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書迷正在閱讀:劃過的星空、豪門禁錮:小寶貝,真甜、重生八零家有嬌嬌女、穿成年代文里的極品悍婦、退休NPC的非常規(guī)動物園、萬界之無限掠奪的賞金獵人、傲嬌總裁的全能神醫(yī)、網(wǎng)游之星宇歸刃、末日后的游戲世界、我在東京當(dāng)劍仙
那天下午,我們把客房布置好后,天色也暗了下來。我陪雅林去了一趟她住的教師公寓,幫她拿東西。 進(jìn)入公寓時,雅林很小心地注意著周圍,我也的確瞥見了幾個偷偷摸摸的人影。雅林已經(jīng)熟練于怎么躲避他們,帶我走的不是捷徑而是隱蔽的小路。 她需要帶的東西并不多,一個中等大小的箱子就裝下了全部。 就這樣,雅林正式住進(jìn)了我家。 *** 第二天,我去上班,回來的路上習(xí)慣性地買了些吃的,一進(jìn)門卻聞到了廚房飄出來的香味——雅林在做飯。 “你出門了?”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輕輕勾起。 “你家附近又沒人認(rèn)識我?!彼f著,看到我手中拎著的食品,詫異道,“你也買吃的了?” 看她一臉窘迫,我立刻把自己買的東西放進(jìn)了冰箱:“沒關(guān)系,明天再吃這些?!?/br> 雅林雖然年紀(jì)小,卻已經(jīng)獨(dú)立生活很多年了,做一桌飯菜對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但對我來說,吃一頓她做的飯,心里卻莫名舒坦??此┲鴩乖趶N房里忙活,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的確是不可思議,幾天前,我還在偷偷調(diào)查她的生活狀況,轉(zhuǎn)眼間,她卻和我生活在了一起。 而雅林,在我對她直言后,不再刻意對我冷漠。她的表情、話語都回到了最自然的狀態(tài),像極了最初認(rèn)識她時的樣子,簡單、平和,又禮貌、客氣。 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一切安然,讓我很享受。只是偶爾,還是會有神經(jīng)質(zhì)的不安。 有一天,吃完飯收拾好碗筷后,我如往常一樣到浴室沐浴,出來后不見雅林的身影,竟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她的東西還在不在。 許久以前的那次不辭而別,到現(xiàn)在還在我身上留著后遺癥。 我在房間里只等了一刻鐘,就耐不住出門去找她。 我跑到電梯口按下按鈕,盯著樓層指示燈一個一個地往上跳。終于,電梯門打開了,我正要進(jìn)去,卻一眼看到了電梯里的雅林! “海冰?”她吃驚地叫了我一聲。 “你去哪兒了?”我立刻問。 見我眉頭緊鎖,她倒是把語氣放得緩和:“下樓走了走,順便,打了個電話?!彼e起手里的手機(jī)。 “你……買手機(jī)了?” “之前的摔壞了嘛?!?/br> 雅林剛說完,電梯門就要自動合上,我伸手把門重新?lián)伍_,讓她走出來。 這會兒,我終于恢復(fù)了冷靜。是我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不止那一次,后來連續(xù)好幾次,雅林偶爾不打招呼突然出門,我都會無法克制地緊張。 后來她知道了我會著急,便再也沒有不聲不響地出過門。她總會特地告訴我她要去做什么,去多久,我不在時,還會留個紙條。 在這件事上,一直是雅林在體諒著我。 然而,她卻從來不告訴我,她每次出去打電話都打給了誰,而且一定不會在屋子里打。 她常常在晚飯后獨(dú)自出門一小時,一小時,能和誰聊上這么久? 我無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好奇,但好奇歸好奇,我深知,自己沒有權(quán)力過問。我能做的,只是在她每次說要出去時,點(diǎn)頭說一聲“好”,然后等她回來。 *** 那半個多月的時間里,我和雅林之間保持著以禮相待,互不干擾的合住關(guān)系。 在雅林的認(rèn)識里,她是以一個客人的身份借住在我家的。她總是盡可能地不給我增添麻煩,從不提要求,需要使用什么東西也會提前詢問我,用完廚房浴室也都會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并打掃干凈。除了必須要用的,整個屋子里的東西她一樣都不亂動,包括我一直關(guān)著的那扇通向假陽臺的門。 她好奇過那邊是什么,我告訴她是個用采光井改裝的假陽臺,長期不用都是灰塵,她就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問。 不僅如此,雅林因?yàn)椴蝗ド习嗫臻e較多,還會主動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我每次下班回來,她都會做好飯等我,甚至早上也起大早為我準(zhǔn)備早餐。我明白,她認(rèn)為自己白白地住在這里,總得幫得上我些什么才會安心,便默默地接受著她對我的照顧。我也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可能長久,那就能有多久便享受多久吧。 而在照顧我生活的同時,雅林卻十分小心地同我保持著距離。 