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鏡子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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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艷陽高照, 午后帶著幾分慵懶的氣息。 蟬鳴聲還如此清晰,夏日的風(fēng)難免帶著幾分燥熱,蘇白拿著報紙, 手心卻微微出汗。 這個孤兒院叫槐樹孤兒院么, 是因為院子里面的那棵槐樹? 如果報紙上面的事情是真的, 那么他們整座孤兒院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燒毀了才對, 而且所有的孤兒都死了。 可是蘇白來到這個游戲的時候, 接到的系統(tǒng)信息是, 六個孤兒, 是有五個孤兒存活了下來的, 第六個孩子死了,所以他們才會來到這座孤兒院。 難道系統(tǒng)給他們安排的身份信息是錯誤的? 不不不, 蘇白覺得他應(yīng)該把這兩個事情分開來想, 他可以把這分為兩個世界,門的那邊是他們的現(xiàn)實世界, 那個世界里面的確有一場大火,卻只有一個孤兒死了。 而門的這邊, 這又是一個平行世界,在這個平行世界里面, 他們六個孤兒以及院長跟那對夫妻全部都死了。 但是這樣不是就更說不通么, 如果兩個世界的平行的,那么屬于他們游戲世界的第六個孩子線索又是什么? 就算這些先放在一邊, 哪怕是蘇白進入的這個二十年前的平行世界,如果那場大火已經(jīng)燒死了所有的人, 那現(xiàn)在那些孩子跟院長又是什么? 他們真的已經(jīng)全部都死亡了? 還是說, 這又開辟出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難道有很多平行世界嗎? 如果全部都死了, 此刻出現(xiàn)他面前的, 又是什么玩意,鬼魂? 蘇白知道這局游戲里面有非科學(xué)生物的出現(xiàn),很明顯指的就是非人類生物,大概就是鬼魂之類。 但似乎也有說不清,蘇白將目光投向窗外,明明如此的真實。 不,蘇白的視線之內(nèi),只有這個孤兒院。 孤兒院更外面的東西,便看不清楚了,難道這又是一個小幻境,將他困在了這間孤兒院里? 蘇白將這些報紙書信收好,然后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他放輕了腳步從院長房間里面出去,這些空著的房間其實挺多,而這些房間的唯一意義就是——門? 難道這些世界都是依靠門之間來聯(lián)系的么。 他目前所在的這一個世界,也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 還是說,他們原本就進入的那個世界,也是其中的一個,正因為門太多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黑門? 蘇白微微瞇起眼睛,他看向院子里的那棵槐樹。 槐樹很高,也很大,此刻正是它盛開花朵的時間,白色的花朵一簇又一簇的,給燥熱的夏風(fēng)帶來了幾分芬芳。 為什么,蘇白記得他們進入游戲的那個世界,似乎是沒有槐樹的。 這局游戲,可比他想象之中要難多了。 原本以為不過是尋寶類或者解密類,現(xiàn)在看來卻更加的復(fù)雜。 無論如何,第六個孩子依舊是關(guān)鍵。 第六個孩子,是那個寸頭小孩嗎? 之前蘇白觀察過,那四個孩子看起來普普通通,而且是一個小團隊,總體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反而是那個寸頭小孩有些奇怪。 但還那么小,似乎又跟劇情里面的年齡對不太上。 而這棵槐樹呢,會不會也藏著什么秘密? 蘇白朝著院子里那棵槐樹過去,之前他來摘過花朵跟葉子,并沒有覺得這棵槐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棵槐樹,只是過于高大了一些,應(yīng)該在這里種了很多年。 很多年……嗎? “哥哥。” 蘇白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即便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個寸頭小孩。 他似乎格外的粘人。 