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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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嗎?” “還沒有斷氣?!?/br> “希望還有救?!?/br> …… 一群人涌進院子,嘈雜的聲音,然后,衣裙上都是暗紅發(fā)黑的血漬的姑娘被帶了出來,一群人又蜂涌而去。 躲在暗處的那人等他們走了,又過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吳嬤嬤、柳如月一行,終于回到了侯府。 柳如月面無人色,失神般地徑自回了她的西院,像游魂一般,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吳嬤嬤就自己去向錢氏回話了。 錢氏聽得事情順利,暗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又皺起了眉頭。 “官府的人怎么就這么巧去了那里?” “估計也是事發(fā)了,急著把人抓回去吧?!?/br> 吳嬤嬤猜測道。 錢氏也深覺她說的有理,道:“如此也甚好。那京兆尹既然與月兒合謀作出此事來,必然會想法子善后。報個急病而亡,也就結了?!?/br> 反正,人已經(jīng)沒了,怎么說還不是由他們? 錢氏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尹而已,她還不看在眼里。 “今晚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錢氏打發(fā)了吳嬤嬤,就準備就寢,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右眼皮突然一個勁地跳了起來,不是一次,而是三次,連跳了三次。 “你說,柳如月給香槿下毒了?” 謝宛云還猶可,秋痕卻是大大地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心里生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道心啊,看她和香槿關系一向都那么好,而且,那般維護香槿。還以為她們真的是主仆情深。沒有想到,事情關系到她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下起手來,這般不留情面。 真是可怕。 秋痕想起以前自己竟然曾經(jīng)覺得柳如月不像錢氏,是個好人,就真覺得自己簡直是瞎了狗眼了。 “那香槿呢?她怎么樣了?” 謝宛云緊張地問道。 “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人已經(jīng)進了衙門,大夫進去了就沒出來過,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br> 龍哥兒疑惑地道。 “什么事?” “那就是為什么京兆府尹還要請大夫救香槿?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香槿死了可比活著對他們來說,要好得多?!?/br> 龍哥兒感覺有些怪怪的。 “嗯?!敝x宛點頭:“的確是有些奇怪。如果京兆尹和侯府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話,應該任香槿被毒死才對。這,也許有一種可能?!?/br> “什么可能?” “那就是,京兆尹的心思變了?!?/br> “jiejie,你是說?” “嗯,肯定是因為什么原因,香槿活著的用處比死了的用處更大?!敝x宛云沉吟了一會兒,眼前一亮,有了些頭緒。不過,還得更確定一些才好。她吩咐龍哥兒道:“龍哥兒,你派人去打聽打聽,這京兆尹最近都見了些什么人,應該能得到些蛛絲馬跡?!?/br> 龍哥兒應了一聲,向外走出去。 走了幾步,他卻又走回了過來,看著謝宛云。 謝宛云奇怪地看著他。 “還有什么事嗎?” “莫念,我的名字是莫念?!?/br> “莫念?” 謝宛云喃喃地重復,帶著疑惑。龍哥兒干嘛正兒八經(jīng)地跟她說他的名字啊。她知道他的名字啊,以前在大雜院里就說過的。 龍哥兒卻把謝宛云的重復當做她在喚他的名字了,嘴角微勾,再度強調:“以后都叫這個名字,不準再叫龍哥兒了?!?/br> 交代完畢,就大踏步地出門了。 謝宛云輕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不叫龍哥兒他就突然是大人了嗎?真是小屁孩子的想法。不過,她以前不也是?半大不大的時候,總是會特別在意這些。 寅時還不到,錦繡宮已經(jīng)開始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了。 然后,就是隨喜太監(jiān)的呼聲,就在帳子之外。 “皇上,該起了?!?/br> 過了一會兒,沒有動靜,隨喜就又喚道:“皇上該起了。” 如此又催促了四、五遍之后,里頭才有了動靜。蕭景撩起了帳子,坐在了床沿,揉著額頭,嘆道:“唉,難道朕真是老了不成?最近,怎么覺得這身子重得很,越來越爬不起來了?!?/br> “圣上春秋正盛,哪里會老?肯定是因為最近政務太過繁忙,太過勞累之故。要不,奴才就讓大臣都散了,休息一日,明日再朝?” 一般,隨喜是不會說這話的。 可是,今日的蕭景,氣色看起來格外地不好,讓他十分擔心,隨喜這才有這話。 “不行不行,”蕭景連連擺手:“今天絕對不行。” 蕭景強撐著起來梳洗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玉皇貴妃仍然在睡,還沒有醒。自從懷孕之后,她特別能睡。 走出錦繡宮,已經(jīng)有龍輦在等著了。 蕭景卻擺了擺手。 “今天,朕想散散。” 隨喜使了個眼色,其余人等就放慢了腳步,離蕭景和隨喜公公有一段距離。隨喜小心翼翼地問道:“圣上,可是在擔心云將軍嗎?” “唉——” 蕭景長嘆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終于愿意見我了?!?/br> “這是好事啊,皇上,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可是,見了他,我該說什么呢?” 這話之后,蕭景就沒有再開口了,他的目光悠遠,陷入了那一段往事之中。本來以為早已經(jīng)深埋,云霽的回來,卻又讓往事浮現(xiàn),心突然絞痛起來。這么多年了,沒有想到,一旦碰觸,仍然痛到了極點。 玄武門外,大臣們漸漸地都來了。 文武分成兩排,等待著上朝的鐘聲敲響。 一輛馬車駛來,一直駛到了玄武門外,方才停了下來。這樣直駛到玄武門外,除了一些血統(tǒng)高貴的皇親國戚,只有一品以上,并且深受圣上的寵幸才有這個資格。 整個朝廷里,目前還在朝的似乎只有一個人才有這個資格,那就是宰相王顯。 但很明顯的,王顯此時正立在文官之首的位置之上。 難道是什么皇親國戚嗎? 可是,該到的幾位王爺、郡王也都到了,難道又是哪個天天混吃等死的閑散皇親突然想玩玩上朝的把戲了? 車簾開了,一個長相儒雅,卻身著武官袍的人走了下來。 于閑的眼微瞇,這個人,他見過,在楚辭的醫(yī)館里,那時春歌剛死,他擔心謝宛云,去探她,曾經(jīng)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