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毒殺婢女
沈靈溪坐在轎中一路也沒閑著,都在打探南臨的情況。既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那里度過,她也不能毫無準(zhǔn)備。 更何況她還帶著尋找慕之楓的目的,至少要對南臨的皇室有所了解。南臨的迎親隊伍中,有兩名南臨皇帝賜來的婢女,沈靈溪本想接近,卻發(fā)現(xiàn)這兩名婢女都是眼高于頂,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再加上玉梁給的陪嫁其實少之又少。根本連臉面都不顧,敗軍之國被逼嫁公主,本也不是光彩之事,不過草草了事罷了。聽到的也多是嘲笑與調(diào)侃。 沈靈溪不免有些思念扶風(fēng)攬月,可惜那對小姐妹已經(jīng)不在了。想起她們,沈靈溪的心還是很酸很酸。臨行前其實皇甫云鶴有提過要把蘇嬤嬤找來陪她,被她拒絕了。 她知道蘇嬤嬤對她好,可以她明知道自己此去南臨諸多兇險,扶風(fēng)攬月已經(jīng)沒了,怎么能再讓蘇嬤嬤跟她一起去犯險呢。 故而一路行來,沒個知心之人,她倒真有幾分寂寥。只有玉碎扮成送親的侍從跟在隊伍中,而她的身份又不便與他過多講話,只偶爾交流幾句罷了。 這一日車行至中午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處樹林,南臨的迎親總管是一位侍衛(wèi)長,他命令就地休整,生火做飯。 從他的職位,就能看出南臨對玉梁的公主有多么不重視。沈靈溪倒也不惱,若能低調(diào)的進入南臨,最好慕云城都不想起有她這號人,她才好安安靜靜地尋找慕之楓。 車子停下,沈靈溪沒有叫那兩名婢女,便自顧自下車活動筋骨。她一下車,玉碎就癟著嘴湊了過來。 “靈溪,好煩!” 沈靈溪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見自己那名婢女,一喚采春,一喚挽夏的正站在車后挑眉望向這里。她們看玉碎時那一臉的悻悻作態(tài),移動沈靈溪臉上時就變成了撇著嘴無比嫌棄的樣子。 沈靈溪也不愿與她們一般見識,挑眉望了一眼便不再看她們。 “誰讓你把自己得這么光鮮,你若丑些人家還會纏著你嗎?”沈靈溪這責(zé)備也是毫無道理。玉碎怨念更深了。 “你不能把她們趕走嗎?”玉碎這是出山后首一遭被女人纏,根本毫無辦法。 沈靈溪嘆了口氣:“日后這種女人多得是,都要我來幫你趕嗎?” “那我給她們吃些藥,你不介意吧?”玉碎又問。 “她們是南臨人,咱們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最好不要若事。”沈靈溪壓著自己心里的火勸玉碎不要生事。 可偏偏有人不識趣,她正勸著,采春和挽夏卻得意洋洋地靠近過來,口中不咸不淡地諷刺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敢勾三搭四的!” “還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呢!”另一個瞥了沈靈溪一眼也應(yīng)喝著。 沈靈溪皺眉沒理會她們,拉著玉碎閃到一邊道:“別理她們,吃飯吧?!?/br> 因為這兩名婢女根本不曾給她弄吃食,而迎親的人也不曾理會她,沈靈溪只得取出自己在上個市集時留下的糕點,分給玉碎一些,自己取了一塊,在一邊的樹蔭下坐下便開始吃,只當(dāng)沒看到那個丫頭。 采春與挽夏以為她是怕了,原本還有幾分顧忌,但現(xiàn)在見她如此唯唯懦懦的,采春便狀著膽子故作無意地經(jīng)過沈靈溪身邊,將她手里的糕點碰落在地。又捂嘴一笑道:“哎約,公主,真是對不起!” 挽夏見狀忙將地上沾了不少泥土的糕點撿起來又遞給沈靈溪道:“公主請用,采春真是瞎了眼了!” 沈靈溪瞇眼盯著眼前的糕點,上面沾滿了干草與灰塵。隱忍不代表懦弱,她只是不想生事,卻從來不怕事。 她身旁的玉碎想站起來,卻被沈靈溪一把摁住,沉聲道:“隨便你吧,人命給我留著。”便起身向車隊前端而去,經(jīng)過采春與挽夏時眼中空無一物。 沈靈溪自知身份,若跟她們一般見識,只會自我輕賤。她起身回到自己轎中,沖著侍衛(wèi)吩咐道:“叫喬侍衛(wèi)長來見本宮。”這是她第一次自稱本宮,語氣低沉卻威壓十足。 一邊的侍衛(wèi)面面相覷,不知一向安份老實的公主怎么突然端起了架子。 “怎么?本宮的話不管用?”她語中明顯的不悅。 “是。”侍衛(wèi)雖然不情不愿,卻還是遵命慢吞吞去了。 沈靈溪也不急在轎中慢慢等,不多時喬侍衛(wèi)長沒來,卻聽林邊采春、挽夏的尖叫聲傳來。她目不斜視,只微微一笑。 她二人又哭又叫的聲音驚動了整支隊伍,不多時那喬侍衛(wèi)長趕了過來,卻不是來見沈靈溪。而是去看那兩名丫頭出了何事。 沈靈溪遠(yuǎn)遠(yuǎn)看著,玉碎正大搖大擺地回了她的轎子旁,滿臉都是笑意。那樣一張俊逸的面孔賣起萌來,讓沈靈溪都險些招架不住。 她示意玉碎立在她身邊,便見那喬侍衛(wèi)長氣哼哼地向自己走來。 “公主,采春和挽夏不知犯了何過,公主要下毒教訓(xùn)她們?”他連禮都沒施,便氣哼哼地興師問罪。 沈靈溪面露不悅,揚起眸子,眼中精光畢現(xiàn):“喬侍衛(wèi)這是質(zhì)問本宮嗎?” 那喬侍衛(wèi)長被她冷冷的一聲質(zhì)問驚動,剛剛的趾高氣昂竟消散了幾分,但仍是挺了挺胸道:“屬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她們是南臨皇上賜給本宮的人,本宮要打要殺難道還要經(jīng)過喬侍衛(wèi)的同意?” “可她們本無過錯,公主將她們毒成那般模樣未免狠毒,玉梁是我南臨手下敗將,公主嫁來南臨不應(yīng)該收斂幾分嗎?”喬侍衛(wèi)被她噎得有些心急,索性連表面的恭敬也不肯做了。 “既是我的人,有沒有錯便是我說了算。玉梁戰(zhàn)敗是沒錯,聽喬侍衛(wèi)之言,難不成玉梁是你打敗的?本宮嫁的是南臨皇室,收斂不收斂也是皇室之事,難道皇族之事也是你喬侍衛(wèi)說了算?”沈靈溪一雙靈動的大眼瞇起迷人的弧度,可那一聲聲質(zhì)問卻鏗鏘有力,似一錘錘敲在旁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