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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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衛(wèi)官兒真不算其貌不揚,若真是其貌不揚也就進不了宮了。 接下來的功夫,敬則則就有些坐立難安了。她這人吧好強心有,自信心也挺有的,之所以先才一直不起身,一個么自矜身份,不想顯得那么巴結(jié),二個么又覺得最厲害的當(dāng)壓軸出場。 這下則是頗有些自取其辱了,是以賴著不想起身,但不獻藝又不成,最終還是低垂著站了起來。 她彈的是《鳳還巢》,比較喜慶,也很應(yīng)景。技法是真不錯,情緒也很飽滿。呃,其實也不算飽滿,主要是被衛(wèi)官兒的琴藝給打擊了,讓敬則則有些喪氣。以至于這等情緒在《鳳還巢》里也流露了出來。 曲畢,敬則則低頭上前給帝后行禮,聽得皇后道:“要本宮說,宮中最有才的還是敬昭儀,字畫雙絕,琴藝也是極好的,詩詞歌賦更不必提了?;噬?,你說是不是呀?” “敬昭儀覺得是這樣嗎?”景和帝不答皇后的話反而轉(zhuǎn)頭問敬則則。 敬則則不曉得皇后是不是在諷刺自己,連一下就紅了,她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敢應(yīng)的,“臣妾才疏學(xué)淺,不敢當(dāng)皇后娘娘厚贊。琴藝也遠不及瑾才人?!?/br> “唔,瑾才人的琴藝得的確是好,朕聽過這許多琴曲,比得上她的五只手指就能數(shù)過來。”景和帝贊道。 皇后朝景和帝嗔笑道:“瑾才人的琴藝的確是出類拔萃,不過敬昭儀的琴藝也已經(jīng)很不錯了呢,至少比我可好多了。”皇后其實是個實誠人,但才藝不顯,內(nèi)行聽的門道她有些懵懂,只覺得兩人的琴藝都好。 景和帝笑了笑,“皇后的賢德也是出類拔萃,而且更為可貴,這是其他人都無法比擬的?!?/br> 敬則則低著頭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雖然景和帝沈沉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但她只當(dāng)沒聽見。不過即使聽見了,敬則則也只能承認,她的確沒有皇后的賢德,就是再投一次胎,估計也修煉不到皇后的境界。 景和帝朝敬則則擺了擺手,似乎有些不耐,她趕緊朝帝后再福了福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之后夜宴上似乎就沒什么值得可留意之處了,誰知到了夜宴將盡,人人都有些疲倦哈欠了,云采女最后一個出場,一展歌喉卻把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原來這位才是真正的壓軸登場,且還具有這等資格的。 云世香唱的是《驟雨打新荷》。“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朵朵蹙紅羅。乳燕雛鶯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瓊珠亂撒,打遍新荷……” 她的嗓音甜柔里帶著特殊的磁性空靈,像有風(fēng)在挽留著復(fù)唱著她的歌,當(dāng)她的嘴唇停止開合時,歌聲卻還留在空中,摩挲著人的耳朵。 那真是耳朵極致的盛宴,敬則則感覺自己聽了云采女的歌,能三日不食rou。 琴藝高雅,和者就寡,而歌藝通俗,所樂者就多了,眾人都不由得喝彩,皇帝么,本來就喜歡歌姬,自然也多看了好幾眼。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云世香能觀天象。月色江聲外下起了滴滴答答的雨,雨水打在殿前的新荷上,似乎也在回應(yīng)、挽留云世香的歌。 一個晚上,莊小蓮的舞、衛(wèi)官兒的琴、云世香的歌都驚艷絕倫,讓人贊嘆。 被襯成了路邊野草的敬則則,其心情之糟糕已經(jīng)透頂了。她以前還以為自己的歌喉如黃鸝,自己的舞姿如仙娥,如今才知道是坐井觀天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引以為傲的那些才華實則也都算不得什么。即便在這宮里,在巴掌大的天底下居然也不算什么。 