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為自己的朋友做些什么，但遇到這種情形，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幸好這個男人意外地可靠呢……

    石苓人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思考了半晌。我睜著一雙杏眼期待的凝視著石苓人。

    “五千人民幣不二價。”

    “咦？你要跟我收錢？”

    “你是我領導嗎？”

    “不，不是?！?/br>
    “還是說你是我女友？”

    “別說笑了?！?/br>
    “那就給錢吧?！?/br>
    “為什么？”

    “不是女友也不是領導，憑什么要我免費替你辦事？這可不是左主任那樣的安慰劑，是要‘犯罪現(xiàn)場調查’或‘疑案追蹤’呢，你知道罪案劇里面一集要發(fā)多少盒飯嗎！”石苓人口沫橫飛，如果那些花癡女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到理想崩塌，累覺不愛吧。

    到底是誰分不清幻想和現(xiàn)實??！

    嚴格來說，石苓人并沒有說錯，但我總覺得無法接受。

    不過，我也不能就這樣放著穆彤彤不管。

    “我明白了，我會付的。但是，請容我事后再付款。”

    “訂金20%，一千。事情辦完后，你再付剩下的?！?/br>
    我從錢包中取出一張毛爺爺，放在桌子上。

    石苓人搖了搖頭。沒辦法，我只好再拿出兩張毛爺爺，但石苓人又搖了搖頭。

    “金額差太多了?！?/br>
    “現(xiàn)在我身上只有這些錢?！?/br>
    我拎起空空如也的錢包，在石苓人面前晃了晃。

    “和傳聞中的一樣……”石苓人打了個大呵欠，轉移話題，“我知道了，把她的照片和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會調查的?！?/br>
    這家伙，不會是打算隨隨便便地敷衍過去吧？

    從這二次的面談來看，實在沒法肯定石苓人是否真的會去調查，這個人睜著眼說瞎話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對于他，我還真是摸不透??！

    很困，畢竟一夜無眠。

    我下定了決心，“那一起去吧！現(xiàn)在怎么樣？”

    視頻靈異事件后的第三十九個小時，我與石苓人佇立在穆彤彤從前居住的套房公寓前方。這一次，石苓人和我最先造訪的地點，是負責管理穆彤彤先前住處的物業(yè)公司。

    途中，我買了兩杯咖啡，石苓人買了一盒水果，不只包裝精美，他還請店員在上面綁了緞帶，當然，付帳的人是我。

    石苓人也不解釋這是要用來做什么，只用“紳士必修之社會工程學”一言帶過。

    這是什么鬼？

    首都是天子腳下，寸土尺金，沒有人會只為了學業(yè)買房子，無數(shù)租房客催生出成百上千的房產中介和物業(yè)公司，而這間管理這一帶老小區(qū)的物業(yè)公司就是和小區(qū)一樣，如此擁擠、狹小。

    名為文昌的物業(yè)公司大廳里門可羅雀，只擺了接待用的桌子跟柜臺，以及后面那幾張面對面并在一起的辦公桌。

    石苓人跟我進門后，壓根兒沒人來接待我們，甚至連一聲”您好”都沒有；但是，這兒的人也不像是忙碌到無暇接待來客，所有人都對著電腦頭也不抬。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笔呷藦墓衽_探出身子呼喚，一名滿臉橫rou的胖男人這才咕噥一聲“大盤又跌了”，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不好意思，你看，這是那個過去住在二〇五號室的穆彤彤的meimei，是我女朋友。我們正在籌備婚事，忙的腳不沾地，偏偏前兩天她家收到電話，說當初她jiejie搬家太匆忙，可能有些水電費賬單沒結清……不好意思，能不能請您查一下？或者和現(xiàn)在的租客問一聲？”

    石苓人畢恭畢敬地瞎扯道。這爛借口連我也能聽出不對。我用眼飛他，這就是你說的“社會工程學”、所謂的“特別溝通技巧”？

    橫rou男卻不疑有他，大略掃我一眼，旋即從辦公室墻上取下文件夾，一頁頁慢吞吞的翻起來。這段期間，他一句話都沒說。

    真是一間隨便的公司。

    “啊，對了，我女朋友的jiejie被公派出國參加一個交流計劃，最近沒法回國，但她有沒有來電向您打招呼？”

    坐回去看電腦的橫rou男依舊不發(fā)一語，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不是我說，你jiejie真是的，打個越洋電話又怎樣……虧你mama還叫她搬家前來物業(yè)公司打聲招呼呢，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她作為業(yè)主受了貴公司不少照顧嘛。她在這方面真是粗枝大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