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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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光明緊隨著黑暗的步伐消失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答案很簡單,一如既往的黑暗取代光明,世間進入夜幕的籠罩之下。 貝克就在如往日幽深安靜的夜色里醒來,身下熟悉的觸感,與身旁傳入鼻翼的淡淡香氣,令他本就昏沉的腦袋更加迷糊了…… 等等??! 他驀然睜開雙眼,一張美麗的睡顏映入眼簾,晃得他警惕戒備的心情一怔,漸漸消散無蹤。 “薩亞?!彼p聲呼喚女人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溫柔至極。 “唔~”薩亞聽到喚聲,一臉迷糊地撐著手臂坐起身來,揉著眼睛含糊嘟囔道:“貝克,怎么了?” 貝克回過神來,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說完又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在他的記憶里,無論是他還是薩亞,都不該在這里的,他所做的一切冒險,正是為了回到這里,也將薩亞帶回來這里。 而這一切,就在他不知覺間,莫名完成了。 所以,本該為此而高興的他,卻沒來由的心情沉悶,仿佛感覺到了異樣的陰霾。 “你在說什么呀?”薩亞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向他,“我們一直都在這里啊,你在,我也在,而且我們的孩子,也將會在這里?!?/br>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臉上露出慈母般的溫暖笑容,抬起手輕撫著微隆的肚子。 “孩子?”貝克盯著薩亞的肚子,呆了好一會兒,湊過去伸手撫摸著,又抬起頭來用自己都為察覺的顫聲確認道:“我們的孩子?” 薩亞抱住他的頭,笑道:“當(dāng)然。” 兩人抱在一起,享受著安靜卻溫馨的時光。 片刻之后,薩亞不無擔(dān)心地輕聲問道:“遇到什么苦難了嗎?” “不,沒有,就是……”貝克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抱住妻子,臉頰貼在孕育著新生命的腹部上,閉上了眼睛,輕輕呼吸。 過了一會兒,薩亞笑著拉起貝克的手,笑道:“好了,這才多久啊,哪能聽到胎動?!?/br> 貝克仰起臉笑了。 “傻樣。”薩亞嬌嗔一笑,伸出手指輕戳貝克的額頭,“醒了就別賴著了,今天可是你去那里的日子,趕緊起來收拾一下,給長官留個好印象。” “哦?!必惪颂裘迹游㈤W了一下,直接矯健地彈了起來,跳下床隨意趿拉上鞋,就朝門走去,同時抬手一揮,道:“我先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早飯就不要等我了。” “貝克!”薩亞朝著背影喊了一聲,但對方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推門出去了。 她癟嘴叉腰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即溫暖的笑容再次綻放,低下頭撫摸微隆的肚子,哼著清新的曲調(diào)起來收拾屋子。 與此同時,在無窮高、無限遠的未知之地,唯一佇立在此之人俯瞰而下,將世間一切納入眼底,不過,其中值得他目光停駐的,唯有那道迷糊的身影。 與現(xiàn)代都市不能比,但在這個時代已然是最為繁華的城市里,一清早便已有煙火氣,隨之陸續(xù)有人走上街道,身處其間的貝克邊走邊看,只覺一如尋常時候。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心里懷著疑惑與猜測,緩緩前行,逐漸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人,這種平常感,令他不禁恍然,仿佛此前的冒險經(jīng)歷,只不過是一個清晰卻也離奇的夢。 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凡人的貝克分辨不出,所以他不再試圖從街道兩側(cè)尋找,轉(zhuǎn)而抬起頭來,望向城市最高建筑的方向。 “那是……”就是在這抬頭眺望之間,他怔了一下,“那座通天塔呢?” 只見本該于王宮前方拔地而起,直插天際的巍峨建筑,當(dāng)前竟不知所蹤! 貝克呆滯了一下,目光逐漸凝聚起來,面色嚴肅,當(dāng)即沿著街道小巷,朝王宮的方向而去。 高峰看到這里便收回了目光,對于接下來的發(fā)展,他已預(yù)知到了。 這個世界的諸神已成云煙,飄散于光暗重塑之間,只留下古老的傳說,除了貝克以外,世間再無人記得神明的光輝。 他如期收獲了諸神的一切,包括最后的荷魯斯,面對他,荷魯斯沒有反抗,只是向他確認之前說過的是否真實。 他顯然認為,如果說之前還沒有戰(zhàn)勝拉的時候,高峰還有可能是在蠱惑他,那么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自然就沒必要再使這種伎倆。 所以,這次的回答必然是真實的。 高峰如實作答,隨后,奧里西斯之子,天空之神、鷹神荷魯斯,便作為埃及諸神最后的落幕,消失在了一片金光里。 諸神之力強大而龐雜,雖互有共通之處,乃至出自同源,可因路數(shù)走得有些極端,想要將其整合為一,就算是他也無能為力。 所以,此前預(yù)想中借助這一整個神系的力量更進一步的打算徹底落空,甚至轉(zhuǎn)而會變成尾大不掉的累贅。 當(dāng)然,那是在此之前。 