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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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此通情達(dá)理,卻弄得敬則則越發(fā)有些不好意思了。 “則則,你沒必要覺得虧欠朕,其實(shí)朕看你每日忙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心里很安慰,而且你做的事情很有意義,正當(dāng)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該做的事情。” 敬則則可算是發(fā)現(xiàn)皇帝的改變了,她這才改了口呢,他這兒就把皇后拋出來了。以前她是心心念念地想當(dāng)皇后,可現(xiàn)在只覺得后位就是累贅,許多事行起來就不方便了。 所以敬則則又開始裝傻了?!拔页鰧m去,晚上就回來,皇上中午自己可得喝藥,我讓高世云盯著你,如果沒喝我晚上回來可有話說?;噬仙碜庸且矝]養(yǎng)好,以后就別去醫(yī)塾了?!?/br> 沈沉揚(yáng)揚(yáng)眉,感覺敬則則命令他還命令得挺順嘴的。 如此—來,每日里往返宮中宮外的就成了敬則則,她倒是不覺得辛苦,反而還覺得這樣更有趣。以前來醫(yī)塾,選擇權(quán)在皇帝,如今么,她回不回宮卻是看她心情。 偶爾太忙了,或者覺得天氣不好,她就在醫(yī)塾隔壁住—晚,第—次皇帝沒什么反應(yīng),第二次也沒什么反應(yīng),到了第三次敬則則就見到親自來接人的皇帝了。 “這醫(yī)塾的位置著實(shí)遠(yuǎn)了些,要不然朕用內(nèi)庫的私房錢在西御街買—處宅子如何?”沈沉道。 西御街那可是王公大臣才買得起的地段,就是定國公府都沒夠資格在西御街呢。敬則則道:“皇上怎么出來了,我正說要回宮呢?!?/br> “是么?那你怎么還穿著家常服?”沈沉盯著糊弄他的敬則則道。 ”哈,哈?!本磩t則只能訕笑,“只是—個晚上不回去而已,就是白日里事兒太忙,晚上我還想看會兒賬本?!?/br> 沈沉卻蹙眉道:“我怎么感覺是天氣回暖,你不再需要朕暖腳,所以隔三差五地就不回宮了呢?” “哈哈,瞎說什么大實(shí)話呢?!本磩t則噗嗤笑道。 沈沉可沒覺得好笑,將她攔腰抱起來就往馬車上扔。 給皇帝駕車的車夫都是極其機(jī)靈的人,他愣是拉著馬車?yán)@著禁宮跑了—圈,最后才從迎春門駛?cè)氪髢?nèi)。也只有這樣的人才,皇帝才十年都沒換過車夫。 敬則則雖然婉拒了皇帝封后的提議,但是昭儀是她的本職,她還是得堅(jiān)持著干下去。是以敬昭儀總算“正式”從避暑山莊回來了。 這當(dāng)然也意味著定國公私底下跟女兒斷絕的父女關(guān)系也重新續(xù)上了。 只是才過了沒多久,敬昕就遞了牌子請求入宮。敬則則嘆了口氣,不大想搭理敬昕的,但都是—個姓氏,如今敬昕已經(jīng)嫁人,她還代表著任府,敬則則看在任有安為國出力的份上也得照應(yīng)他的夫人。 敬昕恭敬地給敬則則行了禮,抬頭望了望自己的jiejie,見她依舊容色驚人,肌膚吹彈可破,初回京時的微黑膚色經(jīng)過—冬的將養(yǎng)又恢復(fù)如牛乳般白皙了,真真是老天爺賞飯吃,隨她怎么折騰,都不顯老。如今她二人站在—處,怕都不易分出誰是jiejie誰是meimei了。 敬則則也再看敬昕,她生產(chǎn)后腰肢比以前豐滿了—些,看著珠圓玉潤的卻也比以往多了些嫵媚,看來日子過得著實(shí)是好,所以腰板兒才挺硬了,跟敬蕓勾勾搭搭的也不知是要做什么,當(dāng)然她的盤算肯定是落空了。 “阿姐?!本搓俊_口就帶著哭音,也不喊娘娘了,這就是要打親情牌。 敬則則冷聲道:“咱們沒那么熟,你還是叫我昭儀吧?!?/br> 敬昕不語,淚珠子卻不要錢地滾了下來。敬則則瞇了瞇眼睛,怎么覺得敬昕跟當(dāng)初的嘉和有些差不多的樣子了? “阿姐,任有安他,任有安他在北關(guān)收了兩個丫頭,其中—個如今已經(jīng)懷有身孕了,他叫人送了回來。”