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一丘之貉
“怕什么!我是相府的嫡長女,為了一個賤丫頭將我弄出府去閉門思過,母親也是糊涂了!”沈佳溪氣惱的就是這個,為一個庶女讓道,當真是丟人至極! 彼時阮氏聽到下人來報是,正在房中檢查沈文煊的功課。 “你這些時日,功課可是大大長進了,娘親很是高興,你父親知道了也一定會更加看重你的?!比钍蠞M面欣喜的看著自個這個兒子,相府唯一的嫡子,日后是要承繼家業(yè)的,沈文煊有了出息,臉上有光彩的只能是她這個做娘的。 “回娘親的話,兒子時時刻刻都記得娘親的囑咐,絲毫不敢有所懈怠,只是……”沈文煊面上忽然浮現(xiàn)了一絲懊惱的神情,“父親似乎更加看重四弟,連他的課業(yè)都是親自去垂問的?!?/br> 阮氏身子一晃,寬大的袖擺下,纖纖十指已然緊握成拳,偏偏面上還得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那賤胚子……不過是個姨娘生的,相爺便是再寵他,又能成什么氣候!庶子永遠是庶子,他就算再得相爺看重,也不可能越過你去。我的兒,娘親一生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連你大jiejie,日后都少不得你多多點醒一些?!?/br> 知女莫若母,到底是從自個兒的肚子里蹦出來的,阮氏又怎會不知道沈佳溪那樣的性情遲早會吃了虧去,就算是日后嫁入齊王府,也得有人在背后給她撐腰,而這個人,便只能是沈文煊了。 提到沈佳溪,沈文煊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不耐煩的表情:“母親,大jiejie也該受些教訓才好,收斂收斂性格,也省得丟了我們相府的臉去!” 雖然是一母同胞,沈文煊對于沈佳溪卻是諸多的看不順眼,堂堂一個嫡女,毫無氣度風采,也就是自己和母親時時的給她鋪路,否則,指不定早就被人拿捏成什么樣子了。 “三弟,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我是你的親jiejie,你不幫著我也就罷了,怎么現(xiàn)在反而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娘親,您可一定得為我做主啊!”沈佳溪才帶著丫頭沖進來,正好聽到了沈文煊的話,對于她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沈佳溪一向是有些看不順眼的。 明明就是個有主意的,明明他們是嫡親的姐弟,可是也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就是對自己諸多的看不慣,更沒有對長姐的敬重,就連這一次,出了這樣大的事兒,他也只會冷嘲熱諷,真是豈有其理! “佳兒,你怎么回來了?”沈佳溪的出現(xiàn),先是讓阮氏愕然不已,然后便是急聲詢問道。 心虛的別開阮氏關切的眼神,沈佳溪拉著她的手,愛嬌的軟聲道:“母親,我這不是想您了嘛,您將我送到舅舅府中的時候都說了過幾日就來接我,可這么長時間都是不聞不問的,難不成是不要佳兒了?” 沈佳溪還是很有演戲天分的,說著說著,那淚珠就在眼眶里不停的翻滾,看的阮氏心疼不已。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母親怎么會不要你?只是你的性子太毛躁了,少不得要磨一磨才好,”阮氏安慰她幾句,而后疑惑的問道,“是不是你舅舅送你來的?他人在哪里?” 沈佳溪還未來得及開口,便只聽到沈文煊冷笑道:“母親,您還沒看出來嗎?大jiejie要不是偷跑回來的,要不就是驕縱的過分,讓舅舅給攆回來了!” “三弟,你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你現(xiàn)在這樣對我,難不成就不怕我嫁到齊王府后半點好處也不給你?”如今,沈佳溪手中握著的王牌也就是她跟齊王世子的婚約了。 “豈敢,大jiejie你是嫡長女身份貴重,若是真能嫁給齊王世子倒也是一出佳話,可我也只勸你一句,齊王府的人可不是傻子,您若是再這般驕縱任性,別說咱們落不到你半點兒好處,日后不被你連累已經(jīng)是幸運至極!”沈文煊奚落起沈佳溪來當真稱得上寸步不讓,這會兒,就連阮氏也聽不下去了。 “文煊,佳兒是你的jiejie,娘親告訴過你們多次,不管發(fā)生了何事,你二人總歸是要同心協(xié)力的,如此這般窩里斗,難道要別人看笑話不成!”阮氏當真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別人家的兒女親如一人,她生的這對兒兒女卻好似冤家一般。 “娘親的話兒子都聽著,不過大jiejie總不能次次都讓別人替她收拾爛攤子,今日大jiejie偷跑回來,若是讓父親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么大發(fā)雷霆呢!”在沈文煊看來,他這個jiejie就是個沒腦子的蠢材,半點委屈都受不得,想要爭強好勝卻偏偏心計不夠,就像這一次,表面上看是她打殺了三個丫頭占了上風,可實際上卻是將自個兒的嫡女風范踩在了腳底下,說出去真真是要笑死人了! “你……”沈佳溪有心想反駁,奈何看到沈文煊似笑非笑的嘲諷面容卻瞬間氣結(jié),只能轉(zhuǎn)過頭拉著阮氏的衣袖委屈道,“娘親,三弟這般看我不順眼,看來我還沒出嫁,在這相府已經(jīng)呆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佳兒,你弟弟說的也是,你日后可是要做世子妃的人,將來世子承襲親王位置,你便是王妃,可不能再冒冒失失的,這一次,娘親已經(jīng)替你想好了辦法,你既然回來了,有些事兒少不得也得交代你幾句?!?/br> 阮氏如今是學乖了,知道這個女兒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脾性,自己想要將她扶起來少不得得多花一些心血了。 待到阮氏將自己得打算一五一十得說明了,沈佳溪立即眼前一亮:“母親,您早該這么做了!咱們的計劃若是成了,那小賤人日后便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且,又是在母親跟前伏低做小,便是要她死也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漂亮的面容因為憤怒扭曲成了一團,在阮氏的面前,沈佳溪從來不避諱暴露自己狠毒的一面。 沈文煊卻是微蹙了眉頭,“母親,您要是真不