這讓蘇白有些頭疼,因為他并不喜歡跟人太過親密肢體接觸,對方卻似乎總愛往他身上撲。 果不其然,那寸頭小孩從后面撲到了他身上,還蹭了蹭。 “哥哥,你在看什么?!?/br> 蘇白輕輕將寸頭小孩推開,“我只是覺得這棵樹應(yīng)該很多年了吧?!?/br> 寸頭小孩朝著那棵槐樹看去,上面白色的花朵一簇一簇的,“嗯嗯,很多年了哦?!?/br> 蘇白余光看向他,“你知道多少年了嗎?” 寸頭小孩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指數(shù)了數(shù),“我記不清了,好像開過很多很多次花了?!?/br> 很多很多次花么。 蘇白抬頭微微瞇起眼睛,陽光的斑駁影子透過葉子落在他的臉上。 他下巴的線條完美又流暢。 寸頭小孩抬頭看著蘇白,他歪了歪頭,“哥哥好看?!?/br> “你有出去過這所孤兒院嗎?” 寸頭小孩搖了搖頭,“院長mama不讓我們出去?!?/br> 院長? 這一切跟院長有關(guān)系嗎? 蘇白吐出一口氣,似乎看起來有些疑惑,他不說話的時候,站在那里就足夠令人側(cè)目,干凈卻又堅韌。 如果這所孤兒院已經(jīng)不存在,真的已經(jīng)全部會燒毀,那他現(xiàn)在所在的這里,到底是幻境,還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這里的門有很多,蘇白猜想過可能那些門就鏈接這些平行世界的媒介。 而黑門會被吸引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便說得通了,游戲里面每一扇門都有可能是黑門,但每一扇都有可能不是黑門,當(dāng)打開的門過多,就總會遇到黑門。 可是他又要怎么出去呢? 而且現(xiàn)在就要回去嗎?現(xiàn)在又要怎樣回去? 蘇諾跟木偶師也是進入了平行世界嗎?還是進入跟他一同的幻境里面? 而且這個寸頭小孩身上又有怎樣的秘密? 他說槐樹開過很多很多次花,一年開一次花,那么就是很多很多年。 而目前他看上去,不過才只有三四歲罷了。 蘇白有種直覺,他覺得這個孩子,好像并不會對他說謊。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蘇白并不喜歡親昵的肢體接觸,這個小孩撲過來時他的確很不習(xí)慣,但他并不討厭這個小孩。 看來要解開這個孤兒院的故事,還是得試試走出去看看。 “我們出去吧?!碧K白單手插/進褲子口袋中,回過頭看著寸頭小孩說道。 寸頭小孩皺起了眉,“可是院長mama說,外面有壞人,不讓我們出去?!?/br> “盡快趕回來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就行?!碧K白轉(zhuǎn)過身朝著大門過去,“你不想出去也可以在這里等著我回來?!?/br> 寸頭小孩看著蘇白的背影,想了想也趕緊跟了過去。 孤兒院的大門上著鎖,但卻是從外面鎖上的,仿佛是為了防止里面的東西出來一般。 鐵門很高,蘇白嘗試攀爬著,他現(xiàn)在是小孩子的身體,好在身形還是比較輕巧,他從上面翻身跳出來,然后回過頭看向寸頭小孩。 寸頭小孩由于身形瘦弱,直接從鐵門的縫隙之中就鉆出來了,他看起來的確太瘦弱了,身上幾乎可能都沒什么rou。 他朝著蘇白露出個笑容,然后撲過來。 蘇白下意識的躲開,然后看向前方。 孤兒院是在一條很偏僻的馬路上,這里人煙稀少,像是個郊外,四周都是高高的樹木,蘇白朝著那馬路前方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蘇白才突然回過神。 風(fēng)聲‘簌簌’的吹過,枯黃的落葉落了一地,這條馬路似乎沒有盡頭,無論蘇白走了多久,前面依舊是高高的樹木。 但這其實很奇怪不是么,明明在孤兒院里面還是夏日,但是這外面,卻已經(jīng)是深秋。 沒錯,外面的一切景色都顯示著是深秋,枯黃樹葉還有吹過的涼風(fēng),讓一切都變得肅清起來。 這個孤兒院,跟外面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那么也就說明了一件事,這里不是平行世界,這里是幻境。 這個幻境是誰的? 又是誰做的這場幻境,是院長,還是——他? 蘇白猛的回過頭看向那個寸頭小孩,寸頭小孩依舊是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他看見蘇白的目光愣了愣,縮了縮身體小聲說道, “哥哥我怕,我們回去吧?!?