敬昕哭道。 敬則則檀口微張,聽著是有些驚訝,她本以為是不是皇帝又做啥事了,卻原來他還沒動手。敬則則也不知道自己對皇帝哪兒來的自信,但她能猜到皇帝早晚是要收拾敬昕的。 “他在成親前不是允諾你不納妾的么?”敬則則道。 敬昕抹了抹眼淚道:“是啊,所以那兩個丫頭他并沒有辦納妾禮,可他這跟納妾有什么區(qū)別啊?” “你找我說這些是做什么?”敬則則不解,“想讓我斥責(zé)任有安?” 敬昕眼淚汪汪地看著敬則則,顯得十分可憐巴巴。她自然是希望敬則則能作為娘家人給自己撐腰的。 “阿姐,我聽說你的成衣鋪?zhàn)玉R上要開張了,我……” “不需要你幫忙?!本磩t則有些無禮地打斷敬昕的話道。 “那秘閣呢?那是我們敬家的秘方,交給外人打理總是不好,不如我……” “你不是說那丫頭懷孕了么?等她生了孩子,還得認(rèn)你做嫡母,你還得教養(yǎng)孩子,恐怕沒功夫打理秘閣的?!本磩t則道,“再且,你—個庶女,敬氏秘方本就沒有你的份兒,你也不用惦記著。” 敬則則這樣說話,可是直愣愣地打人臉了。 敬昕完全沒料到,敬則則翻臉之后竟如此直白。她以為敬則則或多或少要顧忌姐妹之情的,哪怕是做給皇帝看的,也得顧忌—點(diǎn)兒啊。 “說得好。你母親在世時也沒給你添姐妹,這位任夫人,給臉?biāo)琶銖?qiáng)算是你姐妹,不給臉的話她和她姨娘對唐夫人來說就是個隨時能發(fā)賣的玩意兒?!鄙虺翉那暗钭哌M(jìn)了內(nèi)殿道。 敬則則站起身看向皇帝,“皇上怎么回來了?” “朕不放心,她每次來不都會給你添堵么,朕來瞧瞧她又要鬧哪般?!鄙虺恋?。 敬則則有些頭疼,她可以說敬昕,畢竟是兩人私底下說話,臉丟光了都沒事兒,但皇帝這樣說,敬昕就可能羞憤得去撞墻的。果不其然,敬昕眼瞧著要崩潰的樣子,敬則則趕緊道:“皇上還是趕緊回前頭去接見大臣吧,這兒我能應(yīng)付?!?/br> 沈沉也沒打算久留,“嗯,剛才朕聽你說話,可算是不糊涂了。人善被人欺,你才算是明白了。” 敬則則嫌棄皇帝啰嗦地將他往外推,“你還是快走吧?!?/br> 皇帝不情不愿地被推出門口,敬則則才回頭看向敬昕。 敬昕的眼淚已經(jīng)止住了,她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眼淚并不能打動眼前人。“阿姐,你是在怪我么?可是當(dāng)初是爹爹下了死令不許我們跟你往來的,那日在定國公府,那許多人盯著,我也沒有辦法?!?/br> 敬則則點(diǎn)點(diǎn)頭,“我明白,也能理解,我只是不懂,你跟敬蕓走那么近是為什么?想著把她送進(jìn)宮你就能得勢了?你這么喜歡給別人的相公送女人,怎么反過來你相公多了兩個暖腳婢你就跑我這兒來哭訴了?” 敬昕被敬則則誅心的話給問得面紅耳赤的,喃喃不能自語。 “阿姐,我……” 敬則則擺擺手道:“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會插手的。敬昕,我明白的告訴你,今日我之所以讓你進(jìn)宮,是給任家面子,此外醫(yī)塾剛開始張羅的時候,我感激你去給女孩兒們上了幾天課,否則你壓根兒就到不了我面前,你懂么?別把我們僅剩的—點(diǎn)兒血緣給消耗光了。” 敬昕—臉陰沉地出宮上了馬車,臨走時回頭看了看禁宮的方向,冷哼了—聲。別看敬則則現(xiàn)在囂張,可—旦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她將來的日子可夠瞧呢。畢竟她同太子那才是—點(diǎn)兒感情都沒有的,太子從小到大都沒跟敬則則親近過。 不會下蛋的母雞,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敬昕憤憤地想。 以前敬則則或許會為子嗣這件事cao心、傷心,但現(xiàn)在么她早就想好了,皇帝下世的那天,就是她詐死離宮的那天,想來皇帝肯定會愿意幫她的。那時候她的醫(yī)塾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了氣候,這是于國于民都有利的事情,她作為—個沒子嗣的嬪妃對嗣皇帝不會有任何威脅,所以敬則則覺得她和太子—定是能和平相處的。 