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龍?zhí)豆痔?/h1>
火! 好大的火! 我夢見穆彤彤和于紅紅的臉變化不定,沒有面孔的少女在山路上、野藤叢中跑著,無數(shù)邪惡的眼睛從樹叢里窺視著她。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呼喊著女兒的名字,跟著穆彤彤的身影追著;我夢見那中年婦女被人連拖帶拉推到街上,脖子上掛著沾滿糞便的破鞋,衣服被扒光,纖毫畢現(xiàn)的后背和前胸被人用墨水寫著臟話;我夢見了著火的房子,中年婦女掙扎著往外爬,火燒著了她的衣服,燒著了她的頭發(fā),她爬著爬著就爬不動了,全身變成一團火,火焰中能聽到她一聲聲凄厲的慘叫……穆彤彤全身白衣飛回來,飛到了中年婦女的墳地,看到了母親被挖開的墓xue,又聽到了母親遙遠而飄渺的哭訴……知道造反派帶人挖了母親的墳?zāi)?,使我連做鬼都沒個藏身的地方。穆彤彤頓時惱羞成怒,在山坡上奔跑著嘶叫,大罵著姓龍的村長。村里人敲鍋打盆,想嚇退穆彤彤。穆彤彤在村莊上空飛著,滿身的銀光將天空映得通亮。穆彤彤看到了躲在石墻后面的村長,像道閃電似的沖過去,將房子鉆出個大洞。抓著村長的脖子將他掂出來,在空中像鞭子似的甩來甩去。然后將他掛在了西邊山巖的樹枝上,縱聲大笑著離去…… 我被笑聲驚醒,全身出透了汗。這時天色大亮,我側(cè)身看了看周圍,嚇得叫了起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已經(jīng)天明,我睡在地上的草叢中,而自己也分明躺在一堆凌亂的磚瓦碎礫上。再仔細看,露天的房頂,倒塌的墻壁,屋里長滿荒草,這兒哪是什么旅社的房子,分明是火燒過的房屋的廢墟。 這時候我分為想念石苓人,如果兩人在一起,驚訝一陣后,就不再害怕。 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少什么東西,我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在小巷的原地,面對那家掛著長布簾的茶館。我有種想再看一眼龍王祠廟宇的沖動,然而當(dāng)我轉(zhuǎn)身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難以置信——天?。「緵]有什么龍王祠,那分明也是一間被大火焚燒過的房屋。前后兩面墻壁都沒有了,地上滿是零亂的碎石木塊,有些地方還冒出了雜草。這樣一間殘破的房屋,不,也許只能算是堆了廢品的空地,夾在兩排完好無缺的房子中間,就像一只兇惡的怪獸,猙獰地張開血盆大口……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不可能!我走進這條街道時,雖然昏暗,但我很確定自己看到的每一間房子都完完整整,沒有坍塌損壞的。然而僅僅半分鐘的時間,一家龍王祠居然變成一片廢墟,叫我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難道,這也是我的一場夢?但我手中卻真真切切地握著一把紅色蠟紙簽,而且——我的視線被廢墟中一點刺眼的光芒吸引過去,那是我口袋里的手機,不知何時掉在這里……屏幕碎裂,日期留在午夜時分。這也證明了,之前我的確進了一家根本不存在的龍王祠! 莊生曉夢迷蝴蝶,夢里不知身是客? 我在清冷的街道上徘徊,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我的知覺早已麻痹,思維也陷入僵局。這些天遭遇的種種,讓我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否真實。我是活在自己的夢中還是活在別人的夢中?也許每個人生來都只是一場虛幻,卻一廂情愿地以為自己還存在著…… 腳下的石頭狠狠將我絆倒在地,疼痛刺骨錐心。夜空開始飄雨,細密地灑在我身上。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很好聽的男聲在我面前響起。 我抬頭,撞進一雙深邃憂郁的眼眸中,這雙眼眸如此的似曾相識,塵封的記憶在這悲凄的瞬間涌上心頭:高秋梧,高秋梧…… 淚,混著雨水從臉上滑落,一雙強健有力的手扶著我站起來,我感到一陣眩暈,下一秒就倒進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胸膛中…… 小姐,你好些了嗎? 我正坐在龍?zhí)多l(xiāng)有名的醉生夢死酒吧里,這也是龍?zhí)段ㄒ灰患彝ㄏ_門的清吧。