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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大夫也一籌莫展,說只能靜觀其變…” 江季白仿佛被巨石擊中:“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有過,但時間都不長?!?/br> 江季白遠遠就聽見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咳咳!” “咳…咳咳…” 江季白推開門,直奔床頭:“溪哥?!?/br> 夏侯離溪被兩個婢女扶著,他臉色因為咳嗽漲得紫紅,蒼白的唇色染著血跡,地上的帕子上盡是血跡。 江季白忙扶住夏侯離溪,對婢女道:“藥呢?再去煎來。” 夏侯離溪虛弱地擺了擺手:“別折騰了…咳咳…” “怎么回事?”江季白擔憂道:“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 他責問下人:“不是讓你們照看好先生的嗎?” 婢女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先生此次犯病突然,我們…也沒有料到…” “他之前接觸過什么嗎?”江季白緊追不舍地問,無緣無故的,為何會發(fā)?。?/br> “沒有…”婢女瑟縮道:“但…前幾日…先生與郡主吵過。” “阿…姐?”江季白喃喃,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夏侯離溪虛弱地搖了搖頭:“不過吵幾句,咳!咳咳,我…咳…氣量還不至于那般小。” 江季白看著滿地血跡,心驚不已,夏侯離溪漸漸停下了咳嗽,但臉色白的跟白紙似的。 他靠在床頭,無力地笑了下:“看來這次,我…在劫難逃了?!?/br> 這么多年,江季白坐鎮(zhèn)江南,生意場上一直是夏侯離溪幫他打理,夏侯離溪雖說追隨了江季白,但從不給江季白壓力,夏侯離溪懂江季白,而江季白也早就將夏侯當成了兄長。 夏侯離溪的舊疾是在近兩年才復發(fā)的,一開始并沒有如此嚴重,可經年累月的,一次比一次嚴重,江季白遍訪名醫(yī)名藥,可夏侯的病并不見好轉。說到底,打著名醫(yī)幌子的大夫不少,可有真材實料的又有幾個。 “溪哥,天淵未曾攻下?!苯景椎吐暤?。 夏侯離溪嘆氣:“人生苦短,生死有…”還未說完,他再次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季白焦急不已:“愣著干什么,去請大夫,快?。 ?/br> 江季白輕輕拍著夏侯離溪的背,“溪哥,你堅持住,已經去叫大夫了?!苯景撞蛔〉赝T口看。 “沒…用咳咳咳…”夏侯離溪無力地靠在床頭,閉了閉眼睛:“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季白…剩下的路,我恐怕陪不了你了?!毕暮铍x溪氣若游絲,他虛弱道:“生意上的事,你交給慕云就行…咳,別理會你阿姐,你想做什么…就做,莫要留下遺憾…” 江季白心中難過,他慘淡地扯了下嘴角:“我允諾你的還沒給你,溪哥,你不是想步入仕途,一展宏圖的嗎?我們一起攻進天淵。溪哥,我們當初說好的…” 夏侯離溪呼吸越來越微弱,他費勁地揚了揚唇角:“我怕是…看不…到了” 他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身子一歪,身體沒了支撐。 江季白瞳孔一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溪哥!” 第117章 苦澀 夏侯離溪不省人事,江季白心急如焚,正好大夫趕了過來,江季白一把拽過他:“大夫,你快看看,溪哥一直是你在看的,你…快看看…” 大夫腦門上一層冷汗,他給夏侯離溪把了把脈,無奈道:“世子,夏侯先生舊疾突發(fā),且來勢洶洶,在下…暫時想不到辦法?!?/br> 江季白看了眼氣息微弱的夏侯離溪,滿眼焦急:“想不到?大夫,我拜托你,你再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醫(yī)者父母心,你再想想辦法?!?/br> 大夫擷去冷汗,眉頭緊皺:“世子恕罪,屬下確實一籌莫展了?!?/br> 江季白眼前一黑,跌在了椅子上。 一籌…莫展… 大夫無奈道:“先生肺部濕寒,尋常的法子都試過了,但對他作用都不大,除非…” “除非什么?”江季白燃起一點希望。 “除非怪醫(yī)在此,先生方可有救?!?/br> 怪醫(yī)鵲老。 江季白再次陷入了絕望。鵲老行蹤不定,四年前江季白與他確實有過一面之緣,但當時夏侯離溪并無病狀,之后夏侯離溪發(fā)病,江季白也派人找過鵲老,可毫無音信。 他喃喃:“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 大夫遲疑道:“世子,屬下聽說鵲老有一徒弟。” “徒弟?” “就是溫將軍的軍師,常文政將軍的獨子,常公子?!贝蠓颡q猶豫豫道:“可不知他醫(yī)術如何?!?/br> 如不如何,總要試一試。 江季白立刻站起,他邊走邊道:“我現(xiàn)在去找常公子,你看好夏侯先生?!?/br> 大夫欲言又止地看著江季白背影,聽說世子與溫將軍關系不好,人家肯把人借給他嗎? 書房 溫白憤憤不平地咬了口蘋果,對常修儒道:“你說他什么意思?幾年不見,膽子變的跟鵪鶉似的。” 常修儒覺得好笑,他搗著藥杵,道:“世子為人謹慎,面面俱到。倒是你,這次為何這么堅定地要強攻?”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溫白聳了聳肩膀:“我是想著問月關一戰(zhàn)過去不久,將士們血還熱著,干脆一鼓作氣拿下西京,嗐~不知是說他謹慎,還是想的太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