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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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寒暑三載,曾經(jīng)富麗繁華的王都,如今籠罩在壓抑沉重的氣氛里,再也不復之前那般盛世繁華的奢靡景象。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賽特的命令,為彰顯神上之神的光輝可與至高無上的太陽神比肩,建造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抬眼可以望見的通天塔。 建造從來都比破壞困難,而要建造一座企及神明的建筑,更是必然勞民傷財,賽特深知這一點,這也正是他的目的。 如今三年過去了,凡人飽受奴役,苦不堪言,一些神明也發(fā)動反叛,隨后被他率領(lǐng)軍隊強勢鎮(zhèn)壓,而這一切,那位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默許了他的行為。 于是,賽特覺得已經(jīng)摸清楚了那位外來者的態(tài)度,是時候展開復仇計劃了。 …… 王宮。 賽特身披半甲,立在臺階上居高臨下,不似國王,倒似戰(zhàn)士。 “建筑師,你最好帶來了我想聽到的消息?!?/br> 賽特語氣平淡,名為烏許的凡人建筑師卻覺得仿佛整片天都傾壓下來,令他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唯有恭敬跪地、行禮。 “賽特大人明鑒,凡人們?nèi)找共恍莨ぷ?,已將地心之火引入塔底,徹底完善了鑄造臺?!睘踉S說到這里,抬起頭來,遞上圖紙的同時試探道:“只是不知,賽特大人要鑄造什么?” 賽特拿過圖紙看著,聞言瞥向烏許,眼神中的冰冷令烏許渾身一顫,連忙補充道:“仆人在鑄造技藝上也有鉆研,若是能夠清楚大人的想法,或許……” “行了?!辟愄卮驍嗨脑?,將圖紙收好,淡淡道:“該讓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現(xiàn)在,退下。” 烏許不敢多言,低下頭去,“是,大人。” 烏許離去,賽特沒有理會區(qū)區(qū)一名凡人,他繞到大殿后,穿過長廊,推開一扇雕刻著華麗圖案的房門,邁步走入房間。 這里是他的臥室,而他來此的目的則是放在床下每夜與他共寢的一口大箱子。 把箱子搬出來放在桌上,賽特瞇眼略顯期待地打開箱子上的鎖,然后打開蓋子,數(shù)種顏色的光芒立即從縫隙中涌出,彌漫在賽特的周身,彼此交織,隱隱有交融匯聚之勢。 賽特冰冷的眼眸映著多彩的神光,臉上也不由浮起笑容,以及一抹名為野望的向往之色。 他很快又恢復原樣,眼神再度變得冷漠陰狠,將箱蓋啪地扣上,落鎖,放回床底,轉(zhuǎn)身走到深紅色窗簾大開的窗前,眺望建造在城市最中央的那座尚未完工的高塔,深呼一口吸。 “快了,就快了。到那時,我會親手取回,我該得到的一切!” …… 就在賽特默默壓制復仇和野望的時候,剛從大殿離開的建筑師烏許,卻被人盯上了,更準確地來說,是被原劇情中的男二,扒手貝克盯上了。 因為高峰的出現(xiàn),原本應該在找到妻子后冒險偷回荷魯斯之眼然后求助荷魯斯的貝克,現(xiàn)在盯上了賽特身邊的紅人,建筑師烏許。 這主要是因為他從被賣給烏許成為其仆人的妻子口中得知,建筑師烏許接到暴君賽特的命令,在秘密建造什么,至于究竟是什么,只是仆人的妻子無從得知,也正是因此,他才會跟蹤烏許,記錄其活動軌跡和行動規(guī)律,這項工作至今已經(jīng)維持了將近一年之久。 一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所以貝克已經(jīng)摸清楚了烏許的動向,嗯,應該說是早就摸清楚了,作為一名扒手,他雖然不像盜賊那樣有踩點的習慣,但是刻意去做,也無需一年之久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之所以等到現(xiàn)在,他是在等一個契機。 目送烏許的隊伍遠去,貝克戴上兜帽,從這座兩層小樓的側(cè)面反身而下,幾下靈巧借力后,平穩(wěn)落地,然后走出巷子,消失在人流之中。 他在人流、房屋間來回穿梭,最終從繁華地帶來到遠離王宮的破敗地方。 這里看似破敗,但其實往日里亦曾是殷實之家聚集的地段,只是在賽特愈發(fā)殘酷的暴政下,薄有資產(chǎn)的人們也失去了他們的財富,淪為一貧如洗的窮人,甚至奴隸。 在一棟外表尋常的房屋前停下,貝克抬手敲門,片刻之后,里面?zhèn)鞒鲈儐柭暎骸笆钦l?” “是我,貝克?!?/br> 里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氣,打開門,迅速左右掃視了一遍,將貝克拉入門內(nèi)。 進入房子里才能發(fā)現(xiàn),里面并不只有開門的一人,還有數(shù)位衣著樸素,神色不同的人,從他們各異的氣質(zhì)來看,不難猜出,他們之前并不處于同一階層,只是如今卻為同一個目的匯聚一堂。 “貝克,怎么樣?” 貝克剛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貝克拉下兜帽,對著一雙雙期待的目光輕輕搖頭。 得到這樣的回應,所有人都不禁嘆息,不過或許是習慣了這樣的結(jié)果,很快就再次提起精神。 面對未來,人們畏懼的不是此刻的折磨,因為任何會過去的,都可以命名為考驗,但若前方?jīng)]有希望,那種絕望,縱然是意志最為堅定的斗士,也無法承受。 貝克看著眾人,鼓舞道:“黎明之前總是最黑暗的時候,我們?yōu)榇艘呀?jīng)做了很多努力,我相信,只要再撐一撐,光明就在不遠處等著我們,到那時……” “報仇!”幾人面色深沉地低喝道。 他們之所以匯聚于此,正是因為仇恨,對賽特的仇恨。 為了建造那座宏偉的通天塔,賽特強行征召埃及人民,過程中富人可以破財免災,窮人就只能任人宰割,可就算是富人,一旦被糾纏上,三次五次或許還能支撐,但再繼續(xù)下去呢?結(jié)果不言而喻。 這樣的悲劇在現(xiàn)今的埃及每日都有上演,區(qū)別是有的人認命,有的人卻還想復仇。 以凡人之身逆而弒神,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們唯有寄托于貝克,為此,耗費一年的時間完全不算什么,就算再來十年、二十年,依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