/br> “你知道怎樣才能從這里出去嗎?” 寸頭小孩低下了頭,不愿說話了。 很明顯,他是知道如何離開這里的,但是他不愿意說。 蘇白扭頭看向遠方,看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離開這里,這個孤兒院應(yīng)該是被單獨隔開的一個空間,想要從這個空間里面離開的唯一方法,就是從門里走。 但是那扇門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呢? 之前蘇白從黑門里面出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了另一扇門,是不是需要先走過一次黑門,然后就能觸發(fā)那一扇門的出現(xiàn)? 以及蘇白他們的任務(wù)是找鏡子,這里,會有鏡子的碎片嗎? 鏡子? 蘇白看向天空,一般的鏡子,都是照映之物。 仿佛有什么東西從腦海里面一閃而過,蘇白卻沒來得及抓住。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不能確定。 鏡子? 鏡? 破碎的鏡子,破碎的……幻境? “回去吧。” 看來孤兒院的外面,是沒有任何線索,而他也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這里。 能夠離開的唯一途徑,大概只有那扇門了。 寸頭小孩緊緊的跟在蘇白身后,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蘇白的手,但手放到半空又縮了回去。 等到蘇白一回到孤兒院,夏日的燥熱又出現(xiàn)了,果然在這孤兒院里才是夏日。 可是為什么是夏天? 蘇白看向那開出花的槐樹,槐樹開花的花期應(yīng)該是在七月左右,是因為槐樹花嗎? 這個孤兒院是幻境,那么真實的世界又是哪兒? 那些信封跟報紙是外界報道的,那么就存在一個現(xiàn)實的世界才對。 有點棘手了。 此刻那院長端著做好的點心過來,她看向蘇白,發(fā)現(xiàn)蘇白看著槐樹出聲,她笑著喊道,“孩子,過來吃點心了?!?/br> 蘇白看向院長,點了點頭然后跟著院長去了那間教堂。 教堂里面很是空曠,其他四個孩子打著哈欠坐在椅子上,他們前面有著小桌子,教堂的最中心是一根十字架,這是一間很是簡樸的教堂。 蘇白對那些點心并不感興趣,院長卻帶著他們開始祈禱。 蘇白的目光從另外四個孩子身上掃過,只是很普通的孩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這教堂看上去也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院長在前方很是虔誠的禱告,看得出來她是一個虔誠的教徒,一個教徒,創(chuàng)辦了一個孤兒院,聽上去似乎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而這間孤兒院為什么只有六個孤兒,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孤兒院被燒毀的時候只有六個孩子,所以一直以來便只有六個孤兒。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院長禱告完便回房間了,留下他們幾個孩子自由活動。 那幾個孩子似乎很喜歡吃院長給他們做的點心,就連寸頭小孩都拿了兩塊過來,詢問蘇白不吃后他一個人全吃了。 在小孩子的眼里,或許這樣的生活就足夠美好了。 蘇白又是一愣,之前腦海里閃過的那個念頭卻是越來越清晰。 他似乎好像知道點原因了,不過目前卻依舊無法完全確定。 晚上他們吃過飯,然后開始在房間里面休息,蘇白跟那個寸頭小孩是一個房間,他們屋子的床稍微大一些,兩個孩子睡的話還是綽綽有余,不過再大幾歲可能就不行了。 蘇白是不需要睡覺的,而且他也不困,但他還是半躺在床上休息。 他看了看自己的腳腕,又看了看手臂,來到這里后,他身上的傷勢都不見了,可能是因為身體變成了小孩子的緣故。 但這是好事,如果帶著那一身傷會讓蘇白不得不忌憚一些。 寸頭小孩趴在蘇白身邊,他很小,蜷縮在一旁,看上去小小的一個,身體很是瘦弱。 “哥哥,你要走了嗎?”寸頭小孩突然問道。 蘇白目光閃爍了一下,“我只是為了找東西而來?!?/br> 他并不屬于,這里只是游戲,只是這個游戲太過神秘跟復(fù)雜了,這讓他也稍微有些傷腦筋。 如果四星游戲便是這樣的難度,后面的五星六星又是什么樣的呢? 以及即將開啟的職賽。 