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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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也家很久沒人住,桌椅都蒙上了一層灰。她一進門便擦干凈沙發(fā)讓我坐,然后迅速打來一盆水。 “叫你去醫(yī)院你不聽,感染了怎么辦?”她埋怨著,翻箱倒柜地找藥。 我沒有答應她去醫(yī)院看傷,因為這傷的確很輕,只是擦破了點兒皮。 “海冰,要我說,你早該和那幫人斷了關系?!碧K也一邊幫我上藥一邊嘮叨,“那幫人沒一個好東西,整天不務正業(yè),這還打起群架來了,要是被逮住,一個個兒都得關進去,你就不圖點兒清靜日子過嗎?要我說,你別在長慧干了,重新找個工作得了?!?/br> 蘇也是好意,但有些事,她不懂。盡管她認識不少圈子里的人,但只是同他們吃喝玩樂,長慧暗地里干過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自然,她若是連那些隱秘之事都知曉了,也就會和我一樣,不好脫身了。 吃完飯,我便說要走。蘇也頗有意味地問我:“你是不是急著要去見誰,我耽誤你了?” 我猛然意識到,原來她真在意了潘宏季的那些誹謗。那些誹謗我只當耳邊風,但其實也不全是無中生有。 我在門口停了一下,生硬地回了句:“沒有什么誰?!?/br> *** 在外游蕩了一夜,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進門,擋不住疲憊,我往床上一倒,便沉沉睡去。 但我還沒睡多久,就被張進一把推醒:“奶奶的還知道回來!睡什么睡!給老子起來!” 困倦讓我的眼皮也跟身體一樣沉,怎么也抬不起來。 “裝什么孫子,你他媽什么時候精神萎靡過?我叫你睡!”說著,張進一個硬拳頭向我砸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受傷的右肩上。 我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抱怨:“你抽風?。 ?/br> “你才抽風!昨天晚上跟易軻出了包間就沒影兒了,上哪兒去了,啊?干嘛不接電話,?。磕阒览献拥教幷夷銌??小晨他們幾個幫著老子四處尋了你大半夜,你到底死哪兒去了?” “神經(jīng)吧你,我晚上出去又不是一次兩次,你找什么?” “我神經(jīng)?”張進指著自己的鼻子,頓時火冒三丈,“你他媽的原來這么不是東西!你平時出去老子才懶得管你,可你不記得你昨天被潘宏季那人渣灌了一大杯白酒???老子沒見過你一口氣喝那么多白的,誰知道你抗得住抗不??!你要真抗不住,下樓梯得摔死你,掉進河里得淹死你,過馬路也得撞死你!你要真醉得人事不醒,就易軻那小禿驢也能收拾了你!” 張進眼睛都氣紅了,這次火氣可真大。而我,一句話也反駁不上來。 我坐起身子,望著他那張氣得紅白相間的臉,忍不住笑了一聲:“你也不用打人吧?!?/br> “笑,我叫你笑!多大的人了還玩兒失蹤,揍死你這孫子都不為過!”他說著,又往我右肩來了一拳頭。 我敢說張進下手還真狠,憋了一整晚的火氣非撒不可。 我沒吭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要出氣就出吧,被真兄弟打斷胳膊又何妨? 張進發(fā)泄完,便開始家長似的盤問我這一夜的行蹤。我不可能告訴他我碰到了舒心,他根本不知道我跟潘宏季的獵殺對象還有交情。我也沒告訴他今早打了一架肩膀受了點兒傷的事,要不他該后悔虐待我的那兩拳了。我只告訴他蘇也回來了,是我去接的。 他就瞪大了眼睛:“看不出來哈,你小子撿了西瓜還不丟芝麻?!?/br> “……” “不是嗎?這不,西瓜給人吃了,又回來打點芝麻。嘿,你還真想通了,退而求其次?” “沒戲,你省省吧?!?/br> 張進斜眼看我,邪笑起來:“其實要我說呀,蘇也這女孩兒挺不錯的,對你一心一意,踏踏實實,你就別挑三揀四,妄想一口吃個胖子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姓羅的妞兒是好看,好看,好看你守得住嗎?沒見跟你有多大交情,這連找工作都靠上你來了。找工作也就算了,她居然出爾反爾,朝三暮四,連個面兒都不照,說要就要,說扔就扔,你說……” “夠了!”我粗暴地打斷他,一臉溫怒。 張進嚇了一跳,頭頂?shù)拿珒憾钾Q起來一根。 “張進,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再提她,別怪我翻臉?!?/br> 我的氣來得有點兒真,張進睜圓了眼睛打量我:“喲,挺渾的哈,最近這是氣兒不順啊。得得得,懶得跟你計較?!?/br> 過了一會兒,見我面色始終沉郁,他便把話題轉開:“誒,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出了怪事兒?!?/br> 我放松了雙頰緊繃的肌rou,抬眼看他。 “那會兒你半天不回來,又是跟易軻一起出去的,我覺得有問題,立馬追出去找你。結果你猜怎么著?我沒找著你,倒找著易軻了。那小禿驢不知發(fā)什么神經(jīng),頓在角落里一陣狂笑,可瘋癲了。我想他也沒喝多少酒,怎么就發(fā)起酒瘋來了?