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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才段景洵才囑咐過他,裴容用力地按住了扶手,才忍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等到段景洵出來,一直到兩人出了侯府,裴容還在心里嘀咕著該怎么開口,再一抬頭時,段景洵正站在馬車旁,眼神不耐地看著他,示意裴容上車。 這下裴容不能忍了,當(dāng)即喊道:“太子!” 段景洵一眼便看出裴容心里又在打什么小心思,只是能憋到現(xiàn)在也是不易,便故意說道:“上車,該回宮了?!?/br> “太子,”裴容斟酌著說道:“好幾日沒出宮了,不必急著回去吧?” “你有什么打算?”段景洵問。 “近日聽雪閣新出了一出戲,不妨去聽聽?”裴容試探著問道。 “你想聽?” “也不是很想,出來也是無事,太子應(yīng)當(dāng)許久沒聽過了吧?” “容世子有心了,我還以為是容世子想聽呢,”段景洵說:“不過我對聽?wèi)虿桓信d趣,還是早些回宮才好。” “不是不是!” 一聽要回宮裴容就急了,連忙說道:“是……是我想聽。” “回宮叫個戲班子便是,上車。”段景洵忍住笑意,說道。 “哦。”眼見聽?wèi)驘o望,裴容瞬間蔫了下來,不情不愿地坐進了馬車。 車輪骨碌碌地轉(zhuǎn)了起來,裴容垂著頭,悶悶地扯著衣角,一句話也沒說過。 段景洵心中暗笑,掀開車簾,揚聲說道:“去聽雪閣。” 裴容當(dāng)即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段景洵,問道:“太子愿意去聽?wèi)蛄???/br> 段景洵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偶爾在外聽上一次,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錯的。” 裴容抓起手邊的果橘,三下五除二地去了果皮,放在段景洵的手中,甜甜一笑:“多謝太子!” 二人來到聽雪閣的戲樓,發(fā)現(xiàn)今日戲臺下坐了不少人,想來都是聽說了新戲大火,慕名而來。 裴容和段景洵尋了個位子坐下,不多時臺上的戲子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這新戲的確是好聽,不僅詞曲俱佳,戲子的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好,如弱柳扶風(fēng),裴容聽著,也不禁跟著搖頭晃腦起來,很是享受。 段景洵委實不愛聽?wèi)颍颂幦硕嗫陔s,不僅吵鬧,連帶著有些氣悶了起來。 眼見裴容正聽得入神,段景洵便起身,獨自到樓下透透氣。 還未到一樓正堂,便聽到有人聲傳來。 “你們都瞧見了嗎,今日那容世子來了?!?/br> “看見了,身旁還跟著一個俊美的男子呢!” “那容世子在小將軍的晚宴上,說了不當(dāng)太子妃,今日身旁又跟著這樣一個美男子,該不會是他新看上的人吧?” “我看八成是,他一個龍陽,竟然還求得了皇上的賜婚,也不知道誰這么倒霉會被他看上?!?/br> “哈哈哈,依容世子的樣貌,我倒是不介意和他春風(fēng)一度。” 段景洵的眼神已然冰冷一片,雙手緊握成拳,正要動手時,只聽見“嘭”的一聲,方才說話那人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敢這樣說他!” 動手的正是盛淵,他一張臉漲得通紅,雙手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打了一拳尤嫌不夠,正要撲上去繼續(xù)打時,那挨打的男子捂著肚子,叫道:“愣著干什么,還不給我動手!” 一旁幾個家丁模樣的人一擁而上,和盛淵打做一團。 盛淵雖然好武,但他爹管教得十分嚴(yán)格,故而盛淵只有幾分花拳繡腿的工夫,跟幾個常年干粗活的壯漢一比較,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不多時盛淵也被打倒在地,他嘴角滲出了血跡,臉上也好大一塊淤青,看起來十分凄慘。 挨打的男子被人扶著站了起來,見盛淵目光發(fā)狠地盯著自己,心中越發(fā)動怒。 “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敢跟爺動手?” “難道你是那世子的相好?” “爺今兒就告訴你,我還真就看上……哎喲!” 男子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斜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哐當(dāng)”一聲,桌椅被砸得四分五裂,男子發(fā)出了殺豬似的慘叫,半天都爬不起來。 段景洵渾身帶著駭人的氣息,聲音比寒冰更冷:“敢再說一個字,殺了你?!?/br> 一旁的家丁沖了上來,段景洵的動作又快又狠,不過數(shù)息之間,已將這些人打翻在地。 段景洵一步步向男子走過去,冷冷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男子不知段景洵的身份,但見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心中懼怕,手腳并用地往后爬去,嚎道:“你……你是什么人!我可從沒有惹到過你!” 段景洵一腳踩在了男子的胸膛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已經(jīng)惹到我了?!?/br> “你跟容世子什么關(guān)系!” 男子很快想起來,這人正是方才和容世子一同來聽?wèi)虻目∶滥凶印?/br> 段景洵足下用力,只見男子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無聲地張大著嘴,竟是連叫都叫不出了。 “敢肖想我的人,找死?!?/br> 第16章 大堂里鬧事的人一哄而散,盛淵捂著胸口站起來,“太……” 段景洵揮手,示意別聲張他的身份,盛淵明白,問道:“您怎么會在這?” 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說道:“裴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