酒吧的人很少,大都是當(dāng)?shù)匾恍┯问趾瞄e的年輕人。我對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優(yōu)雅地坐著,西裝革履、英挺偉岸,眼睛就像高秋梧那樣憂郁得令每個女孩心碎。但在他面前,高秋梧只是個孩子。 對不起,剛剛我昏昏沉沉的認(rèn)錯了人。我面頰微燙,為自己之前的失態(tài)感到難為情。我已經(jīng)有了石苓人,怎么可以還想著那個男人。 剛才你暈過去時,我很擔(dān)心。幸好附近有這家酒吧,不然,我真不知該把你送去哪兒。男人很紳士地接過侍者遞來的咖啡,放一杯到我面前,自己則拿起另一杯細品。他的左手食指上戴著一枚價值不菲的鉆戒,神情高貴得如童話里的王子,不知該怎么稱呼你? 我叫沈……水月。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我今晚就得睡在大街上了。我笑笑,一口暖暖的咖啡下肚,心情似乎也不再冰冷,我有些好奇地猜測這名男人的身份。游客還是土著? 沈小姐,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游客深夜出門是很危險的嗎?要是你今天遇到的不是我,是壞人,怎么辦? 我……我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我能告訴他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嗎?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他會相信我的話嗎?說不定會被當(dāng)成瘋子的!對不起,我只是一時睡不著…… 看得出我有所保留,男人很溫和地轉(zhuǎn)換了話題: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岳文斌。岳家軍的岳,文武雙全的斌。沈小姐,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你似曾相識,就好像……怎么說呢,也許我們今晚的相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注視著我,令我的心跳頓時漏了兩拍。 他想說什么?我有些緊張起來,難道是在……表白?不會,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莫非,我遇到了許多旅游雜志上說的那種在旅行中釋放自我的人,也就是傳說中的一夜風(fēng)流?我低頭望了望靠在沙發(fā)邊緣的茶幾,準(zhǔn)備奪路而逃或者自衛(wèi)。 看著我臉上多變的表情,岳文斌不自覺笑出聲來:對不起,我失禮了。我是說沈小姐你有一種令人想親近的感覺,我們既然有緣相遇,就交個朋友吧。說罷,他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并用鋼筆在背后簽上自己的名字。 首都市文斌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代總經(jīng)理,岳文斌。我憑借和夏緒學(xué)姐談天說地積累的一點商業(yè)知識,知道文斌地產(chǎn)原先是在美國發(fā)展,幾年前打入首都商圈,并很快在地產(chǎn)開發(fā)上取得卓越成績,現(xiàn)今已算得上首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了。沒想到它的總經(jīng)理這么年輕,哪怕是代理也很是年輕有為。 我最近在龍?zhí)多l(xiāng)的岳宅靜養(yǎng),沈小姐有空可以來做客。 原來他是岳氏富商的后裔,難怪年紀(jì)輕輕就有如此成就。我客套地笑道:謝謝,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仿佛知道我的心意,下過一陣的雨已經(jīng)停了。我婉言謝絕岳文斌送我回去后,繼續(xù)在街道上踽踽獨行,手中紅色的龍王祠批詞,在這樣的夜晚格外刺眼。 龍王祠?我默念著這三個字,今晚我心中有太多散不開的迷霧,仙境的幻想,窗魂不散的黑影、那間神秘消失的龍王祠,那名巧然相遇的富有男人,都值得我反復(fù)琢磨。 回到旅館后,我的睡意全無。我看著手上那張寫有兩世一身,形單影只的紙片,推敲起來。這上邊是誰的批語?龍王祠廟祝說,每一支簽都代表一名信眾的夙愿,那么我選中了這支簽,是否暗示我的悲慘未來? 這樣的想法讓我覺得荒唐可笑,但前思后想之后,我到前臺撥通了一個電話。 ——和女主一起來《裝紳弄鬼》發(fā)現(xiàn)世界真相吧,可收藏投票,分享微信賺積分—— “這你可問對人了……”電話對面的人滔滔不絕的說,“什么?龍王廟?祠堂?差不多,沒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有相關(guān)的東西,只不過……仔細對比三個死者的共同之處可以發(fā)現(xiàn),她們都是生于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絕對不是巧合,兇手應(yīng)該是特意對被害者進行過選擇。我們都知道,關(guān)鍵在于,他是怎么知道死者的生辰八字的呢?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死者的生辰八字的呢?莫非是通過求簽問卜的時候? “你這是老思想,現(xiàn)在的女生迷戀著星相血型,還有多少人會去荒郊野嶺的龍王廟上香?”對方揚揚自得的說,“我們首先想到的,應(yīng)該是可以入侵公安系統(tǒng)的網(wǎng)絡(luò),找到全市人的生日!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不過,本市人口有將近一千五百萬,犯人要逐個篩選然后再轉(zhuǎn)換成生辰八字嗎?就算這個犯人他是一個計算機方面的高手好了,他設(shè)計了應(yīng)用程序自動篩選需要的年月日,那出生的時辰呢?戶籍檔案上可沒有啊。而且我們國家為了孩子入學(xué)方便,有許多人會改掉孩子的出生日期。用這個方法查找顯然并不準(zhǔn)確。 我不得不同意:我也贊同老王你的看法。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想一想,在什么地方會用到生辰八字?果然還是會馬上想到:算命的時候吧。 電話那頭的老王也想到了:廟宇!但不管他和那家龍王祠又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偛豢赡苁俏床废戎桑€是那些女孩子自投羅網(wǎng)?“ 我掛斷電話,因為手機還在唯一的一家修理店維修,我只能借用前臺電話,在前臺值班的還是那個大男孩,正津津有味地玩著網(wǎng)游。一看到我掛斷電話,他立馬坐直身子:喲,jiejie你是在玩推理游戲啊。我說你一晚上進進出出的都沒有休息嘛。怎么樣,找到你要找的……線索了嗎? 我正要托辭,心中一頓,來到前臺里面,果然不出所料,那里有臺筆記本。這樣我就可以通過首都商業(yè)網(wǎng)站獲取岳文斌的相關(guān)資料了。 我沒有正面進攻,反問他:小朋友,你知道龍?zhí)多l(xiāng)的岳文斌嗎? 嘿,你可以叫我唐龍。他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啦,他是我們鄉(xiāng)大富商岳默業(yè)的第二個兒子,接掌家業(yè)后經(jīng)常上電視的。前幾天還聽我叔叔嘮叨著他,說他好像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我問。 哎呀,我想不起來了,你知道上了年紀(jì)的人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 我點點頭:沒關(guān)系,那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他的簡歷嗎?見唐龍露出曖昧的笑容,我趕緊補上一句:我不是拜金女,只想收集些材料了解龍?zhí)多l(xiāng)……你知道現(xiàn)在給旅游雜志寫稿可以返利的。 沒問題!唐龍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不一會兒他說,有了!我念給你聽聽。岳文斌,文斌地產(chǎn)董事長岳默業(yè)之次子,首都市文斌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代總經(jīng)理。一九七零年九月二日出生于首都市龍?zhí)多l(xiāng),美國麻省理工大學(xué)管理學(xué)碩士…… 停!謝謝,可以了。我沉思著。岳默業(yè)?對,是這個名字,之前游以默調(diào)查的那個死于非命的富商,也是石苓人懷疑的包養(yǎng)穆彤彤的富商。 岳默業(yè)、穆彤彤、岳家、龍?zhí)舵?zhèn)……龍王祠! 那么,岳文斌真的和這里詭異的一切有關(guān)聯(lián)!我的頭腦一片混亂,事情怎么越來越復(fù)雜?