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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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老人家啊就是每日練太極,所以才活那么久的?!焙巫尤岬馈?/br> “那我真得跟你學(xué)學(xué)了?!本磩t則來了興趣。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xué),配合得異常好,主要是敬則則這個學(xué)生好,動作幾乎一學(xué)就會,難一點兒的兩三遍也能學(xué)個像模像樣,何子柔教起來那叫一個舒服啊,很有一種名師的錯覺。 其實這太極動作緩慢,看起來很簡單,但真當你做的時候,卻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容易,別說打上半個時辰了,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便讓人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而敬則則的耐力完全出乎了何子柔的想象,第一次她就幾乎堅持了大半個時辰,到最后背心都濕透了。 敬則則接過華容遞來的柔花棉在臉上壓了壓汗,“你要沐浴么,子柔?”果然睡過的感情就是不一樣,這都叫上名了。 何子柔聞言明顯地愣了愣,在她回答之前,卻聽敬則則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先去沐浴,待會兒你再去?!?/br> “不是?!焙巫尤徙读算?,“我,我可以的?!?/br> 敬則則回頭朝她笑了笑,又招了招手。 何子柔就同手同腳地開始往前走,逗得敬則則和華容都笑了出來。敬則則也是才知道,原來何子柔是個憨憨。 “剛才出了汗,不能直接去浴池,先在旁邊沖一沖吧?!本磩t則道,“要叫你的宮女進來伺候么?” “不?!焙巫尤岱磻?yīng)有些大地道。 敬則則只當何子柔是不習(xí)慣在其他人面前脫衣裳,也沒怎么詫異,但為了照顧各自的習(xí)慣,她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時,身上還裹了一張大棉巾,只露出了雪白的臂膀和修長的大腿。 何子柔看著敬則則修秾合度的身段不由嘆道:“娘娘的身段真好?!?/br> 敬則則回頭也掃了一下何子柔的身段,只是看著就知道她肯定常年習(xí)武,手臂和腿看起來十分堅實,卻不是男子的那種粗壯,而是屬于女子的一種富有彈性的修長和結(jié)實。 敬則則有些羨慕地道:“你這樣的才好看呢?!彼X得自己的腿就沒有何子柔的結(jié)實。而且何子柔的臀也很翹,很豐滿。敬則則心里不由暗嘆,狗皇帝可不知道他錯過了什么呢。白瞎了何子柔的好身段。 “不,你好看?!焙巫尤峤醢V迷地看著敬則則。 敬則則無疑被這種眼神給捧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因為這種無聲的贊美比那些個口是心非卻叫人愉悅多了。 敬則則轉(zhuǎn)到旁邊的浴桶旁,讓華容將一邊的玉石屏風(fēng)挪了過來擋在她和何子柔中間,可以遮擋一定的視線,如此也就不會彼此尷尬了。 待屏風(fēng)挪了來,敬則則這才低頭解開自己身上的棉巾,由著華容舀起水澆在她身上。她側(cè)頭對還在發(fā)呆的何子柔道:“子柔,真的不用讓宮人進來伺候你么?”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焙巫尤嵊行┚执俚氐馈?/br> 敬則則聳聳肩,示意她自便。 待淋洗完,敬則則又重新裹了干凈的棉巾,緩步走進了浴池。 何子柔這邊兒也洗干凈了,學(xué)著敬則則的樣子裹了棉巾走進浴池。 “你這浴池好大啊,鳧水都夠了?!焙巫尤岱砰_手腳,來回游了兩圈。 敬則則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羨慕啊,“你居然會鳧水?好厲害啊,怎么學(xué)會的?” “小時候我爹就沒把我當丫頭,跟著我哥哥們學(xué)會的?!焙巫尤岬馈?/br> 敬則則搖搖頭,“不可能,你爹娘給你取名子柔,肯定是想要個女兒的?!?/br> “那時候我爹在邊鎮(zhèn),我們?nèi)叶荚谀莾海畠杭覜]有京城管得這樣嚴。”何子柔看著敬則則道,她的視線就沒怎么離開過敬則則。 “你要學(xué)么,我可以教你?!焙巫尤岬?。 