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氣死爹
李西來眉頭一皺?!拔覀兺嫖覀兊?,喊他出來做什么?” “三師兄一個(gè)人整天待在后院,肯定也不好玩,哥哥,叫他出來嘛?!贝浯淅钗鱽硎直廴鰦赡亍?/br> 李西來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也沒有親自去,只讓下人去叫,最好是別來。 不過依霍廷恩的脾氣,應(yīng)該也不會來,李西來遂沒太放在心上。 等了片刻,那下人先出來,霍廷恩居然也跟了出來。 見李西來臉上涂鴉,霍廷恩冷笑一聲,腦袋一轉(zhuǎn)再見到院中雪人。 陳真拍拍手上的雪,他已經(jīng)完成。 陳真邀請道?!叭龓煹?,你也來堆個(gè)試試?還蠻有意思的?!?/br> 霍廷恩允自冷笑,走到兩人堆著的雪人前,先看了眼翠翠的?!笆裁垂治铮俊?/br> 說罷一腳踩扁,臺階上坐著的翠翠見此,一時(shí)愣住。 李西來欲發(fā)怒,霍廷恩見李西來的大雪人。“也是個(gè)丑八怪!居然還有兩塊黑疤!” 他右手橫切,李西來用鍋底灰涂成的眼睛便被掃中,中間出現(xiàn)一條凹槽。 霍廷恩正想動雪人的鼻子嘴巴,李西來已拎住他后頸?!罢媸莻€(gè)掃興的東西,滾回去待著吧?!?/br> 隨手一扔,將霍廷恩扔進(jìn)大廳,霍廷恩恨恨望來。 李西來不悅道?!斑€想挨頓打嗎?” 霍廷恩怒氣沖沖走了,李西來看得好笑,這種人,那不就是犯賤么?他憑什么生氣呢? 翠翠眼中帶著淚花,似乎是因?yàn)檠┤吮辉伊?,更有深深的不解,她的小腦袋,實(shí)在無法理解霍廷恩的行為。 “別管他,咱們玩咱們的?!?/br> 翠翠靠在李西來肩上,重重的‘嗯’了一聲。 玩鬧一陣,驅(qū)散寒意,又休息許久,寒意復(fù)又涌上,翠翠搓了搓手,李西來便想帶兩人回屋烤火。 身子站起,一股子異香遠(yuǎn)遠(yuǎn)飄來,人還未至,香味卻先襲人,李西來眉頭一皺。 陳真面色大駭?!按髱熜?,我先走了?!标愓嬉涣餆熍芰恕?/br> 陳真或許不是太聰明,但他向武之心堅(jiān)定無比,在這顆心的驅(qū)使下,他自動趨利避害,白若對他只有壞處,多看就會動搖他的向武之心,所以陳真每次都聰明的躲著。 翠翠有點(diǎn)不高興。“那個(gè)摸哥哥屁股的大jiejie來了。” 李西來面色發(fā)苦。這下好了,躲在霍家,她也能找上門來,日后難道要挖個(gè)地洞避著? “弟弟,在玩什么呢?”聞之讓人心神皆醉的聲音傳來,李西來無奈,勉強(qiáng)帶翠翠到門口略接一下。 白若蓮步輕移,李西來放目望去,即使是下雪天,她穿著和平日無異,露出嫩生生的玉臂,和一截蓮藕般的小腿。 只是后頸搭了條毛茸茸的貂皮小衣,看來她也知道現(xiàn)在是冬天。 “喲,這可不是白大姐么,怎么大冬天的,穿成這樣不怕著涼嗎?” “弟弟是心疼人家嗎?”白若并未因白大姐惱火,她湊上前,是翠翠如無物,那木頭婦女在旁站著。 “來者是,請進(jìn)吧?!崩钗鱽韼е浯浜笸?。 “真的嗎?那人家今天進(jìn)來了,以后也會進(jìn)來的?!卑兹粑⑿Α?/br> “攔得住你嗎?愛進(jìn)不進(jìn)?!崩钗鱽碜灶欁岳浯溥M(jìn)屋了。 白若進(jìn)了門,一瞅到那被毀壞的雪人?!暗艿芎门d致,在家堆雪人呢!” “麻煩你不要說弟弟了,我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有?弟弟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認(rèn)了人家這個(gè)jiejie的,雪人堆得不錯(cuò)啊,弟弟。” 李西來坐在臺階上不語。 白若眼珠一轉(zhuǎn)道:“怎么這里還倒了一個(gè)?” 翠翠道:“三師兄踢倒的,他不喜歡跟我們玩。” 白若一聽,也不多問,自走上前,將翠翠的那個(gè)雪人撥弄幾下,便恢復(fù)如初。 翠翠眼中十分高興,白若一看這奇形怪狀的東西,有幾分了解為何被踢倒了。 見白若這看似無心討好翠翠的動作,李西來道:“你也要堆雪人?” “人家才不玩這個(gè),太幼稚了,人家只想和弟弟玩好玩的游戲。”說罷媚眼一拋。 翠翠來了精神?!案绺纾銈円媸裁?,記得帶上翠翠?!?/br> 李西來忙不迭搖頭?!