看似毫無瓜葛的多者間,到底隱藏著怎樣的聯(lián)系?難道這一切謎底,都要等見到穆彤彤才能解開嗎? 我不知自己幾點入睡,一覺醒來只覺得頭昏腦漲。 雖然腦袋暈乎乎的,可我還是敏銳地覺察到身邊有一絲詭秘的異樣。具體是什么我說不上來,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我一直有這種感覺——明明是空調(diào)房間,我卻總覺得后脊梁陣陣發(fā)涼,似乎有一個陰郁詭詐的鬼魅就藏在離我不遠的角落里,正撕開夜幕的一角,得意地瞅著自己的獵物,發(fā)出低沉渾濁的嗄嗄冷笑。靈感像一串火花,爆開又熄滅,熄滅又爆開。爆開時發(fā)出的熾白光亮,有時候甚至?xí)钗矣X得照亮了整個房間。熄滅時卻又讓我覺得自己沉入了黑暗無邊的地獄。 床前的梳妝鏡折射著窗外夕陽的余光,刺得我一時睜不開眼。想到今天的行程,我趕緊坐了起來。然后……一個纖細的身影在鏡子里面一閃,我無來由地抬起頭來,又覺得不對勁,一抬頭,大汗淋漓! 是誰趁我熟睡之際走進這個房間?是誰在我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替我換上這身壽衣?我快崩潰了,我奮力撕扯掉身上的壽衣,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不已。 這一刻,我真的好想逃回首都,把在龍?zhí)栋l(fā)生的一切都遺忘掉。不!躲避是無用的!我最討厭自己懦弱,從小到大,失去jiejie的我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勇敢,不要渾渾噩噩的生活:沈水月,打起精神來,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我閉上眼睛,開始回想。然后……我看到了! 在我醒來的時候,身體在任意的動著。 話說,這能叫醒來?不,這是被弄醒。 ‘我’邊望著四周、邊慎重地在黑暗的房間中移動著。臉頰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是老式旅館電燈的線。我——我的身體、停下了腳步、右手握著繩子、然后朝上方望去、并拉下了繩子。 雖然不知道是誰、敢快從我的身體中出去。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作為我自己來說、雖然想那么的說出來、但嘴巴卻不聽使喚、喉嚨無動靜、發(fā)不出聲音。我只能在成為一位旁觀路人甲、旁觀著被人cao縱著我的身體。 我——cao縱著我的身體的家伙、這一次把目光停留在旅行包上了。打開旅行包、唰的一下子把旅行包弄了個底朝天、里面的東西啪啦啪啦的全部散落在桌子上來。 教科書、筆記本、化妝棉。這些東西像雪崩般的傾瀉而出。 目光停留在筆記本的封面上了。 “沈水月” 重復(fù)讀了好幾次。 “水月……?” 是我的名字啊。但是在里面cao縱著我身體的家伙、并不知道它自己所cao作的身體是誰的身體。為了弄清是誰的身體而到處尋找著、而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那筆記本得知了這名字。 對、正是如此。我是沈水月、可愛的女大學(xué)生和陰陽先生候補。 那么——你究竟是誰?。?/br> 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能這么想了。 雖是這么說、但是為什么會被附身、這之前沒有去碰過什么東西、卻會突然發(fā)生的事情? 我回憶著什么都沒有的正常的——還是因為那大半夜的龍王祠。 現(xiàn)在、是幾點的說? 不經(jīng)意地就這么想著、向朝床頭那邊的鬧鐘望去的時候、才發(fā)覺到我無法驅(qū)使我自己的身體。這可真讓人、不爽啊。 鬧鐘啊快看鬧鐘啊。直視朝墻壁上的鬧鐘看過去就好了、只想看看時間而已。 雖是那么說——不、是想那么說、但是發(fā)不出聲音、沒有辦法傳達到cao縱著我身體的那個家伙那邊去。啊!啊!、真讓人不爽??! 這個人……大概是個古代的女人吧、有時候會不經(jīng)意地這么認(rèn)為著。 剛起來的時候、先拉了頭發(fā)。本來頭發(fā)并不長啊,于是就覺得奇怪了。 那么、那個女人確認(rèn)了,本應(yīng)該有的東西卻沒了的超具沖擊力的這件事情。 接下來——要怎么做? 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了、轉(zhuǎn)生成了一位叫沈水月的女生——那么這個人接下來會怎么做呢? 