她同我說話時,始終客客氣氣,不隨意開玩笑。她從不擅自走進(jìn)我的臥室,自己住的客房也通常關(guān)著門,表示出并不歡迎我去參觀的態(tài)度。每天晚飯后,她除了常常出門一趟,剩下的時間也不會同我一起呆多久。她會早早地對我說聲晚安,然后把自己關(guān)在客房里。而我,早已對她選擇的相處方式習(xí)以為常,這樣的方式能讓她舒服的話,我也可以接受。 那些日子,就這樣平凡無奇地過著。雅林的臉上一直包著紗布,但她的心情看上去十分平靜,氣色也在一天天變好,眼睛再沒有腫起來過。這讓我感到很神奇,似乎自己其實(shí)比自己想象的,擁有更大的能力,即便在她已經(jīng)過上錦衣玉食生活的今天,還能幫得上她。 *** 那段時間,因?yàn)檠帕肿≡谖壹?,我通常會?zhǔn)時下班回去。但有一天,因?yàn)樨浳镅舆t,我在公司滯留較晚。巧的是,我把貨物送回時,又在車庫里碰見了許久不見的李師傅。 我本無意耽誤更多時間,但發(fā)現(xiàn)李師傅時,心中突生疑問——雅林這些天悄悄住在我那里,廉河銘果真全然不知? 我有意靠近李師傅等待的地方,讓李師傅發(fā)現(xiàn)了我。寒暄之后,我把話題引了過來:“對了,我之前還納悶兒,您為什么老是又接廉總,又接羅小姐,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原來羅小姐是廉總的干女兒,真是沒想到啊?!?/br> 李師傅呵呵地笑起來:“廉先生一直不讓說出去,接羅小姐都是偷偷地接,誰知道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下好了,他自己倒是一骨碌都給公開了,呵呵呵……” 我也附和著笑:“是啊,這太意外了,這么長時間,竟然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F(xiàn)在想想,我受傷那會兒,廉總就已經(jīng)收了這個干女兒了吧,要不,雅林怎么能拜托您去救我呢?!?/br> 李師傅聽到我這么說,倒好像有些沒聽懂似的,遲疑了片刻。然后他又恍然大悟般的笑起來,沒有否定我的說法。 “公開之后,也沒什么變化嗎?您還是兩頭接人?”我又問。 “呵呵,我已經(jīng)好長時間都沒去接過羅小姐了?!彼麌@了口氣,“羅小姐向來就不喜歡招搖,這事兒一公開,她都快被那堆煩人的記者給逼瘋了。不讓我去接她,也不見廉先生,最近更是連學(xué)校都不去了,唉……” 原來雅林是用厭煩記者為理由,來推掉學(xué)校的工作的,以她一貫的個性來看,倒是合情合理??闪鱼懻娴囊稽c(diǎn)兒都沒有懷疑過,她突然對所有人避而不見是另有原因嗎? “不去學(xué)校?”我故作驚訝,“那她每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門?” “她好像也不住家里,做飯的鐘點(diǎn)工都好多天沒去了?!崩顜煾涤謬@了口氣,“那些記者真是太煩人,總在她家圍著,嚇得她都不敢回去?!?/br> “那她躲哪兒去了?” “這我也不清楚,聽廉先生說,好像是朋友家。羅小姐跟醫(yī)院里的一個護(hù)士長關(guān)系特別要好,多半是去那個護(hù)士長家里了。要不是那兒呀,廉先生也不會放心。” 難道雅林跟廉河銘謊稱她住在蕭姐家嗎?既然是熟識之人,廉河銘隨時可能找到蕭姐那兒去,這樣不怕穿幫嗎? “廉總再給她安排個隱蔽的住處不就行了,何必借宿到別人家里呢?” “呵呵……”李師傅笑了,他那笑倒顯得有幾分深意,“肯定是羅小姐提出要去的,只要羅小姐說了,廉先生肯定不會再提別的主意?!?/br> “為什么?” 李師傅搖搖頭:“你是不知道啊,廉先生啊,在人前橫了一輩子,唯獨(dú)對羅小姐那是百依百順。無論羅小姐說什么,廉先生絕不說一個‘不’字!” 廉河銘對雅林的萬般維護(hù)我早就看在眼里,但真是沒想到,竟是言聽計(jì)從的地步!難道雅林無論說要去誰家住,他都不會有意見嗎? “看不出來哈,廉總竟然對女孩這么縱容?!蔽衣冻鲆荒槻幌嘈诺谋砬?。 “別說你看不出來,我也覺得奇怪啊。我跟了廉先生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對誰那般好。一開始我還問他,結(jié)果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就再不敢多嘴了。但有一次,廉先生自己說了出來。”李師傅仰起腦袋,回憶起來,“那天把羅小姐送回去之后,廉先生就一直巴巴地望著羅小姐走進(jìn)樓道的背影,望得兩眼發(fā)直。我站在廉先生旁邊,也不敢叫他,一直候著。突然,廉先生對著我感嘆了一句,他說:‘老李啊,我一看到雅林,總會憶起二十多年前的初戀……’” *** 我十分驚訝。 這就是理由嗎?雅林同他二十多年前遇到過的誰有相似之處嗎?這種虛無縹緲若有若無的關(guān)聯(lián),真的能讓一個步入不惑之年,早就褪去天真外殼的男人傾心相對嗎? 表面上臭名昭著,內(nèi)里,還會是一個專一到變態(tài)的情種? 那天,我回家比往常晚了很久,但一進(jìn)門,茶幾上依舊一如既往地擺著一桌飯菜。雅林一直在等著我回來,菜都等涼了也沒有先吃。 她聽見開門聲,從臥室跑出來,問我為什么這么晚才回家。 聽了李師傅的講述,再看到雅林,我不自覺地多打量了她幾眼。 她身上,又多了幾重迷離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