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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帥哥穿著西裝揮汗如雨的樣子誒!” 女同事擠眉弄眼道,“你不懂!能看到這樣的場面是你的福氣!” “我也天天打領(lǐng)結(jié)穿正裝啊,我?guī)兔ε芡鹊臅r候哪次不是揮汗如雨?也不見你們照我啊?!?/br> 笛雪樘不滿道。 “就你?” 專職秘書忍不住插話,嫌笛雪樘站在面前擋機(jī)位,把他往旁邊扒拉了一些,“真希望你的自知之明可以像鐘老板的錢一樣多?!?/br> 趁著這邊同事們的目光都被鐘夜吸引去,陳莫海不動聲色地晃到了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旁覺得丟臉的江雨落身邊。 “小江啊,就算你不愿意跟著我調(diào)動崗位,鐘天師的事你也考慮一下吧?我和大師說過你的煩惱,大師表示愿意幫你,他還說有空想見見你。” “你以為就你家有鐘馗啊。” 江雨落本就因為員工被壓榨到過勞的事情對陳莫海有所不滿,此前答應(yīng)來吃這頓飯也只是想看看這王八蛋被降職的狼狽樣子,沒想到他不僅還像以前一樣春風(fēng)得意,甚至還蹬鼻子上臉起來了。 “???” 陳莫海被江雨落這一句話說得發(fā)懵,正巧此刻人群之中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呼聲,投籃機(jī)旁圍著的不僅有虹圖的員工,連路過的中學(xué)生們都被吸引駐足。 “漂亮!” “這也能投進(jìn)?!” “臥槽,鐘總你深藏不露啊,你們看到了嗎?剛剛那球偏那么遠(yuǎn)最后居然進(jìn)去了,真是有如神助啊!” 江雨落聞聲感到疑惑,半分鐘前鐘夜連籃球該怎么拿都還不知道,就算再怎么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達(dá)到可以在街頭炫技的程度,他拂開陳莫海的手,徑直穿過人群來到鐘夜正背后定睛一看—— “?” 文明人文明魂江雨落沒忍住罵出聲來,只見根本沒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投籃天才,鐘夜這家伙只不過是在胡亂甩球,只是有一團(tuán)黑影蹲在籃筐底下不住地用虛化的觸手接過鐘夜扔出來的球并送入籃筐。 而且這黑影怎么還那么眼熟呢? 江雨落皺起眉,瞇起眼睛細(xì)細(xì)觀察,突然發(fā)現(xiàn)這鬼影不是別人,就是今天早上蹲在垃圾桶旁邊恐嚇自己的那只鬼東西! 黑影幫鐘夜投籃投得正歡,忽然感覺到身后一陣惡寒,除了鐘夜沒有人類能看見它才對啊……黑影疑惑地轉(zhuǎn)頭,好巧不巧地和帶著滲人微笑的江雨落看了個對眼。 “是、你、啊?!?/br> 江雨落一字一頓做出口型,黑影居然從他這副嘴臉里看出來幾分那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江判的影子。 “嘰——!” 小鬼嚇得一抖,手一滑,眼看著要進(jìn)框的球被它親手送飛了出去,好在鐘夜反應(yīng)極快,掌間生出一陣陰風(fēng),吹迷了眾人的眼睛,等大家揉著眼再去看投籃機(jī)的計數(shù)屏?xí)r,上面赫然已經(jīng)顯示出新紀(jì)錄的慶祝字樣。 “破、破紀(jì)錄了!” 笛雪樘驚呼一聲,隨即一旁的冰柜中哐當(dāng)當(dāng)?shù)袈涑鲆淮蛞瑣u汽水,鐘夜趁著眾人起哄之時將黑影回收。 “看到什么東西了,讓你那么害怕?” 顯然,鐘夜有將最后那一球時這小家伙受到的驚嚇看在眼里。 “江、江江江江判!” 黑影嗚哇一聲鉆入鐘夜的咒印之中不敢再冒頭,鐘夜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正準(zhǔn)備抄起汽水給江雨落“獻(xiàn)殷勤”時,江雨落率先摁住了他的肩膀: “嚇唬我好玩嗎,鐘、天、師?” 時隔多日,鐘夜終于再次感受到了江判帶著成群的紙鳶逼在他面前和他打架時帶來的壓迫感,他僵硬地擰開汽水蓋,把吸管塞入江雨落嘴里: “你不是喜歡喝這個嗎?等會別涼了?!?/br> “這本來就是冰凍的?!?/br> 江雨落不聽他糊弄,奪過那瓶布滿白乎乎霧氣的汽水,“黃鼠狼給雞拜年,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你的膽子太小,幫你適當(dāng)做一些鍛煉才能防患于未然?!?/br> 鐘夜見躲是躲不過,只得胡亂編造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 “為了感謝你的考慮周到,今晚獎勵你和蒜瓣兒一起睡狗窩?!?/br> 江雨落冷哼一聲,走上前去幫鐘夜把贏來的獎品分發(fā)給同事們,發(fā)到陳莫海時,只見他邊擦著脖子上的汗水邊眼神晦暗地瞄了鐘夜一眼,隨后才溫溫吞吞地向江雨落道謝: “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br> “笛雪樘,陳總喝太多了,你去送送他吧。” 江雨落怕他們兩個醉酒的暴徒再生事端,給笛雪樘使了幾個眼色,巴不得能有機(jī)會送領(lǐng)導(dǎo)回酒店的小狗屁精笛雪樘隨叫隨到,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架住陳莫海,拍著胸脯保證會把陳莫海安全送到酒店。 等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長夜泛墨,地鐵站旁除了還閃爍著剛剛鐘夜的記錄的籃球機(jī),只剩下江雨落臉上還沾零星的光亮,鐘夜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汽水沾到了他臉上,在夜色中濃烈地泛著光。 “你在生氣?” 鐘夜幫他擦去嘴角的汽水泡沫,果不其然,被江雨落一巴掌無情地?fù)]開。 “不敢,您可是我的大老板。” 江雨落將不開心幾個大字分分明明地寫在臉上,等最后一位同事坐上車后,他啪地一聲松開了攙著鐘夜的手,鐘夜一噎,他明明就是在生氣吧。 鐘夜默默地抱起自己那件和江雨落一模一樣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