這一刻敬則則才切切地感受到,景和十年的這一次選秀,送進宮中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都是萬里挑一的能人。 敬則則倒是知道為何。她聽過皇帝的故事。景和四年,皇帝登基后服滿第一次選秀,送進來的秀女良莠不齊,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想被關(guān)進籠子里的。 結(jié)果一名秀女大字不識、德行欠佳,還沒膺選就被景和帝沈沉給撂了牌子,不僅如此,他還言道“有其女必有其父”,連帶著把那秀女的父親四品知府也給褫職了。打那以后,選秀之家就再不敢送些歪瓜裂棗進宮了。 但凡注定要選秀的,每一個都是從小精心培養(yǎng)的。 第14章 夜宴終 夜宴終于曲終人散,帝后先行離開,敬則則隨大流地往外走,才發(fā)現(xiàn)外面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麗嬪柳緹衣倒是方便,水芳巖秀就在湖對岸,要不了幾步路就到了。 而敬則則的秀起堂,真是想一想就覺得遙不可及。她來時雖然坐了步輦,但在這等風(fēng)雨之下也無濟于事,敬則則也不是苛待宮人的人,這般大的雨,走進雨里眼睛都睜不開,如何還能讓人抬步輦。 華容低聲道:“娘娘,奴婢去借幾把傘,等雨小些時咱們再走吧?!?/br> 敬則則點了點頭。 結(jié)果華容借了一圈的傘都沒借著。一來是雨實在太大,平日兩人能打一把傘,今晚卻不行,二來則是因為敬則則失寵了。這宮里容不下多少善心,自然沒有人伸手。 華容低聲道:“奴婢都記著呢,今日沒借傘給咱們的,來日,哼。” 敬則則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人家借那是人情,不借是本分。這么大的雨,估計誰都沒帶夠傘?!?/br> 華容急道:“奴婢也知道呢,到最后奴婢想著只借一把傘,能提娘娘撐著就行了,就這都借不到。”華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想來借傘時還受了不少奚落,“都是奴婢不好,來時雖然天晴,可卻還是該想著帶把傘的?!?/br>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記著就是了?!本磩t則道,“這樣大的雨,也下不了多久一會兒,咱們且等等就是了。反正席上本宮喝得有點兒多,吹吹風(fēng)散散酒意也好?!?/br> 誰知道這么一等,等到月色江聲人去樓空,雨都還沒小下去多少。華容等得越發(fā)著急起來,“娘娘,奴婢再去轉(zhuǎn)一圈看能不能遇到好心人借傘吧?!?/br> 敬則則點點頭,也不能一直這么等著,畢竟天已經(jīng)太晚了。“你也別著急,龔姑姑知道咱們出來時沒帶傘,指不定正讓人送傘過來,只是雨大走得慢了?!?/br> “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姑姑一向心細?!比A容道,“不過奴婢還是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等等?!本磩t則叫住華容,“把琴囊解下來吧。” 敬則則接過華容手里的琴囊,將琴取了出來,走到月色江聲前面的美人靠邊,選了個靠柱子的位置,踏上美人靠坐在了美人靠扶手欄桿的上面。因著欄桿挨柱子的地方突出來了一個小平臺,正好讓人坐著不至于摔下來。 敬則則也不顧形象了,交疊著腿放在欄桿上,把琴擺在大腿上,隨性所致地順著先才云采女云世香的《驟雨打新荷》彈了起來。 比起出名的上闕,敬則則更喜歡它的下闕,隨著指下琴音,她自己在寂靜的雨夜里輕輕地哼唱了起來,“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敬則則遙遙地望著天空,想象著宮外的大千世界,反復(fù)地哼著最后一句。 只是沒想到天上突然閃過一道巨大明亮如火焰的閃電,敬則則晃眼間瞥到一個白影在走廊上的陰暗里被閃電照亮,那卻是個人影,嚇得她險些沒把琴摔了。 敬則則驚嚇之余,天上卻又響起一聲巨大的炸雷響起,仿佛山崩海嘯般,嚇得她再一個激靈,指下不自覺地用力,琴弦瞬間崩斷,劃傷了她的手指。 敬則則痛呼了一聲,低頭一看,指尖已經(jīng)冒出了黃豆大的血珠,她正要放入嘴里含一含,卻被人搶先一步捉住了手。 敬則則抬眼一看,景和帝已經(jīng)從陰暗中走了出來,將她的手指放入了嘴里。 