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沈絡(luò)歡沒回答,坐在她對面,盯著鐵鍋里的排骨。 鐵鍋里響起吱吱的爆油聲,很快,飯香溢滿整間屋子,勾起了人們肚子里的饞蟲。 唐薈托腮看著對面的女子,直到把對面的人盯毛了,才勾起紅唇,“快說,你是哪里冒出來的?” 沈絡(luò)歡瞥向她,“京城來的?!?/br> 沒等唐薈反應(yīng),廚役端著飯菜走來,笑著給唐薈介紹:“這位可是大都督的貴客,唐姑娘還要行禮才是?!?/br> 唐薈彎起眼眸,“你倒是說啊?!?/br> 廚役放下碗筷,恭敬道:“這位貴人乃是嘉寧公主本尊。” 唐薈愣了一下,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嬌美清純的小丫頭就是被困在深宮的嘉寧公主。她站起身,大大方方作了一個揖,“臣女唐薈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萬福金安?!?/br> 對方示了好,沈絡(luò)歡也沒想擺架子,何況,如今的她哪里有架子可擺,“坐吧?!?/br> 唐薈敲了敲手指,好笑地問:“公主不問問臣女是誰?” 比起知道她是誰,沈絡(luò)歡更想知道她是不是顧鈺的相好,以及告誡她離顧鈺這個花心大蘿卜遠一點兒。 這時,顧鈺走進膳堂。 一見到他,沈絡(luò)歡立馬起身準備離開,卻被顧鈺扣住手腕。 沈絡(luò)歡冷眼看他,“松開?!?/br> 出乎意料,顧鈺很好說話地松開手,“我讓廚役給你熬了骨湯,一會兒喝些。” 沈絡(luò)歡沒有領(lǐng)情,冷著小臉離開。 看著拂動的門簾,顧鈺沒了食欲,吩咐廚役將他的飯菜端去書房。 被晾在一旁的唐薈伸腳攔住他,“阿鈺,你跟嘉寧公主......” 顧鈺邁過她的腳,走向門口。 唐薈咬了咬筷頭,沒有在意他的疏冷,他一直是這樣,對誰也熱絡(luò)不起來,同時,誰也捂不熱他。 用膳后,師爺請她去往客房歇息。 路過沈絡(luò)歡的客院時,唐薈瞥見那道倩影,問向師爺:“怎么感覺嘉寧公主很討厭大都督呢?” 誰敢嚼顧鈺的舌根,師爺捋捋胡子,笑瞇瞇道:“公主是被大都督要挾來的,心里存了氣兒,才會這樣?!?/br> 這些年,唐薈游歷四海,很少打聽朝堂的事,聽師爺解釋完,略有所思地看向那道倩影。 夜如潑墨,沈絡(luò)歡趁黑想去尋找趙修,想要與他商量如何帶走太子,可剛走出客院就被顧鈺堵在廊道下。檐下燈籠的光暈里,男子身著一身勝雪白衣,墨發(fā)半挽,與平時的高冷比起來多了一些溫雅的氣質(zhì)。 “要去哪里?”他問時,向前走了一步,將沈絡(luò)歡逼至鵝頸椅前。 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沈絡(luò)歡對他很是防備,邊后退邊握緊粉拳,“本宮想去哪里需要跟你知會?” 顧鈺跨前一步,俯下身,手撐圍欄,將少女逼坐在鵝頸椅上,“你對這里不熟,我怕你走丟?!?/br> 距離拉近,沈絡(luò)歡別開臉,看向廊外一排排翠綠色的圓柏,冷嘲道:“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相好,別把心思用在其他人身上。身為宦官,有人愿意做你的對食已經(jīng)不錯了,你到處沾花惹草,對得起唐姑娘嗎?” 聽她講完一連串的話,顧鈺蹙起劍眉,再次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你是嫉妒了,還是在這說夢話呢?” 第22章 大都督,唐姑娘有了身孕…… 嫉妒? 面對男人的質(zhì)問,沈絡(luò)歡眨了眨眼,“誰嫉妒了?” 