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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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越發(fā)變得撲朔迷離。 為判斷潘宏季所言是否屬實,我需要找到其他佐證,這回,怕是只能去詢問易軻了。不論他愿不愿意幫我,眼前的情況,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試試看了。 這幾天,易軻幾乎天天耗在蘇也家門口,我直接跑到了那里去找。如我所料地,他還真在。 我從來沒看到過易軻那副狼狽的樣子,蜷縮著坐在門框邊,黃毛耷拉下來快把眼睛都遮住,簡直一只喪家犬。他聽到腳步聲,猛地一抬頭。 每次我出現(xiàn)在易軻面前,他立馬會吐出一大堆挖苦之詞,而今天,他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不知怎的,我突然間對易軻產(chǎn)生出了一絲同情,竟然是同情! “你每天都來?”我的問話不帶一點貶低的意思。 但易軻認為我在挑釁,一上來就橫起眉毛:“我每天都來,怎么樣?我還就守在這兒了!” “蘇也她……” “你來做什么?”我話都還沒說出來,他就氣哄哄地拔高語調(diào)打斷了我,“你都在外面有人了,還有臉來找她?你早不要她了還跟她糾纏不清!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 我十足一愣,恍然意識到,自從昨天蘇也告訴我她遇到了雅林,然后我莫明其妙地跑出了她家,她其實就已經(jīng)知曉了。 但她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告訴易軻?這是在,傾訴? 我沒有功夫細究蘇也對易軻的態(tài)度,也不想跟易軻翻臉,放平了語氣對他說:“我不是來找蘇也的,我找你?!?/br> 易軻瞪大了眼睛盯著我,沒聽清似的。的確,我從未為任何事,以如此謙和的態(tài)度找過他。 我正想把易軻叫走,到外面清靜的地方去說,但還沒邁開步子,門卻打開了。 蘇也出現(xiàn)在門口,她不看易軻,也不看我,開口便道:“你們要吵到別處吵去,不要在我門口大喊大叫?!?/br> 易軻滿臉都是委屈:“怎么我來你死活都不開門,他一來你就開?他都對你……” “你住嘴!他對我怎樣是他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你滾,我不需要看門狗!” “我不走!要走也是他走!”易軻一手指著我,表情變得扭曲。 這尷尬的場景,我不知該說什么好,明明是他們倆人在吵,卻句句都圍繞著我。 “要不,我走?!蔽覠o奈道。 易軻沒有發(fā)話,他似乎在等著我執(zhí)行我的言語。而蘇也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我身上:“你都沒有一句解釋嗎?” 我默默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沒有回答。我知道蘇也在問什么,可是,我不認為我需要解釋什么。 但我似乎沒辦法保持沉默,易軻趁熱打鐵地跟了上來:“冷海冰,你今天必須給蘇也一個解釋!” 事情有些跑偏了,我為追查而來,卻一不小心掉進了個爛攤子。我皺了下眉,耐著性子對蘇也說:“是我不好,我該早點把話說清楚,但我也沒騙你什么?!?/br> “那你裝什么?”蘇也立刻反駁,“我告訴你說我看見羅雅林時,你還裝得壓根兒不認識她一樣!你裝什么?你把我當(dāng)傻瓜嗎?那次在河銘中學(xué)后門遇見以后,你們就認識了是不是?” “……”這猜測八九不離十,我還真一下子找不出話來應(yīng)對。 見我語塞,她變本加厲:“這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是嗎?你們是不是一早就認識了,你一直都在跟我裝是不是?那天我要自殺,你們故意演場戲給我看,讓我傻呼呼以為自己真遇到了什么救星,傻乎乎以為自己有救了!耍我這樣一個蠢女人有意思嗎?” 蘇也無邊無際的猜測已經(jīng)開始變得離譜,身為女人的蠻不講理盡顯無遺。我十分理解她崩潰的心情,那個在她絕望時給了她希望的女孩,那個讓她以為是老天派來拯救她的女孩,竟然奪走了她最愛的男人的心! 可是,我又能說什么? 盡管易軻不停催促,但我始終緘口無言。算了,還解釋什么,不如就讓她誤會了吧,以為我欺騙了她,她也就死心了。 我的沉默相當(dāng)于默認了蘇也的所有猜測,一時間,她在我面前淚流滿面。 易軻看見蘇也哭,不知所措地對我破口大罵,直到吵到隔壁鄰居,被訓(xùn)斥一番后才住了嘴。 許久之后,等蘇也自己安靜下來,我才終于開口對她說了句話:“蘇也,我不值得你難過,我對你也不重要。你好好對待自己,別把自己看低了?!?/br> 我說這話時,有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易軻。我的意思十分明顯,意在告誡她,不要因一時的軟弱向易軻低頭。因為在我看來,易軻無論表現(xiàn)得多么癡情,都絕不是個可靠的人。 蘇也聽懂了我的意思,她抹了抹眼淚:“不用你cao心,我自己有數(shù)。