以前似乎也有過這樣的情形,他含著她的傷口,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然而現(xiàn)在不是以前,景和帝突然這么做,不僅沒讓敬則則受寵若驚,反而還驚慌失措,不大明白景和帝的意思。 敬則則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皇帝這時候不該是在皇后的清舒仙館么?今夜可是皇后的生辰。若是順著眼下的情形發(fā)展下去,敬則則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被皇后恨得想吃掉。 而敬則則一點兒也不想得罪皇后,她更寧愿得罪皇帝?;蛘哒f她不想為了眼前人得罪任何嬪妃。 今晚的夜宴給了敬則則很大的打擊。她看著皇后,也看著祝新惠,心里都替她們著急和心疼。眼看著這些個年輕美貌的嬪妃三年一茬三年一茬如雨后春筍似地冒出來,還得費盡心機去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每晚怕是連覺都睡不好,生怕醒過來皇帝就冷落自己寵幸別人去了。 所以復(fù)寵有什么用?再次得寵之后開始日日提心吊膽地擔(dān)憂皇帝身邊出現(xiàn)什么瑾才人、云采女以及莊小蓮那樣的人么?可擔(dān)心有什么用,她們那樣的人是注定要出現(xiàn)的,而且不止一撥。 “手絹呢?”沈沉問道。 敬則則腦子亂亂的,愣了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皇帝在問什么。誰知皇帝卻已經(jīng)不耐煩地自己在她的袖口里抽出了手絹。 沈沉將敬則則的手指從嘴里拿出來,用手絹纏上,然后打了個略緊的結(jié)。 敬則則從景和帝手里抽走自己的手,瞥見他身后華容正抱著兩把傘又驚又喜地站著。 此刻敬則則正被景和帝和身后的圓柱子堵在了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里,她的額發(fā)甚至被景和帝的鼻息給吹熱了。曾經(jīng)極其親密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兩年后敬則則卻連這樣子的靠近都覺得別扭了。 所以敬則則收回手后借著給景和帝行禮的機會,從他的旁邊閃了出去,離開兩臂遠的距離后這才朝景和帝福身行了禮,也不管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為何做出這等突兀的事情,敬則則只想回自己的秀起堂一邊兒涼快去。 “夜深了,還請皇上保重龍體,早些歇息。臣妾先告退了?!闭f完敬則則也不管皇帝叫不叫起,自己徑直起身往華容走去,從她懷里抽出一把雨傘,“走吧?!?/br> 華容木愣愣地不知道動,敬則則卻不管她徑直往外去了。華容半晌后才慌張地朝景和帝行了禮,然后喊著“娘娘,娘娘”地追了出去。 藏在陰暗里跟紙片人一樣的高世云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敬昭儀,心里大大地寫了個“?!弊?。他不信敬昭儀看不出皇帝的意思,而人家居然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皇帝,直接扭頭走了,果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敢給皇帝甩冷臉賭氣的敬昭儀。 只是她這么一走倒是了之了,高世云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些不敢走出去,他心里能猜著景和帝這會兒肯定要找人出氣呢,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 敬則則走在雨中,她飄逸的裙子和披帛在大雨里濕噠噠地頹喪地垂在她的腿側(cè),阻撓了她前行,非常累贅。 敬則則將披帛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雨中。 華容驚呼一聲,“娘娘,琴,琴忘記拿了。” 敬則則頓了頓,旋即繼續(xù)大步走著,“不要了?!狈凑布疾蝗缛恕?/br> 華容小跑著追上前,“娘娘,要不要讓順喜他們把步輦抬來?” 敬則則撥了撥耳邊濕漉漉的頭發(fā),小小的一柄傘根本遮不住瓢潑大雨,她的裙擺整個兒都濕了?!疤硪膊还苡茫€不如走路舒服。” 走出湖區(qū)后,敬則則全身都濕透了,索性把傘扔掉,淋著雨前行。 華容錯愕地望著敬則則的身影,感覺自家娘娘今晚很不對勁。 “娘娘,娘娘,你怎么不打傘吶?”是龔鐵蘭帶著人帶著傘找了過來,見敬則則淋著雨,冷得嘴唇發(fā)白,牙齒都磕磕碰碰了。 “華容、佳顏,你們趕緊跑回去把水燒上,娘娘一回去就得趕緊用熱水沐浴,還有熬上一大鍋nongnong的姜湯,讓所有人都喝一碗,可不能全都病了?!饼徆霉糜盟蛞抡种磩t則,一邊吩咐一邊扶著她快步前行。 也真是難為她不知哪兒弄來的蓑衣了。 只是即便龔鐵蘭安排得極好,敬則則也還是大病了一場,燒得迷迷糊糊的。本沒有太醫(yī)愿意走這么遠到秀起堂看病,虧得皇后賢惠,龔鐵蘭求到皇后處,皇后指了今年新進宮的一個年輕太醫(yī)鄭玉田到秀起堂給敬則則診脈、開方。 鄭玉田背著藥箱,騎馬到的秀起堂。一進門就被著蒼翠古雅的宮殿給吸引了,炎炎夏日只覺得一走進來就自然清涼了下來,倒比那“清涼殿”更名副其實。 敬則則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眉頭微皺,臉頰因為發(fā)熱而粉艷艷的,嘴唇有些干燥,不過華容一直拿棉棍蘸了水給她潤唇,額頭上也不停地換著涼帕。 這當(dāng)口,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別,龔鐵蘭怕隔著帳子診脈,這年輕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不過關(guān)的話把敬則則的病情給耽誤了,因此做主撩起了簾子。 鄭玉田便看到了這位昔日景和帝的寵妃。即便是在病中,也有那西施捧心的傾城絕世,巴掌大的小臉,讓人一見生憐。他看得有些癡了,聽到旁邊的咳嗽聲才回過神來,心中尷尬,當(dāng)下只裝得剛才是“望聞問切”中的“望”。 “娘娘面色發(fā)白,嘴唇烏白,此乃受寒而至。娘娘夜里可發(fā)汗了?”鄭玉田問。 華容道:“昨兒夜里發(fā)了一陣子汗,頭上都沒那么燙了,誰知后半夜又燒了起來?!?/br> 鄭玉田點點頭,“能發(fā)汗就好?!彼贸雒}枕,兩只手換著把了會兒脈,然后起身道:“娘娘脈浮而緊,浮則為風(fēng),緊則為寒,風(fēng)則傷衛(wèi),寒則傷榮,榮衛(wèi)俱病,當(dāng)先發(fā)其汗才是。” 說著走到華容事先準備好的筆墨跟前,開始蘸墨寫方。 龔鐵蘭上前去看,只見開的是麻黃、桂枝、甘草、炙杏仁、生姜等。別的看不懂,看到生姜卻明白,這就是發(fā)汗之藥。 鄭玉田將藥方交給龔鐵蘭,又把煎藥的法子囑咐了,“服藥后,娘娘若是出了汗這藥就停下。我明日再來給娘娘把脈?!?/br> “多謝小鄭太醫(yī)?!币?qū)m中還有一名鄭太醫(yī),乃是鄭玉田的大伯,所以龔鐵蘭喚他為小鄭太醫(yī)。 敬則則這病約莫十日上頭才徹底好了。龔鐵蘭對著她道:“這次真是多虧小鄭太醫(yī)醫(yī)德高,也沒因為咱們秀起堂偏遠就推三阻四,日日都來給娘娘你診脈,所以才好得這般快呢?!?/br> 敬則則也是覺得這位小鄭太醫(yī)很不錯,沒有宮里頭習(xí)以為常的跟紅頂白?!搬t(yī)者父母心,這位小鄭太醫(yī)的確是名良醫(yī),難怪年紀輕輕就選入了太醫(yī)院。” 正說著話呢,鄭玉田便背著藥箱走進了秀起堂,看到敬則則在茶室里煮茶,上前行了禮,“娘娘大好了?” 敬則則笑了笑,“多謝小鄭太醫(yī),你醫(yī)術(shù)高明,所以本宮這病就好得快。昨兒還覺得有些軟呢,今日醒過來時,卻覺得神清氣爽,想來是全好了?!痹掚m如此,敬則則還是對鄭玉田做了個對面請坐的姿勢,將手伸了出去,示意他再次診脈。 鄭玉田低著頭謝了,脫了鞋子爬上茶室的蒲席坐下,取出脈枕,也不敢看敬則則的眼睛,全身心似乎都只盯著她雪白的手腕。 “娘娘脈相平和,沉穩(wěn)有力,的確是大好了。”鄭玉田收回手道。 敬則則將手邊剛剛溫下來的茶替鄭玉田斟了一杯,“外面天熱,小鄭太醫(yī)喝杯清茶再走吧?!?/br> 鄭玉田不好推辭,有些誠惶誠恐地道:“多謝娘娘賜茶?!?/br> 敬則則眼尖地發(fā)現(xiàn)低著頭的鄭玉田耳根子都紅了,心想這人雖然在太醫(yī)里算是年紀小的,但也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了,想來早已是妻妾滿屋,兒女成群了,怎的還如此害羞? 待鄭玉田走后,龔鐵蘭上前道:“娘娘賞了銀子給小鄭太醫(yī)就是了,又何必親自斟茶給他?若是叫人傳出去,只怕會有閑言閑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