他真會懷疑她們母女,一定要拿到親子鑒定的結果才肯放心嗎?雅林說過她并不相信,但我始終更傾向于我所聽到的事實,只是在看到廉河銘哀傷時,還是會不自覺地變得舉棋不定。 廉河銘本想讓我們先回平城,他獨自在這里再呆上一段時日。但雅林見他太過低落,不放心,硬是要求他同我們一起回了平城。 雅林總安慰他:“爸,媽從來沒怨過你,你為她做的,她在天上都能看見,她一定是幸福的?!?/br> 他就淚眼朦朧地點點頭,沉默不語。 秘密曝光,就像一把刮刀,把他滿身的逆刺削了個干凈。這趟回鄉(xiāng),又像一支藥膏,讓削刺后的傷口重新長出柔軟的皮膚。 于是,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平靜。他走下了河銘公司老總的位置,也沒了從前的戾氣和高高在上,舉手投足之間,不過一個平凡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