敬則則點點頭,“不過今日就算了,太晚了,明日吧,從明兒開始你來教我?!?/br> 何子柔點點頭。 敬則則隨著她的動作看向何子柔的胸口,低聲道:“哇,你胸好大哦?!惫坊实劬褪窍矚g大胸的,當初祝新惠不就是因為生得豐滿而得寵么,皇帝還私下嫌棄過自己呢。 何子柔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胸口,低聲道:“你的也不小啊?!?/br> 敬則則自豪地挺了挺,“這兩年才長起來的?!彼巫尤岬姆较蚩苛丝?,低聲道:“你說怎么才能練好腿呢?有時候我跳舞的時候總覺得腿上的力道有些不夠,你的腿就感覺很結(jié)實?!?/br> 敬則則伸出手指在何子柔的大腿上摁了摁,“果然很有彈性,還感覺很有勁道?!彼@描述得,好似何子柔的大腿是面條一樣。 何子柔似乎略帶羞澀地往旁邊挪了挪腿,敬則則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大腿上,“你摁摁我的是不是要軟一些?” 何子柔的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敬則則哈哈地笑了起來,“哈哈,我是今天才知道子柔你原來如此害羞的。”這可同何子柔給人的印象大相徑庭。 何子柔的表情很無奈,大概就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的意思。 沐浴之后,敬則則跟何子柔隨意地喝了一碗小米粥,主要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凝芝膏上。 敬則則雙手握住何子柔的一只手,替她用凝芝膏來回揉著,幫助吸收,“你這手也太粗糙了,得好好養(yǎng)護,這繭子是練箭練出來的吧?我替你泡一泡,再修剪一下。” 敬則則好似得了個好玩的玩具一般,很下心地替何子柔張羅了起來。 何子柔只乖乖地坐著,看著微微低頭的敬則則,從這個角度看她的睫毛那么長那么密,好似蝴蝶的翅膀,輕輕閃動著就飛到了人的心上。 她的肌膚即便是湊到眼前也找不到一絲瑕疵,那樣細膩,細膩得仿佛暈光。何子柔也跟敬則則產(chǎn)生了一樣的想法,覺得皇帝居然錯過了如此的美色,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的嘴唇紅艷艷的,卻不是那種俗氣的紅,而是帶著一絲橘色,一絲霧色,天底下最美的詞都形容不出那種色澤來,讓人看了就…… “你們在干什么?!”一聲怒斥打斷了空氣里的“旖旎”。 第110章 海生波(上) 何子柔嚇得立即就起身跪在了地上,敬則則先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著了,但反應(yīng)過來之后卻只是緩緩地起身朝疾步而入的皇帝行了一禮。 她啥都沒做,既沒傷天害理,也沒謀財害命,甚至都沒在背后說人閑話,也不知道皇帝這滿臉的怒氣是為個什么,敬則則尋思著該不會是外面又有誰給她上眼藥了吧? 沈沉大步走到敬則則跟前,疾言厲色地道:“你居然衣衫不整?!” 敬則則有些懵圈兒地看著皇帝,她是在自己的內(nèi)室之中,就是衣衫不整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誰知道皇帝老兒會突然過來???但謝罪還是得謝罪的,于是屈膝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衣衫不整失禮了,臣妾這就去更衣?!?/br> 敬則則轉(zhuǎn)入屏風(fēng)后,沈沉也轉(zhuǎn)向了何子柔,有些厭惡地道:“滾出去,從此以后不許你再踏入明光宮半步?!?/br> 敬則則衣服都還沒脫就急急地跑了出來,不明白皇帝為何發(fā)那么大的火。就算他再不喜歡何子柔,也別遷怒啊。有火氣沖她敬則則來啊。怎么說何子柔也是遠安侯的孫女兒,曾祖父也是為本朝立過功勞的。 “皇上。”敬則則喚了一聲,卻被走上來的皇帝一把推到了屏風(fēng)后。 何子柔則已經(jīng)提著裙擺跑出了明光宮。 敬則則氣得想殺人,何子柔算得上是她在后宮里最好的朋友呢,她朋友本來就不多,狗皇帝居然還如此對她。當然敬則則也不自省一下,一個晚上何子柔是怎么躍居她朋友第一位的。 “不愛穿衣服是吧,那就別穿了。” 敬則則聽得“嘶啦”一聲,自己身上的袍子有的地方針線就裂開了,輕盈盈地落到了地上。 敬則則都想沖出去拔劍了,狗皇帝又想玩兒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游戲?她當然是不配合的,拳打腳踢了一番,卻只是更方便皇帝把她顛來倒去地檢查了一番。 敬則則又不是傻子,很快就從皇帝的舉動里猜出點兒苗頭了。