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她忽然連解釋都不帶解釋的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胡亂丟下一句:“我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說?!?/br> 然后就要開溜。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可那行為哪里像是沒事? 簡直就是事兒大了! 這種情況下,邵彥成怎么可能放她走? 他一把抓住了她:“到底怎么了?說實話!” “真沒事……”她開始掙扎。 “好好說,說完再走……” 邵彥成倒也沒有使勁拽她。 看她擰勁兒,他索性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而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進了懷里。 他俯下身將臉貼在了她的肩膀上。 悶聲悶氣的說:“你信還沒念完呢!” 聲音里竟然帶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這樣的邵彥成是姜曉菱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個男人比她大六歲還多一點,上輩子結(jié)婚的時候都已經(jīng)二十五了。 在她面前,他表現(xiàn)的一直都是穩(wěn)住,踏實,值得人信賴和依靠的。 兩個人相處了十多年,她只在臨死那一天見過他哭,見到他失態(tài)。 可即便如此,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幼稚的一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就是領(lǐng)了一個證,這人怎么就全然變了樣子? 變得……如此黏人? 看著這樣的邵彥成,姜曉菱不知道怎么,心驀地就軟了。 她知道不說清楚這人肯定不會讓他走。 而且畢竟是過來人,又不是真正的十七歲小姑娘。 雖然羞窘,害臊,可姜曉菱心里明白,蔓蔓這么做是真心對她好,是替她擔心。孩子的這份情她怎么都得領(lǐng)。 她仰頭望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垂在身側(cè)的手中忽然就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她咽了口口水,努力讓聲音保持鎮(zhèn)定。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咱們還有一個孫女叫蔓蔓?” 邵彥成抬起了頭,不明白妻子怎么這會兒會提起孫女?可還是點了點頭。 “嗯?!?/br> 姜曉菱的目光開始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邵彥成。 嘴里卻以最快的速度說道:“蔓蔓的職業(yè)是醫(yī)生,在醫(yī)院工作。所以,嗯,就是她的腦子有點異于常人……” “異于常人?”邵彥成有點不解。 鬧不懂妻子怎么會將這樣的四個字用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就是,腦子有問題!哎,這是她送給咱們的結(jié)婚禮物,你看看吧!” 姜曉菱咬了咬牙,將這些話一口氣說了出來。 說完,眼睛一閉,一副死就死了吧的表情,把牛皮紙袋遞到了邵彥成的面前。 “什么禮物?”邵彥成看著她,有點遲疑的接過了紙袋。 打開來,看到里面放了好多個粉紅色的小方紙盒。 “這是什么?” 他說著,隨手拿出來了一盒在手里細瞧。然后就看到盒子正面寫了四個字:衛(wèi)生用品。 “衛(wèi)生用品?”他更加的不解:“什么衛(wèi)生用品?” 他邊說邊又將紙盒打開。 在他將一個透明的小方袋從紙盒中取出的時候,姜曉菱猛然用雙手捂住了臉,緊閉雙眼,面朝天空,臉上赤祼祼的寫著三個字:“我死了!” 邵彥成盯著袋子看了半天,一個從來不敢想的念頭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就像是觸了電! 他飛快的將手里的小方袋丟到了一邊,可又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樣不合適,又慌忙抓回來,用哆嗦的手重新放回紙盒,然后把小紙盒放回了牛皮紙袋…… 房間內(nèi)瞬間一片死寂。 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相互相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曉菱的肩膀開始輕輕的抽動了起來,一聳一聳的,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能夠輕易看得出,她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邵彥成磨了磨牙,慢慢的問了一句:“你說,這是孫女送的?” “嗯?!苯獣粤鈴纳ぷ友劾锉瞥隽艘粋€字。 “她給咱們送這?” 邵彥成用眼神瞟了一下被他放到老遠的牛皮紙袋,聲音里帶著壓不下去的窘迫。 看到有人比自己還尷尬,姜曉菱的尷尬勁兒反倒過去了。 至少要比完全沒有提防,就猝不及防遇了這么一遭的邵彥成看上去從容了許多。 “蔓蔓是好意,她是覺得我現(xiàn)在年齡太小了。” 和兒孫們接觸多了,現(xiàn)在姜曉菱再提起年齡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適了。 反倒是邵彥成聽到年齡兩個字的時候,微微怔了怔。 他站起身,將那個紙袋子從床上拿起來,封好口放到了書桌最下層一個帶鎖的抽屜里,然后才輕聲說了句:“不用這個?!?/br>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我之前答應(yīng)爸了,一切等你十八歲生日過了再說?!?/br>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背對著姜曉菱的,以至于她并沒有看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可話語中的意思卻是聽明白了。 一時間讓她的心里再次涌上了一抹說不出的感動。 姜曉菱怎么也想不到,父親能夠?qū)λ亲o至此。 那么一個大咧的男人,為了女兒能夠硬著頭皮和女婿談這種事……實在是不像他平日的作風。 可他卻這么做了。 …… - 在姜曉菱的心里,該辦的大事基本上已經(jīng)辦完了,所以晚上的時候她踏踏實實睡了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