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求一人心
李西來終是忍不住?!澳愀改妇烤故窃趺戳??” 光子搖頭,李西來皺眉道“不要騙我?!?/br> 光子依舊搖頭,臉上淡淡的,沒什么表情,李西來縱使再能察言觀色,依然無法看出分毫。 在府中暫時安頓下來,光子頗是沉默寡言,非得李西來問才肯吱聲,而且有些話,光子只顧搖頭。 李西來隱約知道,光子必定有什么事情瞞住了他。 入夜,前有老管家?guī)贰?/br> 管家身軀佝僂,不是因為年紀大,像是天生就有這種病,右手提燈,在前引路。 微弱的燈光照不了多遠,甚至讓李西來視線中管家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他身上有種讓李西來很不舒服的‘氣’。 彎彎繞繞不知走了多久,就連缺根筋的都知道,光子家雖然寬大,但現(xiàn)在用去的時間,足以繞三四個圈。 “九鬼神流?”李西來偶然一語,管家身軀驟然頓住,倏地回身,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笑容。 “不是?安倍家的?”李西來冷冷盯著管家,當說出安倍兩字,那管家瞳孔微不可覺一縮,李西來恰好捕捉到。 “什么牛鬼蛇神,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李西來不見動作,那管家已是左手成爪,直襲咽喉,那不明的氣環(huán)繞,隱現(xiàn)一只猙獰鬼爪。 “明勁大成,不是無名之輩,怎做起下人的勾當?!崩钗鱽聿婚W不避。 “回去?!惫庾訋е┡瓪獾穆曇粼诤诎抵许懫穑芗疫B收了鬼爪,放下燈籠離開。 一襲素衣,光子緩步而來,拾起燈籠。“區(qū)區(qū)明勁大成,對付不了我。”李西來笑道。 光子點點頭,讓李西來一陣氣苦,來到房門前,點上燈。光子道?!澳愫煤眯菹ⅰ!?/br> “怕是沒有好好休息的環(huán)境。”李西來目光閃動,緊盯光子一雙眼眸,似要從中看出某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光子輕咬唇?!八麄儾粫贋殡y你?!闭f罷提起燈籠,欲要離開房間。 李西來疾走兩步,拉住光子的手?!昂貌蝗菀宗s過來,你就這么走了?” 光子身軀僵硬,李西來敏銳感覺到自己抓住的手,本是溫熱的手,乍然冰涼,可奇怪的是過了片刻,又暖和起來,甚至不再溫熱,反而有些熾熱,可以說很燙。 光子回身,白凈的臉上微現(xiàn)一抹紅暈,眼里有些莫名的光彩閃動,“你……”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李西來面上只有疑惑,光子臉上紅暈隱沒,溫度恢復正常,搖搖頭離開。 “孩子長大了,就有事情瞞著我,真是……”李西來苦笑一聲,心中喜悲參半。 夜深,李西來無心睡眠,東瀛四家,伊賀騰生已是暗勁大成,那其余三家又會差到哪里去?小小東瀛,怎會有如此多的宗師?廣闊的神州大地,李西來所見宗師,也才幾人罷了。 興許是地方并不算大,人中龍鳳無法隱藏,不似神州遼闊,李西來眼中所見,不過冰山一角。 藏地那片死地,兩只接近罡勁的靈獸殞命,可又有幾人見識過靈獸的風采,遑論神州無邊,不知藏有多少龍虎。 而東瀛,犄角旮旯,無處藏身,這是幸運,也是不幸,幸運在于不會有太多變數(shù)發(fā)生,不幸同樣,李西來未入暗勁,如何面對大成宗師,何況九鬼神流之龍王,當世天下五指,遙望一眼,頓生無力。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離開伊賀家地盤,所謂龍王,還只是遙遙在望,眼前之事,光子又為何苦苦隱瞞? 思來想去,或許是光子不愿讓自己也步入漩渦,遭逢性命之危,但李西來此行,必進不可。 依稀間,似乎響起呻吟,盡是痛苦,李西來猛然坐起,豎直耳朵,卻未曾聽聞一絲異響。 這當然不會是李西來多心,蓋因這痛苦的聲音,是從心底響起,某個他守護很久的人,早已和他的心靈建立了聯(lián)系,不管那人如何避免,聲音都會直傳李西來心底,心底的聲音,是沒辦法掩蓋的。 出門,卻到了另一扇門,李西來附耳在門前,方才聽到十分輕微的疼哼聲,不及思考,推門而入。 原來那白白凈凈,沒多少血色的臉,不是渾然天成,而是因為有痛苦伴隨。 光子雙手抱膝,緊咬著唇瓣,嘴角已然溢出血液,唇瓣同樣破皮,兩道血跡匯而為一,滑過秀頸。 浴衣已經(jīng)褪下,幾件小巧薄衫,遮不住青春動人的胴體,伏藏的山巒,不再蟄伏,它的險峻隱隱可判,纖細而修長的雙腿,更讓人恨不得俯身欣賞。 李西來靠近,聞著淡淡的清香,面上也有些痛苦,捧起因為疼痛,而更為蒼白如玉的俏臉。 “怎么不跟我說呢?”小心摟住細腰,李西來已經(jīng)猜出了什么,他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在她身邊。 七竅玲瓏,從來不是一顆人心,人怎么可能擁有?但為什么,它偏只生在人身上,上天的眷顧嗎?還是詛咒呢? 夜色,越發(fā)沉了,房間里的燈火,也早已經(jīng)熄了,黑沉沉的,不見五指。 光子睡下了,睡得十分安詳,因為她知道,李西來在旁邊。 臉蛋上猶自留著汗珠,從額頭滑落,在睫毛上凝聚,落下,被李西來用手托住,細細端詳,擦拭掉汗珠,李西來眼中沒有這張臉如何美的想法,早在那山頂,一切已經(jīng)明白,此時的心里,唯有憐惜。 在下一個瞬間,李西來也睡著了,今晚,他沒有做夢,因為以往要夢見的人,就在他的身邊,哪里還要做夢呢? “醒了呀。”李西來笑得很溫和。 光子應著,沒有多問什么,卻有敲門聲響起?!肮庾有〗悖顼堊龊昧?,昨夜那位公子……” 丫鬟居然無禮的推開門,誰給她的膽子?可能是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不當回事,然而門一開,丫鬟驚呼。 李西來無謂一笑,光子亦是微露笑意,細心的為李西來穿上衣服,仔細撫平每一個褶皺。 丫鬟帶著管家來了,管家看著光子為李西來整理衣服,面沉如水?!澳恪诠庾涌ぶ鞣坷镞^夜?” “有何不可?”李西來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