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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只以為段月里還在介意先前的話,于是好聲好氣地說道:“別發(fā)愣了,快上藥吧。” 段月里只是用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裴容被他這樣看著,不由得也出了神。 段月里的樣貌本就是男生女相的精致,尤其眉眼更是生得極美,他的膚色蒼白,就仿佛一個楚楚可憐的大美人,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傳情。 裴容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那晚出浴后的段景洵。 衣領微開,隱約可見衣裳之下有力的胸膛,濕潤的黑發(fā)散在胸前,上挑的鳳眼若有似無地瞧過來…… 裴容猛地回過神來,不爭氣地打了自己一下。 段月里卻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把握住了裴容的手。 “你不必這樣?!?/br> “啊?”裴容滿臉詫異,竟沒理解段月里這句話的意思。 段月里松開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瓶身,說道:“我好好上藥便是了?!?/br> 雖然剛剛的話裴容不明白,但聽到段月里肯上藥,裴容倒也放了心,臨走時,突然心念一動,問出了一個曾經(jīng)問過的問題。 “那我以后,還能來嗎?” 段月里深深地看著他,久久不答。 就在裴容以為段月里又要說出同樣的話時,段月里嘴角微翹,一字字說道:“你若想來,我便在這等你?!?/br> 得到段月里的回應,裴容同樣還以笑容,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從這一刻起,他們便成為了朋友。 裴容心情頗好地走出甘泉宮,才剛走了幾步,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極小的喊聲。 “世子……” 裴容回頭看去,正是甘泉宮的小宮女。 “你不去伺候五皇子,來我這做什么?”裴容對這名宮女沒什么好印象,皺眉問道。 “世子您是好人,能不能發(fā)發(fā)善心,把奴婢救出這甘泉宮!”小宮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聲淚俱下。 這小宮女哭得十分凄慘,裴容連忙問道:“你好好說說,甘泉宮怎么了?” “是五皇子!” “司天監(jiān)所批的命格宮內(nèi)都知道,奴婢伺候五皇子一定會死的!” “五皇子他一出生便……” “容世子,方才不是說回東宮嗎,怎么回事?”段月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撐在門柱上,神色淡淡。 宮女一聽到段月里的聲音,便僵住了身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裴容尷尬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宮女,“她……” 段月里這才看向地上的小宮女,冷聲問道:“蕓香,怎么了?” 名叫蕓香的小宮女只是咬著唇連連搖頭,一個字也不肯說。 “既然沒事,還攔著世子做什么。” 蕓香提著裙擺站了起來,一步步地朝段月里走了過去,途中踩住了裙擺,險些摔倒在地。 裴容覺得奇怪,不禁問道:“五皇子,這是……” 段月里看向蕓香,“蕓香,你有話要說嗎?” “沒有,”蕓香低著頭,喃喃答道:“奴婢方才擾了世子,還請世子莫怪?!?/br> 裴容再問便顯得有些多事了,點點頭示意,隨后快步離開了。 “蕓香,”段月里在宮女耳旁低聲說道:“你和他說了什么?” 蕓香小臉煞白,死死地揪住手帕,顫聲說道:“奴婢什么也沒說!” “司天監(jiān)三個字,我都聽到了……” 段月里泛著冷意的聲音飄進了蕓香的耳朵里,“你要是再敢和他說起關于我的事……” “宮內(nèi)的人都知道我是不祥之身,若是克死一個宮女,想來也無人在意,你說呢?” 房內(nèi),段月里看著手中的藥瓶,吃吃地笑了起來。 第17章 段景洵走進甘泉宮,對周身破敗荒涼的景象毫不在意,拂開了落在肩頭的枯葉,徑直推門走入。 段月里看見來人有一瞬間的驚訝,不動聲色地收起藥瓶,喊道:“參見太子?!?/br> 段景洵把段月里的動作看在眼里,一撩衣擺,在長凳上坐下。 “許久不曾見過五弟了,五弟近日可還好?” 段景洵的突然來訪,令段月里心生戒備,他垂下眼眸,沉聲說道:“多謝太子關心,我一切尚好?!?/br> “是嗎?” 段景洵目光掃過段月里受傷的指尖,淡淡問道:“可我看著不像?!?/br> 說著段景洵伸手握住段月里的手腕,“五弟,你都受傷了?!?/br> 段月里躲避不及,袖口的藥瓶因為這個動作,“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段景洵應聲看去,段月里的動作更快,一伸手便將藥瓶撿了起來。 “這是?”段景洵問。 “這是我的東西?!倍卧吕镏币晫Ψ降哪抗?,字字有力。 “你的東西?”段景洵冷笑一聲,說道:“我看得很清楚,那瓶身上的云紋圖案,是今年父皇賞賜給東宮的,怎么成了你的東西?” “是……是別人贈與我的?!倍卧吕镆ба溃瑢⑹种械乃幤课盏酶o。 “是誰?” 段月里死死地抿住嘴唇,就是不愿說出這藥瓶的來歷。 “你不必隱瞞,我知道,是裴容?!?/br>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 “不是我明知故問,而是你明知這東西你不該收,卻偏偏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