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說白了,就是想離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人都遠一點,換個環(huán)境,順便也調整一下心情。 所以,作為兒子,他還是要體貼一下爹媽,時不時的去晃一晃,刷刷存在感,也讓他們的生活不至于太寂寞。 可這次,邵洋一回去就挨了罵。 原因是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香腸。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不能怪邵洋。 那天在同意了和姜曉菱以物換物之后,他按照正常流程在后臺選擇了網站推薦的快遞,填寫了快遞單,選擇了上門取貨。 之后他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按照邵洋的理解,收到單子快遞公司肯定會和爸媽聯系,然后把貨物取走,最后送到那個小jiejie的手里。 可那個時候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和姜曉菱的交易,根本不能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 結果就在兩天前,他忽然接到了mama的電話。 在電話那邊,mama急得大呼小叫,非讓他去網上幫忙查查,怎么樣才能抓住黃鼠狼?抓不住能攆走也行。 邵洋當時都懵了。 反復詢問之后,他才知道,原來是爸媽剛剛發(fā)現家里的香腸還有臘雞,臘魚少了好些。 之前他們將做好的東西放在了一個空置的房間里,原本是想著等邵洋這邊開始賣貨了,他們再包裝。 結果兒子這邊一直沒消息,老兩口也沒有經常去看。 等他們想起來要去拿一根香腸蒸來吃的時候,才發(fā)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家里居然遭了賊! 邵洋mama徐惠萍在電話那邊一直念叨,說他們兩個最近根本沒有出門,家里也沒有什么人來。 說有小偷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屋里進了黃鼠狼。 徐惠萍越說越真,說到最后甚至已經開始隔著電話線給兒子描繪起了黃鼠狼的行走路線,非說那家伙肯定是從半開的窗戶跳進去的。 聽mama說得有鼻子有眼,眼看著就要命令自己周末回家?guī)退S鼠狼了,邵洋無奈之下,只得自己背了鍋。 他告訴老媽是自己上次回家拿了一些回來送同學和老師了,走的時候忘了跟家里說。 所以,那些東西都是他拿走的,并不是家里招了黃鼠狼。 聽了這通解釋,徐惠萍當時沒反應過來,掛了電話才意識到—— 自己讓這個小兔崽子給糊弄過去了! “越大越不懂事!你拿家里東西好歹跟爸媽說一聲。嚇我們一跳不說,關鍵是,那些東西你爸爸做的多辛苦?。 ?/br> 徐惠萍說著還朝門口看了一眼,又壓低了些音量。 “倒不是收不收錢的問題,你爸爸身體不好,為了做那些香腸,又是切rou,又是調料,整整忙活了三天!你倒好,說送人就送人,怎么就不體諒一下他的辛苦?” 雖然有苦衷,聽了mama的話,邵洋心里還是有點難受。 爸爸那人做什么事都認真。 以前工作的時候全心全意,現在,他既然想搞網店,別管能不能搞成,必定是很嚴肅的對待這件事的。 結果,還沒有開張,自己先拿走幾十斤…… 他明白,爸媽并不是心疼這幾千塊錢的東西,而是會覺得自己的勞動付出沒有得到兒子的重視。 邵洋不是沒想過,直接說自己將東西給賣了,然后把臘腸的錢給爸媽。 但以自己親爹那個較真兒的性格,他必定要讓自己把電腦打開,把交易記錄找出來給他看的。 可那記錄顯示的是郵票換臘腸,而那郵票又是那么有名。 邵洋覺得,要是看了記錄爸爸再追問的話,那自己肯定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了。 與其這樣,還是自己先“坦白從寬”吧。 不然哪天爸爸和楊伯伯見面,楊伯伯肯定還要提,這事自己少不得總是要解釋的。 “其實那些香腸我也不全是給了老師同學,我還送了一些給朋友。之前一個朋友讓我?guī)兔﹁b定一張郵票……后來慢慢的也熟絡了起來,成了朋友。我賺了人家的錢嘛,就拿了一些家里的香腸做回禮了。” 邵洋將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兒,撿能說的和mama說了一些。 聽了兒子的話,徐惠萍激動極了。 “真的呀!那郵票還真的有???我之前也是看過那個報道的,總覺得那東西都是放在博物館里展覽的,原來還真有人家有這個呀?” “當然有的??!”邵洋說道。 “媽,你不知道,那個人拿的郵票地址還是咱們老機械廠的呢!我看得很清楚,那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就是寫的寧林市機械廠。 信上面還有退回的郵戳,一看就知道那是咱們機械廠的什么人把信寄出去了,然后查無此人又退回來了。 媽,我也是這一次才忽然覺得,有些事情好神奇?。?/br> 如果我不說,你能夠想象這樣的事情離咱們這么近,就在幾十年前,就是咱們廠子里的人,居然用了這么珍貴的郵票寄了一封信出去嗎?” 徐惠萍搖了搖頭。 然后她忽然再次興奮了起來,慌忙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等一下,我去屋子里找一找,沒準兒咱們家也有什么值錢的老郵票呢!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舅爺把他小時候保存的那些小玩意都給了你,說也都是存了幾十年的老物件了。 你今天不說,我都把那些東西給忘了,我還給你收著呢?!?/br> 聽mama這么說,邵洋也來了精神。 他也想起來了,自己舅爺以前是給過他一個盒子,說里面都是他小時候收集的東西,送給他玩。 邵洋記得,里面還確實有不少煙標啊,火花之類的。 印象里,其中幾張好像還在姜曉菱的店鋪里看到過。 那……會不會也有什么值錢的郵票? 想到這兒,他也激動了起來,也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跟著mama到里屋,對著書柜就是一頓巴拉。 邵國慶進門就見妻子兒子倆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將他放的好好的書和資料搞得一團糟。 看得他直皺眉頭。 “你們要找什么跟我說,我來找。都說了不要亂動我的書柜!”他不高興的走了進去。 “找你舅舅留給洋洋的那個盒子,我記得咱們這次搬家你給拿過來了,放在哪里了?” 徐惠萍顯然早已經習慣了丈夫這種事必躬親的行為,連忙沖他招手。 與此同時,拉著兒子一起朝后退了幾步。 邵國慶走過去,先將他們弄亂的東西全都一一歸位,然后從書架的底層翻出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牛皮紙袋。 他一邊將紙袋打開,一邊說:“之前就告訴你了,家里的老物件都在這個袋子里,洋洋的盒子,還有這幾本老相冊都放在一起,總也記不住。 記不住你問我???總是亂翻!” 徐惠萍對于丈夫的碎碎念早已經習以為常,此刻全當沒聽到。走過去從他的手里接過紙袋,和兒子一起回到了外屋的茶幾前。 娘倆拿出盒子翻看著,邵國慶則打開了放在最上面的那本相冊。 邵洋和徐惠萍兩個人在紙盒子里翻了半天,也沒見幾張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