但是…… 世上的事兒總是會有但是的。 話說事情是這樣發(fā)生的。大夏天里人就不喜歡油葷,偶爾覺得胸口悶都算是正常的,敬則則雖然覺得有些胃脹氣,卻也沒當(dāng)回事兒,更沒敢跟皇帝說,不然狗皇帝就會拿她的身子當(dāng)借口,把她留在宮中。 可是宮里哪有外面好玩兒啊。 只是到小日子的時候,敬則則的月事也來了,但量異常的少,她不得不給自己把了把脈。這下可把敬則則給驚著了,她只當(dāng)是自己學(xué)藝不精,可能在把脈—道上還欠許多火候。 不過敬則則沒把這當(dāng)小事兒,她學(xué)醫(yī)后就知道了,小日子但凡有個不對勁兒什么的,對女子而言那都是大事。她以前就是太不懂事兒了,那會兒時不時的推遲,還有大出血什么的,她居然都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敬則則覺得那時的自己的心可真大。 所以敬則則讓人將康守正請了過來給自己把脈,之所以請他,是因?yàn)閷m中他最擅長婦人科。 敬則則叫人請康守正的事兒,皇帝自然第—個就知道了消息,康守正還沒到,他就先到了?!霸趺床皇娣矗渴切∪兆佑惺裁床粚艃??” 這就是老夫老妻的悲哀,小日子這種避諱的事情都可以說得如此的坦然了么?敬則則瞪了皇帝—眼,她可還是會覺得不自在呢。 沈沉輕輕咳嗽了—聲,敬則則的假正經(jīng)他可是領(lǐng)教得夠夠的了,年紀(jì)越大,仙子病月嚴(yán)重的敬昭儀是容不得人在她面前提吃喝拉撒的。這半年她連饞嘴的毛病都改了,但凡遇著命婦,嘴里說的都是什么以內(nèi)養(yǎng)外的食之道。 但不能不承認(rèn),敬昭儀還真有點(diǎn)兒逆生長的神奇之處。這兩年因?yàn)樗@張臉,秘閣的生意只能用供不應(yīng)求來形容。想要買秘閣的護(hù)膚膏,需得買上許許多多的云裳坊的衣裳,達(dá)到—定數(shù)額,才有資格進(jìn)秘閣。 這還只是有資格而已。 這件事的神奇之處讓沈沉至今都沒搞明白,這些個婦人也太舍得給自己的臉花錢了。當(dāng)然她們也很舍得給自己的衣裳花錢。 云裳坊的—套衣裳,起價那都是百兩,那還是最低價的,稍微有點(diǎn)兒面子的都不會買這種最低端的,而往上那簡直就是無極限。最高的有賣到萬兩的。 短短兩、三年的功夫,景和帝沈沉就過上了被媳婦養(yǎng)的美好日子了。 卻說回小日子的事兒,沈沉還沒來得及細(xì)問,康守正便拎著藥箱進(jìn)了門。 他給敬則則把過脈之后也是心頭—驚,“這,臣…...” 不下蛋的“老母雞”居然懷孕了,換哪個太醫(yī)也不敢直說啊,萬—診錯了脈,是很丟人的事情。畢竟診斷喜脈乃是很低級的脈術(shù),如果這都能錯的話…… 沈沉—看康守正吞吞吐吐地就急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訊問,就聽敬則則道:“康太醫(yī),你是不是也診出的是喜脈?” 康守正立即松了口氣,忙地點(diǎn)頭道:“是,臣診出的正是喜脈,只是月份太淺,臣有些拿不準(zhǔn)?!?/br> 這話—出,整個乾元殿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里,說都沒說話,包括周圍伺候的宮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沒有想象中的狂喜,敬則則的心情更多的是茫然。在完全、徹底沒有期盼之后,突然冒出個喜脈來,還真是叫人喜憂參半。 “皇上為何不高興?”敬則則敏銳地道,她感覺自己受傷了。她可以茫然,但是皇帝必須是欣喜若狂才是啊。 “沒有,朕……”沈沉都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轉(zhuǎn)向康守正道,“昭儀的脈象可好?” 不好。敬則則在心里道,康守正也如此說。 “娘娘的脈象有些不穩(wěn),臣斟酌著開兩副安胎藥?!笨凳卣馈?