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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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和老顧的婚姻,時至今日,就像兩條開襟的邊耷拉在一起,中間維系就是老二和老幺這兩枚扣子。 也更像兩撮剪不斷理還亂的結發(fā),要么疼得直咬牙去篦去梳通它,要么就干脆點,快刀斬亂麻…… 而她如何選,試問辛苦這三十年都過來了, 難道還去選后者嗎? * 直到回房間,梁昭還在想那段對話,想孩子的事。 房間是單開的。她特為警醒某人,要有點前夫的覺悟性,其中之一,就是別動不動肖想和前妻同床共枕。 顧岐安笑她挺能腦補,“當真同床也不會對你做什么。我還在服喪呢?!?/br> “但愿如此!” 等她心事重重地洗完澡,出浴室,倒聽見客房門外有撓門板的動靜。很刺耳且精神污染,開門卻驚覺,原本留在秋媽家的彭彭此刻正匍匐在地毯上,拿舌頭舔爪子rou墊。 梁昭方想問,你怎么跑這來了? 四顧間,就看見某人背著墻,目光從狗移到她面上,不失憊懶,也不失深情。 答案顯而易見。他差小錢送來的,后者還罵不迭這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哦,你哄女人,我當跑堂! 多便宜的買賣呀! 梁昭抱起狗崽子之余,也客氣道謝,問他,要不進來坐坐? 結果甫一轉(zhuǎn)身,有人就從后方圍剿上來,含住她耳垂,呼吸綿密且灼熱,像一壇扶頭烈酒辣辣地澆上去。他雙臂環(huán)著她和彭彭,抬腳踹上門,“我媽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你放心,沒為難我,她又不是惡婆婆?!绷赫杨澋靡艄?jié)半個半個往外蹦。 繼而,在彭彭的抗議里,有人寬解了手表與皮帶丟去地上,“她固然不是惡婆婆,但你的表情也寫著有什么。” 下一句,“不老實回答……我不介意壞點規(guī)矩做點什么?!?/br> 第62章 -62- 香灰焦糊了一撇 他這么說, 就是真真不把規(guī)矩放眼里。 哪怕二人雙雙跌倒的時候,梁昭提醒他,頭七都沒過, 這對老爺子是大不敬。 他也只是唇抵著她耳根,氣息崩壞狀, “生前我都沒敬他到哪里去,死了再敬,不覺得虛偽嗎?” 親情永遠是花開花落一輪回,沒了就沒了,不存在期后追補。 顧岐安俯視著來撥她頭發(fā), 目光相匯間, 彼此的呼吸在曖昧氛圍里膠著廝纏, 梁昭正待張口, 就聽他命令,“親一口?!?/br> “……” “昭昭,親一口?!?/br> 梁昭才不依,撈起被子蒙住頭。 江南陰雨天的被子總有股潮氣,像生了青苔發(fā)了霉一般。顧岐安諒她受不了多久,果然, 半分鐘不到, 身下的人就掙扎著,抗議他起開,“壓到我了,喘不過氣!” “是你要躲進去的。” “你講不講理,這是誰的床?” “嗯,我分分鐘能叫小錢把我房間退了。” 有人決定不講理到底,掀開被角來捉她, 不用手,是用嘴,用嘴找到她唇舌,攻占她呼吸里所有的縫隙。 梁昭掙脫不掉他,抬起的手也被他牢牢箍住了腕部,送去他腰上,繞指柔般的力道,再聽他低低地哄,“你明明就很想我?!?/br> 狗男人!她啐他,無賴至極,誰想你了,想誰都不想你…… 嘴硬也只有臉厚來克。 顧岐安笑她,“行,你不想我,但我想你?!?/br> 是真的想, 想到要發(fā)瘋, 想到如三秋兮, “想到用手時滿腦子也是你脫/光的樣子……” 啊,說什么東西!男人是不是不開黃/腔就會死? 梁昭狠狠咬他舌尖。 顧岐安吃痛冷嘶,倒也不惱,只和她開涮起單位里一位同僚,離異單身漢,四十歲,不容易啊,手機里全是小黃/片。某回出門忘帶了,給兒子亂翻發(fā)現(xiàn)了,父子倆社死現(xiàn)場相顧無言,兒子好半天憋出一句: 爸,這些年苦了您了! 梁昭忍笑到發(fā)抖,“你好煩呀!” “我怎么煩了?是在陳述事實,真的很辛苦,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br> 說著,手就趁她不提防間,一撥一解,用粗糲掌紋來溫習那份姣好。