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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濟向來恭敬沉穩(wěn),如今卻焦灼得指尖輕顫:“晚輩實在是放不下心, 舍弟沒出過家門,是個不通世故的, 若是被jian人盯上,定然難以脫身, 還望指揮使助晚輩找尋?!?/br> 喬指揮使端坐堂上,邊安慰邊干笑了兩聲。 他倒是記起來了,賀家小少爺長得甚是出挑, 又素愛廝鬧。 如今半夜不歸……嘖,難怪他這做哥哥的緊張成這模樣。 不過……賀家人緊張,和他喬家有何關(guān)系? 出腰牌看似只是小事兒一樁,然而也是要擔(dān)責(zé)的。 礙于同朝為官兼鄰居情面,他又不能直接拒絕,便笑道:“賢侄莫急,喝口茶嘛,小孩子頑皮,興許是去哪里玩鬧也未可知,我們從長計議……” 賀之濟被強按在椅上,喝了兩口茶,正要開口,忽聽一道冷戾的聲音緩緩逼近:“做弟弟的走失了三個時辰,做哥哥的倒還有心思喝茶,哼,你倒真能坐得?。 ?/br> 賀之濟抬眸看去,喬岳一身飛魚服,已然大步跨進門來,罩在他肩頭的簡甲在燭光下銀光凜凜,整個人散發(fā)出蓄勢待發(fā)的戾氣。 喬指揮使微微皺眉,如果沒記錯,兒子已經(jīng)歇下,對賀家之事,他為何如此熱心屢屢失態(tài)? 喬岳卻連招呼都沒和父親打,冷冰冰點了幾名錦衣衛(wèi),直接發(fā)令道:“你們幾人帶好腰牌,立刻隨我協(xié)助賀家尋人!” 幾人立刻拱手應(yīng)是。 喬指揮使心頭已然不悅,面上卻對兒子笑道:“任安伯國之勛貴,家人走失,錦衣衛(wèi)的確該出一份力——讓他們和你去罷,尋仔細些!” 喬岳點點頭,對父親抱拳略略行禮,轉(zhuǎn)身而出。 喬指揮使皺皺眉,不知是不是疑心,方才那一瞬間,兒子看他的眸光似乎異常冷淡。 賀之濟隨著喬岳走出門時,心思還有幾分飄忽。 他此次來喬家,走的是和喬指揮使的交情。 沒曾想,喬指揮使百般搪塞,他家這位年紀輕輕的千戶倒是極為踴躍幫忙的模樣。 只是……賀之漾每次提起隔壁這幫錦衣衛(wèi),皆是氣哼哼的模樣,錦衣官校又是眼前這位做主…… 賀之濟實在想不出喬岳為何會主動出手…… 寒風(fēng)凜冽,任安伯已在賀府門前舉著燈籠迎接,看喬岳等人闊步而來,面上忙笑道:“天色已晚,倒是麻煩千戶費心,天寒夜長,不如先用膳——暖暖身子再說嘛?!?/br> 其實任安伯心里甚是焦急,只是冬日天寒,難道還能讓錦衣衛(wèi)由家丁般任由他驅(qū)馳,空著肚子在夜風(fēng)里尋人么? 心里再著急,也只能說場面話罷了。 誰知喬岳聽完,臉色登時陰沉,目光不善的盯住他:“怎么?任安伯幼子走失,竟還有閑暇用膳?是否要讓喬某叫戲班來給你唱一出啊!” 被一頓諷刺的任安伯:“……” 不是,這錦衣衛(wèi)怎么比他這當(dāng)?shù)倪€著急??? 那些準備喝點熱湯再上路的家丁被喬岳兇悍的眸光一掃,哪個還敢耽擱,一個個嚇得連忙站起身待命。 此刻霍堯知曉了消息,亦從尚書府邸趕來,把賀之漾赴約的地點大略講了講。 喬岳打聽出了大致情況,深思片刻道:“京城尋人,難如登天!時間緊迫,你們?nèi)バ派纤s地點查看,分頭去查看比對車轍!” 下頭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拔腿趕去。 赴約地偏僻,并無打斗痕跡,錦衣衛(wèi)善于追蹤,終于通過車轍印記鎖定了三輛馬車。 此時,天光已漸漸亮起。 喬岳眼下浮著兩抹青,細細審閱著屬下呈上的車轍。 “千戶,其中兩輛馬車是去往城南的,城南繁華,兄弟們沿著車轍尋,發(fā)現(xiàn)這兩輛馬車皆是商戶運送貨物時路過,唯一剩下的這輛是去往……”那錦衣衛(wèi)語氣遲疑:“是去往……” 喬岳抬眸,目光如炬:“是去往何處的!” “似乎……似乎是去往西郊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剛立朝時京城有嚴令不許狎妓,為了掩人耳目,勾欄瓦舍不少搬到了京城西郊,后來嚴令取消,也漸漸形成了京西花間柳巷甚多的局面,京城素愛男風(fēng),小少爺深更半夜不歸家,恐怕是…… 喬岳扶了扶腰間佩刀,大步走向馬廄道:“留四個校尉按車轍繼續(xù)追蹤,其余人等隨我去西城挨家挨戶搜!” 其實前后不過才一夜時間,已經(jīng)找到了線索,明眼人皆知賀之漾八成毫發(fā)無損。 可喬岳卻氣勢洶洶,那模樣,簡直恨不得立即瞅見人方才罷休。 任安伯怔怔看著請來的外援轉(zhuǎn)客為主,這……好像……沒自己什么事兒的樣子? 害,不愧是錦衣衛(wèi)啊。 眼看喬千戶接手了他家小兒子,任安伯自然是一百個放心。 任安伯對錦衣衛(wèi)在一夜之間大為改觀,對著喬岳策馬遠去的背影頻頻點頭。 “辛苦喬千戶?!辟R之濟在馬背上拱拱手,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百R家在城東有處田莊,難得今年收成不錯,想轉(zhuǎn)送與千戶作為謝禮,不知意下如何?” 喬岳不動聲色的緊握韁繩,心頭沉沉一墜。 他出人,賀家出錢,還真是人貨兩訖! 賀家分明是在走不欠人情,毫無糾葛的路子! 平心而論,這是最妥當(dāng),亦是對雙方最有利的做法。賀之濟的做法,任誰都挑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