蘇白是肯定要參加職賽的,職賽的獎勵非常豐富,能夠大大縮短他玩游戲的時間,不管怎么看,他的一億積分都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如果靠一局一局的游戲,可能他需要在這里長達數(shù)年才能攢夠積分贖身。 “哥哥是想要找鏡子么?!贝珙^小孩問道,然后他小心翼翼從床下拿出一塊鏡子,“我有鏡子,我給哥哥,哥哥不要走?!?/br> “你從哪兒拿來的?”蘇白看向寸頭小孩手中的鏡子,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小鏡子,他拿到手看了看,沒看到什么異樣。 “我從院長mama房間里面拿過來的。” “是偷過來的吧?!?/br> 蘇白將鏡子遞給寸頭小孩,鏡子里面的畫面一閃而過,卻讓他手指下意識的頓了頓。 寸頭小孩抓了抓頭發(fā)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只是想著哥哥可能想要,所以就想要拿來給哥哥,哥哥?” 寸頭發(fā)現(xiàn)蘇白全身似乎微微有些僵硬,他疑惑的看向蘇白,伸出手輕輕拉了拉蘇白的衣袖。 蘇白回過神,一股寒意卻從腳底升起。 因為這面鏡子里面的畫面,是反著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反著的。 什么樣的情況才會看到所有的東西是反著的呢?那就是在鏡子的另一面時,看向鏡子里面,物體才會是反著的。 蘇白將鏡子拿過來對著房間里面照去,沒錯,鏡子里面的一切物體都是反著的。 就連這個寸頭小孩也是如此。 除了—— 自己。 點點寒意蔓延,蘇白微微吞了吞口水,他試圖努力捋清目前的狀況。 但是他卻并沒有覺得這里的一切是反著的,為什么呢? 鏡子里面的東西是反著的,說明他是在鏡子里面,而他不是相反著,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不是屬于原本這個世界里。 這扇門通往著的,便是相反著的鏡子世界嗎? 蘇白眉頭微微皺起,還有一種可能,在鏡子的鏡子里面,相反后又相反,便回到了原位。 這個想法讓蘇白覺得不可思議,卻又覺得很有可能。 從一開始他們進來的那個世界,就不是真正游戲里面真實世界,所以說他們找不到那些線索。 因為進來的世界就不對,那這個幻境又是怎么一回事,這個屬于虛幻世界里面的幻境世界,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蘇白突然從床上起來,然后走到門口吐出一口氣,他伸出手開始開門,一次又一次。 床上的寸頭小孩看著蘇白奇怪的行為,他似乎不能理解,但卻沒有阻止。 蘇白打開了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打開門外的世界卻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因為還沒有觸發(fā)開門的條件么。 那他要怎樣才能觸發(fā)開門的條件,打開那扇門從幻境世界里面出去? 出去的話,是去到虛幻世界還是真實世界? 很多可能是回到虛幻世界,就是他們一開始就進來的那個世界。 要從那個虛幻世界再回到真實世界,可能其中的契機就是所謂的鏡子,也就是系統(tǒng)給他們的任務(wù)。 破碎的鏡子么,破碎的? 蘇白看向手中的鏡子,這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鏡子,但鏡中的世界卻是相反著。 可以試一試,蘇白抬手,下一刻似乎就要把這面鏡子摔碎。 “哥哥?!贝珙^小孩輕聲喊道,他制止了蘇白的行為。 蘇白朝著他看去,“這里的幻境,是因為你而出現(xiàn)的嗎?” 寸頭小孩吐出一口氣,表情有些委屈,他抱住自己蜷縮起來,小小的一團,“我只是想要永遠跟哥哥在一起?!?/br> “告訴我出去的方法?!碧K白看向手里的鏡子,“是要打碎它嗎?” 寸頭小孩搖了搖頭,“我不要。” 蘇白不能理解,“為什么?” 他并不是這個寸頭小孩的哥哥,也不能理解寸頭小孩所謂的依賴感情。 他的童年其實也并不完整,親情對于蘇白來說,只有他二叔。 其他人,他做不到。 而蘇諾是不一樣的,蘇諾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他信任蘇諾,并愿意將后背都交付給對方。 能夠讓蘇白信任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只是一場游戲里面的幻覺,蘇白沒辦法對這個小孩產(chǎn)生什么親情之類的東西。 