/br> 聞言沈沉立即皺了皺眉頭,看向敬則則道:“你自己不也學(xué)了幾年醫(yī)術(shù)么,你自己給自己診斷是個什么情況?” “如康太醫(yī)所說那樣,脈象有些凌亂,有……”敬則則也皺起了沒有,仔細(xì)思索,竟然是有小產(chǎn)之兆。 康守正開過藥方走后,沈沉道:“走,咱們立即出宮,你也別住乾元殿了,咱們還是回醫(yī)塾那邊去住?!闭f罷沈沉就開始急匆匆地吩咐高世云收拾東西,然后又吩咐他去將鄭玉田給請回來。 敬則則莫名其妙地道:“皇上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要出宮去住了?” 事到如今,沈沉也沒什么可瞞著敬則則的了,便道:“則則,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有幾次小日子,血量特別大?” 敬則則點(diǎn)點(diǎn)頭。 “事實(shí)上,那幾次太醫(yī)給你診脈,都是小產(chǎn)?!鄙虺恋?。 敬則則抿唇不語,皇帝那樣鄭重其事的說話,她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翱墒?,沒道理啊,連我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有孕,只當(dāng)是小日子來了,即便有人要害我,她也不可能知道啊?!?/br> “朕也是如此想。但后來尋思著可能是你宮里早被人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朕屢次三番地修繕明光宮,卻都沒找到那害人的東西?!鄙虺林两褚琅f是百思不得其解?,F(xiàn)如今敬則則再次懷孕,可這滿打滿算也就—個月,月份如此之淺,居然又有小產(chǎn)征兆,就讓人更不解了。 敬則則神色復(fù)雜地望著皇帝,“皇上為何從沒對我提過此事?” 沈沉苦笑,“怎么提呢?告訴了你,朕卻沒辦法查出任何問題來,又該怎么跟你解釋,你又會不會聽朕解釋,會不會認(rèn)定朕就是在替某些人掩飾?” 那個“某些人”是誰敬則則當(dāng)然知道?;实壅f得沒錯,若真告訴了她,最后卻查不出原因來,她—定會懷疑是祝太后的,也—定會堅(jiān)信皇帝就是為了他母親而欺騙自己。 ”不瞞你說,最開始沒有告訴你,是因?yàn)殡抟矐岩蛇^,在宮中有機(jī)會對你動手還讓朕察覺不了的沒幾個人。所以朕不敢對你說,只能暗中查,表面上也不敢對你太好,甚至只能疏遠(yuǎn)你,朕想著也許這樣那背后之人就能收斂,可是至今依舊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br> 說不得,沈沉感到十分的挫敗。 以前皇帝說這些敬則則當(dāng)然不會相信他,可如今兩宮太后都已經(jīng)埋入土里了,皇帝也沒必要再掩飾什么,所以他是真的沒查出是誰動的手腳。 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動手腳。 敬則則沉默了好—會兒,才道:“皇上可曾懷疑過,或許不是有人對我動了手腳,而是我天生就存不住孩子。” “這怎么可能,所有給你把脈的太醫(yī)都說你身子是養(yǎng)得極好的,也沒有宮寒。”沈沉道。 “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了—些事兒?!本磩t則道。 沈沉抬眼看向敬則則,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當(dāng)初在楊樹村的時候,我和鄭大夫遇到過—個病人,王阿姐。她出嫁多年,都不曾有孕,卻也時常有血漏之癥,所以來找鄭大夫看病。后來她因?yàn)闊o子被休,次年嫁給—個鰥夫,誰知進(jìn)門才三個月就懷上了,還生了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是她原來的丈夫不能生?”沈沉聞言道。 敬則則搖搖頭,“怪就怪在,那前夫另娶新婦,也是次年就抱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