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因?yàn)檫@一行待久了，就很難有成就感。想嘗嘗自己當(dāng)甲方的滋味?！?/br>
    顧岐安若有所思，也求之不得，“可以。正好老趙他姐的品牌方在找合伙人，你愿意的話，我?guī)湍銈円娨姟！?/br>
    “不要，”梁昭雙手雙腳拒絕，“我想靠自己，顧岐安。至少工作上面能不依賴你就不依?！?/br>
    因?yàn)樗羞^前車之鑒，知道雙方一旦瓜葛上利益相關(guān)，感情就很難純粹了。

    眼瞧著他欲言又止，她小聲試探，“沒其他意思。”

    熟料這人一低頭來含住她耳垂，話音里委屈好多，“昭昭，你肯依賴他也不肯依賴我?！?/br>
    “嗯……那等你下輩子托生成我上司，或者生意伙伴？”

    “為什么不能是你給我當(dāng)助理或者護(hù)士？”

    說著，捉開貓翻身壓倒她，顧某人臭不要臉地腦洞上線了，醫(yī)生護(hù)士制服play。

    梁昭體力敵不過他，就只能言語分散注意，“別鬧！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什么時(shí)候喜歡上我的？”

    “說清楚，喜歡你還是喜歡上你？”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知道?！鳖欋裁佳墼谒?，他是真真不知道。

    只知道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梁昭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不可或缺了。

    從出生起就伏筆在他生命線里的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柳暗花明的人，

    一個(gè)有許多瑕疵乃至小脾氣但足夠牽動(dòng)他情緒的人。

    熱熱的呼吸從她耳垂移去耳廓，顧岐安把這些話一頓一挫地送進(jìn)去，繼而，連說了若干遍我好想你、對(duì)不起，如他身體對(duì)她最真實(shí)的渴求一般，因?yàn)檫^去欠下太多，償還時(shí)總要數(shù)以加倍。

    他也清楚她的性子，有些話不肯言說，不如他來主動(dòng)。

    說到梁昭不得不臉紅耳熱地捂他嘴巴，“夠了，聽見了聽見了！”

    “光聽見怎么夠？”

    二人的穿戴齊齊被摘去地上。

    一記迅疾的力道鉆進(jìn)她身體，他喟嘆著道，“最好刻進(jìn)肌rou記憶里。”

    ……

    煨罐里的湯跳去保溫模式。天不知何時(shí)黑了，明月倒掛在清幽的天幕上，徐徐沉到人間。

    沙發(fā)上一人蓋一人，兩重密汗，像連理并蒂般地相擁相纏。

    顧岐安幾分饜足的愜意，問梁昭，“什么時(shí)候吃飯？”

    “隨時(shí)可以。”

    “那不吃了?！?/br>
    “嗯？”

    “省得還要多洗幾副碗碟，反正明天就不在這里住了?！?/br>
    梁昭豎起食指抵到他鼻尖，“圖謀不軌！”

    “嗯，就圖謀不軌了?！?/br>
    說話人咬著事后煙，像抱小孩般抱起她，去地上揀衣物。隨即趁她走神之際，很尋常不過地說，“先入虎xue再得虎子。我有一輩子的時(shí)間來等你。”等你整理好，等你重新相信婚姻。

    梁昭笑吟吟地答非所問，“貓貓有名字了嘛？”

    “有啊，不是說好了叫毛毛?！?/br>
    “那是我的名字！”

    “給它了，你重起一個(gè)?！?/br>
    “起什么？”

    你問我答里，顧岐安手太用力，不當(dāng)心把她的襯衣扣子揪掉了，“嚯，白穿了，那干脆趁熱，”說著摘掉煙放倒她，眉眼促狹，“再來一遍好不好？”

    “……你怎么滿腦子都是這個(g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唔，“寶寶，乖囡，臭狗屎，……，都可以。”

    都可以，都不重要，名諱只是個(gè)符號(hào)，

    反正終究會(huì)叫回老婆。

    最后這個(gè)“十分鐘開飯”被拖沓到了無限期。

    而上帝在云端俯視著人間，一抬袖，搡開了新年大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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