他并不討厭這個小孩,但這樣似乎已經(jīng)夠了。 寸頭小孩鼓著臉,將自己緊緊抱住,“哥哥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我不要一個人?!?/br> 蘇白想了想,他朝著寸頭小孩過來,“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孤兒院以前發(fā)生了嗎?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你在這里很久了對吧?!?/br> 寸頭小孩微微后退,他看著蘇白,不知道是不是要說。 蘇白也不急,他慢慢等著。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寸頭小孩才緩緩開口,“哥哥放火,把這里都燒了?!?/br> 蘇白一愣。 難道第六個孩子,就是那個從未出現(xiàn)過,寸頭小孩的哥哥嗎? 寸頭小孩似乎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抱緊了自己,這是一種防御的狀態(tài)。 “我不要哥哥離開這里,絕對不要!” “那么,他在哪兒?”蘇白看著寸頭小孩,“你嘴里所謂的哥哥,在哪兒?”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一陣沉默。 屋外夜風(fēng)嗖嗖的吹過,院子里的槐樹樹葉搖擺。 蘇白有過一瞬的恍惚,槐樹? 幻境里面才有槐樹,他們進來的那個虛幻世界里面是沒有槐樹的,那么真實的世界里呢? 真實的世界里面會有槐樹嗎? 這小孩不肯不說話了。 這個幻境是根據(jù)真實世界里面出現(xiàn)的,還是因為虛幻世界里面而出現(xiàn)的呢? 應(yīng)該跟真實世界也有所聯(lián)系吧,畢竟蘇白在院長的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了那些報紙跟信封。 如果跟真實世界相連,從這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往真實世界? 可是這個的入口是虛幻世界,從對應(yīng)的門出去,不也應(yīng)該是虛幻世界么。 蘇白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這個寸頭小孩應(yīng)該知道很多事情,并且他的哥哥也有可能就是那第六個孩子。 虛幻世界里面是只有一個孩子死了,真實世界里面是所有孩子都死了,而這個幻境世界,是所有人都還活著,除了,這個寸頭小孩的哥哥。 “可以告訴我真相嗎?”蘇白低聲詢問道。 寸頭小孩搖著頭,然后鉆進了毯子里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碧K白只是如此說道。 這個寸頭小孩應(yīng)該是失去了自己哥哥,所以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他很喜歡這個幻境,這個幻境也應(yīng)該是因為他而出現(xiàn),因為這里的一切都符合他的愿望。 小孩子的心思看起來很復(fù)雜,其實非常簡單,一般的幻境如果是基于成年人出發(fā),大多都會滿足本身的愿意,將一切都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但小孩子不同,他只會根據(jù)心里的念頭將一切都復(fù)原,還算慈愛的院長,脾氣不好的那對夫妻院工,以及跟他們完全不相干的另外四個孩子。 這里的生活可能就跟所謂的真實世界差不多,應(yīng)該也是這個寸頭小孩眼里的現(xiàn)實生活。 “哥哥燒了孤兒院,但是哥哥為什么會燒孤兒院?”蘇白繼續(xù)逼問到。 寸頭小孩微微發(fā)抖,他突然掀開毯子看向蘇白,“你不要再問了,如果你要走就走好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再也不要理哥哥了!” 蘇白抿緊了雙唇。 “也行,那你告訴我怎么出去?!?/br> 寸頭小孩:…… 他扭頭不理蘇白了。 蘇白猜測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他也不急,既然進入了這個游戲,就肯定能夠找到線索解開。 