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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子傾山河在線閱讀 - 第205頁

第205頁

    夏侯離溪笑道:“你倒是還跟以前一樣?!?/br>
    江季白心想,溫白變了,也沒變;他沒變,卻也變了。

    第115章 妄自菲薄

    夏侯離溪一摸腰間,道:“壞了,我書掉了,我回去找找,你在這兒附近等我?!?/br>
    “嗯。”

    江季白合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忽然,他聽見一陣嘔吐的聲音,簡(jiǎn)直影響心情,他不悅地皺眉,打算換個(gè)地方。

    江季白剛站起來,就看見了吐得一塌糊涂的溫白,恰巧溫白拿帕子擦過嘴,轉(zhuǎn)身看了過來。

    所以說,命運(yùn)挺無聊的,你想見一人時(shí),無論如何也見不到,不想見時(shí),抬眼就能看到。

    江季白扶著梨樹,一副剛睡醒的又很吃驚的樣子,溫白這四年來第一次生出了想去刮個(gè)胡子的沖動(dòng)。

    兩人相顧無言,都不愿轉(zhuǎn)身離去,那樣多少有些逃避的姿態(tài)。

    江季白留意到梨花旁有一個(gè)石桌,石桌上放著茶盞,他順手倒了一杯,往溫白的方向推了一下。

    溫白:“……”這么含蓄?

    那他是給這個(gè)面子?還是…給這個(gè)面子?

    溫白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江季白悠悠道:“臟水?!?/br>
    溫白被嗆了:“咳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瞪著江季白。

    江季白百無聊賴地?fù)芘欢淅婊ǎ骸伴_個(gè)玩笑?!蹦┝?,他故意問:“可以開吧?”

    溫白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間,此時(shí)卻一句也說不出,明明人多時(shí)還能調(diào)侃他,怎么單獨(dú)相處時(sh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江季白心中忐忑,玩笑也不能開了?

    溫白不說話,他也不自在,只得沒話找話:“桑海的風(fēng)挺大…”

    溫白笑了,他抹掉下巴上的水漬:“是想說我被風(fēng)吹的皮糙rou厚了是吧?”

    江季白松了一口氣,溫白調(diào)侃:“也是,桑海哪能有江南養(yǎng)人啊,我看你們家的小兵,個(gè)個(gè)兒都白白胖胖的。”

    “溫家軍如今風(fēng)頭正盛。”

    “御賢軍也不遑多讓?!?/br>
    客套完畢,又是無言。

    溫白往江季白走近一步,他微妙地發(fā)現(xiàn),江季白身子后傾了下,他似乎在抗拒他的靠近,溫白只得尷尬地停住了腳步。

    “誒,他們?cè)谀莾?。?/br>
    幸好夏侯離溪的聲音傳過來,打破了這場(chǎng)尷尬。

    江季白和溫白看過去,還看見了夏侯離溪身邊的常修儒。

    常修儒頷首微笑:“季白世子?!?/br>
    “常公子。”江季白點(diǎn)頭。

    常修儒對(duì)溫白笑道:“我擔(dān)心你又喝醉,便想著過來接你,沒想到你已經(jīng)走了。”

    溫白哈哈笑道:“全吐干凈了,沒醉!”他看了看夏侯離溪:“你們?yōu)楹卧谝黄???/br>
    夏侯離溪晃了晃手里的書卷,道:“我的書被修儒撿到了,我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br>
    常修儒微笑:“是?!?/br>
    夏侯離溪看了看江季白,又看了看溫白,他心里盤算著開口:“季白,我們回去吧。”

    江季白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嗯?!?/br>
    溫白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眼看江季白就要轉(zhuǎn)身,他突然開口:“江季白!”

    江季白手指收緊,他頓足停下,詢問般地看向溫白。

    溫白撓撓頭,佯做隨意道:“當(dāng)年在韶關(guān),我說的話非我本意,你…咳,不要介懷?!?/br>
    江季白眉心一動(dòng),似乎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他沉聲:“你說哪一句?”

    溫白:“……”

    江季白抬眸,目光如炬:“你當(dāng)時(shí)說了很多,你說哪一句?”

    “呃…”溫白語塞,他巴不得忘掉自己說的話,哪里還記得哪一句?他只記得,江季白哭的怪慘的,如此推測(cè),他約摸說了很過分的話。

    罷了,敢說敢當(dāng),江季白既然要怨,那就讓他怨吧。

    溫白無奈道:“…那你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吧。”

    什么也沒說,這是什么意思!

    江季白心中憤懣,他剛要開口,就被夏侯離溪制止了。

    “行了,留些體面,來日方長(zhǎng)。”夏侯離溪悄聲提醒。

    江季白緩緩閉嘴,是啊,最難過的那段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他何必再作繭自縛?

    “我知道。”江季白低聲道:“當(dāng)年是我沖動(dòng),都是…誤會(huì),你莫要放在心上?!?/br>
    夏侯離溪:“……”不是,他不是讓江季白跟溫白劃清界限的意思啊。

    江季白突如其來的示弱,讓溫白猝不及防,溫白沒明白,什么叫…都是誤會(huì)?

    江季白微微頷首:“告辭…”

    看著二人離去,常修儒一頭霧水,他忍不住問:“你們當(dāng)年到底怎么了?”

    溫白扶額,吐出一口氣:“當(dāng)年他讓我跟他回江南,我沒有答應(yīng),還說了很傷人的話?!?/br>
    常修儒皺眉:“說清就好了呀。”

    有些事說得清,有些事說不清。

    “當(dāng)年他說…他喜歡我?!睖匕渍Z氣悠悠,聽不出半分情緒。

    常修儒:“……”

    溫白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自嘲一笑:“誰他娘的記得我當(dāng)年禿嚕了什么?!?/br>
    “等等,你說的喜歡是…”

    “他親了我。”溫白:“就這種喜歡。”

    “……”常修儒努力理解著溫白的話:“所以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溫白:“我想著是先道歉,不過現(xiàn)在看來,人家早就不在乎了,都是誤會(huì),呵!好一個(gè)誤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