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眾人看見高玥這幅模樣,都驚了一瞬,連忙圍過來。 蕭岑一臉焦灼問重越:“阿月這是怎么了?” 重越抱著小徒弟,一向冷俊平淡面容,竟也生了一絲擔憂:“這營門有阿月本命結界,最忌血親之血。方才阿月替異獸療傷,已到關鍵時刻,同時,血親之血熔了她本命結界,間接在她虛弱時,給了她致命一擊?!?/br> 蕭岑驚道:“阿月怎么會在軍營里用本命結界?” 重越淡淡道:“她又怎知,營中會有血親來拿鮮血污她結界。” 本來高瑜苒道歉是好事兒,可她又在無意之間干了壞事兒,大家對她那點兒同情心,瞬間又沒了。 榮俞也內(nèi)疚萬分,自責道:“快送高副將回營帳!都是我錯。明知高副將在治療異獸,就不該帶瑜苒來打擾她!” 暴躁修士也道:“是俺錯!早知道高副將在軍營里用本命結界,就不該讓高瑜苒靠近!俺錯,是俺錯!俺不是人!” 他說著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高玥心疼地制止:“大牛,莫要……莫要自責,怪我貪玩兒,非要試試這本命結界。怪我……自己……咳……咳……” 她磕出兩口血,胸口瞬間就濕了大片。 阿布崽為了烘托高玥悲慘,仰著頭,“嗷嗚嗷嗚”地叫了一聲,也十分配合地擠出兩行狗眼淚。 重越:“……” 徒弟和狗這般戲精,他竟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重越胸腔發(fā)生一絲砰動,那處柔軟又悄然生長了一寸。 除卻已長成“愛”,代表“喜”部分,也悄然長全。 七情六欲共分喜、怒、哀、懼、愛、惡、欲。 而如今,重越已有愛與喜。 重越也意識到,心跳次數(shù)愈來愈多,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布崽近期也感受到了主人不對勁兒,它也是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主人有了心跳。 雖不頻繁,卻存在。 阿布崽開始擔心,有了心魔尊會如何? 它眼里主人殘忍弒殺,極端如深淵惡鬼。他之所以來到凡間后像個人,收斂了殺意,并不是因為他變“好”了,而是因為他封印了魔氣。 魔氣才是魔根本,他封印了滔天魔氣,弒殺冷酷性格自然也收斂不少。 雖然師尊和阿月在一起后,變得更有人情味??伤矒?,一個有了七情六欲魔頭,在釋放了封印魔氣后,會更加瘋狂弒殺。 從前魔頭無心無欲,可當一個魔有了情和欲,這于天下蒼生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阿布崽憂心忡忡,對此卻找不到答案。 它不能說話,只能默默地圍觀者主人和他小徒弟日常生活。 當下生活越平淡快樂,午夜夢回,它越是憂心忡忡。 …… 高玥被重越抱回營帳,軍士們進她營帳,對她輪番慰問,之后再出來,眾人扎堆開始吐槽高瑜苒—— “這個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本來期待她哄高副將開心,沒想到她居然拿自己那雙帶血臟手,去碰高副將本命結界!高副將在給異獸治傷,本就是最脆弱時候,被血親之血這么一沖擊,高副將不出事才怪!” “高副將真慘,在戰(zhàn)場上沒受傷,回營之后卻被自己親meimei搞傷。你們是沒瞧見,高副將當場吐了兩口血,胸前都濕了大片!” “哎,那個高瑜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媽,老子想想都好氣!我高副將怎么那般慘?” …… 眾軍士抱怨傳到高瑜苒耳中,她氣得攥拳砸床。 她坐在床榻上,雙腿膝蓋與一雙手掌被裹成粽子,動一下筋骨便如被鈍器敲裂般疼。 原本她才是被可憐那個,怎么會變成這樣? 榮俞進營帳來看她,高瑜苒立刻收了臉上不甘與怨毒,依舊一臉溫柔地看著男人:“榮俞長老?!?/br> 榮俞“嗯”了一聲,低聲問她:“身體如何?有無異常?” 高瑜苒搖頭,強顏歡笑:“我沒事。jiejie呢?她還好嗎?” 提及高玥,剛坐下榮俞立刻又起身,說:“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我差人從宗門送了靈芝草過來給高玥治傷,差點忘了。瑜苒,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br> 高瑜苒:“……” 男人剛走沒兩步,高瑜苒用力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 榮俞立刻又折回,趕緊給她輸送靈力,讓她穩(wěn)住傷勢。高瑜苒把身體放軟,倒在男人懷里,氣若游絲道:“榮俞,不要管我,先去……先去……給jiejie送靈芝草。jiejie……jiejie一定……” 榮俞立刻將她放下,給她蓋好被子:“我這就去?!?