仔細一聽,他好像在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什么‘姓廉的……’,什么‘看好戲……’,反正我聽出來是在罵廉河銘,罵得可歡了。你說怪不怪?” 張進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知道,我一言就解了他的惑:“他在敬廉河銘的酒里下了藥,具體什么藥不知道,只知道比一般的□□厲害很多,他說會讓人產生幻覺,六親不認?!?/br> 張進驚得身子猛地往后一斜,好不容易才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來:“真的假的?” “他想讓廉河銘在請的貴客面前出丑,為上次那事報仇?!?/br> “你怎么知道?” “我看見他下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低頭嘮叨起來,腦子里似乎展開了什么畫面。 “怎么了?” “后來不知為啥,廉河銘突然消失了?!?/br> “消失了?” “起初大家還不知道,那么大的酒樓,誰知道廉河銘在哪兒。后來易軻突然跑去找了個服務生,硬逼那服務生把廉河銘給他找來。這一找,才發(fā)現(xiàn)廉河銘壓根兒已經(jīng)不在酒樓了,連跟在他身邊的宋琪和賴盈莎都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門口迎賓小姐一口咬定廉河銘沒從正門兒出去過,后來又有人說看見廉河銘的車從酒樓后面的小門兒急匆匆地開出去了,不知道往哪兒開了。酒樓里混亂了好一陣,易軻那個瘋子這下又樂開了花。這么看來,廉河銘八成是中了招兒,在人面前出了洋相,河銘公司的人只好給他悄悄帶走了。真想不到啊,那孫子還真得逞了!” 張進感慨了好一陣,感慨這世道真是風云莫測,什么損人都有,什么損招兒都能想得出來。他大概已經(jīng)完成了想象,想象廉河銘怎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獸性大發(fā),怎樣被他的親信們手忙腳亂地拖出去,顏面掃地落荒而逃。 張進想入了神,醒過來后猛推了我一把:“你小子也忒不夠意思啊,都看見了還一聲不吭!你神仙不管三界之事???” “不是你教我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不是要你對廉河銘拔刀相助,而是易軻那種渾人,你怎么能任他撒野?這下他可該威風了?!?/br> *** 易軻是有些威風了,難怪斗毆那天,他顯得得意洋洋。后來我又聽說了一件事。 就在廉河銘出事的第二天晚上,有人看見他在路邊一個露天小酒吧喝得伶仃大醉。他身邊一個跟班兒也沒有,而且是在他從來不屑的那種小攤子上??匆姷娜苏f他起初抱著一堆啤酒瓶子哭得肝腸寸斷,后來狠要了幾瓶度數(shù)高的,不要命地往自己肚里灌,很快就一醉不起。他被送到醫(yī)院時差點兒就不行了,深度的酒精中毒幾乎要了他的命。 這條新聞在圈子里傳得飛快,易軻知道了,胡子都吹上了天。那混蛋的一句話在我的腦子里回響起來:“要是在這宴會上出一條丑聞,肯定立馬就能傳遍整個平城,叫那姓廉的今后再也抬不起頭!” 那混蛋竟然成功了,廉河銘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這真是難以想象! *** 蘇也的假期只有短短一周,結束后又得回到鄉(xiāng)下。走前,她又請我去吃頓飯,當作送行。她對我說,自那天碰面以后,易軻連著幾天天天來找她,“哐哐”敲門,她不開,易軻也硬是不走。今天聽說了我要來,他才氣得滾了蛋。 蘇也提到易軻,切菜的動作都變得狠了,她切著切著手又慢下來:“對了,說起那個混蛋,我倒想起一個人來?!?/br>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沉靜,沉靜中還帶著一絲感慨:“你還記得我要自殺那天,我們遇見的那個女孩兒嗎?” 蘇也的話讓我心里不止微微的動蕩。 我沒開口,她又問:“你不記得啦?” “哦,記得?!蔽掖鸬妹銖?。 “你知道嗎,那女孩兒居然有先天性心臟病!”蘇也轉過頭來看我的反應,而我顯然沒有她預料的那種吃驚。 我只是機械地又答了一聲:“哦?!?/br> 她好奇地看著我:“你真沒印象了?那天下午我們還聊過她呢,后來我不是還說想去河銘中學找她嗎?” “我記得。你怎么知道的?呃……我是說,你為什么說她有那病?” 我問得不大自然,蘇也愣愣地看我。 “怎么了?” “你有點兒怪?!?/br> “……” “我提到那個女孩兒,你有點兒怪。” 我唇角輕抿,依舊不言語。 蘇也看了我片刻,才繼續(xù)道:“我不是替請產假的同事頂幾天班再走嗎,昨天去病房巡視的時候,看見那女孩兒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br> 我無法控制驚訝,轉過頭去直盯著她:“什么?你看見她了?” “怎么啦?”蘇也吃驚于我的反應。 雅林不是在一周前已經(jīng)離開平城了嗎?怎么可能? “你確定沒認錯人?” “怎么會?” “你跟她說話了?” “我想說來著,但沒說上。她好像病得挺厲害的,我不能找她聊天兒,只看了她病歷上的名字。” “什么名字?” “羅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