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忘憂團寵小師妹,你怎么回事? 被魂穿了嗎?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高玥這是唱哪出。 高玥繼續(xù)磕頭,大聲哀求道:“魔尊大人!日后您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您讓我殺人,我絕不殺狗。你讓我叫爸爸,我絕不叫爺爺。小女子高玥仗著看過未來之書,蜜汁優(yōu)越,有眼不識泰山。我會暖床,會打人,會殺人,會給狗鏟屎,還能打輔助當治療??傊?,我會做的事情太多了,魔尊大人繞我一條狗命!我的血真的不好喝……” 重越打眼看她:“……” 他望著高玥,沉默片刻。 三師兄恰好綁了魏姨娘走進二殿,看見這一幕,簡直嫌棄地沒眼看。 他知道小師妹狗,但沒想到她這么狗。 宋樂樂把暈死過去的魏姨娘扔在地上,一臉擔憂看向師尊。 誰都知道,師尊為了扮演好人間正道修士,封印了自己的魔氣。 師尊乃是天地魔靈之氣孕育而生,他是世間至邪至惡。 若真如高玥所說,曾經(jīng)說過不少師尊壞話,此刻恢復本性的師尊,對她施行打擊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這些日子,師尊寵溺高玥,大家伙兒都習慣了。 此刻見高玥這么害怕,他們也很快反應過來,那些日子的師尊,并非魔尊本性。 如今的魔尊,才是真正釋放本性的他。 他們跟了重越多年,深知他的脾性。 魔尊嗜殺無情,不會對誰留情面,更不會對誰心軟。 三位師兄本來一點都不cao心小師妹,可現(xiàn)在,他們見小師妹怕成那樣,也都開始擔心起來。 他們是真的害怕,釋放本性的師尊,會吸干小師妹的血。 重越沉默良久,見高玥安靜下來,冷聲道:“起來。” 高玥果然很聽話,立刻起身。 重越垂眼看她,又道:“抬頭,看本尊?!?/br> 高玥抬起頭,目光飄忽,壓根不敢看對方。 重越俯身過來,嘴朝女孩白凈的脖頸靠近。 高玥嚇得腳趾摳地,急中生智道:“我有個不成熟的提議,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元嬰靈根,如此犧牲,您難道不心疼嗎?你不心疼我的命,也應該心疼一下您好不容易培育起來的元嬰靈根吧?憑我的成長速度,靈根還會再迅速成長!如今的我,完全可以充當您的飲料育器。只要您每次節(jié)制一點喝我的血,我就不會死。如此,您有源源不斷的鮮血飲用。您……覺得呢?” 重越停下,冷眼看她:“你不是飲器。” 他的瞳仁散發(fā)出妖異的紅光,低沉的嗓音里,略帶一些沙質感的嘶啞:“你是愚蠢人類,獻給我的女人?!?/br> 聲音微頓,語氣愈發(fā)輕飄: “想活著,就永遠留在我身邊。敢逃,我讓你下烈火地獄。不信,試試?” 高玥:“……” 腦子里瞬間飄過一個巨大的彈幕。 ——霸道魔尊囚禁愛? 慘還是她這個炮灰女配慘,竟開始想念女主。 這瘋批男配,還是女主來虐吧。qaq 第71章 替嫁的小蛇 “師尊,這人怎么處置?” 為了保護小師妹,宋樂樂立刻把師尊的注意力拉扯到了魏姨娘身上。 大師兄也意識到宋樂樂想做什么,立刻伸出手,把小師妹撈到了自己寬大的肩膀上。 由于他高數(shù)尺,小師妹被他撈上高處,自然就離師尊遠了一些。 現(xiàn)在的師尊就是一個裝滿世間邪惡的罐子,稍有不慎,就會將他滿腔殺意觸動。 他這么做,恰好也給夠師尊時間消氣焰,讓師尊冷靜冷靜,不要對小師妹做出過激的舉動。 如今的師尊本性恢復,兇起來自己都殺,遑論可愛小師妹。 重越看了眼地上昏迷的狼狽魏姨娘,聲音冰冷:“弄醒她?!?/br> 宋樂樂從乾坤袋里取出一碗發(fā)臭的血水,潑在魏姨娘臉上:“嘿,醒來?!?