/br> 他前腳剛走出營帳,高瑜苒立刻就又噴出一口血。 高瑜苒躺在床榻上,死死瞪著帳頂,良久,閉上雙眼。 她努力安慰自己,自己并未吃虧。畢竟,自己也歪打正著讓高玥受了傷。 高玥受傷,遲不謝才有更有機會有機可乘。 * 高玥半躺在床榻上,從懷里取出三師兄給血漿果,一個接一個地往嘴里丟,嚼得“嘎嘣脆”。 血漿果酸甜可口,汁水充沛,唯一不足是一顆吃下去,能爆出好大一口宛如鮮血汁水。 剛才高玥吐出血量,就是兩顆血漿果量。 重越盤腿坐在她旁側,小徒弟一番鬼靈精怪,竟讓他覺得好笑。 他調(diào)侃道:“為何這般調(diào)皮?” 高玥坐直身體,沖重越“嘿嘿”一笑:“早知道受傷這般幸福,我還可演得更慘?!?/br> 血漿果雖酸甜可口,可說到底也是有品階靈草。 高玥異獸廢息已經(jīng)儲蓄足夠,加上血漿果靈力,靈根竟被提前催熟,無法再壓制破鏡了。 高玥胸口突然guntang,嘴里果汁還未吞下,就被迫噴了出去。 榮俞拿著靈芝草走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上前慰問,一道紅綢蓋過來:“出去!” 重越聲音寒冷如冰,榮俞被一股強大沖擊力,生生逼出營帳,連退數(shù)步。 同樣拿靈草丹藥來看望高玥軍士把他接住,榮俞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 營帳已被強大結界封印起來,來看望高玥軍士忙問榮俞:“將軍,怎么回事?” 榮俞心情復雜,攥緊了手中靈芝草,內(nèi)心非常自責:“是我錯,我不該讓瑜苒靠近高副將……方才我進去看望高副將,只見她吐出血足有一盆之多?!?/br> 軍士們震驚,心疼不已,甚至有猛漢落淚。 猛漢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我等無能,竟保護不好一個弱女子!高副將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生難安。” 大家紛紛垂頭,榮俞內(nèi)心亦自責萬分。 帳篷內(nèi)。 高玥身體如火燒一般,額間靈根花如火一般烈烈燃燒,嘴里竟長出鋒利牙齒。 阿布崽看見這一幕,似乎明白什么,還想再繼續(xù)看時,五感被封,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女子發(fā)帶被高溫熔斷,身上甲胄被高溫熔成灰燼,只剩重越送她那一身紅衫。 高玥即將破鏡至金丹中期,她修為越往上走,身體自控能力便越差,體內(nèi)要爆發(fā)能量也就越強。 她難受地失去理智,牙齒癢痛難耐,她如惡狼一般將重越撲到,一口咬住了重越肩膀。 高玥眼底火焰時隱時現(xiàn),她喉嚨里發(fā)出“嗚嗚”聲:“師尊……阿月……好難受……師尊……” 師尊身體是冷如寒冰,她恨不得嵌入師尊軀體,享受那極致涼爽。 重越身上甲胄也被融化,師徒倆黏在一起,相互紅衣幾乎融為一體。 重越皮過于厚實,即便高玥長出利齒,依舊無法將其咬破。她急需得到男人汁液降火,哪怕是一點點,如她而言也是久旱遇甘露。 高玥腦子完全混沌,在一片混亂下,嘴唇竟探到師尊唇,就那般咬了下去,拿舌去攪勾隱藏在男人唇齒間潤涼。 也就在這一瞬,重越胸腔之下,“砰砰”乍起數(shù)道緊蹙心跳,有東西,在一瞬間瘋狂地長了出來。 欲望。 這絲欲望竟將他封印破出一道裂縫,一絲魔氣涌出,將他半只心臟死死纏住。 女孩如蛇一般,拿一雙白皙長腿將他軀體緊緊盤主,絲毫不愿松懈。 從封印里泄出魔氣在他眼底彌漫不散,男人也一丟往日矜持,瘋了一般將女孩抱住,壓在身下,死命地啃噬她唇瓣。 高玥疼得嗚了一聲,眼淚流出來:“師尊,我疼……” 這聲音宛如一盆冷水,立刻將重越眼底肆虐魔氣驅(qū)散。 男人安靜下來,把女孩輕輕地放回枕頭下,俯身下去,拿冰冷臉頰去貼女孩guntang臉:“小徒弟?!?/br> 又輕輕咬了一下她耳朵,聲音很低:“真想,吃了你?!?/br> 第44章 替嫁殺全家 灼熱退卻之后,女孩紅衣之下露出的修長雙腿,愈發(fā)白皙,肌膚浸潤這冰涼,透如白瓷,冰肌玉骨,不過如此。 高玥趴在男人緊實的胸口睡去,一夜無夢,翌日起早,師尊已不在身旁,阿布崽正蹲在床邊,嘴里吊著一根紅色發(fā)帶。 她坐起身,從狗子嘴里取過發(fā)帶,疑惑道:“崽,這是?師尊送我的?” 狗子點頭:“汪汪!” 發(fā)帶精致,有金絲暗紋。她摸了一把頭發(fā),想來是昨夜破鏡時,熱度焚了普通發(fā)帶。 她撩撥頭發(fā)時,小鴕鼠從她后頸的頭發(fā)里鉆出來,揮舞著雙翅,委屈巴巴望著她。 小鴕鼠懶洋洋地揉了揉眼睛,沖她“唧唧”一聲,把圓滾滾的身體轉(zhuǎn)過去,露出了自己被灼掉毛的光禿禿后背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