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出來跟自己聚了,是帶著老人還是不帶著? 帶著吧?人家舅舅和自己一家子也不熟,出來吃自己家這頓席算怎么回事呢? 不帶吧?遠來是客,還是長輩。 哦,自己一家子出去吃飯了,把老兩口丟在家里不管? 別說邵國慶肯定不會那么做,楊燕收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合適。 所以,邵國慶一說,他立刻就答應(yīng)了,說擇日不如撞日,他這個周末就來家里。 于是,今天一大早,徐惠萍就和姜河老伴兒一起去了菜市場,兩個人合計著中午好好的做幾個菜。 而楊燕收來的也早,不到十點他就到了邵家。只是來的只有他一個人,家人全都沒帶。 “誒,你怎么沒把弟妹還有兒子一起帶來?”邵國慶埋怨的說道。 楊燕收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兒子跟他媽回姥姥家了,以后有機會再聚?!?/br> 說完,他往里面探了探頭,問道:“邵洋呢?” “這兒呢,這兒呢!” 邵洋連忙從廚房里探出了個頭:“楊伯伯,你和我爸先聊著,我給你們榨果汁。我姐前幾天教我的法子,榨出來的果汁特好喝!你稍微等等,馬上就好?!?/br> 聽他這么說,楊燕收頓時滿意的笑瞇了眼。 邵國慶將楊燕收讓進了書房,將一疊報紙還有兩本老刊物遞給了他。 楊燕收拿過去看了看,問:“又是邵洋找來的?” 邵國慶點了點頭:“嗯。我兒子為了給你找這些報紙,可算是把他能夠動員的所有人全給動員到了?,F(xiàn)在別說他了,連我都能把你要的那些報紙,刊物的日期,刊號背下來了。” 聽到老友這么說,楊燕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又不由得嘆道:“哎,我是真喜歡你們家邵洋??!要不,你再跟他商量商量?問問他要不要考慮來跟著我做研究生?” 邵國慶抬眼睨了他一下:“你怎么不自己去跟他商量?” 楊燕收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你以為我沒問?!” “所以,他沒答應(yīng),然后你就來找我再去動員?” 邵國慶一點都沒有給好友留面子,直接搖頭:“你不用想了,他就沒長那根筋。別看你現(xiàn)在看著他哪兒哪兒都是好的,要真跟了你,三天你就得被他氣瘋?!?/br> 在這方面,邵國慶可有經(jīng)驗了。 從小那小崽子不背書,不抄課文。然后老師就會要求請家長。而每到這個時候,妻子都讓他去扛鍋。 以至于這么多年,那些被老師快指到臉上的指責,批評,他還記憶猶新。 別看邵洋現(xiàn)在成績不錯,那是因為學的專業(yè)是他喜歡的。 真要讓他去學歷史? 呵呵! 這些,楊燕收自然也是知道的。 畢竟當年兩家的孩子是一起長大的。 倆兒子相差不過一歲,誰有點黑歷史都瞞不過兩家大人去。 可看看手里的這些報紙,楊燕收還是沒忍住又嘆了口氣:“哎,這世上真是沒有兩全的事。說起來,我的那些學生,就沒一個有洋洋這么知道cao心的。可偏偏這小子,又對我的學科沒興趣?!?/br> 楊燕收越說越懊惱,眼神中帶出了深深的遺憾。 邵國慶很想說,cao心的人還真不是那小子。 要沒有自己爸媽還有外公惦記著,這些報紙雜志,那小子一份也找不到。 可這話總是沒法說的。他只能安慰道:“行了,別感嘆了,以后我?guī)湍愣⒅?。邵洋也都跟他那些朋友說了,以后人家要是找到了也會交給我?!?/br> 聽他這么說,楊燕收自然不好再念叨,可心里更覺得遺憾了。 “對了,昨天你們一家子是不是去書畫街了?”不再提那些報紙之后,楊燕收轉(zhuǎn)了話題,朝邵國慶問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邵國慶有點好奇。 “你們是去一德了,對吧?”楊燕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繼續(xù)發(fā)問。 “你這是在我們身上裝攝像頭了?”邵國慶忍不住的調(diào)侃。 “嗐,咱們就差一點兒碰上!我停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們上車,然后邵洋把車開走。想叫你們來著,偏偏我車上還有朋友,就沒有給你們打電話。對了,你們也是去找小宋的?這是又得了什么寶貝?” 關(guān)于字畫的事,邵國慶并沒有準備瞞著老朋友,因為沒有必要。 那副字裝裱出來之后,他是準備掛在書房里的。 楊燕收和他關(guān)系近,書房也是他常來的地方,他總是能看到的。 所以他就將自己得了一幅字,然后舅舅怎么和宋函煦聯(lián)系上,宋函煦又是怎么幫他們鑒定的,都如實說了出來。說完還特意承諾,等字裝裱回來肯定第一時間請他來看。 只聽得楊燕收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好一會兒他才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了一句:“國慶啊,你mama給你們留下來的不是一個箱子,是一個聚寶盆吧?” 一句話說的邵國慶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就一張紙,還臟兮兮的。說實話,要不是我舅舅提出來去鑒定,我們真看不出來那玩意兒值錢?!?/br> 他搖著頭,一臉的不以為意。 可這話聽在楊燕收耳朵里,卻讓他忍不住一陣牙酸。 “行了,行了,別說了?!彼雎曌柚埂?/br> “要不是咱們是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知道你沒那個心眼兒,這話說的,我聽著跟炫耀似的。還就一張破紙兒……這種破紙倒是給我來兩張???! 我不嫌破,你要是有不要的都給我!多多益善!” 邵國慶聽著老朋友發(fā)牢sao,抿著嘴兒笑著不吱聲。 等楊燕收嘮叨完,他正準備再說些什么,書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姜河直接走了進來。 “什么破紙?就算那半截子畫是個破紙也不能送人!再怎么說那也是你媽留下來的!”老爺子一進門就對著邵國慶不高興的訓誡道。 很明顯,他聽話聽一半兒,壓根沒弄明白兩個人在里面說什么,就習慣性的接了話茬。 聽了老爺子的話,邵國慶還沒說什么呢,楊燕收已經(jīng)聽出了不對勁兒。 不等邵國慶解釋,他先開了口。 “等等!”他伸手做出了一個制止的動作。 然后看向老朋友:“什么半截子畫?什么你媽留下來的?咱剛才說的不是那副字嗎?怎么,老太太還給你留了什么畫?” 說到這兒,他猛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用手指了指邵國慶,一臉委屈:“不是,國慶,你這樣可就不夠意思了?。坑惺裁春脰|西,你倒也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嗐,你知道我就這點愛好,又不搶你的,你藏著掖著干什么???” 看著老朋友因為舅舅的一句話,急得就差跳腳,邵國慶也是無語。 自己這朋友什么德性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