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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天使的謊言在線閱讀 - 第五十五章(1)

第五十五章(1)

    從未想到過,來見蘇也,竟會被廉河銘當場撞見!這個偏僻的背街洗浴店,從我走進來還不足三個小時,竟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全身都僵住了,站在我身后的蘇也,更是一臉慘白!

    廉河銘冷酷的目光直落在我身上,像一把要刺穿我的利劍。他朝著我,一步步地走進來,鴉雀無聲的屋子里,那緩慢的腳步聲在空氣中激起一層層震蕩。

    他走到我跟前站定,整個過程,目光都沒從我身上移開。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隨從,隨他一起進來,在他身后靜候。

    “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這是廉河銘開口質(zhì)問我的第一句話。

    我本不懼他,但蘇也在這里,要是再被抓走,可就沒有活路了!

    我沒回答,廉河銘的口氣就變得陰陽怪氣:“你不是很能說么?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么有臉干出這種事的?”

    我略微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蘇也,她側(cè)著臉,低著頭,盡可能讓頭發(fā)遮住臉,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廉河銘。我下意識擋在她前面不敢動,生怕廉河銘會注意到她。

    “怎么,還沒跟這賤人親昵上就被我抓住了,不甘心?”他的火|藥味越來越重。

    我的手緊攥成拳,手心都在冒汗。我開始觀察廉河銘帶來的那幾人,想象著他若真要抓走蘇也,動起手來,有幾成勝算。

    但出乎意料的是,廉河銘居然怒氣沖天地沖蘇也吼了句:“賤人,還不快給我滾!”

    蘇也嚇得渾身一顫,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沒聽見嗎?給老子滾出去!”他再次吼道。

    我這才意識到,廉河銘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站在我身后的人是蘇也,只當她是個普通三陪女。而他對我怒火沖天的原因只是因為發(fā)現(xiàn)我在這種地方私會小姐。

    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奇怪,蘇也如今的打扮和從前大相徑庭,臉上的濃妝畫得面目全非,連我都快要認不出,廉河銘沒認出,理所當然。

    我表現(xiàn)出順從的樣子,也沖蘇也不耐煩地命令道:“叫你出去就出去!”

    聽到我的話后,蘇也挪動了腳步,連沙發(fā)上的包都沒敢去取,繞著廉河銘帶來的幾個人,埋著頭,灰溜溜地逃出了包間。

    看到蘇也遠離了硝煙,我松了口氣。

    隨后,廉河銘讓隨從關(guān)上房門,又叫他們幾個把我團團圍了起來。

    “我不是來尋歡作樂的,我來這里是有別的原因。”我解釋。

    他不語,瞪著我的目光紋絲不動。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這是我最疑惑的。

    “哼,夜路走多了總會闖鬼的?!?/br>
    我心頭一驚,他不會以為我這兩次離開洋房都是來了這種風流場所吧?難道上一次被發(fā)現(xiàn)后,他就已經(jīng)起疑,悄悄安置了人監(jiān)視我的行蹤?

    就在我驚訝的一瞬間,后背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隨即全身一陣麻木,身體立刻失去了控制!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全然失去知覺,昏倒在地。

    ***

    醒來時,我已被挪了地方,被綁住四肢關(guān)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繩子綁得很緊,幾乎動彈不得,另一頭還固定在床沿上,讓人無法離開。

    我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腦袋也昏昏沉沉抬不起來,胃里還一陣犯惡心。

    清醒過來,我才意識到,這是遭遇了電擊——真沒想到,廉河銘會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黃昏了。

    我的口沒被封住,喊了兩聲,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站在門口冷眼注視著我的人,正是廉河銘。

    “你想干什么!”我一肚子氣,但電擊的后遺癥卻讓我說話有氣無力。

    他冷笑一聲,走進來:“真是漲膽了啊,上回就警告過你,這還沒過多久,又犯毛病了?”

    “我說了我不是去找小姐的?!?/br>
    “那你是去做什么?”

    我遲疑了,不知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上回沒逮著你,你就敢得意忘形,這回我看你還能說什么!居然敢這么對待雅林,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撒謊!你不是說來找張進嗎?找張進怎么找到窯子里去了!”