顧鈺捏捏她的耳垂,嗓音低醇,“還能有誰?” 男人眸光燎火,氣氛陷入曖昧,沈絡(luò)歡感覺后脖頸都燒了起來,抬手拍開他的手,“你別碰我?!?/br> “那你說說,真沒嫉妒?” 沈絡(luò)歡冷笑一聲,對上那雙幽深的長眸,“顧鈺,你臉好大?!?/br> 顧鈺順勢坐在她身側(cè),單肘杵在圍欄上,將她困于身體和廊柱之間,只余一點點地方,“為了如花美眷,臉大一點又何妨?” 這話令沈絡(luò)歡頭皮發(fā)麻,心道眼前這人真是大魔頭顧鈺? 月色正濃,一泓銀光投射下來,爬上女子的側(cè)臉,映亮了她瑩白的耳朵,顧鈺盯著看了會兒,不自覺地靠了過去,在獵物想跑時,攬住她的腰肢,將人帶坐在腿上。 臀部挨到他的大腿,沈絡(luò)歡激靈一下,驚慌失措地看看周圍,奮力掙扎起來,“你瘋了,這是外面!” 顧鈺挨近她耳畔,“屋里也沒見你老實?!?/br> 沈絡(luò)歡忍無可忍,癟紅了一張小臉,“顧鈺,你簡直喪心病狂?!?/br> 一個宦官不顧她人名節(jié),如此重欲,不是喪心病狂是什么? 小獵物掙扎得厲害,不給抱,顧鈺輕笑一聲,勾起她的雙腿腿彎,將人打橫抱起,走向自己的臥房。 男女力量懸殊,沈絡(luò)歡怎么蹬腿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正房前,顧鈺踢開房門,側(cè)眸看向守衛(wèi),“退下?!?/br> 看著大都督懷里的公主,守衛(wèi)有點木訥,“...諾?!?/br> 顧鈺走進客堂,反腳帶上門,大步走向東臥的軟塌,將人扔在上面。 噗通一下,沈絡(luò)歡趴在軟墊上,磕疼了鼻子,她坐起身揉了揉,目含厭棄,可她越這樣,越會激起偏執(zhí)之人的征服欲。 顧鈺不比常人有著一顆慈善的心,他冷鷙狠辣,不擇手段,從不會對獵物手軟,除了那次的奪吻。 看著那對套著筒靴的小腳踩在白絨毯上,顧鈺撩袍蹲下來,抓住她亂蹬的腳,扯下靴子,丟出很遠,對少女的目光愈發(fā)直白。 沈絡(luò)歡心提到嗓子眼,縮在一腳,雙臂抱膝,再一次認了慫,腦海里不斷回響著皇兄的話—— “顧鈺吃軟不吃硬?!?/br> 沈絡(luò)歡咽下嗓子,抖著手扯了扯顧鈺的衣袂,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獵人心軟。 可顧鈺哪里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她,“歡歡,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氣?!?/br> 沈絡(luò)歡才不想去了解他的脾氣秉性,也沒興趣了解,但嘴上服了軟,“那你跟我說說?” 問話時,她不動聲色地向榻邊挪動,盡量做到讓對方?jīng)]有察覺。 顧鈺無視她的小動作,背靠圍子,抬起長腿搭在榻沿,毀掉了她欲逃離的意圖。 沈絡(luò)歡紅唇緊繃,僵著小臉瞪她,無意識地鼓起香腮,像只受了氣無處發(fā)泄的小魚。 可她憤怒的樣子,只換來了男人的輕輕奚笑,似乎無論她做什么都于事無補,她已走進他精心布羅的網(wǎng),再難逃離。 知道自己弱小無助,沈絡(luò)歡抖著膽子跪坐起來,使出自尊心以外的最后一絲討好的本事,雙手合十,軟綿綿道:“顧大都督,你大人不記小孩過,別為難我了?!?/br> 顧鈺被她忽然的討好齁了一下,蹙了蹙眉宇,“小孩?” “嗯?!鄙蚪j(luò)歡比劃一個數(shù)字,“我們差好多歲數(shù),我是你后輩?!?/br> 顧鈺油鹽不進,抬手為她捋好散落的一綹發(fā),別至耳后,又順著她的耳廓輾轉(zhuǎn),像在撫摸曠世絕品,“你要是再乖一點,說不定我會依你?!?