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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漾抬眼望去,朦朧月色覆上喬岳挺拔的背影,倒讓他整個人褪去了幾分冷硬棱角。 別管人家出于何種目的,總歸是冒著寒風來兵馬司給自己解了圍。 其間的種種令人不適,也許只是因為這人說話太欠揍? 罷了……這般針鋒相對,倒襯得他像個小人。 賀之漾追上去,冷哼道:“成成成,今晚的事兒多謝你,算我欠你份兒人情還不行?” 話音一落,賀之漾覺得自己真是大寫的恩怨分明。 喬岳氣定神閑:“先別忙著謝,你還要寫份東西放我這?!?/br> 賀之漾一怔,語速不由得加快:“寫什么?我是欠你份人情,但我先告訴你,我們國子監(jiān)的課業(yè)也是很忙的,沒太多功夫耽擱……” 他每天都要硬著頭皮給狗逼喬岳寫情信呢,哪兒有多余時間??! “寫份文書?!币癸L吹透了喬岳的話音,讓人總覺得含有幾分冷意:“把今晚的事如實寫下來,明日交與我?!?/br> 賀之漾不樂意了,眉鋒一挑:“你還給親弟弟要這玩意兒?應付兵馬司的吧?” 按照常識推斷,他被人擔保出去之后,的確是要再寫封文書當案底一起扣在兵馬司的。 剛才喬岳不挺威風的,怎么還要被兵馬司的規(guī)矩拿捏? 喬岳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銳利,只道:“你不寫,恐怕出不了前面那扇門。” “寫就寫唄?!辟R之漾冷哼,他只想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明日我給你,也好好寫寫你們錦衣衛(wèi)是怎么冒充人親屬騙朝廷命官的。” 喬岳勾起唇角,在心底冷笑一聲。 賀之漾定然不愿此事被伯府所知,否則也不會在兵馬司對身世守口如瓶,那封文書拿到手,便是他握在手中的把柄。 日后賀之漾若再敢挑釁,他可不敢保證那封文書會出現(xiàn)在何處。 賀之漾自然不曉得喬岳的心思,兩個人走出兵馬司,天已經黑透,冬日的北風呼嘯而過,愈發(fā)襯的周遭人家的燈燭溫暖。 賀之漾裹好氈帽,果斷揚手告別喬岳,看樣子是想獨行回家。 夜色漫漫,賀之漾清瘦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單薄,看上去格外孤寂。 喬岳縱身騎上馬背,緩緩驅馬至他身側,居高臨下的諷刺道:“想自己走?京城已經夜禁,你若再被抓回來,豈不是白費喬某功夫?” 賀之漾被他幾句話激得雙拳緊握,又看了眼周遭黑沉的夜色,冷哼道:“怎么?堂堂千戶要駕車給我坐?” “無車可駕。”喬岳微微欠身,依然是那欠揍的神情:“還有一匹馬,你若能爬上來,我們便順路一同走?!?/br> 第17章 日行一善 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叫他哥哥…… 賀之漾憋著一口氣,在喬岳略含鄙夷的眼神中艱難爬上馬背。 二人策馬疾馳,一窗窗燭火的光影迅速從身側流逝。 寒星爍爍,人影寂寥,馬蹄聲響徹長街,如在暗夜中互相應和。 賀之漾一路緊緊跟隨在喬岳身后,查訪夜禁的侍衛(wèi)兵士遠遠看見他們,皆紛紛躲避,視二人如辟邪惡煞一般。 夜色昏暗,賀之漾的目光漫不經心落在前方,喬岳寬闊的背影靜如屹岳,在寒風烈烈的冬夜中,竟有說不出的……安心??? 氣氛詭異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說我現(xiàn)在算不算狐假虎威???”賀之漾懶散的攥著韁繩,輕促笑了聲:“借了千戶您的勢,他們都不敢正眼看我?!?/br> “狐假虎威?”喬岳唇角冷冷一勾,毫不謙虛:“你還挺有自知之明?!?/br> 狐和虎注定殊途,狐貍妄想同伴會庇護他,卻不知猛獸的便宜從不是好占的,路走到盡頭,早晚要被吃干抹凈。 賀之漾的眼神亮閃閃的,拉著韁繩緊緊貼在自己身后,在夜色里望去,倒還真挺像那只傻狐貍。 天真得讓人同情。 賀之漾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喬岳,聽說前幾日有人給你遞情信,校里……沒人難為你吧?” 喬岳眼神微暗,似笑非笑:“不然呢?你認為校里誰有本事難為我?” 賀之漾被他桀驁的反問氣得咬牙切齒,表面笑瞇瞇道:“那就好,我還為你擔心了好幾日,唯恐你回去受罰呢?!?/br> 喬岳唇角輕勾,不動聲色道:“多謝掛念?!?/br> 賀之漾不由在心底嘆口氣,看來他的銀子是擺脫不了打水漂的命運了,今日一番磨難,想必也是無妄之災…… 正暗自神傷,忽聽喬岳輕描淡寫道:“其實若真是情信,我也不好脫身,可惜你們都誤會了,那并不是正經情信?!?/br> 賀之漾耳朵立刻豎起來,抖了抖:“哈!怎么會?正主都親自都追到門口了,又每日都要去送,還能不是?” 那些矯情到讓人臉疼的話是他親手編的,每天都為此禿頭,喬岳竟然說那些不是正經情信? 這不是開玩笑么?說誰不正經呢?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喬岳斂了神色,清越沉穩(wěn)的音色恰恰蓋過馬蹄聲:“那些信上都是些空洞套話,不見絲毫真情,怎會是情信呢?” 賀之漾:“……” 不見絲毫真情就對了,本少爺?shù)恼媲橛械氖?,只是不愿浪費在你身上罷了。 賀之漾捏著韁繩調整好表情,干笑道:“千戶要求真高,連收個情書都有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