    看來在我昏迷期間,廉河銘已經(jīng)詢問過雅林了。

    “你跟雅林怎么說的?你不會跟她說我去哪兒了吧?”

    “做都做了還怕雅林知道?”他冷笑。

    “我什么都沒做,你不要亂說?!?/br>
    “哼,實話實說而已?!?/br>
    “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只會讓雅林傷心,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說,雅林一定會相信我!”

    “是嗎?你憑什么認為她會無條件相信你?”

    “她說什么了嗎?”

    “她說什么?她處處為你著想,我還沒說把你關(guān)起來了,她就急忙幫你澄清,說張進是你最好的哥們兒,你去找他是應(yīng)該的。她可一點兒都沒懷疑你在騙她!我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真相,怎么受得了!不就是讓你不要碰她嗎?怎么,才兩三個月你就憋不住了,不找個小姐爽一爽渾身不舒坦了?”

    我瞪著廉河銘的目光同樣充滿恨意——我為什么要騙雅林,還不都是為了給你擦屁股?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去尋樂子的。這件事該怎么跟雅林說,我心里有數(shù)。你放了我,我答應(yīng)過她天黑之前要回去的?!?/br>
    “放了你?”他下巴一抬,“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接近雅林嗎?”

    “什么意思?”

    “我不會再讓你見到雅林了,你就給我乖乖地呆在這里!”

    我頓時滲出冷汗:“你要把我一直關(guān)在這兒?”這我真信,他就是如此對待蘇也的!

    “沒有一刀宰了你已經(jīng)是便宜你了!”

    “不行!你不能把我囚禁在這里!我不回去,雅林一定會找我,她會著急的!”

    “雅林那邊我自會安撫,輪不到你cao心。就算她一開始接受不了,但長痛不如短痛,我不能讓她再被你騙!”

    “你怎么能自作主張!我和雅林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有責任保護她!”

    “可你并不知道該怎么保護她!你每次都打著保護她的幌子,其實都是在傷害她!你不擔心她受不了刺激又病重了嗎?”

    “住口!”廉河銘氣急敗壞,狠狠一腳踹在我臉上,“你居然還有臉拿雅林來當擋箭牌!”

    他下手毫不留情,我的嘴唇一下就磕破了,一道鮮血從嘴角冒出。

    “別以為雅林喜歡你,老子就治不了你!你這么對待她,還指望我允許你留在她身邊嗎?”

    他鐵了心了,不能再跟他硬碰硬。我得想辦法讓他放了我,我得回去。于是我耐著性子同他交涉:“你不能這么武斷,不給人留余地。你看到我跟小姐上床了嗎?你沒看到,憑什么就肯定?”

    “要不是老子闖進去,你接下來就要跟那賤人脫得精光了吧!”

    “好,既然你那么肯定,怎么不再等等?抓個正著不就鐵證如山了嗎?”

    “都進那種地方了,還不是鐵證如山嗎?老子可不想臟了眼睛!”

    “那我就不能是因為別的原因進去的?”

    “那你倒是說出來!什么原因非得去那兒?我看你怎么編!”

    “我沒有義務(wù)對你解釋,我會跟雅林解釋清楚,我自己去跟她說?!?/br>
    “自己去跟雅林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伎倆?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蒙混過關(guān)?告訴你,門兒都沒有!雅林會對你心軟,我廉河銘這里,不——可——能!”

    我的身體越來越乏力,咬著牙繼續(xù)道:“好,你非要我說,那我說。我沒有騙雅林,我真的是來打聽張進消息的。那家店張進以前去過,有人認識他,我聽說張進前兩天在那里出現(xiàn)過,就去打探情況?!?/br>
    “放屁!雅林明明說你是接到電話,去酒吧取信的,那家店可不是酒吧!”

    “我來市區(qū)的途中接到消息,改變了行程而已?!?/br>
    “是嗎?如果你真的是去打探消息的,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我根本不想說!”我故作生氣,“我不想讓你知道張進的消息!他是你害成那樣的,我不相信你會幫他!”

