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無聊養(yǎng)傷
沈靈溪?dú)夂艉舻刈谀就袄?,其實全身舒服死了?/br> 這么多天不曾清洗,現(xiàn)在浸在熱水里,簡直跟天堂一樣。 慕之楓挽起袖子,執(zhí)起一旁的水瓢,只當(dāng)沒看見她的不滿,滿滿一瓢熱水便兜頭傾倒。 “呸呸呸”沈靈溪一邊吐著淌入口中的水,一邊抗議:“我自己來?!?/br> 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慕之楓只當(dāng)沒看見,依舊我行我素地邊澆水,邊揉搓著她的頭發(fā)。 “我的手能動,我要自己來?!彼徽f話,沈靈溪更惱怒了:“你到底在惱什么?” 慕之楓一愣,手上動作停頓,是啊他到底在惱什么?他不過是在惱自己,他當(dāng)初以為自己能給沈靈溪的是安逸與幸福,可實際他卻辦不到。她要跟著他吃苦,受了傷還要為他籌謀,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過是在惱自己,跟自己較勁。他讓她愛惜自己,說到底,是因為他沒有做到。 “丫頭,回去后我們就完婚,我要你堂堂正正嫁入王府?!蹦街畻鳚M臉堅定。 沈靈溪卻被他沒頭沒腦的話驚呆了,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不熱呀,說什么胡話。嫁入王府?這是他們能決定的嗎?慕云城虎視耽耽,他大業(yè)未競,此時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嗎? 她緩緩搖了搖頭,她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他是自己的男人,可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怎么?你不愿?”慕之楓焦躁的心像被潑了一盆涼水。 “我愿意,在我心中早已認(rèn)定了你,完不完婚,何時完婚,又有什么關(guān)系?”沈靈溪不知道她的話放在古代有多么的驚世駭俗,這時代哪個女人的名份幾乎代表了一切,即便是妾室也有妾室的名份。 慕之楓輕嘆:“傻丫頭!”心疼得無以復(fù)加,將人攬入懷里,不知該怎樣疼惜。心里卻開始籌劃要快些將她娶入府中。 沐浴后的沈靈溪才感覺到周身的酸軟,連日來提著一股氣,不敢稍有放松?,F(xiàn)在山寨的事了了,殺手的事也解決了,身邊守著慕之楓,她才真正感到輕松。 原本對慕之楓給她沐浴頗為抗拒,但他的手法又輕又柔,很快便讓她放下了心里的防備,軟軟地任他擺弄了。此時,她正乖乖地靠著床背,看他放開她的粽子腳,她眼波流淌著款款深情,不過只持續(xù)了一分鐘,便被睡神叫去玩了。 慕之楓將她放好,拉好被子,才回到案前提筆寫下什么。 沈靈溪在此役中的功勞,三千官兵皆是見證。他也不打算隱瞞,干脆細(xì)細(xì)報予朝廷。慕云城既然已經(jīng)盯上了她,他便讓他真正知道,沈靈溪是怎樣一塊寶貝。讓他后悔,他失去了多好的機(jī)會。 而沈靈溪在剿匪中的功跡將在杭城廣為流傳,讓她重新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慕云城便是再想動她,恐怕也要考慮考慮民意。 慕之楓擬好折子,喚來影衛(wèi)連夜送進(jìn)杭城,又囑咐下人如何在杭城造勢。 處理好這一切,他才放心地脫靴上床,摟著他的傻丫頭安心睡去。 這一切沈靈溪不知,她只知道當(dāng)她重返杭城時,鋪天蓋地而來的不再是妖女蠱惑攝政王的謠言。而是降國公主義薄云天,對攝政王生死相隨,以超群的醫(yī)術(shù)拯救南臨官兵,協(xié)助攝政王大破匪寨,簡直就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流言來得太突然,沈靈溪簡直做夢一樣,有些措手不及。 因為她的傷勢,回去時慕之楓命令大部隊先行,他陪著她在后面緩緩而行,根本不著急趕路,原來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走了半個月,故爾回到杭城時,沈靈溪的腳已經(jīng)大好了,扶著拐杖能下地行走了。 瓊芝、芳泗四婢得了慕之楓的命令,自沈靈溪重回靜思苑,便再也不許她做一點事情,每日三餐俱都是營養(yǎng)配餐,沈靈溪哪怕少吃一口,兩個丫頭都會在她耳邊喋喋不休。 沈靈溪直養(yǎng)得白白胖胖,百無聊賴。 這一日沈靈溪正坐在后院看著自己的小藥田,看著小丫頭們在藥田里忙碌。她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躺椅上指指點點。自她回了靜思苑,慕之楓就不曾過來。 沈靈溪知道他必要忙上一段時間,將清剿山寨的事情處理妥當(dāng)??伤孟肴メt(yī)館,不知玉碎一個人在醫(yī)館是否忙得過來,也不知道公子卿的腿恢復(fù)得如何了,喬夢翎的心愿是否能夠達(dá)成,還有蔣浩是否走出了失戀的漩渦。 這一切原來她覺得煩心的事情,現(xiàn)在她都好想知道,秋天的陽光有果實的味道,沈靈溪被晃得瞇了眼睛。 “中午都不到就打盹,你快懶成精了!”一聲戲謔聲響起,沈靈溪睜開眼睛時,面前一道青影。 “蔣浩?”沈靈溪微笑著打量他,月余的時間他似乎成熟了。原本一身的玩世不恭被沉穩(wěn)替代,連那刺目的紅衣都換了。 這就是失戀的力量,都說失戀會讓人成熟,沈靈溪算是見識到了。 “見你一面真不容易。”蔣浩一甩手,丟給她一只酒壇。 “大門就在那里,難不成還有人攔著你?”沈靈溪瞥了他一眼,突然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對啊,就是有人攔著。”蔣浩掃向四周,沈靈溪知道,那些看似平靜的樹后必然都隱著慕府的影衛(wèi)。 怪不得這些日子她安靜地發(fā)瘋,依著喬夢翎和玉碎,得了她回杭城的消息早該登門了,卻遲遲未見,原來真是慕之楓攔下了。 沈靈溪黑了臉,他這是阻止她正常交友,限制她人身自由??磥硭钟性掝}跟他討論了。 樹上的影衛(wèi)一臉苦笑,不知是該同情自己還是該同情大嘴的蔣世子,他們有預(yù)感,他們與蔣世子都不會好過了。 沈靈溪本對喝酒沒什么興趣,但現(xiàn)在她有些生氣,忿忿擰開酒壇喝了一口,看著一邊的芳泗欲言又止的樣子,索性吩咐道:“備些酒菜,我要招待蔣世子。” 芳泗轉(zhuǎn)身去了,蔣浩滿眼含笑,他的目的達(dá)到了。為了進(jìn)這靜思苑,慕之楓的影衛(wèi)沒少讓他吃苦頭,越是如此他越要進(jìn)來??瓷蜢`溪這架式,怕是不會讓慕之楓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