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世子蔣浩
沈靈溪跟著眾人從殿內(nèi)出來的時候,阮玉釧陳青蘿等人已經(jīng)在外頭候著了,見她出來生怕她看不見一般,連連朝她招手。沈靈溪見狀一哂,快走兩步追了上去。 “靈溪,你怎么這么慢?我們都等你好一會了!”不過剛走至近前,素來活潑的陳青蘿便挽著她的胳膊抱怨了起來。 說罷,走在另一邊的阮玉釧已當先伸指輕戳了一記她的額頭,好笑道,“我們也不過才剛出來,哪有你說的等了好一會?” 陳青蘿揉了揉額頭,有些好不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這不也是隨口說說嘛,玉釧jiejie你干嘛要拆穿我?” 阮玉釧斜眼橫她一眼,佯怒道,“怎么,你當著我的面欺負我表妹,我還不能說句公道話了?” 陳青蘿聞言小臉頓時一皺,連忙告饒道,“好了,好了,我說錯了還不行?知道你們表姊妹情深,反正我就是個沒人疼的小可憐?!?/br> 這話卻是說的阮玉釧和沈靈溪乃至周圍的幾個小姐俱是笑了起來。 “行了,咱們也別站在這里礙別人的事了,還是尋個地方坐下來,大家好好的說說話才是正經(jīng)?!币粋€當初同她們一道出游的年輕女子笑著開口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簇擁著沈靈溪三人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朝御花園深處走去,卻不過剛轉過一個花圃,便瞧見一年輕男子正懶洋洋的歪靠在一棵開得正旺的廣玉蘭樹下,看那模樣明顯是在等人。 那男子長得極為的出彩,身形頎長,穿一身櫻草色錦袍,衣襟袖口紋著如意紋,腰束同紋樣大紅色鸞絳,垂一塊流云百蝠的白玉佩,下墜黑色穗子,是說不出的貴氣逼人,一張俊美立體的面龐上,濃眉漆黑筆直,宛若兩道利劍,卻并不會給人冷硬的感覺,反讓人有種英姿勃勃之感,一雙眸子尤為出彩,眼眸流轉間,宛若萃了漫天星光,只讓人忽然便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此時那男子嘴角邊正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見沈靈溪等人過來,他懶洋洋的翹起嘴角,卻也不說話,只似笑非笑的掃視著眾人,按說這樣的注視一般會給人極為急色猥瑣的感覺,但他眸光澄明清透,卻讓人絲毫生不出被褻瀆的不快了。一行人中已有不少女子面色泛起一層薄暈,靦腆的垂下了頭。 沈靈溪亦是被狠狠驚艷了一把,她已然認出這男子便是那南臨國文博侯世子蔣浩,之前在大殿因為隔得遠,又礙于禮節(jié)并未多加注視,如今這一看方知這男子長得實在是好。想到這她不由在心中嘀咕起來,莫不是那南臨國的水土特別的養(yǎng)人?怎么自慕之楓那家伙,到那個文淼淼,再到這個蔣浩都是如此一般出眾容色? “原來是蔣世子,不知道世子在此等候我等可是有事?”阮玉釧作為一眾年輕小姐中年齡最大的,不得不當先開這個口。 蔣浩并不說話,只轉著一雙星光熠熠的明眸睇向人群中沉默不語的沈靈溪。 阮玉釧為人敏銳,當下就察覺了他的視線,她不動聲色的上前半步,將人擋在了自己身后,冷了臉上顏色,再次開口喚了一聲,“蔣世子?” 蔣浩這才斂了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懶懶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眼皮也不抬的哼了一聲,“叫什么叫,本世子耳朵好的很,又是聽不到。” 阮玉釧倒是個好脾氣,聞言卻也不動怒,仍舊冷冷淡淡道,“既然世子聽到了,那可否告知世子堵在這路上所為何事?” 蔣浩聞言也不答,只直起身子,抬腳朝她們一行人走來,卻是直直走到被阮玉釧擋在身后的阮玉釧跟前,瞳眸中這才泛起一抹晦暗難辨的暗芒,嘴角邊反泛開一抹宛若驕陽一般灼目的笑靨。 “你讓開,我不是來找你的?!彼桓睉械煤腿钣疋A多話的模樣道。 這一下旁邊的陳青蘿再也按耐不住,之前她在大殿內(nèi)就很是看不慣那個眼高于頂?shù)奈捻淀盗?,本以為這個什么文博侯世子是個好的,卻沒想到也同樣一副自以為傾倒眾生的臭屁模樣,登時柳眉倒豎怒叱道,“我說你這人怎么說話的!這里是我們玉涼國,可不是你南臨,你少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死樣子,我告訴你,我們不吃這一套!” 蔣浩卻并不搭理她,只顧自睇著阮玉釧身后的沈靈溪,似笑非笑道,“怎么,慧敏縣主,你連出來說個話的膽量都沒有么?” 這一下不僅眾人都知道這個文博侯世子是沖著沈靈溪來的,還知道這人必然來者不善!這種情況下,阮玉釧作為沈靈溪的表姐,更是不可能讓她們接觸,正待要開口說話,卻聽背后傳來一道清泠泠的嗓音,“表姐,既然蔣世子是來找我的,你就先讓開吧,我想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蔣世子也不會為難我的。” 阮玉釧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本不欲答應,可想到這個表妹雖并未見過幾面,但素來是個穩(wěn)重的,便也就沒有再堅持,往旁邊讓開了些。 沈靈溪上前半步,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對方福身一禮,“不知世子找小女何事?!?/br> 蔣浩本來見她主動站出來面上還有些玩味,此時見她如尋常女子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自己行禮,眸中又不由閃過一抹失望,有些意興闌珊道,“沒事,本世子就是想好好瞧瞧你長什么樣兒罷了?!?/br> 對于民風守舊嚴謹?shù)挠駴龆?,這話說的也太輕佻失禮了一些! 但沈靈溪來之二十一世紀,對于這種話自然不會有什么太大反應,只仍舊一副有禮模樣的柔順道,“那世子現(xiàn)在可瞧清楚了?” 蔣浩一臉興致全無的隨意一頷首,隨后想到什么,卻又同情的看了沈靈溪一眼,“你這樣子實在不是她的對手,以后還是夾緊尾巴做人吧?!?/br> “喂,你……”一旁被無視的陳青蘿本就氣怒難平,此時見這家伙說話越來越過分,登時就要發(fā)作,卻被擔心她會和對方起沖突的阮玉釧暗地里拉了一把給截住。 陳青蘿素來和阮玉釧交好,還是很聽阮玉釧的話的,雖然心中依舊憤懣,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在心中腹誹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