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梭過去,一致表示贊同——這果真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不過,盛總怎么換行服了?早上開會好像還不是這身?!庇腥藛枴?/br> “等下有采訪任務。聽說,拍什么反-洗-錢宣傳片,高層都要出鏡,統(tǒng)一行服?!?/br> 喬霏霏嗤笑,“沒比較就沒有傷害,大老板們咋這么想不通呢?!?/br> 大伙秒懂,又是呵呵地笑。 夏時初背對著入口的方向,刻意壓著好奇沒回頭,不過腦袋里已栩栩如生地打印出了畫面,肩寬腰窄背筆挺,他穿正裝一向特別好看。 不知誰突然來了句,“對了,思婕,我想問個直白的問題?!?/br> “你說。” 那人遲疑了下,“你是不是盛總女朋友?” 夏時初夾菜的動作一頓,心口緊了一下。 孫思婕則是迅速否認,“怎么可能!當然不是?!?/br> “真的嗎?可是,民間傳言你為他回來的。”喬霏霏直接了當。 “我是因為他回來沒錯,但還不是他女朋友?!睂O思婕也很坦蕩。 “還不是?”喬霏霏抓住關鍵詞,“意思是快了?” “我倒想?!痹S是從小在國外長大,孫思婕對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喜歡盛懷揚,但屬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的真誠讓四部姑娘們心有戚戚,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還幫她分析起來。 “思婕,盛總這種男人肯定很難追,我記得他是天蝎座!你們知道天蝎什么特質(zhì)嗎?” “狠毒?”有人接話。 “毒個屁!”小姑娘白了她一眼,“外冷內(nèi)熱,口是心非、悶sao、專情……” “然后呢?” “然后就是,這種人不會輕易動心,但動心了就死心塌地?!?/br> “真的假的?”有人質(zhì)疑,“我認識一個天蝎座男的,超博愛,女友一月一換?!?/br> “又不是所有天蝎座都一樣,還要看他的上升星座……” 夏時初低垂著眼瞼,聽著她們研究起了星座,不由想起從前自己和譚丫丫她們也認真研究過他的星座,最后發(fā)現(xiàn),除了“冷”這個特質(zhì)能對上號,其他全挨不上邊。用譚丫丫的話說,“盛懷揚這廝連個星座屬性都要與眾不同。” 她夾了塊麻辣牛rou進嘴里,發(fā)現(xiàn)既不麻又不辣,同他這個天蝎一樣,都不太“正宗”。 ** 下午上班,姜呈把航班信息發(fā)到了群里,并逐個通知夏時初等人,提醒他們不要忘記帶身份證。 翌日一早,夏時初打車去機場,天剛破曉,機場外卻早已車水馬龍,趕早班機的人很多。 盛懷揚他們比她到得早,她辦完值機到貴賓室時,看到喬霏霏正在自助餐區(qū)吃面。 她拎著包繞著餐區(qū)走了一圈,全無食欲,最后只拿了一杯咖啡,正準備找個安靜的角落再瞇一會兒,就看見孫思婕朝她招手。 她遲疑了下,端著咖啡走了過去。 “早上好?!睂O思婕笑著打招呼。 “早上好?!毕臅r初笑笑,坐在了姜呈旁邊的空椅上,隔著一個座位,是正拿著一份英文報紙在看的盛懷揚。 夏時初淺淺地呷了一口咖啡,余光越過隔壁的姜呈看向他。 依舊是一身黑色西服,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未系領帶,襯衫最上面那顆紐扣沒有系上,領子卻很翻得很規(guī)整,隱約能看到干凈的喉結,此刻他半低著頭,神情安靜專注地讀著報紙,硬朗的下頜線清晰可見,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清冷不染的氣質(zhì)。 夏時初移開視角,掏出手機,預備刷朋友圈,微信跳進來一條信息,是孫思婕。 “時初姐,你座位號多少?” 夏時初抬眸看了眼就在對面的姑娘,翻出登機牌,默默回:“2c?!?/br> “我可以跟你換一下嗎?我是2e?!?/br> 公司給他們訂的都是商務艙,位置沒什么區(qū)別,唯一能讓孫思婕想換座位的理由就是某人。 人家小姑娘昨天都公開承認“落花有意”,還從美國大老遠追上來,這精神她怎么也得鼓勵鼓勵。 再說,一想到要挨著盛懷揚坐三個小時,她不如成人之美,而且還非常貼心地“主動”提出,“思婕,我跟你換個座吧?!?/br> 孫思婕朝她眨眨眼,壓著笑意應好。 夏時初遞上自己登機牌,頭一偏卻撞上了盛懷揚的目光。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沒有什么情緒,只是眉眼微沉,仿佛帶著一點點不悅。 