按浯洌瑒e搭理她,她說瘋話呢?!?/br> 翠翠點(diǎn)點(diǎn)頭,白若款步走近?!暗艿苓€真是心如鐵石,一點(diǎn)都不帶搭理人家的。” 李西來道:“少說廢話了,你今天來干什么?這一屋子下人都在呢!” 白若一笑,坐在李西來身邊,馥郁芬芳沖得人頭昏眼花。 “府上后園的梅花快開了,人家想請弟弟去觀賞觀賞。” 一望白若那笑意盈盈的眼睛,李西來敏銳察覺肯定有陰謀?!澳阕约嚎床痪秃昧?,非得叫我干嘛?” 白若早有所料,面上不見惱怒,她欺身而進(jìn),抱住李西來手臂?!按饝?yīng)人家,好不好?” 換做其他男人,絕對受不了這種誘惑,但李西來何許人也,當(dāng)即不假顏色道:“麻煩你用力輕點(diǎn),我手痛?!?/br> 李西來抽出被白若夾住的手臂,搖頭。 白若羞澀一笑,半邊身子倚靠上來,在李西來耳邊吹起香風(fēng)。“你要是不去,以后人家天天來找你,反正霍元甲也不在家,這些下人,人家看誰有膽子敢說,對不對?” 李西來無奈點(diǎn)頭,身旁觀望的翠翠,暗自垂下腦袋,將這一幕記在心中,以后有什么事哥哥不答應(yīng),這一招可以用。 李西來還不知翠翠就這么不知不覺間被影響,他推了推白若?!安畈欢嗟昧?,你快點(diǎn)回去,別給我惹麻煩?!?/br> “你怕他干什么?人家都不怕?!?/br> “你這說的什么東西?慢走不送。” 好歹請出這尊大神,被這么一攪,烤火都不用了,但翠翠還是冷,李西來帶著她,兩人進(jìn)屋取暖。 過了幾日,除夕,霍元甲依舊早早出門,不過這次他記得李西來的話,當(dāng)天太陽下山時(shí),便已歸來,換做往日,霍元甲不到深夜,是難得回來的。 下人們忙碌起來,霍家也張燈結(jié)彩,掛上大紅燈籠,貼上充滿寓意的對聯(lián)。 值得一提是今天禮物頻繁,這還沒到初一初二,便有眾師傅來送禮,霍元甲讓來福記下,改日回禮。 同時(shí)收到周掌柜送來的大禮,霍元甲知道這實(shí)是送李西來,便讓李西來道謝,周掌柜連稱不敢,恭敬而回。 除了若干金銀,周掌柜親手交了個(gè)小盒子給李西來,回房打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一截人參腿。 內(nèi)有張守玄幾筆字跡,說是近三千年的人參一角,服之可以修補(bǔ)暗傷,穩(wěn)固根基,藥力也可化作勁力。 心中暗道張老有心,此物對李西來用處并不大,他rou身在綠珠洗禮下,早已完美無缺,服之至多增長些勁力。 便來到霍元甲門前?!皫煾?,此乃張老賜予,近三千年的人參一角,他老人家談及有大用?!?/br> 便將張老字跡與霍元甲一觀?;粼滓豢?,心中大驚,這可不是凡物,可謂天材地寶。 審視兩眼李西來?!拔鱽恚愕囊馑际恰薄按蠹乙黄鸱窒矶嗪??!?/br> 霍元甲心中一時(shí)欣慰至極,需知這本是給李西來的,他們又不知道,李西來大可偷偷用之,何必拿出來? 不斷感嘆著弟子心懷之寬廣,世人難以教之,這等珍寶,也愿意和師門分享。 嘆了口氣,霍元甲又想到不成器的兒子,心中一時(shí)感慨頗多,良久,霍元甲幽幽一嘆?!拔鱽?,你是個(gè)好孩子,幾月前傳下的霍家拳,掌握如何?” “已完備?!崩钗鱽淼馈?/br> “什么?”霍元甲不敢相信,“西來,師傅未曾聽清,你再說一遍?!?/br> 李西來無奈,有那么驚訝嗎?“弟子已經(jīng)學(xué)得十成!” 霍元甲早已呆住了。檢驗(yàn)數(shù)次,確認(rèn)李西來已將霍家拳學(xué)完,霍元甲苦笑。半年沒到,他還有什么好教的? 頓首良晌,霍元甲輕拍李西來肩膀。“西來,你真是個(gè)怪物!” 李西來笑了笑,霍元甲眼神一厲,“還不跪下?” 李西來心中翻白眼,表面還是單膝跪下。 見李西來未雙膝著地,霍元甲正想說什么,卻話語一頓,搖頭道:“今日我傳你霍家絕殺之拳,望你日后,莫行不義之事,不然,為師定出手廢你一身根基!” 李西來暗笑,再過兩年,讓你只手,就是現(xiàn)在,烏絕一出,霍元甲也只能認(rèn)命。 “是,師傅教誨,李西來定謹(jǐn)記于心!” 霍元甲便念心法口訣,李西來隨便記了記。 言罷,拉住李西來手?!拔鱽?,不可對外人輕傳!”李西來點(diǎn)頭,一番話后,欲回。 腳步到門口,霍元甲道?!拔鱽?,若是有不解之處,務(wù)必來找為師?!?/br> 李西來本想搖頭,卻見霍元甲眼中帶著幾分乞求的光芒,“到時(shí)還望師傅指點(diǎn)迷津?!?