/br> 魏姨娘早在片刻之前,已經(jīng)醒來,可她卻裝作毫無反應。 一旦她醒來,就得面臨被嚴刑拷打,她沒那么蠢鈍。 宋樂樂見她裝暈,又道:“不醒?我倒計時后,每數(shù)一個數(shù)字,就卸你身上一塊部位。先割你耳朵,再割你舌頭。慢慢地,再挖掉你的雙眼。我喜食惡人之軀,你的身軀,與我而言可是山珍海味。你可想好了,醒還是不醒?!?/br> 魏姨娘立刻醒來,她看向重越,被對方的殺氣肆虐的眼神給震懾到。 她畏畏縮縮又把目光收回,轉而去看高玥。 她現(xiàn)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高玥身上,她哭喊道:“高玥,我是你姨娘,從小看著你長大。我們雖不是血親,可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姨娘。你快幫我跟魔尊大人求求情,放我一條生路。等回了十五城,我一定好好與你父親說道說道,你如今有了出息,而瑜苒卻成了廢物。如你愿意回去,他一定喜迎你入門,以你為傲。父女哪兒有隔夜仇?你說,是吧?” 高玥坐在大師兄肩膀上,為了不讓自己摔下去,他緊抓著大師兄耳朵。 她坐在高處,輕輕晃蕩一雙腿,挑眉,反唇相譏道:“怎么?我看起來像圣母白蓮花?我?guī)湍闱笄?,我瘋了?剛才是誰揚言要取我靈根?還拿宗門親人們威脅我,讓我自挖靈根?魏姨娘,你真是好膽色,厚臉皮。” 高玥因為憤怒,膽子反倒大起來。 她本想降低存在感,卻被魏姨娘激怒,又道:“魏姨娘,你以為我當真不知,是你換了我的天賦十星靈根給高瑜苒?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故意引導高瑜苒,想讓她黑化,從而奪取她的女主光環(huán)?” 魏姨娘聞言愣住,一臉驚恐看她:“你……你怎知?” 她想起高玥曾經(jīng)知道玻璃制方的事,猜測道:“難道你是……你也是火彝族后代?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火彝族的后代!不可能!” 高玥語氣平淡,為了套她的話并沒否認,只道:“為什么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被選中的唯一一個?可笑。你只不過是被利用罷了。” 她只是猜測,魏姨娘并非魏女。 魏女籌謀多年,怎么可能如魏姨娘一般莽撞心急,自以為是地親自送上門? 果然,魏姨娘聽了高玥的話,會錯了意。 高玥觀她神色,發(fā)現(xiàn)端倪,又補充說:“換取靈根之術,我也會,與基因編輯之術大同小異,我這里還有不少論文和文獻。不然你以為,我要高瑜苒的靈根做什么?” 魏姨娘聽見“論文”這個關鍵術語,不由開始浮想聯(lián)翩。 普通人怎么會知道“論文”,又怎么會知道玻璃制方? 所以她有理由懷疑,主人一直以來都在“哄騙”她。 魏姨娘一通胡思亂想,果然歇斯底里,叫喊道:“不,不可能!主人怎么會騙我?她明明說過,我才是她最看重的人。她甚至傳授我換靈根之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主人不可能放棄我!” 高玥和重越同時皺眉。 她果然不是魏女,那魏女還藏在后面。 高玥又激她:“是嗎?她曾經(jīng)也是這般跟我說的,也同樣把換靈根之法傳授給我??芍钡接幸惶欤野l(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她不過是在利用我們,她在這個世界上,豢養(yǎng)了許多像你我一樣的人,并且告訴我們,是被她選中之人。她只不過是在廣撒網(wǎng)而已?!?/br> “成則為棋子,敗則為廢棄之物,隨意丟之?!?/br> 高玥一臉傷感,感慨道:“想當初,我也和你一樣,發(fā)現(xiàn)我不是主人的唯一,也曾傷感自我苛責,總覺得是自己不夠好。