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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利叉掙扎道,結(jié)果被鐘夜重重地按住肩膀,只能眼睜睜看著江雨落出電梯。 他之前做過功課,辦公室在哪里他還是能找到的,按照鐘夜的說法,他只用把門鎖上,躺在沙發(fā)上睡一覺等下班就行。 “喂!江雨落!你是真的不怕死???” 祁利叉哀嚎道,“現(xiàn)在就是地府來只雞也能把你給啄了!” “這不是有鐘大人的護(hù)身印記么?!?/br> 江雨落突然抬起手,張開五指,他無名指上的那條牙印在祁利叉眼里看起來無比刺眼。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一時竟連鐘夜也分不清,江雨落剛剛的語氣究竟是在冷嘲熱諷,還是略微帶著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歡欣。 按照鐘夜交待的找到了醫(yī)務(wù)室后,江雨落怕真的會有人來找他治病,他可不想因?yàn)榘讶酥嗡蓝o未來的自己找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掛上了勿擾的牌子鎖好大門。 遮光簾拉上瞬間,玻璃墻倒映出他的面龐,和十年前幾乎沒有什么變化,江雨落淡淡看了一眼倒影中自己手上的鐘馗印記,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里竟然含著幾分隱暗的羨慕。 他還要再走過十年,才能得到鐘夜落在他指節(jié)上的這一吻。 “啊啾——” 被念叨的江雨落一個噴嚏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梨木做的床架散發(fā)著濃郁的暗香,并不是他房間里常年有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醒啦?” 孟舟憐那張好看到悲天憫人的臉突然湊到面前,江雨落直接伸手要把他推開,卻感到掌心一痛。 “唔?!?/br> “你不要嚇到他?!?/br> 鐘夜將孟舟憐拉開,往江雨落身后塞了個靠墊方便他坐起身來,江雨落原本正在愁怎么從這個幻境一樣的回憶中逃出去,看到孟舟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按照鐘夜的說法,他這位小叔叔神通廣大,值得信賴。 “我能嚇到他?那他還配叫江雨落嗎?” 孟舟憐看熱鬧似的調(diào)笑道,十年前的他比起當(dāng)初殺到江雨落家里的模樣更加清秀,不過那副什么都當(dāng)笑話的欠揍表情依舊沒變。 “小叔叔,你能感覺到我……有一些異樣嗎?” 江雨落張口就是一句“小叔叔”,把鐘夜和孟舟憐都喊愣住了,好在孟舟憐反應(yīng)極快,忍住笑意問他: “怎么,十年后的你都淪落到要跟著鐘夜喊我‘叔叔’了嗎?” 江雨落心想那當(dāng)時不是為了勸你帶著鐘夜一起去看腦科才喊的嘛。 “十年后?” “對啊,讓我想想,” 孟舟憐順手將垂下來的頭發(fā)掛在耳畔,兩指在江雨落脖頸上摸了一圈,了然道,“是某個小鬼王下的傳送咒吧,把十年后的你給送過來了。” “……說實(shí)話,我覺得十年前的我應(yīng)該是坐在教室里做眼保健cao,而不是在這種鬼怪之地闖地獄?!?/br> 江雨落做著最后的掙扎——畢竟此時他更希望自己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單純的人類。 “噓,不要亂說話,” 孟舟憐豎了豎食指,“未來之人不可言未來之語,小心觸發(fā)天罰把你給劈死了?!?/br> “哦……” 江雨落聽話地閉上了嘴。 鐘夜默聲往他被子里塞了個保暖用的暖壺,臉上卻一副正人君子之色,仿佛對江雨落并不關(guān)心, “那此陣可有逆轉(zhuǎn)之法?” “當(dāng)然,不過還得那小鬼王在未來親自下咒。” 孟舟憐懶散地就近坐在床邊,手掌一揮變出一副棋臺,“來弈一局棋,如果你們倆能夠勝我哪怕半子,我就親自出馬去幫你們找那鬼王?!?/br> “非得圍棋嗎?飛行棋不可以嗎?” 江雨落企圖和孟舟憐講條件,被孟舟憐笑著否決。 “小叔叔葫蘆里這是賣的什么藥?” 鐘夜拉過孟舟憐小聲問道,江雨落棋藝并不怎么樣,孟舟憐肯定不是單純想和他博弈一番。 “沒藥,我就是單純的閑,再者可以幫你看看你未來這個小弟的智商有沒有問題?!?/br> 孟舟憐一本正經(jīng)道,“不過我覺得你們那時候的關(guān)系肯定不止大哥和小弟這么簡單,江雨落好像都見家長了……不是,你臉紅個什么勁?” 第41章 冰玉棋子 “是房里太熱了?!?/br> 鐘夜矢口否認(rèn),別過頭去不讓孟舟憐摸他的臉。 “哦呦,怕熱還讓下人加那么大的炭火,不就是怕凍著你的小江弟弟了嗎?” 孟舟憐絲毫不怕事大,鐘夜越別扭他越開心,繼續(xù)添油加醋道, “真是有了小弟不認(rèn)叔叔,你鐘馗府里什么時候買入過零嘴?這江判還沒醒呢,一條街上的點(diǎn)心果子就都被你買回府了,怎么,想金屋藏嬌???” “并非如此,我只是在盡待客之道……” 鐘夜越說越?jīng)]有底氣,陳莫一事后,原本由殺父之仇生出的恨之入骨被江雨落疼出的那兩滴眼淚滌褪成了陌生的情緒,見之憐之,不可抑制地心生歡喜。 “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首判放榜時,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以后江雨落要是敢來找你一定要棒槌伺候的?怎么現(xiàn)在棒槌變成藕糕麻薯蟹粉酥了?” “他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不想乘人之危罷了。” “我看是江雨落在你心里地位特殊?!?/br> 孟舟憐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把擋在江雨落身前的鐘夜扒拉開,非常親切地握住了江雨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