我的身體縱著、向著門的方向走去了。身子被篡奪了的我、只能照著那個意思行動了。 要出房間么?出去了、做什么? 我試著想了一下、附身者會做的事情。在這種場合的時候—— “我是誰?這是哪兒?” 影視劇里面的失憶者有這么句慣用句。慣用句?這可不是韓劇里已被定下了的臺詞?而那以后、那個人在剛才看了我的筆記本、”我是誰?”這個疑問就算是解決了。而、這次則是進行”這是哪兒?”的調(diào)查吧? 這兒是龍?zhí)多l(xiāng)喲。地址說給你聽也不知道吧! 雖想這么告訴給它聽、但是無法傳到到它那兒。這可真讓人超級不爽啊。我把門打開了、朝著漆黑的走廊走去。房中相當(dāng)?shù)募澎o、走廊地板的冰冷像在刺痛著那裸腳的腳面般似的。身子在打顫、牙根與牙根都對不上了。 但cao作者、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就算想抱住自己的身體、但兩手不聽使喚。踮著腳、朝走廊悄悄地走去。 二層、除了我的房間以外,還有三個房間、都是淡季不怎么使用的房間——現(xiàn)在是空房間。 附身者、走到走廊的時候、并沒有去看那三個房間、而只是走過而已。 樓下的唐龍因為熬夜打游戲,好像還沒有起來的樣子。應(yīng)該是在臥室里休息吧。這個人、要是突然和附身者相遇的話、會發(fā)生什么???這個人要怎么逃出去?雖然無法預(yù)知、不過好在唐龍還在睡著覺、我稍微放了點心。 到走廊的盡頭、右手邊上有段樓梯。因為是晚上、燈已經(jīng)熄滅了。cao縱著我身體的家伙、沒有開燈就走了下去。 喂!好歹開個燈??! 因為擁有超感知,在沒有開燈的狀態(tài)下、走房里的樓梯,對于我來說本來是輕輕松松、但現(xiàn)在比坐過山車還可怕! 我的身體、現(xiàn)在變成了最低級的乘坐物了。因為太害怕了、想閉上眼睛、但是連這個都沒有辦法辦到了。 樓梯的中途有個右轉(zhuǎn)直角。直角那邊是最黑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平常我就一直這么覺得。而那個最可怕的地方、我的身體、只靠著扶手就安全的通過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我在內(nèi)心又放了個心。 話說、現(xiàn)在的我、也就只有個內(nèi)心而已。 下樓梯后,在右手邊上就有個傳達室。紙拉門就那么半開著。目光落到了腳步上、走下樓梯的附身者、停下了腳步、抬起了頭、往傳達室中瞭去。大部分都沉浸在黑暗中、無論怎么盯著看、也只能看到家具的大概輪廓而已。 我輕快地踏進了傳達室。右手撫摸著墻壁、在找電燈的開關(guān)。對于習(xí)以為常的我來說、這是多么笨拙的動作。 不是那兒。柱子的——對、那兒! 按下了開關(guān)、熒光燈閃了兩三次、啪地亮了起來、傳達室的樣子在燈光下浮現(xiàn)了出來。四壁蕭然,只有墻壁邊上擺著兩個報夾。有金色的光反射過來。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兒,拿起一份報紙。 把四對折的報紙、緩緩地翻開、看著框上的日期。 原來如此、是想確認(rèn)日期啊。那也是啊。光有”我是誰?””這是哪兒?”是不夠的。還缺少”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反過來說、你是從哪兒來的、哪個時代的人? 估計不是遠古時代的人??此男袆泳兔靼椎?。看旅行包中的筆記本,來了解這身體的名字、也知道拉電燈的繩子、按墻壁上的開關(guān)、就可以點亮電燈。所以、可以確定這不是石器時代生活在距今約一萬八千年的山頂洞人。 到這兒、附身者終于、開始想確認(rèn)現(xiàn)在的時間了。東張西望的視線、停留在一側(cè)上的時鐘。 三點十五分。臨晨三點??!我還沒有過這種時間起來的經(jīng)驗。睡眠不足是美容的敵人嘛。雖然是別人的身體、但還是希望不要粗暴地使用。還回來的時候、變樣了的話、那就不好辦了。因為是我的身體嘛。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當(dāng)然、只是感覺而已。 會——還給我嗎? 不會、一直這個樣子——被不知道是誰的女人、篡奪著一直過下去吧? 此時、頭頂上有聲音發(fā)出了。 我倒吸了一口氣——這次身體也做了同樣的動作。說是這么說、但卻不是照我的意思才做的。附身者也和我一樣、被那聲音弄的提心吊膽的。 我明白那聲音的正體。唐龍從臥室走到走廊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