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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江越收斂起不正經(jīng),叫住江季白道:“大侄子,你慢著,我有話對你說?!?/br> 江季白重新坐了下來:“怎么?你又想買新衣服了?” “嘖!”江越不輕不重地拍了江季白一下:“我問你,你與溫白,可算是定了?” 江季白始料未及,沒想到江越問這個,脫口而出道:“你不都看見了?” 江越食指敲著桌面,神色嚴肅道:“倘若日后你真的坐上那個位子,溫白怎么辦?” 江季白心思晃了一下。 江越繼續(xù)道:“允善似乎也懶得管你這事兒了,但我是你唯一的長輩,你也看到了,我與溫玄之間子虛烏有,就被大多數(shù)人側目而視,你和溫白真情實意,若是被人知道了,難道不會對你的道路有所影響?” 江季白眉心動了動,用力地抓了抓頭發(fā),低聲道:“這些我都明白?!?/br> “我并非是反對你們,只是不希望你們因為一時的年輕氣盛而日后無法收手?!苯叫挠胁蝗痰?。 “我懂,小皇叔,我都懂?!苯景纂[隱皺眉,自我放棄道:“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溫白喜歡別人,做不到看著他娶妻生子,我之前的生命中,溫白占了一大半,我想不到日后沒了他的日子。” 江越體會不到江季白的心情,只是猜測也許江季白也在時時刻刻地擔驚受怕,不由得替江季白感到心酸。 江季白略顯疲態(tài),卻是語氣堅定道:“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想出法子的,一個對大家都好的法子?!?/br> 江越很自責,江季白這些年來兢兢業(yè)業(yè),打理著江南大小事務,又cao持著整個御賢軍,已經(jīng)很辛苦了,卻不曾想放棄過與溫白的感情,自己擱這兒瞎cao什么心! “季白,”江越不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當我沒說這話,你別太辛苦了。” 江季白眉頭這才舒展了些,江越打趣道:“真是不知道溫白那小子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這輩子換來你對他死心塌地?!?/br> 江季白清淺一笑,眉梢?guī)Я藥追峙猓骸笆俏易隽耸裁春檬掳??!?/br> 江越一覺睡到晌午,慢悠悠地起了床,帶著賠禮去了溫玄的院子里。 剛好溫玄在考察溫玘功課,溫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溫玄跟前,顯得十分局促不安,一篇《中庸》背的磕磕絆絆的:“喜怒哀樂之未發(fā)…嗯…謂之…嗯…謂之中…嗯…嗯…” 溫玄臉色并不好看,剛巧江越就進來了,溫玘像是看見了救星般的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溫玄抬眼瞥了眼江越,道:“繼續(xù)背?!?/br> “謂之中…嗯…嗯嗯…”溫玘冥思苦想,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江越朝溫玄走了過去,路過溫玘時,悄聲道:“發(fā)而皆中節(jié)。” 溫玘連忙道:“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嗯…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北惩?,溫玘如釋負重地松了口氣。 溫玄不咸不淡道:“可算是背完了,這一段話你背了五六天,可真是出息?!?/br> 溫玘嘟了嘟嘴,委屈唧唧道:“我不懂意思嘛。” “先生給你講解時,你自己跑神兒,沒懂怪誰?”溫玄訓斥道:“玩兒性那么大?!?/br> 溫玘聾拉著腦袋,江越看不下去了,試著解圍道:“玘兒年紀小,有玩兒性也正常?!?/br> 溫玘眼睛一亮,沖江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溫玄皺眉看著溫玘,卻是對江越道:“他三歲時就能背下《三字經(jīng)》,如今連《中庸》的開段都背的這般磕磕絆絆,這像話嗎?” 江越語塞,溫玘無辜眨了眨眼睛:“我記不住嘛?!?/br> 溫玄對溫玘道:“不許撒嬌!” 溫玘氣鼓鼓道:“你總是這樣不講道理,我記不住就是記不住,我不想背嘛,你高興背就你自己背好了!” “放肆!”溫玄沉聲道:“這就是你與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爹爹你太不講道理了?!睖孬^踮起腳尖叉著腰,圓溜溜的眼睛瞪著溫玄。 “哎,好了好了。”江越站在兩人中間,調節(jié)道:“別吵了?!?/br> 江越揉了揉溫玘的頭,道:“你也是,你爹說你不得了?他不講道理你也不講道理?義父跟你說過什么來著,還記得嗎?” 溫玘小聲嘟囔道:“咱們是斯文人?!?/br> “對?!苯接纸o溫玘順了順毛。 溫玄一臉不痛快,江越也轉身數(shù)落到溫玄道:“你也是,玘兒還是個孩子,也別太死板教條了?!?/br> 溫玄犯不著跟自己兒子過不去,瞥了一眼溫玘,就不理會站著的兩人,轉過身子看著手中的書。 江越給溫玘使了個眼色,溫玘會意,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溫玄跟前抱住溫玄的胳膊,撒嬌道:“爹爹,玘兒知道錯了,你莫惱呢?!?/br> 溫玄眉心跳了跳,揪著溫玘的后脖領子:“下去,看看你像什么話!” “不嘛不嘛。”溫玘一屁股坐下,抱著溫玄的大腿,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軟軟糯糯道:“我會好好念書,不貪玩了,爹爹,你不要氣了?!?/br> 溫玘一邊說,還一邊用臉蹭著溫玄的衣服,乖乖道:“別氣了嘛。” 溫玄把溫玘拎了起來,皺眉道:“你跟誰學的毛病?” 溫玘沒輕沒重地抱住了溫玄的胳膊,砸的溫玄往后揚了下,溫玘笑嘻嘻道:“玘兒疼爹爹,自然要哄著爹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