其實不是的,不是我們不夠好,只是主人不信任我們的能力。她不信任我們會成功,甚至可以成功?!?/br> 魏姨娘儼然被高玥一番話打擊到。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在做夢嗎?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主人的唯一,甚至連一枚棋子都不是嗎? 她坐在原地,突然放聲笑出來,她受到刺激,笑聲如癡如狂,喃喃念叨:“原來我不是唯一,原來……我不是?!?/br> 高玥又道:“魏姨娘,無論你交代或不交代,于我們,你都毫無價值了。不如,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說說。若我?guī)煛ё鸫笕寺牭近c兒有用的信息,高興了,興許能留你一命?!?/br> 魏姨娘如抓獲一根救命稻草,她看向重越:“魔尊大人,若我真的全部交代,您真能繞我一命?我不想死,哪怕是茍活,我也不想死去。” 被天道拋棄的人,若在生前作惡,是無法進入三千世界輪回的。 他們會永遠被關進地獄里,承受萬惡之痛。 她不想就這般死去。 重越眼神冷漠,淡淡道:“若你如實交代,可以饒你一命。本尊,從不食言?!?/br> 魏姨娘起身,跪直身體,體面地將亂發(fā)打整好:“我的主人喚名魏女,我是主人第十六個孩子。主人生下我,悉心栽培我,十幾年前,將我送進丞相府,獲得了高丞相的寵愛?!?/br> 她看向高玥,心虛道:“為了在相府坐穩(wěn)位置,我設法殺害了高玥親母,又按照主人吩咐以及她傳承給我的手藝,換取了我女兒和高玥的靈根。本來,按照原定計劃,高玥沒有生路,她將會作為正道撕毀和平契約的一個完美契機??墒钦l都沒想到,高玥不僅逃跑,還重新練就了靈根……主人想挑起兩道紛爭,坐收漁翁之利,卻棋差一著?!?/br> 宋樂樂皺起眉頭,問她:“你說清楚,你既是她女兒,為何又喚她主人?她長什么模樣,你可有記憶?” 魏姨娘搖頭,道:“我是她所生,可她嚴格來講并不算我母親。這個秘密,也只有同是她女兒的人才知道。” 她仿佛在思考什么,頓了一下才道:“我是她第十六個孩子,據(jù)她所言,她已經(jīng)活了兩百多年。她沒有靈根,她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不停地奪取人的身體?!?/br> “她將火彝族的醫(yī)術與修仙界的靈術兩廂結合,成功做到了可以把自己的大腦、心臟血液,換到另一個人身上。她用這種方法,已經(jīng)成功奪取了數(shù)個少女的軀體?!?/br> “我的母親,也是被她奪取的少女之一?!?/br> 聽到這里,高玥心中震撼如波濤:“你是說,她把自己的血液、心臟、大腦,換到了另一個女孩身上?這……” 太可怕了。 她奪舍的不僅是一個人的身體,還有這個女孩的一生。 站在現(xiàn)代醫(yī)學角度,這種做法不僅違反人類道德,還有悖倫常。 怪不得天道拿她沒辦法,想必她選的少女,也都是和女主有關之人。若是天道讓她寄生的少女橫死,那么女主高瑜苒也不會出現(xiàn)。 高玥反問她:“她奪舍了你母親的身體,你不恨她嗎?居然還幫她做事?!?/br> “我一直以為,是她在幫我……” 魏姨娘意識到被騙了這么多年,講到這里竟覺自己可笑。 她淚流滿面道:“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傻透了。她想要的,不過是結束不停地更換軀體,真正想成為氣運之女的是她?!?/br> 一旦她成為氣運之女,天道便會妥協(xié),再也拿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