這是不爽她“成人之美”? 我去,你都讓人家姑娘跟來gc了,還在乎挨著坐? 矯情! 夏時初在心底憤憤地嗤了一聲,轉開視線,懶得再理會。 ** 喬霏霏吃完面回來不久,登機時間就到了。她錯過了之前的換座插曲,上機后看夏時初坐在2e,不免詫異,“老大,你怎么坐這兒?這不是思婕的位子嗎?” “我跟她換了?!?/br> 喬霏霏抬眼,看著一前一后進入機場的盛懷揚和孫思婕,秒懂,“嘻嘻,這姑娘可以呀,我看這么下去,盛總怕也堅持不了多久?!?/br> 夏時初笑而不語,抽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還沒打開,旁邊一道陰影罩下來,盛懷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和你換下座位。” 夏時初愣愣地仰起頭,發(fā)現(xiàn)他正望著喬霏霏。 喬霏霏也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跟我換位置?” 盛懷揚淡淡地嗯了聲。 喬霏霏依然困惑,傻乎乎地問了句,“為什么?” “不想靠窗?!笔褤P微頓,扔出兩個字,“暈機?!?/br> 靠窗會暈機?不都說暈機就坐窗邊嗎? 喬霏霏滿頭問號,可是觸到盛懷揚不容置喙且充滿壓迫的視線,她乖乖地站了起來,把座位讓出來。 跟在他身后的孫思婕則緊抿著唇,神色有些委屈和哀怨。 夏時初在心底默默為她鞠了一把同情的淚。 meimei,這男人就是這樣,不解風情且不領情,喜歡上他,有得你哭呢。 ** 飛機難得準點起飛。 做投行的人,一年四季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飛來飛去是常事。 夏時初不暈機,可每次飛機起降落時的失重感都讓她很不舒服,所以飛機一開始滑行,她便緊貼著椅背,閉上雙眼,做嚼口香糖的動作。 只是,不知是今天的機長技術欠佳,還是視線不夠好,飛機拉升的感覺特別明顯,還一頓一頓的,弄得她耳朵嗡嗡直響,胃里也有些難受,有點想吐。 正難受著,手臂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杯熱水,循著水杯往上,觸到盛懷揚平和的眸光。 “熱的?!彼曇艉茌p。 “謝謝?!彼舆^來,抿了一口,雙手捧住,溫熱從掌心慢慢滲開,發(fā)僵的身體隨著這股暖流漸漸松弛下來。 不多會兒,飛機蹦蹦跳跳地進入了平流層,終于平穩(wěn)下來。 幾分鐘后,空姐拿著菜單,挨個詢問是否要餐食。 她早上只灌了一杯咖啡,這會兒肚子空落落的,便點了一份面,點完聽到喬霏霏說要蛋糕,想了想也追加了一塊。 盛懷揚只要了一杯熱水。 看見空姐托著水杯過來,夏時初才驀地想起,之前那杯水是起飛他特地問空姐要的。 所以,他是喝過了,還是沒喝就給了她? 沒等她想太久,面就送到了。她趁熱小口小口地吃著,余光瞄到盛懷揚在看菜單。 吃完飯,空姐撤掉餐盤,換上點心。夏時初剛拿起叉子,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手,拿走了她的蛋糕。 她驚詫地轉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搶”走蛋糕的人,“干嘛?” “有酒?!?/br> ?她一下沒聽懂來他說的是什么詞,剛想追問,喬霏霏突然小聲喊她,“老大,你別吃蛋糕,里面好像有酒。” 她愣住,看見盛懷揚用手指了指餐單上的一行小字。 *內(nèi)含少量朗姆酒,酒精過敏者慎用* 她盯著那行小字,心里有個地方輕輕磕了一下。 ** 吃完飯,兩人都打開了筆記本開始工作,三個小時的航程竟一晃而過。 落地前,盛懷揚瞥了她一眼,“別閉眼?!?/br> “啊?什么?”她不解。 “閉上眼,體感變化更敏銳。”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液晶屏,“跟玩跳-樓機一樣,目光定在一處就不暈。” 跳-樓機?夏時初霍地怔住,記憶奔騰而來。 她此生唯一一次玩跳,樓機就是跟他一起,在北城樂園。 當時,她在下面看上面尖叫連連興奮好奇得不行,非要拽著盛懷揚去玩。然而,當被固定在座位上,隨著機器緩慢往上爬時她就后悔了。 “盛懷揚,我怕,想下去。” 盛懷揚一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一手指向遠處,“你看哪兒。” “???看什么?”她顫聲問。那邊是北城有名的富人區(qū),一座座別墅掩在綠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