顧岐安再度俯首的時候,梁昭聽到他愈發(fā)急亂的呼吸,以至于毫無章法,她突然信了,信他該是當真很想她。 才會如是饑渴。如同風餐露宿之人終于被盛情款待,也只能憑著求生本能,拼命啖食,驅(qū)逐餓感。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長性?”等他停下來歇氣,梁昭撥起他腦袋,二人面對面里,她戲謔他。 這是什么浪子從良的戲碼? 想你從前追女人花招十八般,別說三個月,半個月也齋不了。 顧岐安:“昭昭,其實翻舊賬很傷感情?!?/br> 梁昭面上一怔。 他接著下文,“好比我們這場婚姻,明明該是兩個站在彼此現(xiàn)在時的人,卻總是互相揭短過去。很矛盾,也沒有意義,我早該醒悟一點,從決心和你過日子那天起,我就擁有你的現(xiàn)在以及未來。 反之,你對我同理。不是嗎?” 從來沒個正形的人,眼下眉眼無比認真乃至感傷,梁昭很難不動容。 她食指去到他眉弓,細細描摹著,“可她陪過你八年,存在的時候濃墨重彩,不在了,也走得轟轟烈烈。你甚至不高興和我提她,不是后來被迫敗露,我可能一輩子蒙在鼓里?!?/br> 我們該如何處理過去,處理一段涼掉的感情? 看情況。 當真放下了,交給時間了,有朝再提,它也不過是一笑而泯里的一縷白氣; 沒放下的,才會硌著喉嚨,輕易不與人言說。 這就是梁昭的邏輯,也是她和顧岐安相左之處。 “唯一沒翻篇的,就是我和顧錚起筆得不夠光彩,在某些外人眼里,足以一生釘在恥辱柱上。 但即便如此,這些往事我都一五一十告訴你了?!?/br> “嗯,所以我們的思維方式本就不同,”顧岐安下頜捫著她額頭,“無論一段感情釋然與否,我都很少說給別人消化?!?/br> 他無疑是個極少言心的人。 表面上薄幸也更像一種粉飾,粉飾皮囊之下的種種波瀾。 像一手結著瘡痂,一手拿著草藥, 也只有左右手相扣,自行醫(yī)治的道理。感情的事,不設身處地,外人終歸是看客。 雨初霽的月光下,顧岐安撈起她腿彎環(huán)/住他,“直到我慢慢明白,你對我而言不該是看客,是妻子,你有權參與到我的人生里來。完整的人生?!?/br> 喝多的人,語氣也難得和煦起來,像求情,更像賠罪,“毛毛,我是第一次為人夫,難免有不逮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可好?” 氣氛如同真空般熬著,熬到一個閾值,終究像沸水頂開蓋子潽溢出來。 梁昭再跌回枕上時,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炙熱氣息的席卷,烈烈酒氣挑撥性地混進唇齒間,她本能抬手去夠床頭燈,拽住那根很老式的開關線,要熄掉光。 不料一記失重,滑跌下來,頭也磕了床板。她被疼哭了,抑或不單單因為疼。 顧岐安噓聲,也親掉她眼角的淚,“我?guī)湍阕崴遗勰恪?/br> “討厭,”梁昭其實是罵自己,“顧岐安,我沒出息極了。” “要那么有出息干嘛?” 說話間,顧岐安松解領帶的同時也來挑開她牙關,至于那盞燈,他偏要它亮著,最好亮如白晝或月光,能容他好好端詳她。 guntang相貼下,他鼓動地探到一汪深情,才于嘆息間如愿以償,她就一記激靈。絞得他頭皮發(fā)脹,“放松點……” 梁昭下意識搖頭。 有人只好言語疏解她,你不需要很有出息; 從前的昭昭是梁瑛的半邊天, 如今她可以安心飄落下來,棲到我窗前; 也不用那么累, 凡事我們同擔共度; 想和你一日三餐,也想和你一年四季, 在鍋碗瓢盆里跌跌撞撞; 還有,那句再俗不可耐卻足夠肺腑的, 我愛你。 到此,梁昭已然分不清是顛簸在他的力道還是言語里,感官凌亂下,她心神俱醉,目光迷離。 整個人如同美人蕉上殷紅的水滴,全不能自己,只得順著起伏滑落乃至蒸發(fā)。 也唯有懨懨地抱住他,才不會掉下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不肯她閉眼,一旦閉上,就成倍地力道懲罰。 直等她被欲/念繳獲,木然般繃直著,繼而不住地簌簌顫抖,他才像找到個口子,調(diào)/情也好暢快逼供也罷,要她反饋, “說你愛我……” 乖乖,你不說今晚就別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