/br> 他說話時,眉眼含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絡(luò)歡磨磨牙,小幅度湊過去,小拳頭一下下落在他的肩頭,“我給你捶背。” 她能做到這份兒上,換一般人可能會受寵若驚,但顧鈺還是不為所動,享受她乖巧討好的同時,大手沿著她的側(cè)腰向下。 沈絡(luò)歡哐當坐在榻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腦海里只有四個字:斯文敗類。 可沒等她緩釋過剛剛的驚嚇,顧鈺忽然轉(zhuǎn)身,單膝跪榻,將她困于兩臂之間。 距離瞬間拉近,沈絡(luò)歡本能地捂住嘴,大氣不敢喘。 顧鈺強行拉開她的手,扣住她的后頸,將人拉得更近,“我感受不到你的誠心。” 沈絡(luò)歡氣得想踹飛他,“你禁錮我自由,還讓我對你誠心,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許是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強勢,小公主有些無力地別過臉。 顧鈺摩挲著她的后頸,“我若想禁錮你,就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了,乖,別惹我生氣,我這人沒什么耐心?!?/br> 后頸癢,沈絡(luò)歡蜷縮幾下腳趾,沒有搭理他。 這個小動作落進顧鈺的眼中,顧鈺直接扯掉了她的一只足襪,丟在地上。 “你......”沈絡(luò)歡氣得想咬他,“無恥?!?/br> 顧鈺松開她的后頸,捧起她的腳把玩,姑娘家的腳秀氣圓潤,顧鈺有些愛不釋手。 又這樣...... 沈絡(luò)歡蹬了蹬腿,負氣地咬住唇,任他為所欲為,喜歡她的腳總比喜歡她來得好。 感受到她軟了身子,顧鈺瞥眸看去,見她咬白了下唇,匐身過去,將她壓在榻上,掐住她的臉頰,“松開,快出血了?!?/br> 沈絡(luò)歡咬著不放,就是跟他對著干。 男人妖冶的面龐浮現(xiàn)一抹哂笑,壓著她嬌軟的身子道:“我肆血如命?!?/br> 那陰森森的笑嚇得沈絡(luò)歡趕緊松開了唇,生怕他吸干她的血,可剛一松開,男人的唇倏然而至,含住了被咬出牙印的下唇。 濕濡的觸感襲來,帶著清冽的氣息,沈絡(luò)歡“唔唔”兩聲,抬手推他,卻如蚍蜉撼樹。 顧鈺扣住她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加深了親吻。 沈絡(luò)歡左右扭頭,雙腿并用,試圖掙開這陌生的觸碰,于慌亂中不知踹到了什么,只聽男人悶哼一聲,松開了她。 得了空隙,沈絡(luò)歡爬起來,顧不得唇上的水澤,光著腳丫跳下榻,頭也不回地跑開。 顧鈺忍著痛苦,跨下榻,三步并作兩步,將人撈回榻上。 沈絡(luò)歡蹬他小腹,“別碰我!” 喊的時候,嗓音都帶著顫音,有點歇斯底里。 顧鈺捂住她的嘴,緩釋著痛苦,眉宇間染了薄慍,“再叫,我對你不客氣了!” 還能如何不客氣? 沈絡(luò)歡抬手就是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摑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顧鈺被打得一愣,頂了頂腮rou,忽然抓住她一側(cè)衣襟,向下一扯,女子柔白的肩頭赫然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中。 沈絡(luò)歡趕忙扯住衣襟,低斥道:“瘋子,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