    廉河銘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是嗎?打探消息?那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那家伙回來了?”

    “我不能告訴你,誰知道你會不會不安好心。”

    “呵……”他又冷冷一笑,“那好,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就把你今天會的小姐叫來,咱們當面對質(zhì)!”

    我突然間啞口無言——我怎么能叫蘇也來幫我作證?要是被認出,她就死定了!

    “怎么?不敢了?”

    “不是,那個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見,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蔽议_始慌張。

    “這個好辦,問問店主今天派了誰去接待你就知道了?!?/br>
    我背上頓時滲出冷汗,忽然意識到,這個匆匆編出的謊言根本圓不了!我不能暴露了蘇也,所以她必須只是一個普通的三陪女,我不能因為任何別的理由去見她!

    我無言以對,謊言不攻自破,廉河銘眼里的憤怒和嘲笑瞬間膨脹到極點。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他的問話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溫度,我在他眼里,徹底淪為一個可笑的罪犯。

    我埋著頭,一言不發(fā)。

    這時,我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天色已暗,我還沒回去,一定是雅林打來的!

    廉河銘聽到鈴聲,蹲下身來,從我褲兜里拿出了手機。

    “是雅林的電話,我要和她說話!”我看到了屏幕上的顯示,急忙說。

    但他只是冷冷地笑著,當著我的面,掛斷了電話。

    “你……!”我心急如焚,“雅林在找我,她一定很著急,讓我跟她說幾句話!”

    廉河銘無動于衷,像一尊冷酷的石像立在我面前。然后,他突然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哐當”一聲,就在我眼前,摔成了好幾塊!

    ***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夜晚悄然來臨。

    廉河銘離開后,再也沒有回來。整個房間只剩下無法動彈的我一人,外屋還有個陌生的看守。那人只看守,并不和我說話,為防止我呼救,還封住了我的口。

    這情形已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我告訴雅林天黑之前會回去,這下卻食言了。

    廉河銘會怎么告訴她,怎么誹謗我?

    我心如刀絞,再加上電擊帶來的影響,一整夜都頭痛欲裂。

    我望著窗簾縫隙里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想著此刻還在等著我的雅林,這該是個多么漫長而無眠的夜晚。整整五個多月,我們都沒有分離過,她已經(jīng)習慣了有我徹夜相陪,沒有我在身邊,還能安心入睡嗎?

    清晨灑進來的一縷陽光終于送走了漫長的夜晚,我在焦慮和疲憊中熬到了天亮。

    身體開始復原,不再那么難受,但仍舊無法掙脫束縛。長時間緊緊捆著我的繩子已蹭破皮膚,在身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上午,有人打開了門,我抬頭一看,不是那看守人,而是廉河銘的司機李師傅,他一個人前來。

    李師傅拎著一袋東西走到我身旁,眼里帶著同情和關(guān)切。他把東西放到我面前,對我說:“羅小姐讓我給你帶些吃的來。”

    我發(fā)出些聲響示意他幫我把封住口的膠帶撕下來。

    李師傅從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渴了吧,先喝口水?!?/br>
    說著,他幫我解開了嘴上的束縛。

    “雅林知道我被廉河銘關(guān)起來了?她人呢?”我沒有喝李師傅送到我嘴邊的水,而是焦急地問。

    “羅小姐還在洋房,她來不了?!?/br>
    “她怎么樣?沒事吧?”

    “大伙兒都在照顧她,她沒事?!?/br>
    “她生我氣了嗎?”

    李師傅搖搖頭:“她都讓我來看你了,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那她說什么了嗎?”

    “她讓我給你帶話,叫你不要擔心她,也別著急,她會想辦法勸廉先生放了你的?!?/br>
    “廉河銘是怎么跟她說的?為什么要囚禁我,他怎么說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那……廉河銘呢?他怎么沒來?”

    “廉先生今天有生意要談,一大早,我就帶他回來了?!?/br>
    “一大早?你們昨天晚上,住在那洋房里?”

    “是啊,昨天晚上,羅小姐跟廉先生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