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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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將就,”李沙沙認(rèn)真道:“爺爺很支持我的導(dǎo)演夢,他說等到話劇表演那天,會請一堆親朋好友過來捧場?!?/br> “……”突然就想辭演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沙沙:爸爸,寫本自傳,以后我?guī)湍闩某鰜怼?/br> 李相?。骸x邀。 第103章 秦晉的燒在第二天就退了。 他沒有再心血來潮繼續(xù)裝柔弱,因為趕上周末賦閑在庭院,神情中透露出一絲愜意。 任何東西有了特別的意義后,看待的眼光也就格外不同。從前秦晉和其他人一樣,嫌棄過分濃艷的花朵,如今瞧著嘴角卻能勾起一抹微笑。 李相浮搬琴下來時,視線在懷著淡淡笑意的秦晉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兩人誰都沒開口。 抱琴的長發(fā)男子和穿著簡單利落的成功人士,中間似乎被花朵切割了一個時代,卻又透露出詭異的和諧。 靜謐稀罕的畫面終結(jié)于一陣鈴響。 秦晉坐直了些,幾乎沒說話,只是隨便用了單音節(jié)的語氣詞推動對面說下去,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長,主動結(jié)束了通話。 見通話主動權(quán)全部掌握在他手里,李相浮以為是保鏢來電,便問:“孔永貴那邊有消息了?” 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晉反應(yīng)慢了幾秒,后知后覺‘哦’了一聲,說:“還沒有,中途他還想著借上廁所為由逃走?!?/br> 李相浮聽了也不覺得著急,孔永貴不像是心理素質(zhì)好的,用不了幾天估計就會放棄掙扎。 秦晉在他面前不會特意掩飾情緒,眼中因為賞花聚的光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駭人的陰霾。 李相浮問:“公司出了問題?”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前幾天才在新聞上看秦晉的公司新開發(fā)出一種計算手段,市值預(yù)估會再翻30%。 “是我母親。” “……” 秦晉從未開口提起過生母,李相浮一度認(rèn)為對方已經(jīng)去世,才會讓他閉口不談。 感同身受的前提往往是同病相憐,李相浮很快明白在秦晉的成長過程中,母親這一角色并沒有占有多少比重。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繼續(xù)問下去,還是膚淺地進(jìn)行話題轉(zhuǎn)移。 “沒什么可避諱的。”秦晉的語氣很平淡,簡單的就像是在探討今天天氣如何:“她酗酒,搞過傳銷還喜歡賭博。后來和我爸離婚時,要走了家里的全部財產(chǎn)。” 李相浮一怔:“你爸也樂意?” 秦晉點頭:“條件是她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br> 其實這根本不算是條件,以那個女人的自私自利,絕對不會要一個拖油瓶跟在身邊。 聞言李相浮幾乎不用想,就能推測出對方打電話的目的:“問你要錢?” 秦晉嗤笑一聲:“不然還能為什么?” 李相浮‘嘖’了一聲:“你發(fā)家早,她竟然才找上門。” “之前她隱瞞婚史,嫁了個富豪,”秦晉緩緩道:“私下張口被我拒絕幾次后,擔(dān)心兩頭占不著,就沒怎么糾纏?!?/br> 李相浮聽到‘之前’這個限定詞,頗為同情道:“現(xiàn)在呢?” 秦晉眉峰一動,偏過頭看他,對視間,兩人竟同時笑著搖了下頭。 不外乎是財產(chǎn)揮霍一空,現(xiàn)在又想撿起這一頭。 再浮躁的心思在悠揚的琴音下多少能得到紓解。 李相浮開始彈起一首《解新愁》,意境闊達(dá),秦晉坐在一邊微瞇著眼,漸漸被代入琴音打造出的世界。 “問君能有幾多愁……”李沙沙聽到琴音,負(fù)手走入院中,以一首詩為引子,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秦晉原本可能只有一分無奈,在他各種引經(jīng)據(jù)典灌輸心靈雞湯下,再看天空都是灰色的。 李相浮斜眼望過去,李沙沙語調(diào)逐漸減弱,隨后徹底終結(jié)這個話題,將兩本打印好的小冊子分別放在二人面前:“這是劇本?!?/br> 隨手一翻,忽視劇情其他方面都很合格,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挑不出錯處。 以李相浮和秦晉的記憶力,演出前一晚再背臺詞都沒問題,但李沙沙來自然不是為了只給劇本。 一來秦晉并未明確答應(yīng)過要參與表演,趁著李相浮在,料想他會給幾分薄面,事實佐證了猜想。 秦晉并未把劇本扔回來,李沙沙全當(dāng)做是默認(rèn)參演。 