只是目前這個游戲太過復(fù)雜了一些。 復(fù)雜到連蘇白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入手,這個寸頭小孩應(yīng)該是其中一個解密的線索,可惜對方卻并不愿意說。 蘇白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鏡子,這應(yīng)該只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但里面的物體卻全部都是相反著的。 他嘗試過打開門,但是連黑門都刷不出來。 這個幻境要出去應(yīng)該需要什么關(guān)鍵東西才對,那么會是什么呢? 而且這里是沒有限制,他可以走出孤兒院,盡管外面一望無際如同迷宮,但在這個幻境里面,唯一跟虛幻世界的區(qū)別似乎就是那棵槐樹。 蘇白回憶起那張報紙上的圖片,那片報道照片很大,內(nèi)容卻很少,只是說這間孤兒院離奇的發(fā)生了火災(zāi),然后所有的人都死了。 而那張照片上面,是沒有那棵槐樹的! 他們進入游戲時的那個虛幻世界里,依舊沒有那棵槐樹,真正有槐樹,只有這個幻境世界里。 蘇白打開門朝著院子里面的槐樹過去,夜色之中,這棵大槐樹安安靜靜的立在院子里,它很大,應(yīng)該很多很多年了。 這棵槐樹也是線索嗎? 但是白天蘇白過來摘花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蘇白舉起鏡子,然后轉(zhuǎn)過身透過鏡子看向這棵槐樹。 鏡子里面的槐樹,并沒有相反。 現(xiàn)在這個幻境里面,唯一相反的東西,只有他跟這棵槐樹。 白天的時候寸頭小孩讓他幫忙摘花編制花環(huán),為什么寸頭小孩想要這棵槐樹編制的花環(huán)? 而且這棵槐樹跟他一樣,是并沒有反著的,所以說,這棵槐樹,也是不屬于這個幻境里面的么。 既然如此,他又要怎么出去呢? 蘇白垂下目光,他站在槐樹下,看不出神色。 過了好一會兒,蘇白才抬了抬眼。 夜風(fēng)吹過,槐樹有些葉子被吹落,蘇白伸出手接過一片,入手的觸感很是真實,當(dāng)然可能它也本來就是真實的。 寸頭小孩說,是哥哥燒了院子,那么也把這棵槐樹也燒了么。 那么他又為什么要燒了這個院子呢? 而且如果這個幻境是為寸頭小孩而出現(xiàn)的,為什么又沒有那個所謂的哥哥出現(xiàn)。 看得出來寸頭小孩是很依賴那個所謂的哥哥,那為什么幻境里面沒有那個哥哥呢? 對啊,為什么呢? 是無法出現(xiàn)了嗎?還是說,那個哥哥可能本身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嗎? 就如同這棵槐樹一樣,在虛幻世界跟現(xiàn)實世界里面,都是不存在的嗎? 但是寸頭小孩又一直說著,他是有哥哥的。 真奇怪,如果唯一線索就是在那個寸頭小孩身上,但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說,他又要怎樣想辦法從這里出去呢。 蘇白看向槐樹,他將這片葉子放入口袋中,然后轉(zhuǎn)身朝著房間回去。 寸頭小孩看著蘇白回來,將臉扭到了一邊。 蘇白關(guān)上門的時候下意識的朝著墻角看了一眼,墻角上畫著什么東西,對于他現(xiàn)在的身高來說,剛剛好能夠看清楚。 這上面畫著兩個小人,小人手拉著手,然后小人四周出現(xiàn)了很多人,另一個小人手上出現(xiàn)了火把。 然后便是所有人都在火里的畫面。 蘇白想起剛剛進入游戲時,蘇諾提醒他看到墻角的那些畫,便是這些嗎? “這些是你畫的嗎?”蘇白回過頭看著寸頭小孩問道。 寸頭小孩還是不說話,蘇白權(quán)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如果這些話是寸頭小孩畫的,那為什么在蘇白進入游戲時的那個虛幻世界里,也會出現(xiàn)這些畫呢? 這個幻境,跟虛幻世界的關(guān)系又是什么? 蘇白記得,他是從這扇門出去,然后朝著旁邊過去,再出來,打開旁邊那扇門時候進入了黑門,他學(xué)著之前的動作,然后朝著旁邊過去,再出去,再過去走到第三扇門面前。 但是這扇門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扇門,沒有變成黑色。 看來連開三扇門并不會出現(xiàn)黑門,可能也是因為這里是幻境的原因。 “哥哥?!蹦莻€寸頭小孩又朝著蘇白喊道。 蘇白回過頭看向他,他手里拿著花環(huán),然后朝著蘇白過來。 “哥哥想要去哪兒?”他問道。 蘇白想了想,“之前來的地方?!?/br> “可是出去了就永遠也進不來了?!贝珙^小孩如此說道。 “我并不清楚這里想要告訴我的線索是什么,但我很確定的是,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br> “那哥哥就去看看吧?!贝珙^小孩將手上的花環(huán)遞給蘇白,“哥哥戴花環(huán),花環(huán)好看?!?/br> 通關(guān)道具嗎? 蘇白有些疑惑,他接過花環(huán),遲疑了一會兒然后放在頭上。 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寸頭小孩指著蘇白身后說道,“哥哥你看!” 蘇白回過頭,他的身后再次出現(xiàn)了一扇門,只是這扇門卻是紅色的。 寸頭小孩似乎很興奮,他朝著那扇紅色的門過去,然后將手放在門前,轉(zhuǎn)過身對著蘇白招招手,“哥哥快來呀。”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蘇白沒有一絲猶豫的跟了上前。 紅色的門后面,依舊是孤兒院,蘇白舉起鏡子看了看,鏡子的一切并沒有反過來。 那這里是真實世界,還是什么其他世界? 此刻也是夜色深處,那個寸頭小孩進來就不見了,蘇白看了看四周,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過了好一會兒,蘇白才看到他從旁邊跑過來,衣服破破爛爛的,看上去似乎更小也更瘦弱,蘇白想要叫住他,卻發(fā)現(xiàn)他橫沖直撞的從他的身體里面穿了過去。 蘇白回過頭看向寸頭小孩的身影,在這里,這里是幻境, 還是他本身才是真正的幻境? 是頭上花環(huán)的緣故嗎?蘇白朝著那棵槐樹看過去,槐樹依舊是那棵槐樹,看上去跟之前看到的區(qū)別并不大。 蘇白跟上那寸頭小孩的腳步,然后發(fā)現(xiàn)寸頭小孩卻是彎彎曲曲的在孤兒院里面走著,這條路是蘇白之前沒有注意過的,他繞過走廊來到院子里,然后四周看了看,院子后門那里是有一扇門,他從院子里面鉆了出去。 蘇白試探的穿過這扇鐵門,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的阻礙。 好吧,可以確定此刻他是不屬于這里的,這里難道就是真實發(fā)生過的,真實世界里面的事情嗎? 孤兒院的后面是一條偏僻的小街,跟之前蘇白出來的地方并不一樣,那寸頭小孩在街道里面晃晃悠悠,然后才朝著一個郵筒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懷里的一份信取出來,然后塞進郵筒里,然后摸了摸郵筒,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可憐。 走進了蘇白才發(fā)現(xiàn)這寸頭小孩身上全是傷,可能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才導(dǎo)致他如此的瘦弱。 過了好一會兒寸頭小孩才戀戀不舍的從郵筒這里離開,他走幾步就回過頭看看郵筒,似乎很是不舍。 趁著夜色,他又鉆進了那扇鐵門里面。 然而此刻,那鐵門里面等著的,卻是那老院長以及那對夫妻。 老院長那張臉并不和藹,甚至是刻薄尖銳,她舉著燈看著寸頭小孩回來,一臉的不滿。 “你又偷跑出去寄信了?!崩显洪L對著那寸頭小孩說道。 寸頭小孩后退了好幾步,看得出來他很害怕老院長跟這對夫妻。 老院長目光閃爍了一下,燈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的陰影,她對著那對夫妻說道,“你們知道怎么做的吧?!?/br> 寸頭小孩似乎害怕的想要逃跑,卻被那對夫妻過來直接抓住,狠狠的扇了好幾個耳光。 此刻月光也變得暗淡起來,似乎不忍直視。 蘇白扭開頭,因為他知道他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過去發(fā)生的事是永遠都不會被改變的。 他沒法改變這場悲劇。 是的,這座孤兒院,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悲劇。 ※※※※※※※※※※※※※※※※※※※※ 每天都是現(xiàn)碼,好痛苦啊啊啊啊啊 沒有存稿的日子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