我已經(jīng)申請長期去鄉(xiāng)下,再也不回來了!” *** 我沒料到來找易軻會在蘇也這里碰上這么大一釘子,而這一通意料之外的鬧劇之后,我滿懷期待的事就幾近落空了。易軻對我已是恨上加恨。 我不知道蘇也是真的下定了決心,還是一時氣憤口無遮攔,她最后的話著實把易軻嚇了個半死。后來,她“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把我和易軻兩人一并趕走了。 我知道蘇也是個有脾氣的,但真生起氣來的潑辣勁兒,還是頭一回見。 易軻傷心不已,離開蘇也家后,就又急又氣地沿著小區(qū)外的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我跟在他后面問他要去哪兒,他也毫不理睬??粗歉笔Щ曷淦堑臉幼?,一直以來在我眼里自大又可笑的形象,似乎忽然變得不那么令人生厭了。 其實易軻真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不學(xué)無術(shù),好吃懶做,但本質(zhì)卻談不上有多壞,潘宏季說不定正是看中了他好擺布,好利用,才和他走近的。 一時間,我不知該怎么做,才能讓易軻對我放下戒備。他把我罵得體無完膚,我卻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計較。我只想從他口里問出潘宏季所言的真假,但這么一個小目標,都遙遠得叫人望洋興嘆。 然而,那天卻發(fā)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給我的追查帶來了轉(zhuǎn)機。 *** 易軻一直漫無目的地朝前走,我一直跟在他后面。后來他意識到我還沒有離去,回過頭來怒視著我大喊:“你他媽跟著老子作甚?” 那時,易軻正好竄進了一條背街的小道,他呵斥完我后,轉(zhuǎn)身朝前跑,想甩開我。我正要上前去追,易軻的身前卻忽然竄出兩個高大的人影,一把制住了他,令他掙扎不得。 我驚住了,那兩人的臉完全陌生,易軻這是得罪了誰?我下意識地沖上去想幫他一把,不料其中一人迅速抽出一把尖刀,刀口對準了易軻的脖子,對我呵斥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我停下腳步,站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對峙著。 易軻被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們……是誰?” 原來易軻自己也不明就里,難道這是搶劫? 那兩人沒有回答易軻的問題,開口便反問:“你是易軻?” 易軻不想答,又不敢不答,顫抖著點頭。 之后,另一人朝我走來:“你是冷海冰?” 居然認得我們二人,究竟是誰?我心里打著鼓,沒有回答,但制著易軻那人應(yīng)和了聲:“沒錯,就是他?!?/br> 我面前的人便對我命令道:“跟我們走?!?/br> 我當(dāng)然不會就此同意:“為什么?” 他們便威脅:“不想替你兄弟收尸的話,就跟我們來?!?/br> 那人的刀尖已經(jīng)在易軻的脖子上刺出了一絲血痕,易軻嚇得緊閉雙眼,渾身哆嗦。 說實話,我從來沒拿易軻當(dāng)過兄弟,旁人如此說,聽著還真是說不出的別扭。若是從前,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對易軻棄之不顧,但那天我沒有。 也許是因為我還有求于他,也許是他在蘇也面前的唯唯諾諾讓我心生了同情??傊?,我答應(yīng)了那兩人的要求。 上車之前,為防止我反抗,那兩人把我的雙手綁在了背后。我和易軻被押上同一輛車,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進了一間陌生的屋子。 而后,其中一人把易軻帶進了內(nèi)屋,自己退了出來,關(guān)上房門,我則被告知在外面等待。 內(nèi)屋里似乎有人在說話,但聲音十分模糊,完全聽不清。沒過多久,房門便打開了。 易軻從屋子里走出來時,整個人都傻了,雙目無神,面色蒼白。他雙腿像被抽掉了力氣似的,扶著墻才能一步步向外走。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來不及問,就被催促著向內(nèi)屋走去。 易軻望著正要走進內(nèi)屋的我,投來了一種絕望而無助的眼神。他好像是在哀求我,無言,卻強烈。 他從來沒向我投來過那樣的眼神,我抱著極度的困惑走進了內(nèi)屋。 屋子里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領(lǐng)帶和頭發(fā)都打理得十分精神。并且,整間屋子只有他一人。 那人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但我不知道他是誰。等關(guān)上門,他從容地走過來,拿出一把剪刀,繞到我身后,剪開了綁著我的繩索:“冷先生請見諒,迫于一些原因,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包含?!?/br> “你是?”雙手自由后,我直面他問。 “我叫宋琪,在河銘公司供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