再者就是為了‘拉贊助?!?/br> “爸爸,我需要專門定制的演出服裝?!?/br> “好。” 他答應(yīng)的這么干脆,倒讓李沙沙的口吻開始不確定:“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比方說珠胎暗結(jié)。 搭檔多年,哪怕他是面癱臉,李相浮一眼也能判斷出系統(tǒng)在想什么:“本月零用錢減半?!?/br> “是要用來養(yǎng)弟弟meimei嗎?” 李相?。骸皽p三分之二?!薄拔魅_曾說每個人都會犯錯誤,但只有愚人知錯不改,爸爸,我知道錯了?!?/br> 李相浮起身準(zhǔn)備把琴放回去,回頭說:“你可以去換鞋了,現(xiàn)在出門還能趕上吃午飯?!?/br> 李沙沙等他離開庭院后,仍舊是處于站在原地不動的狀態(tài),良久,他看向秦晉:“我觀你天庭飽滿,未來感情應(yīng)該會非常順利……” 秦晉:“說重點?!?/br> 李沙沙:“我想要零花錢?!?/br> …… 秋季天涼,李相浮從薄外套換成風(fēng)衣,他身材修長,剛好能撐的起來,沒有被過長的風(fēng)衣壓個子。 出門時李沙沙腳步輕快,李相浮看了下他鼓囊囊的口袋,挑眉‘嗯’了一聲。 “就兩千塊?!崩钌成尺B忙道:“現(xiàn)在都刷卡,秦晉也沒更多現(xiàn)金給我。” 李相浮沒沒收他憑本事要來的零花錢,嘆了口氣,提起服裝的事情:“我二哥推薦了一個不錯的裁縫,只接量身定制的活計,正好我也要訂一套正裝?!?/br> 家里唯一的一套布料偏輕薄,不適合秋季宴會。 李沙沙問:“有重要活動?” 李相?。骸岸际菦]意思的私人宴會?!?/br> 最近這樣的宴會開始多了起來,老一輩逐漸淡出公司管理層,順理成章開始牽線搭橋供小輩們交流。 還有一部分則是純粹喜歡熱鬧,顯示一下存在感。 李相浮忽然想到秦晉當(dāng)時沒有打包多少行李入住,便打電話問他需不需要訂做。 說了會兒話后掛斷電話時注意到李沙沙的眼神:“怎么了?” 李沙沙:“我沒見你這么關(guān)心過別人?!?/br> 李相浮不動聲色收起手機(jī),看向前方的一棟建筑說:“到了?!?/br> · 非工作日,秦晉索性開車準(zhǔn)備回去拿點東西。 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一個女人正在被保安往外面趕:“你要再這樣,我可就報警了?!?/br> “你知道我是誰么?我可是秦晉他mama!” 保安無動于衷。 他在這里干過多年,早就習(xí)慣于扮惡人。這年代誰家沒幾個極品親戚,不方便應(yīng)付的都提前跟保安打過招呼,以管理森嚴(yán)為由不讓外人進(jìn)入。 秦晉很早以前就說過‘我沒親人’,只四個字保安就明白該怎么做。 女人還想大吵大鬧,余光看到一輛豪車下意識消停了。 秦晉并未掉頭就走,反而開過去搖下車窗,保安這時已經(jīng)識趣地回到值班的房子里,女人看到他激動地叫了聲‘兒子。’ 秦晉的長相隨生母多,女人名叫蒙瓊,很漂亮,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 她這些年保養(yǎng)的不錯,扒在車窗上,露出來的手腕細(xì)弱白皙。很難想象就是這么柔弱的身軀,當(dāng)年會喜歡拿棍棒打人發(fā)泄,有一次秦晉險些被她打斷了腿。 懶得浪費口舌,秦晉直言道:“我會按照最低標(biāo)準(zhǔn)的贍養(yǎng)費打給你,其余時間勿擾?!?/br> 從他眼底里的冷淡知曉打感情牌無用,蒙瓊低聲道:“你現(xiàn)在可是名人,如果我把這件事報給媒體……” “隨意?!?/br> 秦晉重新往前開,蒙瓊險些摔倒,花容失色下罵罵咧咧,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車尾氣。 從后視鏡瞥見蒙瓊追著罵的身影,秦晉瞇了瞇眼,對方好歹當(dāng)了多年的闊太太,基本儀態(tài)還是能裝出來的,不至于公然罵街。 他打通秘書的電話:“幫我找人調(diào)查一下,是誰在背后慫恿我母親來鬧。” 秘書言簡意賅:“好,我盡快?!?/br> · 蒙瓊的出現(xiàn)并未在秦晉生活中激起多少水花,單是偶爾的飯局和工作已經(jīng)占用大部分時間,最近他還要想辦法讓孔永貴那邊開口。 唯一能算上空閑的,反而是今天的晚宴。 李相浮同樣受邀前來,寄請?zhí)娜撕苈斆鳎埡前l(fā)給李老爺子,主語是‘您及家人,’說白了誰有空誰來。對方這么客氣,李老爺子自然也得賣幾分薄面,因為平日交集不深,直接打發(fā)家里最無所事事的李相浮過來。 偶爾和人碰一下杯,李相浮狀態(tài)有些游離。 室內(nèi)溫暖如春,外面夜風(fēng)吹的卻有些冷人。 蒙瓊有些緊張,所幸查驗邀請函的人只是匆匆一瞥。畢竟長相氣質(zhì)佳,又有人專門置辦了行頭。 “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笔陶呶⑽⒁磺飞?。 蒙瓊松了口氣,進(jìn)入內(nèi)場前,腳步放緩看到新來的轉(zhuǎn)賬短信,原本的遲疑逐漸堅定,丟人哪有拿錢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