/br> 霍元甲欣悅坐下,他這才有幾分當(dāng)師傅的感覺,李西來這弟子,自從入門,他只管傳拳譜,完全不用教誨,看似輕松,實(shí)則讓霍元甲心中復(fù)雜難明,現(xiàn)在他也并非真執(zhí)意要李西來來尋求指點(diǎn),他希望的,不過是李西來口中一句話,現(xiàn)在話已說出,霍元甲心里好受許多。 回到屋中,試了試霍家絕殺拳,李西來便不去多想,這拳中之道,不適合他,而且,這一拳比起他的世間正義之拳,不說正義之拳種種妙用,單論威力上,便差了許多。 坐在床上,李西來有些郁悶,“半年多了,尋真珠還是沒有動靜,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李西來沒有答案。 沒多久,參湯送來,卻不是下人相送,霍元甲親自送來,李西來連道師傅怎可如此。 “這湯燉成不同凡響,我怕下人經(jīng)受不住?!被粼讚u搖頭,將湯盅放到桌上,去了別處。 李西來揭開一看,果然馨香撲鼻,讓人忍不住口舌生津,一角人參,有一半都在他這盅湯里,李西來見之,心底頗有些觸動,淡淡一笑,咕咚喝下,等了片刻,沒什么反應(yīng)。 體內(nèi)勁氣微不可覺漲了一絲,李西來搖搖頭,這對他確是無用,算浪費(fèi)了。 并非這人參不行,而是李西來完美rou身所生的勁氣,凡物難以代替,縱使是這近三千的人參,也只不過漲了一絲,除非萬年乃至數(shù)十萬年的天材地寶,才會對李西來用處大! 不說李西來,霍元甲飲下參湯,身體麻癢難耐,那是常年與人爭斗,所受的暗傷恢復(fù)的征兆。 可能再過數(shù)月,暗傷盡復(fù)的霍元甲,就能邁入明勁后期,此生更有可能步入巔峰之境。 陳真飲下,只覺身體大熱,于是在房中大展拳腳,順利從強(qiáng)身入了健體,都快趕上津門頂尖武師了,師傅也告知這是大師兄拿出來的,陳真一時(shí)對李西來更加敬佩。 翠翠喝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睡得十分香甜,當(dāng)醒來時(shí),面色更為紅潤,身子骨也健康很多。 霍元甲沒忘記僅有的兒子。 當(dāng)?shù)弥@出自李西來,霍廷恩便揭開,香味撲鼻而來,他也知道是好東西。 冷笑兩聲,喂了狗。 是夜,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他們也要回家過年,霍元甲放了幾日假期,霍家里現(xiàn)在還剩他們五人,連同來福叔,和幾名并無家人的老傭人。 讓那幾名老傭人自成一桌,霍元甲招呼一眾落座,來福叔端菜上菜,霍元甲也讓他同座。 來福推脫兩句,便也坐下,他在霍家數(shù)十年,有這個(gè)資格。 坐罷,霍元甲道:“廷恩還沒出來?”來福道:“老爺,已經(jīng)叫過少爺了,他說馬上。” 沒多久,霍廷恩到,翠翠打量他幾眼,忙靠近李西來。 李西來笑了笑,年夜飯如果他還鬧事,那真的可謂無可救藥。 霍元甲亦是眼神冷厲示意,讓霍廷恩老實(shí)些,乖乖吃完這頓飯。 霍廷恩到是平靜,執(zhí)起筷子挑菜吃,陳真也動筷,大吃起來,霍元甲面上有些笑意,看來心情尚不錯(cuò)。 席間來福不斷暗示霍廷恩,讓少爺說幾句,以討老爺歡心,說不定能得老爺松口,允許霍廷恩外出。 這幾月,霍廷恩表現(xiàn),來福身為最接近他的人,全都看在眼里,他也怕這樣一直悶著,對少爺造成不好影響。 一頓飯安靜吃完,見霍廷恩一言不發(fā)似要離席,霍元甲頗有些不悅,數(shù)月過去,依舊沒有一點(diǎn)長進(jìn)? 霍元甲便道:“廷恩,你大師兄的參湯喝下去還不道謝,那可不是普通的東西,為父喝了,感覺仿佛年輕許多?!?/br> 陳真聞言抬頭道:“確實(shí),我喝了也感覺自己變得有力氣許多呢!” 翠翠拉住李西來手:“謝謝哥哥,翠翠喝了,現(xiàn)在都感覺好暖和?!?/br> 李西來微笑摸著翠翠的頭。“師傅,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謝來謝去?!?/br> 霍元甲一聽心中大悅。“你聽聽,西來怎么說話的,你又是怎么處事的,真是個(gè)不成器的東西,你是要?dú)馑滥愕鸥市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