在與拉的一戰(zhàn)中,他獲得的新力量完全超越了此前的一切,這導(dǎo)致他自身略微有些失衡,恰需一大股力量來燃燒,萃取精華以充盈自身,至于這股力量是否偏頗極端,反倒無甚影響。 除此之外,因為將諸神之力納入掌握,第三極的眾生意志就不得不舍棄了,不然同時失去全部的支柱,這個世界亦將墜入深淵,徹底傾覆毀滅。 雖然他完全可以坐視世界毀滅,但答應(yīng)別人的事就要做,無關(guān)誠信,只為印合本心。 況且,這股力量僅在這方世界威力磅礴,能否帶出去尚且不知,就算帶出去了,因為遠離了這個世界貢獻出這股力量的凡人們,也必將隨著時間逐漸被消磨干凈。 因此何必白費力氣? 只不過在撒手這股力量之前,縱然是高峰也沒預(yù)料到,當(dāng)這股力量回歸世間,竟沒有如一把鹽撒入大海那樣寂然無聲。 更準確地來說,是在分散成無數(shù)份的眾生意志之中,有一股幾乎占據(jù)了總量一半的眾生意志,直接投入了貝克的體內(nèi),等高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來不及阻止。 這種情況令高峰不由得懷疑,沒了荷魯斯,貝克這是順位從男二變成男一了?天命之子? 這頓時引起了高峰的興趣。 是的,僅是興趣,連這個世界都已顛覆的他,怎么可能還會忌憚什么天命之子,他已有資格居高臨下俯瞰整個世界。 在他仔細觀察之下,很輕易地就看清了貝克的狀況。 在他如今這種神而明之的玄妙處境中,想要看穿這些,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這里,似乎已是最高處,但仍還不是最外界。 牽引近半眾生意志投向貝克的根源,并非眾生意志本身,而是古埃及神系殘存的怨念所主導(dǎo)造成的。 這里到底曾是諸神行走于人間的世界,縱然是眾生意志這種足以顛覆一切的偉力,在漫長的歲月中,也受到了神明意志的侵染,當(dāng)諸神已成過往云煙,一旦捕捉到時機,便不顧一切,不為扭轉(zhuǎn)什么,因為力所未逮,只為報復(fù),所以不計后果。 貝克雖不是天命之子,可在高峰撒手眾生意志之前,也是關(guān)鍵人物,且與荷魯斯存在羈絆,諸神的最后復(fù)仇會選中他,完全合乎情理。 至于復(fù)仇的方式……很玩笑,卻也很重要。 當(dāng)羈絆牽連的兩人,在異變的新世界之初重逢,接下來是會相認,還是默默接受? 前者似乎很美好,后者似乎也有種留白的韻味,可論結(jié)果,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前者會將一切推至深淵,后者才是真正的救贖。 曾經(jīng)主宰這片世界的諸神的意志,即使諸神已經(jīng)消逝,在其殘存的最后時刻發(fā)出的復(fù)仇反擊,依然足以摧毀世界,這不在于力量強大與否,而是因為它對這個世界實在太過了解,天然知曉如何將其毀滅。 而造成這局面的,諸神的報復(fù)是為其一,高峰的促成則是其二,只不過之所以還會有二,自然是因為有一,高峰只是被動接招罷了。 但因為他招架的地點選在這里,這個隨手撥弄都能改變下方世界流向的玄妙之地,當(dāng)出招和應(yīng)對都完成的時候,就形成了當(dāng)下這種,仿佛一切早有安排的局面,先手出招和后手應(yīng)對彼此構(gòu)成了一副完整的畫面,似乎時間、因果等因素已無意義。 當(dāng)然,這種玄妙只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如此,對于高峰還是有先后之分的,而在出招拆招中,后手自然立于不敗之地,當(dāng)下亦然。 被諸神怨念cao控的眾生意志寄宿的貝克他無法下手,卻能在王宮之中,創(chuàng)造出一個不是荷魯斯的荷魯斯,而這不是最重要的,他對其做的手腳才是。 一個類似于催眠的小手段,威力不大,只會誘發(fā)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可隨著時間流逝不斷疊加,可以擴張到整個世界。 試想一下,如果整個世界都包裹你、圍繞你,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總之,絕對不會有后退、拒絕的想法了,反而只會是享受、融入,就像浸泡在溫泉里那般,叫人卸下一切防備。 當(dāng)貝克與不是荷魯斯的荷魯斯對視時,高峰所處的玄妙之地響起一陣奔雷般的轟鳴,隨即只見一條銀白長河涌動,橫貫當(dāng)空,其間銀光閃爍,宛若無數(shù)星芒,細看之下卻能浸入一段段光陰,以局外人的視角讀得一段段不同的卻彼此交織、影響的人生。 “這是……歲月長河?” 高峰挑了挑眉,抬手按入銀色流光,眸子微閉,心底已閃過無數(shù)畫面。 光陰流轉(zhuǎn)飛逝,直奔未來! 不!暫停一下,倒播,追溯源頭,比拉創(chuàng)世更早的源頭。 未來變幻且有多種可能,亂欲迷人眼,充盈卻無飄忽,唯有最初的開始,源頭處,才是真正有價值、有實質(zhì)的,那蘊含著本心,亦象征著真理。 轟?。?!—— 銀光炸裂,最初的一縷光綻放而出,捕捉到這縷光的高峰精神猛地一振! 炸裂的銀光溯回收束,高峰收回了手,嘴角微翹,呵呵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說完這句話后,他輕輕側(cè)身,目光挪移,定在虛處,微瞇著仿佛洞穿了一切阻撓,然后似乎對某個存在探詢地問道:“你說,你那里,就真的是最外層了嗎?” 說話間,不待對方做出反應(yīng),高峰渾身燃起熾烈的光芒,驟然遁空。 啪! 咔嚓!—— 一道破碎聲作響,然后就是一聲似乎已在極遠之外的驚呼。 就在這一瞬間,既定的、即將發(fā)生的一切被打亂,發(fā)生過的一切也蕩起波動,似乎……一切都有了走向不同道路的可能。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