他這是來抓jian的?磨鏡之事,她是聽過的,有太妃的宮中流出過這種消息,她只當是笑話來聽,卻從沒想過皇帝會懷疑她。 不對,皇帝應(yīng)該是懷疑何子柔。 敬則則一把捉住皇帝的手,“皇上在找什么?你這是懷疑,懷疑我……”那話敬則則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朕不是懷疑你?!鄙虺恋纳袂橐呀?jīng)柔和了下來,主要是因為敬則則身上干干凈凈的。早起他聽高世云說昨晚何子柔沒有離開明光宮,這就匆匆趕過來了。 “何美人也不可能!”敬則則覺得何子柔很羞澀,也很規(guī)矩,怎么可能有那種喜好。 “不用懷疑,她就是?!鄙虺翑蒯斀罔F地道,“朕之所以容忍她,已經(jīng)是看在她曾祖、祖父的份上了。你若是不想讓朕殺了她,就最好不要再讓她靠近?!?/br> 敬則則抱著被子擋住自己道:“是不是別人為了對付她才這么說的?” “你覺得誰會對付她?”沈沉問。 在后宮一個沒有威脅力的女子,皇帝還不喜歡,家世卻又不錯,的確沒人會傻得對付何子柔。 “那她是跟誰?”敬則則微微好奇了一下。 “她的貼身宮女。”沈沉有些厭惡地道,“能別提這事兒了么?” “其實,皇上不喜歡何美人,何美人困在深宮不得自由,有這種喜好也沒什么的?!本磩t則也不知道是在開解景和帝還是在惡心景和帝。 “你把朕的后宮當什么了?”沈沉黑著臉問。 敬則則很想吼皇帝兩句,讓他跟他的心上人過日子去,干嘛占著茅坑不拉屎。額,不對,這形容把自己也給坑了。 “我就是覺得吧,與其讓淑妃扣減后宮開銷,還不如把那些皇上不喜歡的人放出宮去,不僅后宮節(jié)省了一大筆脂粉費,她們也不必被這深宮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本磩t則在心里為自己鼓了個掌,她居然真把所思所想給說出口了。 沈沉想了想道:“朕可以允諾你明年不選秀?!?/br> 敬則則徹底懵了。這什么跟什么?。坎贿x秀?允諾她?話題怎么跳這兒來的?敬則則往皇帝的腰帶上掃了一眼,這回倒是沒故意惡心人而系傅淑妃的絡(luò)子了,他腰上干脆就沒再戴玉佩。 “皇上選不選秀跟臣妾無關(guān)?!本磩t則冷著臉道。 “則則?!鄙虺劣行o奈,“已經(jīng)進宮的人,朕即使放她們出去,也沒人敢再娶她們?!?/br> 敬則則愣了愣,皇帝說得好似他真還考慮過要放人出去的意思? 敬則則低著頭嘀咕道:“那你把我放出去,我不嫁人行不行?” “你說什么,朕沒聽清楚?!鄙虺翉澭讯滟N到敬則則唇上。 敬則則知道皇帝這是裝傻呢,算是給她留面子,要不然發(fā)作起來受罪的還是她。敬則則哀嘆一聲,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她心里有些難受,或者說特別難受。 以為自己是靠人格魅力吸引了一個朋友,結(jié)果卻證明人家只是覬覦她的身體,嗯,姑且這么說吧。至于皇帝,前些日子她也以為依靠自己的魅力贏得了皇帝的一點兒心呢,結(jié)果證明皇帝也只是喜歡她的身體,嗯,也姑且可以這么說吧。 但能讓皇帝捧在掌心里的還是舊情人,上回去慈寧宮還聽得東太后問傅青素,好似她的某個堂弟被皇帝提拔了。任人唯親,好樣兒的啊,狗皇帝。 敬則則這絕對是遷怒,傅家的子侄其實都養(yǎng)得很成材,家教使然。她心里也清楚,可這不是在氣頭上么。 沈沉將敬則則從床上拉起來,“氣了這么久,總該聽朕說說話了吧?” 敬則則死死地抱著被子,把耳朵貼在被子上,意思就是聽不見,聽不見。 沈沉深吸了口氣,“則則。” 敬則則也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皇帝來找她,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放下身段了,可是對她而言,她心里雖然不屑,但形勢比人強,在宮里生存,對皇帝是不能得罪死了的。 “臣妾就問皇上一句話,您是不是下定決心要封淑妃為繼后了?”敬則則直指核心地問。 沈沉沉默了片刻道:“是?!?/br> 敬則則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皇帝還承認得蠻爽快的。 “那臣妾和皇上之間沒什么可說的?!本磩t則閉了閉眼睛道。 “朕同淑妃不是你想的那樣?!鄙虺翂褐谱×俗约旱钠?,“淑妃做皇后比你合適?!?/br> 敬則則氣得靈魂出竅,“比我合適?我怎么就不合適了?我都沒做過呢,你就知道不合適?” 沈沉沒說話,只就那么看著敬則則,看得她自己把那奇異的自信給收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